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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额……”慕清秋正要回绝，就听见系统说：“一起吧。骨折那么疼。”
“好。”慕清秋虽然答应了，但是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我送你上去。你等我停个车。”说着，孟梓君开进了隔壁的停车场。
？？？
我只是断手了，又不是断腿了。
没必要吧。
这男主是对谁都这么好吗？中央空调？
怪不得小说里那么多人喜欢他。
慕清秋单手划着手机屏幕。机票退了也只能返个半价，心疼得不行。
那可是商务舱啊！
虽然是原主爸爸的钱。
孟梓君带着慕清秋进了酒店大厅。
富丽堂皇的大厅乌泱泱一片人。导游拿着小蜜蜂，举着个绿色小旗——“60号。60号旅行团。每个人把护照拿给我。我帮大家办理入住手续。”
这个团里似乎什么样的人都有。
父母们聊着天，只是吼了一句“不要乱跑”，就继续大声地交谈了。
小男孩拿着玩具枪“哒哒哒”地跑过。
孟梓君见状，走在慕清秋的左侧，护着他的胳膊，眼睛时刻盯着这些不安稳因子。
小助理不知道什么时候来的，跟孟梓君说一些什么，声音很小，周围很是嘈杂。慕清秋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
“我们先在这里等一下。哦，对了，把你房卡和护照给我。我让小王给你准备些保护措施。”孟梓君说完，伸手等穆清秋拿给他。
慕清秋有些茫然，但还是从上衣内袋中拿了出来。相处也是有一阵子了，慕清秋觉得孟梓君再怎么样也不会害他。
毕竟自己也还没有做什么。再说，孟梓君如果真的对他不怀好意，那么被壮汉打的时候就可以下手了。
孟梓君在旁边，慕清秋不好看手机或是玩玩游戏消遣一下，而且这个年代的手机其实挺无聊的，商店里的游戏太古老了，都是她初中玩腻的。
跟着小王和孟梓君走到门前，助理把房卡给了孟梓君之后，就告辞了。
慕清秋抬头看了一眼房间号：？？？这不是我的房间啊。
“我帮你换了一间总统套房，没别的意思……就是你手不方便，有个照应。而且医生不是说有可能会发烧吗？有好几个房间，你放心。”
第一天晚上都没有发烧，你说我今晚可能会发烧？
诓人呐。
转而又想：算了，都是男人，怕什么！况且他还是言情小说的男主，不是吗？
于是微笑回应：“那倒没什么，大学不还一起住过吗？只是觉得太麻烦你了。公司不是还有很多事情吗？”
“都是小事。不要紧。”孟梓君眼角弯了弯。
没有你的事要紧。
上辈子已经错过了，这次我要好好珍惜。
把你追回来。
第26章 （5）
五
“醒了？早啊 ”
孟梓君穿着一身宽松的睡衣，站在茶几旁边，手里端着象牙白的马克杯，正仰头，余光偏见慕清秋吊着半边胳膊睡眼惺忪地从卧房走出来，孟梓君放下杯子打了声招呼。
“嗯，早。”
慕清秋揉了揉眼睛。
昨晚睡得不是很舒服，手臂还是隐隐作痛，小心翼翼得跟大姨妈第一天晚上似的。
即使已经洗漱完毕，慕清秋还是处于没有睡醒的状态。
“今天，你想去哪里逛逛？”
“嗯？国家美术馆那边吧……”慕清秋打了个哈欠，头脑中还是昨晚做得离奇的梦。
“护照？”
“哦……嗯？”
恍恍惚惚的慕清秋终于从迷迷糊糊的状态中清醒了过来。
此时此刻，他已经站在世界第四大艺术博物馆的台阶前了。
两人过了安检后，孟梓君就去前台买票了。
慕清秋站在导览台前，拿了一份英文的地图。世界性的艺术馆就是不一样，各国语言都有。只是可惜中文地图只剩一张了，还有点破烂。
慕清秋讨厌皱皱巴巴的东西。
瞧见地图旁边的宣传册封面也很好看，慕清秋顺手拿了一张。
上辈子出差顺带旅游的时候，他就喜欢收集各地好看的宣传册，以前的小公寓客厅里专门拿了一面墙来装上木板挂这些。
*
