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干嘛,别搂着我。”许亦慎从他怀里扭出来,“你这个人真是,刚刚才说了不碰我…”
不过他扭了几下,就不动了。
简铭被他蹭硬了。
那东西热乎乎、硬邦邦的,戳在他屁股上。
许亦慎的心跳突然快了几分,他本该觉得尴尬,可这会儿心里却是难以言喻的渴望、兴奋和快乐。
简铭没有作声,但也没有松开他自己躺去旁边静一静。他就这么抱着许亦慎,像是在自己和自己抗争,又像是在等一个爆发的临界点。
过了一会儿,他的手慢慢挪动,从许亦慎的睡衣下摆摸了进去,贴住他腰上赤裸的皮肤。
许亦慎身子一抖,咬住了嘴唇,耳边只有擂鼓一般咚咚的心跳声,身体像是完全不由自我意识掌控,软在床上动弹不得。
那只手在他腰上流连了许久,缓慢而细致地摩挲,似乎在斟酌要不要继续。
许亦慎的身体颤抖着,等待着它的下一步行动。
不知道过了多久,简铭在他耳边低声叹了一口气,道:“我好想你…”
他含住许亦慎的耳垂轻轻一咬,而后猛地翻身上来,将他压在身下。
许亦慎被按在枕头上,简铭在黑暗中捧住他的脸吻了上来。
脑子里的某根弦叮的一声崩断。
许亦慎抬手抱住了简铭的肩,热切地回应他,在暖烘烘的被窝里,他们像被烤得干燥紧绷的木柴,火星一撩,霎时就燃起扑不灭的熊熊烈火。
由于感冒而昏沉沉不太清醒的思绪,这下更是搅得如同一团黏腻浓稠的浆糊,许亦慎只知道循着身体本能紧紧抱住简铭,要扒光这个男人的衣服,要他的身体,要他的一切。
呼出的气息都是滚烫而羞人的,黑暗、安静、紧闭的小房间,像是为他们圈出来的放纵之地,许亦慎觉得身体越来越烫,不知道是因为发烧,还是因为情欲。他随着简铭的动作而摆动身体,下意识地讨好求饶,下意识缠着简铭索吻,甚至不满足于身体摩擦,自己掰开要简铭进来。
简铭搂着他狠狠顶了几下,喘着气安抚道:“等你感冒好了…”
许亦慎的眼睛都憋红了,一边紧紧夹着双腿承受撞击,一边回过头瞪简铭:“你犯一次错会死吗?”
“不是犯不犯错。你会难受的。”简铭顶弄的动作不停,低头在他鼻尖一吻。
“我要…我现在就要你。”许亦慎瞪着通红的眼睛,一下子从他怀里挣脱,光溜溜的,手脚并用,翻身爬到他腰上坐好。
简铭连忙拿被子把他裹住:“别起来,这么冷。”
被子全给了许亦慎,他自己倒光着上身,许亦慎把被子拢了拢,勉强盖住他的胸腹,而后就骑着他,扶着他,一边轻轻颠着,一边慢慢吞下去。
简铭轻抽一口气,一下子隔着被子抱住了他,制止了他继续往下吞入:“宝贝,慢点…太紧了。”
许亦慎也很难受,小声道:“有没有什么东西润滑一下…”
简铭艰难道:“明天我去买套,今天先…”
许亦慎不理会,兀自伸长手,够到一旁的床头柜,在里头稀里哗啦地乱翻,竟然真让他翻出一管蛇油膏。
这个国产老牌蛇油膏又黏又腻,但对冬天干燥脱皮的手脚皮肤特别有效,简铭也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放了一管在床头柜,也许是曾女士原先拿来给他用过。
许亦慎自己捣鼓了一会儿,终于勉强吞到了底部,他双手按着简铭的腹肌,像骑马一样上下颠着,自己掌控节奏和方向,很快就舒服得脚趾都蜷缩起来,一边爽得直叫,一边摇着屁股。
他神情迷乱,自己胡乱动了一会儿,就被简铭翻身压到床上,被干得又哭又叫,发出长长的,沙哑的呻吟。
两个人在被窝里滚出了一身热汗,简铭这天晚上折腾得特别久,似乎是憋的时间太长,干起来没完没了,最后结束时已经到了凌晨两三点。许亦慎久违地尝到发泄之后的畅快感,脑子却更加昏沉,嗓子更疼了,简铭给他擦拭身体,他几乎已经没法做出反应,瘫在床上,迷迷糊糊的就陷入了睡眠。
第二天,许亦慎就起不来床了。
简铭上午要出去办事,早上没有贪睡,不过看许亦慎睡得熟,就没有叫他,反而给他开了电热毯调到最低档,好让他睡得更舒服。
许亦慎头昏眼花地醒来时,已经到了十一点。
