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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他们再也叫不动,身体也干净的搓不出泥灰,他们才穿上衣服,感觉痛快得要命,这时候雨也停了,他们饱餐了一顿,就回到车子里休息,准备明早启程,重返文明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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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瞎子没有告诉小花,西王母赠送的厚礼是什么,小花拎了拎黑瞎子的背包,发现那是一件很重的东西,不过他并没有多问,因为黑瞎子能够平安归来,已经胜于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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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黑瞎子和小花,以及闷油瓶和吴邪来说,这十三天是他们今生最后一次“久别”,从此以后,他们再也没有分开超过这个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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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塔木陀的前夜,黑瞎子做了一个梦,梦见西王母古国重现辉煌,整片绿洲鸟语花香,真的有良田万顷,果木成林。西王母穿着华美的衣袍,端坐在高高的宝座之上,接受着子民们的朝拜。忽然间,她把头转了过来,似乎是发现了黑瞎子,而后她就意味深长地笑了,动了动嘴巴,说的是:“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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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新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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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塔木陀回来不久,便到了次年的二月,没几天就要过年了。解家的势力庞大,盘口众多,每到这种时候,评估该给各个盘口多少分红及福利,怎么褒奖,怎么处罚,怎么笼络人心,怎么杀鸡儆猴,都是一项浩瀚无比的工程,直把小花忙得脚打后脑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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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瞎子对此表示理解,并竭尽全力给予帮助,哪怕天天被小花关在办公室里查账、算账也没有任何怨言,因为他知道,小花只相信他一个人,从前这些麻烦的事情都得小花自己去做,再苦再累也没人分担,如今有他在,小花才能轻松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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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奋斗到年二十九,所有的事情终于全部安排妥当,该发的钱都发了,该送的礼也送了,两个人都用脑过度,累得够戗,在家昏睡了一整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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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三十这天,小花回了解家,一大早就走了,而黑瞎子则是和齐家的伙计们一起吃了顿午饭,把红包发到他们手里,之后就给他们放了长假,让他们过完元宵节再回来干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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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六点,外面的鞭炮声已经零星地响了起来,到处都很热闹,千家万户欢声笑语。没了小花的院子显得格外冷清,往年的这个时候,黑瞎子并不会觉得多孤单,毕竟他一直都是一个人过年,早就习惯了,可是今年却实在有些难熬,想小花想得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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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叹着气走出家门,抬头看了看似乎是要下雪的天空,慢慢地步行来到了自己的眼镜铺子,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来这里,反正他就是不想在没有小花的家里待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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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点钟,他给自己煮了一盘速冻水饺,是苏万家里送来的年货之一,这小子居然还送了他两大瓶脑白金,他开了一瓶当饮料,然后打开电视机,默默地坐在沙发上,边看边吃他的年夜饭,刚夹起一个饺子,还没送进嘴里,外面突然闯进来几个解家的伙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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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首的伙计擦着汗就道:“我的爷,大过年的,您跑这儿来干嘛,可叫兄弟们好找。”说着上前端走他的速冻水饺,直接倒进了垃圾桶:“甭吃这破玩意了,赶紧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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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瞎子错愕万分,问道:“去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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伙计急得直瞪眼:“当然是去解家吃年夜饭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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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瞎子“啊”了一声,突然高兴起来,心说花儿到底是惦记着他,于是跟着伙计上了车,一路风驰电掣,飞也似的开到解家大院。进门一看,嚯,院子里摆了几十张大圆桌,已经全部坐满了人,灯红酒绿,热闹非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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伙计们把他送到,又去忙别的事情了,他想小花现在肯定疲于应酬,不便打扰,就自己找了一张靠门的空位坐下来,和旁边相熟的伙计闲聊,谁知屁股还没捂热,小花就突然出现在他身后,一把揪住他的后领子,骂着往主桌那边拖:“你个混蛋,来了也不找我,还得我来找你,你他妈不过来和我坐一起,缩在犄角旮旯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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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瞎子有点跟不上节奏,再看主桌那边全是解家的直系亲属,想说这样不好吧,结果“这样”两个字才出口,就被小花扯了个踉跄:“少废话,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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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黑瞎子浑浑噩噩地来到主桌坐下,发现一桌子丰盛的菜肴,竟然全是他爱吃的,连点心都是他小时候吃的那种,特别难做的千层酥皮桂花糖糕。