大厅中央天花板上的壁画是典型的文艺复兴作品，一同进来的两个亚洲女孩一抬头便是一声“哇”的轻叹。
慕清秋没什么兴趣，中世纪壁画没有经历过文艺复兴的解放都是如出一辙，他仰头望了望就朝台阶走去。美，依旧是有美感的，但是太死板了。
一上二楼就进入了一个八角形的圆拱大厅，这里主要是哈布斯堡王朝的珍藏品。慕清秋走马观花地转了转。
最先进入的是绘画馆，前言中说这里都是利奥博得维西姆大公的收藏品。
绘画馆大部分都是文艺复兴时期威尼斯画派的作品，杜勒的《圣母子》被借走了，但著名的《雪中猎人》和《巴别塔》还在。从构图来说，确实看着很舒服，但慕清秋压抑的色调实在喜欢不起来。
埃及和中东馆、希腊罗马馆慕清秋也是囫囵吞枣，用手机记录了一些有趣的符号。这些馆和其他博物馆的艺术藏品风格相似，都是那种一看就知道是哪个地区的。
唯一驻留时间比较长的就是雕刻装饰艺术馆了。
慕清秋边走边看，安静澹然。孟梓君便也默不出声地在一旁陪着。
他知道，穆清秋原本就是很内敛的性格。
只是不明白以前穆清秋明明最嫌弃这些艺术馆博物馆，怎么现在那么喜欢？大学四年，明明离着美术馆只有几百米的距离，却一次都没有去过。怎么重生回来不久就去了美术馆看印象派画展？还那么凑巧遇见了顾晌？
难道说……今天也会有什么偶遇？
想到这儿，孟梓君莫名有些紧张。
然而雕像馆看完，也没有奇遇什么人。
*
从礼品店出来，又回到了圆拱大厅。正准备离开，突然被一堆情侣叫住了：“あのう、すみませんが？写真を撮ってくれませんか？（你好，不好意思。可以帮忙拍一张照片吗？）”
“もちろん（当然。）”慕清秋笑着回道，右手接过手机。
那人递了手机后就飞快回到他伙伴身边。
“三（san）、二（ni）、一（ichi）、OKた”
“咔嚓”一声。
照完，慕清秋就把手机还了回去。那男子又道谢了一遍。
慕清秋笑了笑，表示没有什么。
“你……什么时候学的日语？……还是韩语？”
“是日语。上辈子，具体记不清了。”
慕清秋研二的时候考的N1，但这不能说，一时半会儿也编排不出上辈子什么时候，毕竟重生什么都是瞎说，他怎么知道。
万一立了Flag，到时候真的出车祸了就不好玩了。
艺术馆的门票可以用三天，但慕清秋却觉得没什么要逛的了，便去了西边的博物馆区。
这馆区像个小型的艺术都市，找了很久慕清秋也没有看见地图导览。
正午的阳光明媚耀眼，天空蓝得发白，秋风载着棉花似的流云缓缓拂过。
树木葱葱郁郁，白鸽落地，啄了一颗不知道是谁掉在地上的爆米花。
“要不要先吃点什么？饿不饿？”
“嗯，有点。”
俩人走到广场外围的小吃店。
慕清秋纠结了一下，还是称呼道，“学长吃点什么？”顺带暗暗问了问系统原身有没有记忆关于孟梓君喜欢吃什么。
“梓君没有什么特别的爱好，什么都吃。不过偏爱肥肉，特别是肥牛和肥羊。冬天最喜欢市区的烤红薯，夏天喜欢学校东门外的意大利面冰淇淋。不喜欢油炸食品。”
“国外哪有烤红薯？我可不想去中华街。他就将就一下吧。这里大部分都是炸猪排和烤猪排。”
虽然这么说，慕清秋还是一一解释了菜单上的德文。
“那就烤猪排吧……”
“OK。”慕清秋跟服务员报了菜名。棕发蓝眼睛的帅哥又确认了一遍，然后说了一声德语的稍等。
“感觉重生以后，你跟以前不太一样了。”孟梓君在等餐的时候说道。
“是吗？”慕清秋装作疑问。心理却说这不是理所当然吗。
“嗯。但还是那么内敛。”孟梓君说，“你之前的那个公司好吗？”
“嗯？？？”
“就是……上辈子你离开我公司之后的那个公司给你的待遇怎么样？”
“挺好的。工资挺高，工作时间也合理。”慕清秋才明白过来，胡诌道。
“那挺好。”
说到底，孟梓君还是有些愧疚的，毕竟清秋上辈子是为了帮助自己才意外出了车祸，不然他肯定还过得好好的。
“清秋，如果你以后遇到了什么事，需要我帮助，一定要跟我讲。”沉默了一阵子后，孟梓君开口道。
“过去的事都已经过去了，学长。喜欢一个人是心甘情愿，不求回报的。”慕清秋知道男主这是愧疚了，忽然有些后悔骗孟梓君重生的事情了。
