等菜的工夫,余北尿遁跑去了洗手间。
又偷了顾亦铭一根烟,嘿嘿。
失策了。
又忘记偷打火机。
余北在洗手间东张西望。
小白正好走进来。
余北把烟藏在身后。
小白站在尿池面前,扒裤子。
“小北哥,你打着灯笼在厕所找啥呢?找屎?”
“找你。”
小白这孩子。
没一句话中听的。
“那你待厕所干啥?一桌人等你开席呢。”
小白撒完尿,抖了抖,然后把裤腰带系上。
东西不大,戏还挺足。
“知道了,一会儿就到。”
余北把他应付过去。
找不到火,十分沮丧。
也不是多想抽,就是想辣辣喉咙。
不然总觉得舌根苦苦的。
皮鞋的声音走过来,径直走到便池前。
这华人余北不认识。
多半是剧组的工作人员。
两人对视了一眼。
妈耶,好帅。
大叔三十几的样子,络腮胡刮得只见青色,年轻时尚的背头,西装革履的社会顶梁柱的模样。
为什么是大叔呢?
长得帅的才叫大叔,长得不好看的叫师傅。
光看衣着这股子精英气质
居然有点像顾亦铭。
不知道是顾亦铭穿得老气。
还是大叔也是个时代的弄潮儿。
我在剧组怎么没见过呢?
这大叔是演员吧?没搭过戏啊,这不得拿影帝的颜值?
大叔嘴里还叼着一根烟,袅袅的香烟顺着镜片往上升。
一分深邃两分忧郁三分不羁四分成熟五分英俊
唉
离开顾亦铭之后。
我发现满世界都是帅哥哈哈哈!
大叔估计是被盯着窝尿盯得有点尴尬,侧了侧身。
“有事儿可以帮你吗?”
搭不搭讪的都无所谓,主要余北想点烟。
“老哥,我能借个火吗?”
大叔顿了一下,咬着烟问:“老哥?”
“你是咱们一起吃饭的吧?外边那个剧组,一伙人。”
余北得确定一下。
大叔想想说:“也是。”
“那不就完事儿了,咱们华人在外头是老乡帮老乡,两眼泪汪汪。”余北和他勾肩搭背拉关系。
“何况咱是一个剧组的,一起共事,一起成长,一起抽烟,借个火啊?”大叔撇到一边,赶紧腰身一缩,缩回去,然后拉链拉上。
余北不是故意看的。
但很壮观。
仅次于顾亦铭。
“我没带打火机。”
大叔可能是真没带。
因为他摸了一下口袋,干扁扁的。
“没事儿,对个嘴就成。”
余北叼着烟凑过去,发现了好玩的事。
“嘿,咱们的烟都一个牌子!缘分啊!”
大叔笑了笑。
“这个牌子的烟虽然抽的时候辣口,但回甘绵长,我一直只抽这个品牌。
瞧瞧人家的品鉴。
果然是有品位的人啊。
大叔抽烟,我也抽一样的烟,所以我和大叔一样有品位。
逻辑满分。
余北让烟尾巴和大叔的火星对在一起。
猛吸一口。
“咳咳__”
还是熟悉的辣喉咙。
余北差点喷出来,咳嗽两声。
眼睁睁看着大叔嘴里的烟头喷落一些烟灰,吹到大叔的脸上。
“对对不起我给你擦擦。”
余北用手背去擦大叔脸上的烟灰,大叔抬手拦住他,另一只手揉自己的眼睛。
“你别动。"
余北急了,这要是烟灰里头带着火星,给人烧坏了眼睛,那就无地自容了。
“没没事吧?要不要紧,咱去医院吧,医药费我出,对不起老哥”
“不用”
大叔用手指沾了点水,然后擦了擦眼睛,眼睛打开时还有点红,但是看样子没什么大问题了。
“真不好意思”
余北惭愧得想跪下来给他擦皮鞋认错。
大叔开口问:“你偷的吧?”
余北一惊,慌慌张张说:“你怎么知道?!”
