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晾在一旁的颂更不爽了:小崽子明明是自己拐来的,凭什么要伺候这只肥猫?
等等,这不是自己安排的吗?
作者有话说:
颂爹(气成河豚):按摩和唱歌,我也想要
官方吐槽:颂爹你身为猛禽的威严何在?
第9章 禁止早恋
当两个人每天都能碰上面,必定会产生或大或小的分歧,就算执澜是只软软糯糯的小怂包,这项定理依然生效。
在这对童工和雇主之间,首先出现的分歧是饮食习惯上的矛盾。
身为债主的颂叔叔还算有良心,承包了打工崽小蓝毛的午饭,然而他准备的第一顿饭就把执澜吓坏了。
鹦鹉的食谱是什么?
水果,坚果,青菜,谷物。
而猛禽的食谱不是食谱,是猎杀名单。
带着血丝的煎肉排,腥膻的动物内脏,甚至还有整只烤熟的乳猪、兔子,或小型家禽。
执澜坐在餐桌旁,和一只表皮金黄冒油的小猪大眼瞪小眼,差点尖叫出声。
“不吃?”颂一刀切开乳猪酥脆的外皮,撕下最嫩的肋排肉,放到自己盘中。
执澜战战兢兢地小声抗议:“我……我有一个朋友,他是豚属类人。”
颂插起一块肉,放在酱料里蘸了蘸,放进嘴里咀嚼:“哦,你的朋友是头猪,所以呢?”
“所以我不能吃小猪。”执澜把头垂得老低,压根不敢去看颂的进食场景。
“鸡呢,能吃吗?”刚出炉的烤乳猪香气四溢,颂看起来十分享受,短时间内已经干掉了半只,探手去拿另一个盘里的盐焗鸡翅。
执澜抬起头,正好看到他轻松咬断鸡骨头的画面,锋利的尖牙衔住翅中,连皮带肉撕下来,混进去的骨头渣子也能轻易嚼碎,大口吞咽入腹。
执澜全身僵硬,牙齿打颤,感觉臂弯处传来剧烈的疼痛,像是自己的小翅膀被颂一口吃掉了。
“小鸡……和我是本家,也不能吃……”执澜的脑袋越垂越低,快要钻到桌子底下去了。
“你管鹦鹉和鸡叫本家?”
颂不以为然,三两下咽掉那个鸡翅,开始切割这顿饭的主菜,一碟四分熟的肋眼牛排。
餐刀划开焦香的表皮,露出浸满血丝的内里,肌红蛋白的特殊鲜味混着黄油的浓香,能让任何肉食动物为之倾倒。
执澜眼珠都直了,眼睁睁看着颂吞掉那块带血的肉块,露出的尖牙上也沾染了鲜红的血色,显得凶狠狰狞。
“生的……吃了不会拉肚子吗?”执澜喉结滚动,颤声关心自己的雇主。
“少废话,专心吃饭,”颂端着手臂皱眉看向他,对小崽子的用餐礼仪很不满意。
执澜拿起汤勺搅拌自己的午饭,一碗混合了水果干和坚果碎的麦片,明明是他最爱的食物,突然就不香了。
“叔叔,你是alpha吗?”执澜干脆放下汤勺,小心翼翼地看向雇主大人。
“还用问吗?我以为已经很明显了,”颂将餐桌上剩余的肉食快速清理掉,擦净嘴唇,专心监督小崽子吃饭。
执澜眼珠亮了亮:“是不是只有吃肉才能变得像你一样强壮?”
颂挑挑眉:“你别告诉我,你也是alpha。”
执澜鼓起脸颊,信誓旦旦道:“我是未来的alpha,只是还没有分化而已。”
“哦?”颂似乎不太相信,“你多大了?”
执澜吞下一大勺麦片,全部咽下去才开口说话:“牧月的时候刚刚过完19岁。”
这下轮到颂惊讶了,婴儿般肉感软嫩的脸颊,矮小细弱的身型,不谙世事的眼神,这只小蓝毛怎么看都还是只幼崽。
说他14岁都嫌多,这就成年了?
执澜看出颂不相信自己,有些急了,他放下汤勺,从荷包里摸出花下所给他发放的身份证明卡片,上面一字一句写得很清楚:
执澜,飞禽属类人
物种:紫蓝氏,s+++级
濒危名录排名第三
于2xxx年在本研究所内孵化,享受特级国家津贴。
“还真成年了,”颂捏着执澜的身份卡仔细看了一遍,若有所思道。
执澜底气满满地说:“真的,茂爷爷说我看起来小,是因为分化延迟了很多,体内的激素水平异常,影响了我的生长。”
颂轻笑一声:“你是丑小鸭吗?”