他浑身都难受,脑袋像灌了铅,根本转不动,鼻子也完全不通气,开口想叫简铭,却几乎发不出声音。
他吃力地、慢吞吞地从床上爬起来,房间门就被人推开了。
“小许醒啦?”曾女士走进来。
许亦慎这才意识到在这里睡懒觉不太妥当,不知道曾女士会不会觉得他是个懒鬼。
曾女士面带忧虑,走过来在他床边坐下,伸手贴在他额头上。
许亦慎微微一愣,傻呆呆地瞅着她。
“发烧了。”曾女士眉头一皱,起身就往外走,“拿体温计测一下。”
许亦慎还没有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性,等用电子体温计量完体温,曾女士的脸色就凝重起来:“38.7度,要去打个针。”
许亦慎迟缓道:“这…不用了吧…”
“不行,不能一直拖着。”曾女士拿手来扯他,“快起来,洗漱一下吃点东西,我们就出去打针。”
她到底是简铭的妈妈,尤其他跟简铭昨晚上还在这张床上搞过,现在也说不清是什么关系,许亦慎没法拒绝,只能爬起来。
下床的时候他脚步虚浮,头昏眼花,这才真正意识到自己的感冒加重了,老老实实洗漱完吃了东西,跟着曾女士出门。
好在诊所的医生直接叫他输液,没打屁股针,不然他的老脸都要丢尽了。
不过这一输液,就是整整一个星期。
第40章
短短的一个星期之后,疫情的消息忽然铺天盖地席卷了整个网络。初期的防控措施还不算十分严格,全国人民仍未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性,家里只有许亦珍这个在校大学生警觉性最高,天天往家族群里发疫情新闻,提醒大家注意防护。
许亦慎那时候感冒初愈,许亦珍给他打电话叫他在家隔离不要乱跑,许亦慎哭笑不得,道:“我这是普通感冒。”
许亦珍严肃道:“你怎么知道是普通感冒。”
许亦慎笑道:“要是得了传染性那么强的病,简铭天天跟我睡一屋怎么没事。”
“…”许亦珍惊讶道,“你们和好了?”
许亦慎有些不自在,没有正面回答,转移话题道:“你现在在家?”
“我想出门也不敢啊,我没买到口罩。前两天新闻刚出来,我去药店买就没货了,让爸爸问问能不能从朋友那里买一些,他居然说没事的。”
经她这一说,许亦慎倒反应了过来:“说起来我也得订一批发给员工,万一用得上呢。”
“慎哥你有朋友做医疗器械吗?”
“有。你要买点吗?”
许亦珍忙道:“要啊要啊!”
和许亦珍聊完,许亦慎就给做医疗器械的朋友打电话,从他那边听到订单量剧增的消息,这才意识到事态似乎比自己想象的要严重。
朋友似乎是在厂里,听起来很忙碌:“唉,老兄,你不知道我最近真是又喜又愁。我这是个小厂,总共才四十几个工人,生产线也不全是做口罩的,订单都急得不得了,一个抢一个地抬价,可我就这么些库存。这生产线可以改,工人可以换岗位,原料就不是我能左右的啊!做口罩要熔喷布,平时谁屯?都是不值钱的东西,放在仓库还占地方,快过年了,我看看还能不能年前再进一批…”
许亦慎忙道:“那还是紧着医院的订单。”
最后他在这个朋友剩余不多的库存里买到几千个医用外科口罩,让朋友直接发货到S市和F省自己的公司,发下去给员工们。
许亦慎自己留了一些,给家人好友发了一些,又去联系其他做医疗器械的朋友。他正抱着手机一边打字一边跟曾女士聊这件大新闻,简铭就回来了。
简铭也戴着口罩,手上还提着两大袋东西。
许亦慎朝他略微挑眉:“这边的药店还有存货?”
简铭先将超市购物袋放下,从药店的塑料袋子里找出一瓶酒精喷雾,拆开来先全身喷了一遍:“我直接去朋友仓库里买的,他是专门做H省这一块的经销商。”
曾女士过去提超市购物袋:“怎么买这么多菜?”
“少出门。”简铭换上拖鞋,摘下口罩丢掉,又去洗手。
“没有那么严重吧。”曾女士嘀咕着。
许亦慎跟着他走到洗手间门口:“那我们后天还回S市吗?”
简铭正低头仔细洗手:“不回了。我今天刚跟弘远的副总提了,要他今年早点给大家放假,别正赶上春运高峰期。”
许亦慎道:“我们应该也快要放假了,我们公司春节一向放假早。”
简铭擦干净双手:“还有几天过年?”
