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接下来,对了,他要找到那位带着花札耳饰的鬼杀队小成员,这是他们的主想要的,他会赴汤蹈火替他拿到!
不过……
下弦之壹魇梦停下了脚步。
为什么,今天的这节车厢怎么这么长,为什么还没有走到头……似乎永远没有尽头?
他回头,看了看身后从驾驶室到脚下的距离,似乎正好是车厢一半的位置,然后,他又把头正了过来,准备看看到下一节车厢的距离——
前面凭空出现了一个少女。
就像是一个幽灵一样,悄无声息地出现,没有脚步声,没有呼吸声,也没有人气。
说实话,下弦之壹被吓了一跳。
“哎呀,竟然还有漏网之鱼?”下弦之壹魇梦反应了过来,他歪了歪头,声音带着一丝大和抚子一样的温柔,可是和裕神涉间如沐春风一样的温和不同,魇梦更多的是令人不适的阴柔。
怎么会有漏网之鱼呢?这不可能啊……怎么会有人逃脱他的血鬼术呢?
“奇怪,你为什么不睡呢?”下弦之壹魇梦用黏腻的语气继续问,“这么晚了还不睡……可不是好孩子的作息哦。”
紫发的少女并没有被吓住,她甚至并没有看下弦之壹,目光穿过他的背后,落在了窗外不停游走的火蜃上。
“没睡吗?”少女歪头,一副困惑的模样,不过下一刻她摇了摇头,反驳。
“不对,我确实睡着了。”她像是在自言自语地肯定了自己,“不信你看,你不就在我的梦里吗。”
下弦之壹魇梦悚然一惊,在他瞳孔放大的一刹那间,紫发少女消失的无影无踪。
一同消失的,还有全体乘客。
没错,刚才那一瞬间之内,整整一个车厢的乘客不翼而飞!他仿佛置身于一个空车厢,只有窗外的火蜃依旧闪着光。
不对……这怎么可能?
车上还有他残留着的血鬼术的气味,包括还有不同人类的气味,都明明白白告诉他,这就是方才的车厢,可是……
蓦地,魇梦回忆起了那位紫发少女、间桐樱刚才的话。
她说:
“你就是在我的梦里啊。”
………………
人类的精神世界是非常浩瀚的,而精神的中央有一个“内核”摧毁掉这个“内核”之后,人类就会永远沉溺在梦中,永远都醒不来的。
下弦之壹有几个人类下属,被赋予自由进出梦境的力量,被指使去摧毁人类梦中的这个“内核”。
这位叫做池友的人,就是下弦之壹魇梦的手下之一。
说实话他并不是普通村民,生活在一个商户之家,在这个年代能坐得起火车的人,其实都有点小钱,而有钱的人也就格外惜命,池友就是这样的人。
他为了活命,决定成为下弦之壹魇梦的手下,他为了继续做美梦,决定为下弦之壹魇梦做事。
池友曾经有一个妻子,不过这个妻子因为他过于懒惰和不上进,选择离开他,和大款跑了。
大概只有在梦里,才能和这位妻子再次见面了。
池友有些沧桑地叹了口气,摸了摸自己天生绿色的头发,觉得人生太难了。
因为他颇有些小聪明,所以被下弦之壹魇梦派去入侵炎柱炼狱杏寿郎的梦境。
这有些困难……不过他自己也是人类,说不定可以降低这位炎柱的警惕心,偷袭成功。
为下弦之壹做了几次事情后,池友的脑回路已经完全脱离人类了,明显脱离了正常人的思路。
这样想着,他踏进了炼狱杏寿郎的梦境。
炼狱家族虽然没什么值钱的产业,但是因为历史颇为悠久,所以院子还蛮大的。
他看到了一位自称是炼狱瑠火的浅色发女人,在温柔地指导一个小男孩练习剑术。
似乎是炎柱炼狱杏寿郎小时候,看起来虎头虎脑的,年纪大概五六岁左右的模样。
还挺可爱。
这位炼狱夫人看起来怀孕了,肚子很大,似乎马上就到临盆的日子,整个人充满了母性的光辉,看的池友有些恍惚。
如果他的妻子没有跑路,那么估计也怀孕了吧?
