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渡元禅师还俗,弄出了《辟邪剑谱》,向红叶禅师告罪还俗,并更名为林远图,正是林震南的祖父。
而岳肃和蔡子峰在渡元禅师的瞎几把指导下,整合出了一本秘籍,也叫《葵花宝典》,之后华山派被日月神教围攻,这本《葵花宝典》便到了任我行手中。
少林寺中存有的正版,在红叶禅师圆寂时烧毁了。
徐蛰修行的《葵花宝典》有很多不对的地方,与《辟邪剑谱》互相对照,许多地方茅塞顿开,足以解决大部分难题。
回教之后,他便闭关修行,等出关时,外面已经过了三个月。
“恭喜教主武功精进!”杨莲亭就在不远处,徐蛰一出关他就发现了,“日月神教,战无不胜,东方教主,文成武德,千秋万载,一统江湖。”[注]
徐蛰心情不错,“莲弟不必多礼,起来吧。”
杨莲亭最会看人脸色,自然不会扫他的兴,满脸写着高兴,叫人看了就舒心,“教主可要召集各位堂主?”
这些年徐蛰虽然没管教内的事物,但也不是一直没露面。日月神教有什么大事,他都会出面,时不时地刷刷存在感,避免“只知二把手,不知一把手”的情况发生。
这次他武功大成,开个堂会,威慑手下,给他们安全感,增强服从也是应该的。
徐蛰却道:“过些日子吧。盈盈那边如何?”
徐蛰和任盈盈相处的很好,任盈盈十三岁的时候搬到了外面自己住,重新改装了房子,并且把徐蛰的住处也改了一遍,徐蛰宠爱她,由着她来,两个人亲如父女,没有生出嫌隙。
任盈盈隔三差五地回来一趟,有时候见不到徐蛰人,也会留下来吃个饭再走。
徐蛰对任盈盈好,任盈盈这个圣姑在教内的分量自然高了,杨莲亭也捧着她,跟她相处的不错。
“回教主,圣姑近日又学了几个曲子,已经练得不错。三日前她过来了一趟,想弹奏给您听,那时您在闭关,圣姑等了一日,在庭院中弹奏,前天才离开。”
徐蛰问:“她有没有新交朋友?”
杨莲亭揣摩他的脸色,小心道:“没有,小竹林里安静偏僻,是练琴的好地方,不曾有人闯入。”
“嗯。”徐蛰问:“曲洋近日如何?还在和刘正风往来?”
杨莲亭说:“曲长老上次离开之后,便去刘正风那里呆了两日方才离开。后来便与刘正风来往没有那么亲密了,不久前刘正风称病,似乎是得了急症,曲长老不曾过问,毫无反应。”
徐蛰点了点头,“辛苦莲弟了。”
杨莲亭忙道:“为教主做事,是属下的本分,谈不上辛苦。”
这个人私底下高调张扬,吃拿卡要,小人嘴脸,在徐蛰面前倒是谦卑。无论徐蛰对他多亲近,都恪守本分,不会主动凑近乎攀关系。要不是徐蛰知道他对待普通教众的态度,肯定会把他当做信任的亲信。
“莲弟,”徐蛰说,“我前些日子不在教内,之后又闭关许久,现在总算闲来无事,你把这半年的内务拿过来。”
杨莲亭脸色微僵,“教主……”
徐蛰说:“你怕什么?本座又不会吃了你。”
杨莲亭弯下腰,诚惶诚恐:“教主!还请教主责罚!”
徐蛰冷着脸:“拿来。”
杨莲亭深呼一口气,“是。”
不一会儿他拿来一个本子,上面记着日月神教每日的下山采买,商铺进账,还有各个堂、香、坛、舵费用支出,以及人员增减和对外行动。
记录的内容很详细,徐蛰打眼一看,就发现了对不上的地方。每到有疏漏的地方,他都会用手指点一下桌子,叫杨莲亭心惊胆战,跪在地上等候发落。
徐蛰翻完账本,似笑非笑地看着他,“莲弟胃口不小。”
“小人知错了,再也不敢了!还请教主责罚!”杨莲亭磕着头,语气虔诚又狼狈可怜,看得出来,他是真的不想失去这份工作。
徐蛰上前,扶住他的手,轻声道,“莲弟这是怎么了?本座又不会吃人。你我这么多年的情分,我难道就这么狠心,舍得罚你吗?”
徐蛰话说的好听,杨莲亭却不敢当真。他太了解徐蛰了,很清楚这个人表面亲热,实际没把他放在眼里,他也一直老老实实做事,平时收收孝敬,拿到的油水就不少,哪里用得着动用公账?