“在美国,未成年人禁止购买烟酒。”
余北尬笑起来。
猝不及防啊。
没想到大叔商业互吹也有一手。
“我26了老哥。”
大叔又温和地笑了笑:“小孩儿。”
“别别别,老哥你那么年轻,比我也就大十多岁。”余北急忙嘱咐,“我偷偷抽烟你可千万别告诉顾亦铭!”
“别告诉顾亦铭?”大叔点点头说,“好,我不说。你第一次吧?”
余北伸出两根手指头,昭瑟地冲大叔眉毛扬了扬。
“第二次。”
“嗯。”大叔忽然问,“你怕顾亦铭?”
“也不是怕你也知道他是我老板啊,要是发现他艺人抽烟,会扣我工资的,我跟你说,他就是个周扒皮,动不动就拿扣钱威胁人,资本主义的后代。而且他骂人,可凶可凶了。”
余北狠狠地吐了一肚子怨念。
大叔抽完最后一口,熟练地把烟蒂据进了水晶沙子里头。
“他骂你你就骂回去。”
余北愁眉苦脸:“我刚不过他。”
“以后他不会骂你了。”
大叔好像在安慰。
余北点点头。
也是,分手了还轮得到顾亦铭骂我?
大叔推开门回过头。
“别学抽烟,对身体不好。”
“知道了老哥,咱们吃饭去!咱们狠狠吃一顿,把顾亦铭家产给吃光!你可千万别碍于面子跟他客气。”
“哈哈,好。”
余北和大叔走出洗手间。
可以说是很友好的会晤了,大叔斯文又优雅,亲近又得体。
爱了爱了。
顾亦铭从拐角走出来,直直走到余北面前。
“你俩怎么去那么久?爸。”
第107章 总裁的替身情人
爸?
瞎,真不用这么礼貌。
那啥的时候叫就可以了。
平时怪不好意思的。
“刚和这小孩儿聊了会儿天。”
大叔抢先回答了,笑容和蔼可亲。
“你们认识?”
顾亦铭稍显意外。
“刚认识,是个乖孩子。”
顾亦铭皱着眉说:“哪里乖了?最近一直给我作妖惹事儿。”
“你太苛刻了。”大叔教训说,“人小孩儿跟着你不容易,犯点错你得包容,男人得大度一点,别跟人资本主义学独裁,大丈夫首先是丈夫”
顾亦铭眉头皱得更拧巴了。
“是不是有人跟你说什么了”
“没有啊,去吃饭吧,小孩儿,走,一起。”
大叔拍了拍余北的肩膀,然后和顾亦铭走在前头。
余北还没捋清楚,脑壳生锈慢了半拍。
爸?!?!
余北扭头看了一下大叔,再看了一下顾亦铭。
哇,真他娘的像啊。
不对,真他爸的像。
难怪一样大。
桥豆麻袋
一道天雷在脑子里劈下了,余北差点尿裤子。
所以刚刚
我和前男友他爸勾肩搭背叫老哥
我骂了前男友他爸连他儿子资本主义
我和前男友他爸一起抽烟,对了嘴
我特么还瞄了前男友他爸的鸡儿
桩桩件件,每一件都是要被关门吊起来打的。
顾亦铭他爸一口熟悉的北方口音,我怎么就没听出来呢?!
我他妈现在尴尬得想变成一只草履虫在客厅到处拉屎。
也不能全怪我,按年纪来说,顾爸差不多也五十了吧?还跟三十几的小大叔一样。
肯定拉皮了。
余北战战兢兢地跟在后面。
声都不敢吱。
屁也夹着不敢放。
恨不得把自己呼吸也给掐了。
所幸顾亦铭他爸守口如瓶,没把洗手间发生的事儿说给顾亦铭听。
要让顾亦铭知道了,他不抽我我都得自己抽自己。
顾亦铭他爸真帅啊。
顾亦铭那雅痞气质在老顾面前显得还太稚嫩。
也不知道顾亦铭缺不缺后妈。
做不了他的新娘,也可以做他的老娘。
顾亦铭老了也会这么帅吗?
做梦都会笑醒。
当余北看到上座戴珍珠项链的美妇人时,马上把自己邪恶的苗头掐灭了。
那肯定是顾亦铭他妈妈。
大双眼皮,鹅蛋脸,精致但不小家子气的鼻子和嘴唇,身上穿着复古旗袍,跟上个世纪的大家闺秀,举手投足一颦一笑跟真正的贵族名媛一样。
还想着取代正宫夫人呢?