年纪还小的炎柱小朋友似乎在耍赖,不想再继续练习剑术了,这位母亲叹了口气,拎着小朋友的小手,来到了祀堂,里面有一个惟妙惟肖的火蜃雕像,摆在正中间。
……看的池友右眼眼皮子直跳,他躲在暗处,默默听炼狱夫人说话,准备趁虚而入。
这几天自从他们上了火车,火蜃必出现,带着要跟他们同归于尽的架势碰撞火车,发出尖啸,搞得池友看到火蜃的雕像,有种生理性不适。
“……这是我们家的象征,我们的心里,也应该有这样一团永不熄灭的火焰。”
炼狱夫人似乎在教育孩子,不过池友实在不觉得这团聒噪的火焰有什么值得学习的地方。
“……它会出现在最危险的地方,出现在最需要的地方,无所畏惧。”
这倒是实话,池友也感觉火蜃似乎有神智,而且明显是偏向人类这边的,总是在他们准备对无辜乘客下手时出现。
“……它象征着吹哨人,它象征着第一个吹响号角的人,也代表着第一个牺牲的人……”
这点池友不认同,这玩意儿存在几千年了,每次在他们做坏事时出现的时候,池友就非常想来场雨浇灭这玩意。
不过炼狱杏寿郎小朋友似乎是一个具有批判精神的人,他同样对母亲提出了自己的疑惑。
他指了指窗户。
“妈妈,这不就是火蜃么?”
话音刚落,一阵撕裂天际的尖啸传来,火光照亮了池友的脸。
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炎柱这家伙会突然梦到火蜃?!
……不对,这是现实中的火蜃!
下弦之壹魇梦如果遇到惊吓、危险、或者受到巨大伤害时,就会出现梦境不稳定的情况,就会让现实世界的东西深透进来。
所以外面发生了什么事吗?
池友抱头蹲防了一会儿,火蜃就消失了,看起来下弦之壹魇梦及时调整好了自己,已经把梦境修复好了。
不过梦境却换了一个。
炼狱夫人似乎受到了惊吓,马上就要生产了,被送进了产房。
正好趁现在,赶紧找到炼狱杏寿郎梦中的“核心”并且摧毁掉!
池友决定速战速决,因为经历过刚才的梦境崩坏,整个炼狱杏寿郎的梦境世界似乎出现了崩坏,周围世界画风似乎变成了《我的世界》方块风格,他刚才往外眺望,似乎还看到了一只苦力怕溜溜达达地路过了。
等等,我的世界是什么,苦力怕又是什么?!
不想了,不过幸好,这里的人类还是普通人类的模样,并没有变成“方块史蒂夫”,还好还好。
不过,炼狱杏寿郎梦中最重要的“核心”是什么呢?
他躲在暗处,看到炼狱杏寿郎有些焦急地在母亲的产房外走来走去,心里有了数。
这不是明摆着么,核心肯定就是炼狱夫人肚子里的孩子嘛。
炼狱杏寿郎小朋友的脸因为梦境崩坏,成了毕加索的抽象风格,五官不停地游移,但是每个五官看起来都是焦急的模样。
啧啧,炎柱大人看起来很孝顺嘛。
同样五官抽象的池友把脑门上的鼻子揪下来,放回原位,然后偷偷溜进了产房。
他要把炎柱大人的“核心”杀死在摇篮!
这样想着,他不经意地瞥了床上的孕妇一眼。
然而就是这一眼,他的目光就再也回不来了。
好眼熟的脸,这……这床上的炼狱夫人,怎么变成了他老婆的脸!
这是他的老婆!!
偏偏前任炎柱炼狱槙寿郎顶着抽象的脸,每个五官单独拎出来都是深情的模样,对着池友的老婆嘘寒问暖。
池友觉得自己裂开了。
他无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头,结果揪下来一把绿色的头发……没错,他的绿色头发非常给力地守住阵地,依旧长在他的头顶上!
这特么叫什么事啊!为什么炼狱夫人突然变成了自己老婆的脸了啊!
气炸的池友忍不住了,这再忍下去就不是男人了,他站了起来,准备上前理论理论。
不过马上,一阵新生儿的啼哭响了起来,代表了一个新生命的诞生!
哦不,这是炎柱的精神核心!
被怒火烧昏头脑的池友终于清醒了过来,他准备先解决掉炼狱杏寿郎的精神核心,再和炎柱他爹好好理论理论。
“生了……夫人生了!”
接生婆喜气洋洋的声音传了出来,一个下巴和眼睛位置对调的接生婆抱着襁褓,从房间里走出来。
“杏寿郎小少爷,夫人生了!”
“生了个茄子!一个虫眼都没有,无论是红烧还是做炸茄盒都没问题!”
炼狱杏寿郎小朋友欢呼了一声,从石化的池友身边跑过来,而接生婆打开了襁褓,露出了一个……
穿着白色兜裆布的茄子。
炼狱杏寿郎小心翼翼地抱起来,然后举高高,阳光下,茄子的兜裆布里,代表精神核心的光芒煜煜生辉。
所以说,炎柱先生……
究竟为什么把精神核心放在兜裆布里啊!!
第71章 奇怪的热搜增加了!