这次是他看走了眼,任命新来的小教众做事。那个小教众名叫陶兴文,家里是开药材铺子的,后来不知怎么回事,得罪了天河帮,实在混不下去了,就变卖全部家当,找了点门路投奔日月神教,接着打听到他这里,送了丰厚的银钱想谋个差事,杨莲亭就把这活儿交给他来做了。
徐蛰查账的时候不多,平日里出点岔子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过去了,没想到这次栽了跟头。
杨莲亭在心里怒骂陶兴文,不敢给自己开脱,只期待徐蛰能网开一面。
徐蛰意味深长道:“我信任你,也希望你能同等相待。莲弟,莫要被眼前的利益蒙蔽理智。日月神教不是什么人都能进的。”
杨莲亭两股战战,“多谢教主教诲,属下明白了!”
徐蛰拿出一个小瓶子,“吃了它,往后好好做你的总管,不要与来历不明的人有牵扯。”
杨莲亭惊疑:“教主?!”
他知道瓶子里是什么。
日月神教掌控部下,靠的是武力,是恐惧震慑,也是对部下性命的掌控。徐蛰最近弄起了怀柔政策,已经很多年没有用过这个东西。
——三尸脑神丹。
一种蛊毒,服下之后,每隔一年就要服食解药,否则会形似魔鬼,见人就咬,连至亲也不认得。
杨莲亭咬了咬牙,选择了权力。
只要他安分做事,每年拿到解药,这丹药便没有威胁。要是他不接,那就是不忠,可能会被当场打死。
他接过瓶子,一口吞下,“属下愚钝,多谢教主警示。”
徐蛰道:“委屈莲弟了,快起来吧。”
杨莲亭站起来,问道:“教众混进了奸细?需不需要除掉?”
“跳梁小丑罢了,不必理会。”徐蛰说,“福威镖局的林震南,最近怎么样了?”
第102章 红妆素裹(25)
身为反派,徐蛰只需要按照自己的人设做事就行,没有替正道整理内务的义务,也没有督促主角成长的义务,他只要保证主角不死就行。
有了他的提醒,刘正风大概率能躲过左冷禅的迫害。任盈盈看似与原本的剧情没有偏差,儿童时期父母陪伴与否能影响一生,说不准就因为跟徐蛰亲近改变了择偶标准,那样的话,令狐冲的金手指至少得减少一半。
东方不败从没想过主动迫害令狐冲,令狐冲最大的对手,是他的师父岳不群,以及五岳盟主左冷禅。
福威镖局投靠了日月神教,日月神教虽能保护福威镖局道路通畅,却也降低了它的名声,没几个人在福威镖局下单,林震南正琢磨着转行,做点别的生意。
徐蛰叫日月神教行了个方便,不至于让林震南一家太艰难。
“东方叔叔!”任盈盈笑嘻嘻地从外面进来,“你总算是出关了,杨总管说叔叔武功大进,是真的吗?”
她如今已是个大姑娘了,容貌秀丽绝伦,姿态优雅,亭亭玉立,面对徐蛰时,依然像小时候一般神态娇憨,多有亲近之意。
徐蛰说:“他自然不敢说谎。”
任盈盈坐在他对面,撑着手臂问道:“日后东方叔叔还会这样,一闭关就是大半年吗?”
徐蛰道:“你已经长大了,怎么还像个小孩子似的黏在我身边?”盈盈不高兴道:“我哪里是黏着您,分明是担心您。您一闭关就是那么久,除了杨总管,谁都见不到,怎么能叫人放心?”
“是我错了。”徐蛰说,“近几日才出关,我打算下山去,找几个人练练手,也看看如今我的功夫,在江湖中能否排的上名号。”
“以东方叔叔的武功,怎么可能排不上名号?正道都管您叫做‘武功天下第一人’呢。”她话锋一转,眨了眨眼睛,狡黠道:“东方叔叔要是下山,也带我一起去吧,我还从未与叔叔一起去山下玩过。”
徐蛰把这事透给她,就打算带着她一起。
毕竟是女主角,说不定会起到意想不到的效果。
不过说起来……徐蛰穿越了这么多世界,竟然是第一次遇到女主角。
徐蛰说:“外面比不上家里,你要是受不了,那可该怎么办?”