“还有十来天吧。”许亦慎一想到这个,又有点头疼,“过年之前我还是得回去一趟,那么多东西等着我签,不签字连工资也发不了,财务和人力都要把我电话打爆了。”
“特殊时期,就不要卡那么严了,开个视频会大家一起审核过了就行了。发钱可是最重要的事。”简铭笑了笑。
“你说,真有那么严重吗?”许亦慎抱着双臂,“有零几年的非典那么严重?”
简铭道:“就怕实际情况已经很严重,但是因为没有检测出来,看上去数字不多,大家就没有提高警惕。”
他搭着许亦慎的肩往客厅走:“非典那时候我还在读高中,全校都停课了。”
“那会儿H省不严重吧?”许亦慎听他提起高中,心头一动,就问:“你高中是在D县读的?”
“是。等有机会带你去看看,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样子。”
他俩聊着天走到客厅,曾女士端着水果盘从厨房走出来,许亦慎连忙拍掉简铭搭在他肩上的手。
简铭朝他撇撇嘴,双手往裤兜里一插,自己去沙发上坐好。沙发和茶几中间放着长长的电火盆,简铭坐了一头,脚放在火盆里头烤着,被子捞上来盖好,然后就往沙发上一靠,不动了。
许亦慎推他:“你坐中间,坐过去。”
简铭头也不偏一下,盯着正前方的电视机:“我就坐这。”
曾女士从火盆那头上来坐好,啪地打了简铭一下:“你干什么呢?挪个位子让小许进来。”
简铭哼了一声,道:“他刚刚说不跟我坐一起。”
许亦慎尴尬极了,小声道:“我什么时候说了?”
他不想坐在中间啊!!
简铭抬眼扫了扫他:“刚刚。”
刚刚他不过就是拍掉了他的手,这个小气鬼!
许亦慎朝他翻了个白眼,自己绕着茶几走到火盆另一边爬了上来,两人一左一右把曾女士夹在了中间。
许亦慎道:“等下吃完晚饭我要去买个电热毯。”
简铭的声音隔着曾女士传过来:“吃完晚饭都几点了,卖电热毯的店肯定关门了。”
许亦慎道:“不可能,商场都要十点以后关门。”
简铭道:“我下午出门的时候你怎么不说?我回来不就一起买了,这会儿出去还要浪费两个口罩。”
正刷着手机的曾女士一听,附和道:“对对,新闻都说现在医疗物资紧缺了,咱们没事不要出去,不要浪费。”
正说着话,门口突然响起了门铃声。
“屋里有人吗?我们是街道办的!”
简铭奇怪道:“街道办?”
他掀开盖脚被,穿好拖鞋去开门,门口是两个戴着口罩、挂着工作牌的中年妇女。
其中一位大妈问道:“家里有没有最近从w市回来的人?”
简铭道:“没有,我们平时在S市上班,3号从S市坐飞机回来。”
另一位大妈又问:“最近家里有人有发热症状吗?”
简铭迟疑片刻,两位大妈一下子都盯紧了他:“有?”
简铭连忙道:“跟我一起回来的朋友,他前阵子感冒了,来了之后吊了一星期水,这两天刚好。”
“这段时间他一直住在你家吗?还去过别的地方吗?”
“一直住在这里,平时出去就是到小区门口的诊所打针。”
两位大妈对视一眼,而后道:“你把个人信息登记一下,最近住在这里的,还有最近登门拜访过的人,都记一下,姓名和手机号。”
他们在门口说着,曾女士在里头听到声音也走出来,担忧道:“这…小许是普通感冒,我们应该没什么问题吧?”
街道办的大妈道:“我们排查完了把表交上去,看后面怎么安排吧,你们最近最好是在家待着,不要出门。”
大妈们当晚上挨家挨户登记完信息,第二天早上就有工作人员过来,给他们家门口贴了在家隔离的通知,说后续会安排上门检测。
简铭一边拖地,一边半开玩笑道:“这下强制放假了。”
许亦慎擦着电视柜,道:“你还笑得出来,酒店的事推到一半还没个着落呢,现在你出不了门了,怎么办?”
简铭无所谓道:“我也没有办法呀。”
许亦慎回头狐疑地盯着他看了一会儿:“我以为你该急得睡不着觉。”
事实上简铭今早起来碰上过来贴通知书的工作人员,一听要隔离,就又回到床上抱着他睡了个回笼觉,直睡到许亦慎都起来了,他还赖在床上。
“吃饭了!来端菜!”曾女士在厨房大喊,“吃完饭再搞卫生!”
“来了。”简铭应声走过去,许亦慎跟在他后头道:“你可别吊儿郎当的,毕竟是跟人合伙,不是你自己一个人开酒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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