他惊讶地看向小花,只见小花一招手,厨房里又送出一盘热气腾腾的饺子,小花接过盘子搁在他面前,亲昵地摸了摸他的头发,莞尔道:“所有的菜都是我亲手做的,饺子也是我自己包的,今天一天就忙了这一桌,你凑合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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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瞎子呆住了,同桌的解家亲属也呆住了,气氛陷入了诡异的沉默相视中。过了片刻,一个年长的叔伯才开口询问小花:“解子啊,这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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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花笑了笑,说:“黑瞎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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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叔伯摇头:“我知道,这是道上赫赫有名的‘南瞎’,我指的是你们……”他欲言又止,依照小花刚才那个动作,两人显然不是普通的合作伙伴关系,更别说小花还亲自给黑瞎子做了年夜饭,这绝对是解家历史上,开天辟地头一遭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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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我正想向你们介绍呢。”小花端着酒杯站起,喧闹的人群一下子安静下来,全部转向主桌,等着听开席致词。小花清了清嗓子,先说了几句恭贺新年的吉祥话,然后对大家这一年来的辛苦劳作表示感谢,接着点名表扬了几个盘口,账目清晰,出土的东西上乘,最后说到黑瞎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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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小花年少时起,黑瞎子就经常出入解家,所以解家的伙计们都和他很熟络,但是直到今天,他们才知道,黑瞎子不仅是倒斗界的金字招牌,也是老九门齐家的现任当家,拥有一家大型的德企,海外资产非常雄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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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单介绍完黑瞎子的真实情况,小花就对所有人说:“我要和他结婚,你们有没有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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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场一片死寂,除了部分已经知道内情的亲信稍微镇定一些,其他人都是一脸惊骇的表情,嘴巴张得巨大,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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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瞎子本来一直处在懵逼的状态,听到这句话,陡然一个激灵,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其实小花在百忙之中,记得把他叫来吃饭,他已经非常开心了,而小花不顾旁人的眼光,执意安排他坐在主桌,还亲手给他准备了这么多菜,他已经非常非常开心了。但是他没想到,小花竟然就这么直截了当的公开了他们的关系,甚至当众表明要和他结婚,更没想到,小花竟然能为他做到这种份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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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明白小花之所以这样做,一方面是对他的在乎,另一方面就是对他身份的肯定,以免不知内情的人在背后议论,说他是解家养的一条狗。相信不出明天,这个消息就会传遍四九城,往后,道上尽人皆知,解语花是他黑瞎子的人。一连串的幸福来得太快,一个比一个惊喜,他已经开心疯了,不知道该作何反应,傻笑了几声,又陷入了更严重的懵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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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了很长很长时间,众人才反应过来,亲信们带头鼓掌叫好,其他的伙计也都跟着起哄,欢呼声一浪高过一浪。如今这世道开放了,人的思想越来越包容,从他们的立场来看,能把黑瞎子这尊佛爷变成自家人,无疑是天大的喜事,以后倒斗就有靠山了,他们没理由反对,何况这两个人站在一起,怎么看怎么般配,既然你情我愿,且对家族有益,要结婚就结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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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那些解家的亲戚们也有自己的小算盘,虽然当场把速效救心丸掏出来的就有好几个,但是他们心想,小花和黑瞎子结婚,肯定生不出孩子啊,那么解家的家业该由谁来继承呢?肯定要从直系亲属的子孙后代里面挑人,或许有朝一日,自家的儿女就会成为解家的继承人,要是放在以前,根本想都别想,如此看来,实乃好事一桩。况且小花的狠是所有人都知道的,他们也不敢触霉头,和他唱反调,因此都赔着笑,半真半假地送上祝福之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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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他们打错了算盘,因为小花早就拿定主意,等他死了之后,就把解家交给黑瞎子打理,黑瞎子有这个能力,也是他唯一信任的人,至于黑瞎子是把解家卖了也好,败了也好,他都无怨无悔。在他心里,黑瞎子才是他的家人,而那些所谓的血缘亲情,早在长期的明争暗斗之中消耗殆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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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花对这个结果很满意,微笑着斟满一杯酒,先干为敬,随即招呼大家尽情吃喝玩乐,好好过个年,宴席在一片欢腾之下正式开始,各个盘口的头目都过来敬酒,问黑瞎子是怎么追到花儿爷的,还吵着要两个人亲嘴,喝交杯酒,简直把年夜饭吃成了婚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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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花也大方,抱住黑瞎子就吻,挽住黑瞎子的手臂就喝,瞬间将现场气氛掀到了顶点。不过黑瞎子始终浑浑噩噩,除了与小花亲密互动的时候反应快,其余时间只是傻笑着,一杯接一杯的喝酒,来者不拒。他觉得自己完全喝不醉,可又觉得自己已经醉了,醉死在小花的温柔乡里,醉死在他从不敢奢望的幸福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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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花看到他这样子,有点哭笑不得,双手按住他的肩膀,用力晃了晃他:“嘿,嘿,清醒一点!!这可是你第一次跟我回解家过年,别一副呆样行吗?不然他们还以为我看上个白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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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并没有什么用,黑瞎子依然只会发傻,要么就闷头吃菜,好似灵魂出窍一般,喊都喊不回来。