任盈盈道:“我有那么娇气吗?好啦好啦,我听东方叔叔的就是,不管在外面遇到什么,绝不会耍小性子。”
于是徐蛰给几个门派送上拜帖,带上任盈盈,又带了几十个侍卫,浩浩荡荡离了日月神教。
恒山派在山西北边,离着黑木崖很近。恒山尼姑不爱惹事有意避让,在正道里还算顺眼,不怎么和日月神教发生冲突。这次徐蛰也是直接略过,直接往南边去了。
任盈盈一路都很快乐,她高兴地问徐蛰:“等叔叔做完正事,要去绿竹巷里坐坐吗?东方叔叔还从来没有去过绿竹巷呢。”
任盈盈和绿竹翁两个人住在绿竹巷里。
她不喜欢阿谀奉承,偏偏总有人往她跟前凑,等年纪大些之后就搬了过去。
绿竹巷在洛阳附近,离黑木崖有段距离。
绿竹翁是个年纪很大的老人,十分擅长音乐,武功也不错。他的师父要喊任我行一声师叔,所以他管任盈盈叫姑姑。
徐蛰道:“若是有时间,便去吧。”
任盈盈听完很高兴,东方叔叔心里是想着自己的,但也没抱太大希望。她很清楚作为一教之主拥有多大的自由,说不定到时候会遇到别的事情改了行程,就算徐蛰答应下来,也有极大可能不会过去。
南边就是嵩山派,掌门人左冷禅是个满嘴仁义道德的伪君子,不过和华山派岳不群相比还差了点。
徐蛰来面对左冷禅,自不能落了东方不败威名。徐蛰许多年没有现身,大多数人都不认得他。他模样年轻俊美,周身气质只能说得上阴柔,并不阴鸷。想要从视觉上震慑对方,只能靠浩大的排场。
于是徐蛰找了十六个身高腿长,样貌俊美的男子走在最前方,中间是武功称得上高明的练家子,最后挑了八个顶尖的亲信抬轿,任盈盈的轿子在前方,他走在后面。最后才是普通的教众。
日月神教的弟子穿着统一的黑色劲装,身材健壮,蜂腰熊背,神色肃穆,暗含杀气。
徐蛰撩开车帘看了看外面:“不知这里的少林,是否还是原来的样子。”
嵩山派在太室山上,嵩山少林就在附近的少室山,距离并不远。少林虽是正道领袖,却一直保持中立,没有参与斗争。
少林寺武学秘籍众多,不说已经烧毁的原版《葵花宝典》,现存的《易筋经》也是世间少有的功法。而且它不像《葵花宝典》这样只有一个人练,综合实力还是很强的,人家主动避让,徐蛰也不会上门挑衅,逼得少林和五岳剑派联合起来。
他看着外面的小路,忽然见到一队人正从山上往下走。
徐蛰敲了敲车窗,对外面的亲随道:“看看那边是谁。”
那人名叫崔深,身世清白,自幼在黑木崖长大,是信得过的人。
崔深应了一声,立刻离队,跑了过去。不一会儿又回来了,“是嵩山掌门正要下山。”
徐蛰哼笑,“拜帖已经递上,左掌门这个时候下山……”
崔深立刻道:“属下这就去把他们拦下!”
徐蛰放下车帘,把事情交给下属去做了。
不一会儿崔深回来,队伍调转方向,往左冷禅那边走。
左冷禅也是一方枭雄,老谋深算,武功也很高明。要是任我行还活着,只论单打独斗,未必是他的对手。
然而此时他却没有把握对付东方不败。
就在青城派等人准备去抢夺《辟邪剑谱》的时候,他也在暗中默默关注着。只是他没想到,林震南竟然暗中勾结日月神教,青城派一点好处都没讨到不说,余沧海也轻而易举被东方不败杀死,《辟邪剑谱》也被东方不败夺走,根本轮不到他学。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左冷禅一直都是捉拿螳螂的黄雀,自从福威镖局的事情发生之后,所有的一切都仿佛脱离掌控。左冷禅冷汗涔涔,一直处在焦虑不安中,不久前收到东方不败的帖子,更加心神慌慌。
他想和其他几个掌门沟通一下,获得他们的支持,只是把信送出去,等待回信的时间太难熬,左冷禅便想离开嵩山躲一躲,没想到东方不败竟来得这么快,直接把他堵在了下山路上。
左冷禅看着训练有素的日月神教教众,心底更加没谱。
在自己的弟子面前,不能堕了威名。左冷禅维持着表面的平静,走到前面去,拱一拱手,道:“东方教主远道而来,左某本该以礼相待,只可惜是不凑巧,正赶上衡山派师兄有要事相邀,不得不此时下山。”
前面的教众散开一条路,露出后面豪华的轿子来。
一个男子撩开车帘,从里面走出来一个俏生生的小姑娘。
她笑嘻嘻道:“若是我记得没错,我教可是提前下了拜帖。左掌门专挑今日出门,莫不是不愿见我们?”
不等左冷禅答话,她继续道,“不过左掌门却是想错了,我们这次过来,可不是为了和正道交好的。”
左冷禅皱着眉。
他并不认为东方不败会是个看起来年岁不大的小姑娘。日月神教派这么个人出来,摆明了没把他放在眼里。
“大阴阳手”乐厚大声道:“大名鼎鼎的东方不败竟是一个小姑娘?真是见面不如闻名。”
任盈盈说:“谁说我是东方不败了?”
乐厚道:“既然不是东方不败,又有什么资格,让掌门放下急事特意出来迎接!还不让开!”
任盈盈说:“就凭我看你们不顺眼!”
说罢,她一挥手,前方十几人与嵩山派缠打起来,任盈盈也拿出一长一短两柄剑,攻向了说话的乐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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