在他妈妈面前,我特么自卑得像个洗脚婢。
“弟弟!”
顾妈妈右手边是顾钧儒,他笑得跟个二傻子一样朝余北招手。
傻是真傻,美也真美。
跟个不知人间疾苦的小太阳似的。
好家伙。
全家人都出席了。
顾亦铭可真抠啊。
说好的请剧组吃饭,还拖家带口。
越有钱越会省。
这家人颜值可真能打啊,往那一坐,跟神仙下凡似的。
余北怀疑他们家是不是生出来的时候得先评判一下颜值,不过关的满月送一个整容套餐。当他家的狗都很有压力吧。
顾亦铭安排老顾入座,老顾很热情地冲余北招手。
“小孩儿,坐顾亦铭旁边,这儿有座位。”
顾亦铭把椅子拉出来说:“不用您操心这本来就是他的座。”余北面红耳赤地窝在座位上,偷偷抬了一下眼睛。
顾夫人正看着他,好像有点失神,脸上的笑容也僵硬了片刻。
余北心里咯瞪一下。
顾亦铭他妈妈不会发现了我跟他的关系吧?
还是说发现了我跟他爸的关系?
还是发现我和小白觊觎过顾钧儒?
哇,我曾经这么过分的吗?
爱一个见一个。
天啦噜。
女人的第六感比雷达还准。
“书虞,看什么呢?”
被老顾一喊,顾夫人回过神,收回了视线。
“没没什么。”
顾妈妈原来叫书虞?
—听就是福书村。
我妈叫香莲。
都是花。
没输。
但是顾妈妈看我的眼神为啥奇奇怪怪的呢?
她一个富有涵养的名门闺秀居然有点失态。
老顾忽然问了句:"亦铭,你以前常说的那个喜欢吃粤菜的朋友来了吗?"
顾亦铭点点头说:“您提这个干嘛?”
“老听你说,都快被你洗脑了。”
余北叼着一块叉烧肉。
应该不是说我吧?
余北一边吃饭一边还能感受到打量的目光。
“亦铭,这孩子是谁啊?叫什么名字?多大了?”
顾妈妈还是没忍住问话。
顾亦铭放下筷子,模样还挺隆重。
“他叫余北,就是我常跟你们说的大学室友,毕业以后也一起住的,我还认了干爸干妈,没来得及通知你们,你们不会生气吧?”
“哦哦。”顾妈妈晃着神说,“没事儿,你在国内,我们只能记挂,要是有大人在,我们也放心。”
“是啊。”顾爸爸也点头附和,“就是早说的话,咱们能和对方父母见见面,才不失礼嘛。”
顾亦铭拍了余北大腿一巴掌说:“幺儿,还愣着干嘛?敬酒啊。”
“啊?”
敬什么酒?
搞得跟拜堂似的。
“你爸妈是我爸,我爸妈不就是你爸妈?头一回见面的”
“啊对!敬酒,是该敬酒。”
余北端着一杯酒,九十度鞠躬直接甩下去。
求求您高抬贵手,别把洗手间的事儿给我抖落出来。
“爸!妈!大哥!我先干为敬!”
声音贼响亮。
诚恳吗?
不诚恳我跪下也行。
“呵呵,呵呵。”儒雅的顾爸爸乐得合不拢嘴,“我就说嘛,多乖一小孩儿,行了行了,你起来,弯着腰不累吗?别听顾亦铭的,酒喝一点意思意思就成。”
“不行,爸,这杯酒我必须喝光!”
请让我独自买醉。
最好一觉醒来,再也不记得洗手间的事儿了。
前尘往事,烟消云散好不啦?
余北闷了一口酒,辣得眼泪水都渗出来了。
“你这小孩儿真实在。”顾爸爸发问了,“亦铭,幺儿是个什么称呼?”
“就是年纪最小,老幺的意思。”
“原来如此。”顾爸爸笑呵呵说,“那你以后就是咱们家的老幺了。”
64/104 首页 上一页 62 63 64 65 66 67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