不止只有炼狱杏寿郎,其他的乘客也跟着做了梦。
比如我们的嘴平伊之助少年。
这个孩子从小在丛林里长大,被野猪抚养,所以生来带着一种野兽一样的直觉。
当下弦之壹魇梦的手下之一,平野蜗子一进入梦境中的时候,嘴平伊之助就察觉到了。
不过他现在无暇顾及这么多了。
他在逃命。
事实证明,听完鬼故事后睡不着觉,其实是一种自我保护机制,因为你一旦强行入睡,就会做噩梦。
嘴平伊之助本来以为他不害怕,然而实际上……他还是挺害怕的。
刚才在裕神涉间的恐怖故事中出现的巨大蜥蜴型怪物,SCP-682正在玩命追杀他。
不清楚这个怪兽不要紧,反正大家无缝代入霸王龙也是可以的。
作为在森林里土生土长的野孩子,嘴平伊之助其实对鬼不怎么害怕,反而对这种怪兽类型的东西有点发怵。
此时此刻,他逃命的样子像极了神庙逃亡。
而刚刚进入嘴平伊之助梦境的平野蜗子一进去,面对的就是SCP-682血淋淋的血盆大口。
尖牙参差不齐,口水带着腐蚀性,以及恶臭的口气,差点直接把平野蜗子送走。
平野蜗子非常恍惚。
她是谁?她在哪儿?她是想干什么来的?
为什么嘴平伊之助这个人的梦境里会有这种东西啊啊啊啊!!
平野蜗子跟在嘴平伊之助后面玩命地跑,刚才她慢了一秒,结果脚下的土地直接就被SCP-682给轰碎了。
啊这……这噩梦也太壮观了吧?
“快!前面有个楼,可以躲一躲!”
嘴平伊之助看到前面的空地上,非常突兀地立起来一个正正方方的水泥建筑,看到这个建筑,平野蜗子拔腿就往里跑,嘴平伊之助反而迟疑了一下,他感觉这间房子不对劲,而且他野兽一样的直觉也在疯狂叫嚣着危险。
然后SCP-682一爪子就对着他的脑门拍下来了。
嘴平伊之助:“……”
这是什么人间疾苦!等他噩梦醒了之后,宁愿裕神刀不要了,也得找裕神涉间要精神损失费!
然后,他硬着头皮,跑进了这个一看就冒着浓郁的不祥气息的建筑物。
他和平野蜗子用力把这扇写着SCP-087的钢铁大门关上后,喘了很久的气,才稍微恢复了一点力气。
可恶,他分明是在睡觉啊,为什么会这么累啊!
等喘了口气,嘴平伊之助和平野蜗子对视了一眼,达成了一种默契。
还是等大家都逃出来,再纠结对方的来历吧!
这样想着,嘴平伊之助开始打量周围的环境……这间房子似乎不是住宅,反而看起来像是个楼梯间,里面只有一个不知道通向什么地方的下行楼梯。
等等,这个设定好熟悉……是不是刚才裕神先生讲过的那个……楼梯间吗?
嘴平伊之助努力地咽了咽,告诉自己不要慌。
“没办法,只能先下去看看。”嘴平伊之助在墙角找到了手电筒,稍微研究了一下之后,打开了开关,提着胆子,他开始往下下楼梯。
平野蜗子一边下楼梯,一边用余光偷偷瞥嘴平伊之助。
这究竟是什么人啊,看起来平平无奇还有点小帅,但是梦境却格外惨烈啊。
刚才扶着墙喘气的时候,嘴平伊之助摘下来了野猪头套,过于帅气的小鲜肉模样着实让平野蜗子惊艳了一把。
而嘴平伊之助也在偷看平野蜗子,他现在正按照平野蜗子的样子,努力回忆裕神涉间刚才讲的鬼故事里有没有这样的一个人物。
女的、平/胸、长得丑、还对着他的脸流口水……
很好,刚才裕神先生的故事里,没有这个人!
不是敌人就好,说不定是梦中情人或者是别的什么,反正不要突然吓唬他,一切都好说。
平野蜗子拽着嘴平伊之助的兽皮裙,哆哆嗦嗦地开始往楼梯下走。
往下下了近20楼的时候,突然一声女人的凄惨尖叫响了起来,在楼梯间的空间里回荡。
这一声嚎叫太突然了,嘴平伊之助和平野蜗子都哆嗦了一下。
“这是谁,这是什么声音?”平野蜗子惊慌失措地问。
嘴平伊之助擦了擦冷汗,“没事,说不定是……楼下的住户踩到钉子了。”
嗷,这有可能,踩到钉子确实挺疼的。
平野蜗子直觉感觉哪里不对劲,可是被吓得狠了脑子转不过来,想了想就同意了嘴平伊之助的说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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