执澜眼含希冀,用崇拜的目光看着颂:“我以后也会成为像叔叔一样强大的alpha,真的。”
“你确定你能分化成alpha?”颂玩味地与他对视:丑小鸭只能变成温婉娴静的白天鹅,可变不了翱翔天际的鹰隼。
执澜认真地点点头:“茂爷爷说这种可能性有90%,我很相信他的检测结果。”
颂皱起眉,有种说不上来的感觉,如同捡回来一只软绵绵的流浪小猫,明明养得很顺心,却有人告诉自己,这不是猫咪,而是一只幼年猎豹。
他分不清该高兴还是失落,总之不爽的成分居多一点。
因为他更喜欢乖巧黏人的小猫。
颂指尖动了动,像是戒掉许久的烟瘾又犯了,蹙眉淡淡道:“正常的类人15岁之前就会完成分化,你已经19岁了,确实有些迟。”
执澜收起身份卡,开心地扬起眉毛:“我来巴洲所就是为了这个,余博士在性别催化方面的研究做得很好,他可以帮我。”
“哦,”颂木着脸,不辨情绪:“分化完你就会回花下所吗?”
执澜明显有些兴奋:“不是,我要在这里呆一两年,完成花下所给我安排的求偶计划,对象是巴洲所里的一位omega女士,我想让她帮我生一颗蛋,一颗就够了。”
颂的脸色眼见着更臭了:毛都没长齐的小崽子,还想着生蛋,脑子让狗啃了。
执澜感应到他的不悦,连忙讨好雇主大人:“叔叔你别担心,不管我在这里留多久,都会过来帮你干活的。”
听到这话,颂没那么不爽了,却还是虎着脸凶他:“不把欠下的债还完,你没有资格决定是去是留。”
“嗯!”执澜郑重地许诺:“我一定会好好干活的。”
“行了,先把饭吃完。”
颂揉揉眉心,感觉有些伤神,事情和他预想的不太一样,有种莫名的占有欲和支配欲作祟,他很不喜欢小崽子刚刚给出的解释。
分化可以有,生蛋什么的,想都别想。
颂很快为自己的占有欲找到了合理的说辞:等他再长大一些吧,自己饲养的小鸟,总不能让他早恋,有碍身心健康。
执澜大口吃完麦片,乖乖收拾餐桌,去厨房洗碗。蛋丁从客厅晃悠过来,贴着他的小腿趴下,“嗷呜”一声,表扬乖巧的奴隶。
执澜用清水漂净碗碟,小声问它:“蛋丁,为什么颂叔叔总是生气,我有点搞不懂。”
“喵呜!”蛋爷不屑一顾:那只长毛怪就是这么个臭德性,别管他。
餐厅里,颂仍困在烦闷的情绪里,他揉乱自己过肩的长发,又徒手敲开一大捧核桃,还是难以排解,于是起身去酿酒房里找事做。
在小蓝毛的协助下,这段时间的订单都已经超额完成了,无事可做颂去仓库里找来一袋黄豆,用水泡好,打算做一批豆制品。
大豆蛋白含有丰富的氨基酸和维生素,可以很好地替代肉食中的营养,为瘦弱的小崽子补身体。
虽然猫咪变成了小豹子,但他依然乖巧黏人,能怎么办?继续好好养着呗。
想要成为强壮的alpha,光吃水果可不行。
作者有话说:
颂爹凶是凶了点,还是很宠崽的
第10章 不该看的
次日的餐桌上,执澜身前的餐盘里摆着一块和颂一模一样的煎肉排,执澜不解地看向颂:
“叔叔,茂爷爷说我不能吃肉,会消化不良的。”
颂为他洒了一点玫瑰盐,“吃吃看,不是肉。”
执澜好奇地握着餐刀,切开肉排深褐色的表皮,和他预想中的不一样,并没有鲜红的血水流出来,切面是整齐的淡黄色固体,冒着热腾腾的香气,看起来很美味。
“这是?”执澜惊讶地瞪大眼。
颂切开自己的那盘真肉:“一种斋菜,可以复刻肉类的味道和外型,豆子做的。”
“好厉害!”执澜满眼都是崇拜的小星星,插起一块“肉”放进嘴里,黄豆的醇香被油脂浸润,产生了全新的鲜美滋味,且嚼劲十足,爽滑弹牙。
“唔……好吃!”执澜忍不住大口开动,基本上和颂同时吃完了面前的午餐。
自己的作品得到小崽子的认可,颂点了点头,唇角忍不住上扬。
“收拾完厨房记得给蛋丁剪指甲,它昨天又挠我了。”
颂蹙眉丢下一句吩咐,转身出去送货了,执澜快速收拾餐具,放到厨房后又急匆匆追到门口,正好看到颂发动车子。
“叔叔,你能不能……帮我换一点钱?”执澜掏出自己的银行卡,踮起脚尖,透过车窗递给颂:
“我昨天打电话问了茂爷爷,他说我的钱可以去银行换成巴洲的货币,好像叫……外币兑换?”
“你换钱干嘛?”颂的警觉心噌的一下上来了:小崽子莫非想给自己赎身?