小花拿他没辙,索性随便他吧,最后自己喝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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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席的时候,小花已经烂醉如泥,软趴趴地搂着黑瞎子耍赖皮,一定要黑瞎子抱他回家,不肯坐车子。伙计们正束手无策,为他们的新姑爷感到难办时,黑瞎子却抱着小花站了起来,和他们打了声招呼,然后像个没事人一样,步履稳健地走了出去,留下一众伙计面面相觑,暗自惊叹他的酒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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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大雪纷飞,黑瞎子听着四周的鞭炮声,在雪中漫步前行,怀里的小花睡得很熟,缩在袖子内的手只露出两个指节,紧紧地勾着他的衣襟,煞是可爱。他看得欢喜,忍不住想笑,笑着笑着,视线却开始变得模糊,似乎有什么滚热的东西在眼眶里打转,差一点就要落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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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他迄今为止度过的,最高兴、最难忘的一个春节,更值得高兴的是,今后的每一年,都将如此美好,再不孤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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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喜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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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冕和秀秀的婚期定在四月初,这在京城古玩圈内,算是一件大事,各方人士都对霍当家的夫婿很好奇,不知道汪冕究竟是何来头。本来大家都认为,花儿爷是要和霍秀秀结婚的,结果这两人先后放出重磅炸弹,一个跟了黑瞎子,一个嫁给了外国人,着实让所有人深感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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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中旬,汪冕和秀秀飞去法国拍了婚纱照。婚礼前一个星期,汪冕带人去霍家送聘礼,整整六卡车的古董,共计5200件,全是旷世奇珍,价值无法估量,哪怕一个一万块,清仓大甩卖,也能卖半个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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偌大的霍家大院,堆满了各朝各代的珍宝,连个下脚的地方都没有,只见青铜器垒着青铜器,大鼎里面套小鼎,元青花叠着元青花,大罐里面套小罐,宋代“汝、哥、官、钧、定”五大名窑的瓷器,更是一摞一摞往外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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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霍家的七大姑八大姨,本想开个高价,刁难一下这位神秘的汪家族长,瞧见这阵仗,全都吓疯了,说不出一句话来。秀秀自己也惊得够戗,站在门口大喊:“可以了!别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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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汪冕哪里舍得亏待她,还想再回仓库拿一些过来,被秀秀骂了才作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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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花为秀秀准备的贺礼是一匹缂丝床幔,配上黑瞎子送的汉代和田玉帐勾,刚好凑成一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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缂丝又名刻丝,是一门古老的手工艺术,它的织造工具是一台木机,几十个装有各色纬线的竹形小梭子和一把竹制的拨子。织造时,艺人坐在木机前,按预先设计勾绘在经面上的图案,不停地换着梭子,来回穿梭织纬,然后用拨子把纬线排紧。织造一幅作品,往往需要换数以万计的梭子,其耗时之长,功夫之深,织造之精,可想而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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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其它的丝绸工艺品相比,缂丝具备了艺术和工艺的双重价值,是中国丝绸工艺品中的精华,不但可以用作鉴赏收藏,实用性也非常强,在明清两代为帝王御用,被皇室垄断,自古就有一寸缂丝一寸金的说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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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年来,织锦、刺绣、缂丝成为织绣拍卖领域的“三大主力”,其中以缂丝最受关注。2004年,缂丝作品《钦定补刻端石兰亭图帖缂丝全卷》,曾在中国嘉德的春拍中创出3575万元的高价。而2006年,一幅《清康熙御用红木雕花镶嵌缂丝绢绘大屏风》更是以8050万元的天价成交。2008年,北京文久国际拍卖的《乾隆缂丝梵字陀罗尼黄经衾》以7205万成交。如今,这种繁杂精细的技艺,已经面临失传的风险,因此极为珍贵难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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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礼前夕,汪冕激动得坐卧不安,满家乱转,熬到晚上八点钟,他实在是受不了了,跳上车子就往市区飞驰而去,十点钟到达霍家,翻墙而入,闯进了秀秀的卧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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秀秀吓了一跳,想问:你怎么这会儿跑过来?可是话还未出口,嘴唇就被狠狠地吻上,只听汪冕一边吻她一边含糊道:“我等不及了,太难受了,我们今天就洞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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秀秀哑然失笑,却也没有拒绝,反正已经领过结婚证了,早晚都是他的人,提前一天也无所谓,于是红着脸说:“好吧,不过你别瞎折腾,明天还要忙一整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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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冕开心得要命,连连点头道:“一次,只要一次就好。”说着把秀秀抱到床上,迫不及待地压上去,抓着秀秀的玉峰就揉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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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种前所未有的陌生感觉在身体里流窜,秀秀情不自禁发出了一声嘤咛,而这一声嘤咛就像导火索,蓦地引爆了汪冕的欲望,热血涌上头部,冲垮了他的理智,他近乎撕扯的解开秀秀的衣衫,让大片春光暴露在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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秀秀不好意思地捂住脸,心里乱作一团,既想逃避又想迎合,没等她理清头绪,一个个膜拜似的吻就落到了她的身上,随之而来的还有各种忘情地搓()揉,简直无从招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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