早知道就说是其他的事情而出车祸了。
“有需要学长帮助的，我肯定会跟学长说。”
炸猪排外脆里嫩，新鲜出炉的外壳是金黄色的。洋溢着油炸食品独有的香气。
孟梓君帮慕清秋切成了一小块一小块的。
“谢谢学长。”穆清秋眉眼一弯，原本天生冰冷的面庞都变得温和起来。
鼓腹含和后，慕清秋继续浮光掠影。
博物馆区主要还是市民的娱乐中心。
慕清秋吊着胳膊把每一个馆都看了一圈。艺术补给工厂有人在演讲。德语的艺术演讲听着太费劲，慕清秋没有久坐。
儿童博物馆倒是挺好玩的。
孟梓君看着在实验室里玩得欢乐的穆清秋，总觉得现在的他多了几分天真，不像大学时期那么阴郁了。
工作时的穆清秋多的更是职业上的果断精炼，不知道他现在在白羽集团也是如此吗？
孟梓君总是忍不住浮想联翩，上辈子穆清秋都经历了什么呢？
遇见了哪些人呢？
是不是遇到了一个特别好、特别温柔的人？
所以原本的冷气都少了那么多。
*
日暮皑皑。
纵然每个浅尝辄止，也需要不少时间。
已经很久没有这么放松了。慕清秋觉得穿书过来也是件好事。
“晚上要不要去国家歌剧院听听歌剧？今晚有《唐璜》。我记得你以前复习专业课的时候经常听莫扎特。”
“好啊。”慕清秋有些诧异。原身还有这个设定？和自己完全不符合，手机里的音乐列表一半是日漫的OP、ED，剩下的都是欧美大陆流行乐曲。也不知道自己能否欣赏的来莫扎特这种高雅的古典乐风格。
慕清秋对于音乐领域几乎是一窍不通，小时候义务教育的音乐启蒙早就忘得一干二净。平时也不去KTV，乐器更是一概不会。唯一沾染了音乐气息的大概只有偶尔遇见的音乐动漫番了。
不出意外的，他们的位置是正中央的包厢，可以说是全场位置第二佳。第一佳当然是楼下的皇家厢房了。
今晚凑巧，皇妃带着小皇子来看剧。助理说，不然他们也可以坐在楼下的位置。
慕清秋：……
慕清秋选择忽略小王遗憾的语气。
本以为会昏昏欲睡，不想震撼人心。
歌剧是德语，但和平常说话大有不同。慕清秋不能够完全听懂，却依旧可以感受到声音的起伏沉降之美。
音律这种美学，大概是相通的。
那随心所欲的舞姿，配上磅礴的音乐，完美的诠释纨绔子弟的模样。
他寻花问柳，自认机智，有恃无恐。
演员用自己台下十几年的功夫，将叛逆、玩世不恭展现的淋漓尽致。
他挑衅规则，冲破束缚，放浪形骸与旧世界格格不入。
世人让他悔改，他却无所畏惧。
骨子里的孤傲，没有丝毫的泯灭。
明明是个反派人物。
慕清秋却一点也不讨厌他。
孟梓君并没有全程欣赏歌剧，反倒是被身旁的人吸引了去。
大学时也和穆清秋一起看过剧，不过是话剧。
那是孟梓君大学时光的最后一个平安夜。小学妹送了隔壁关亦名两张孟京辉的《恋爱的犀牛》的前场坐，他们俩对话剧不感兴趣转手给了孟梓君。
那时候穆清秋也是全神贯注地看着，只是神情淡淡的。不像现在，表情完全和剧情一起跌宕起伏。
大学时代的穆清秋似乎对什么都淡淡的，像深海一般波澜不惊。孟梓君总觉得他少点烟火气息。后来相处久了，才终于不那么冰冷。
工作时的他大部分时间也都十分刻板严肃。公司上上下下几乎都怕他，但也不知为什么。前台小姑娘说穆秘是个很温柔的人，但无法想象穆秘会和谁亲近。
可能比较慢热吧。
毕竟和关他们两个就还好。
当时孟梓君是这么想的。
但现在看来，也许并不是。之前查到穆清秋的资料时，孟梓君完全没想到他背后会经历那些事。更不知道穆清秋会是那个整天不干正事的白炎月同父异母的哥哥。
想到这里，孟梓君就越发的感到心疼。
为什么自己会没有注意到呢？
明明是离得最近的人。
太自以为是了。
他一直以为全世界的人都和自己一样。
即使金钱上有区别，本质上也不会有什么区别。
但并不是每个人的童年都充满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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