执澜压根没想到赎身这回事,而是兴奋地说:“庞达达昨天教我网购了,我想买一部手机,再办理一张巴洲的银行卡,这样我就能在网上给蛋丁买玩具了。”
“哦,”颂接过银行卡,表情明显很不爽:“知道了,手机我会帮你买好的。”
蛋丁蛋丁,成天就知道讨好蠢猫,能不能有点出息?
颂黑着脸踩下油门,红色皮卡发出猛禽般的尖啸,一阵风似地驶出院门,站在路边招手告别的执澜猝不及防吃了一嘴车尾气,蹲下来不停咳嗽。
叔叔又生气了,为什么老是生气呢?
执澜收拾好厨房,在葡萄架下找到正在晒太阳的蛋爷,轻声唤它:“蛋丁,过来,我给你剪指甲,要不然颂叔叔又会生气了。”
“啊呜?”蛋爷十分不屑:他生不生气关爷什么事?
大白猫翻了个身,继续摊成一张猫饼,以最大的承受面积沐浴阳光,执澜只得过去将它抱起来,抱到躺椅上安抚道:
“我们俩都要乖一点,叔叔才不会生气。”
蛋爷皱着脸哈气,露出两颗尖牙:没出息的蠢奴隶。
“他凶我,你也凶我,”执澜委屈巴巴地捧起蛋丁的爪子,按在掌心的肉球上,露出尖利的指甲,用指甲钳小心翼翼地剪掉顶端部分,再用小锉刀慢慢磨。
“你们都爱欺负我……”
“喵呜?”猫主子良心发现,大发慈悲地舔了舔执澜的手背,安抚道:乖崽别委屈,蛋爷最疼你。
猫舌头上的倒刺带起麻痒的触感,执澜缩了缩手,小声嘀咕:“希望叔叔可以少生点气,年纪大了常发脾气对肝不好。”
年纪同样很大的蛋爷白了他一眼,扭过头去装深沉,执澜为它修剪完指甲,抱着暖烘烘的大白猫靠在躺椅上,不一会儿就睡着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皮卡的引擎声吵醒了执澜,他午觉还没睡够,瘪了瘪嘴,用外套的兜帽将头盖住,继续打瞌睡。
颂从驾驶位上下来,用了很大力道掀上车门,冲车里喊了声:“快点。”
“谢了,老颂。”
副驾驶的车门打开,走下来一位花枝招展的女士,她穿着束身的性感长裙,拢了拢橙黄与粉色相间的大波浪,姿容艳丽,举手投足间散发出浓郁的香水味。
颂刚刚在车里已经被她的香水味熏晕了,态度颇不耐烦,皱着眉指向庄园大门方向:“到了就快走,别废话。”
“嘁,不解风情,”米莲娜冲他抛了个媚眼:“我这么久没回来了,你都不想我吗?”
颂黑着脸往回走,看起来一点都不想理会她。
“送佛送到西嘛,要不你送我回所里?咱们俩散会儿步?”
米莲娜踩着丁字形的细高跟,快步跟上颂,过细的鞋跟被石板路的缝隙卡住,她身体不由自主往前倾倒,正好摔到颂身上,下意识勾住他的脖子保持平衡,嘴里发出一声惊呼:“哎呀!”
尖细的女高音彻底吵醒了执澜,他不高兴地耸了耸鼻尖,扒开兜帽朝声音传出的方向看过去。
这一看可不得了,透过葡萄藤的缝隙,执澜看到一位浓妆艳抹的大美人正搂着他家颂叔叔,以一种难解难分的姿势抱在一起。大美人饱满的前胸挤在颂叔叔的背上,白花花的胸脯肉快要溢出来,两人的长发纠缠在一起,脖颈相交,画面暧昧香艳。
交颈在飞禽属类人眼中,是一种配偶之间非常亲密的互动方式,胜过接吻,属于较为私密的接触,不能被外人看到。
执澜什么时候见过这种场面,涉世未深的小蓝毛当场吓坏了,手指不自觉握紧,掐到了蛋丁的尾巴。
“啊呜!喵喵喵!”被掐醒的蛋爷口吐芬芳,全身的毛都炸了起来,呲牙咧嘴教训了执澜几句:冒失鬼!小蠢货!
米莲娜听到葡萄架下的动静,偏头看过来,躺椅被茂盛的绿藤环绕,只能看到一点模糊的轮廓,无法窥见全貌。
“谁啊?”米莲娜扶着颂的胳膊勉强站稳,快速整理好弄乱的发型。
颂的脸色已经难看到了一定地步,对方身上人工香精的味道全都沾染到他的后背和脖子上,呼吸间只觉得头晕目眩,胸闷得很。
米莲娜和颂是老熟人了,早就看惯了他的臭脸,故意开玩笑逗他:“你不会背着我偷人了吧?”
“是我的猫,”颂强忍着脾气回应她,米莲娜虽不讨喜,但好歹算个老朋友,她也是巴洲所的成员,一只飞禽属类人,除了举止奔放,总爱开些逾礼的玩笑,为人还挺不错的,可以算热心快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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