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豪横(近代现代)——白皮乌骨

时间:2021-01-12 09:36:51  作者:白皮乌骨
  看着裹得严严实实进进出出的学生,教师,甚至是好几个给自家孩子拿着东西的家长,他才反应过来今天是大家暴雪过后的返校时间,是以学校没关大门。
  那就直接去班里等着上课吧。
  蒋易进了学校后没直接去教室,而是转去了食堂,早上就和沈邪一块吃了点面条,肚子现在早不管饱了。
  食堂一入冬热食就要开始主卖麻辣烫,封顶十五块钱便能打包带走一大盒。
  麻辣烫味道其实不怎么样,但是分量算得上物美廉价,所以在学生当中一直都还挺受欢迎。
  尽管胖子曾不止一次吐槽食堂老板用麻辣烫赚黑/心钱,但是兄弟营中,课间去食堂冲这玩意冲得最快的人还是他……
  蒋易提着打包好的麻辣烫走进教室门口,班上还有十来个人正趴桌上学习,个个笔头飞舞,眉头紧蹙,神情严肃又专注。
  蒋易转身,果断选择从后门回位置。
  走近后门时,迎面过来了正拿着热水杯和英语书边走边看,不时抬起头来默背的孟晓。
  蒋易没避开,孟晓正好抬头,两人抬面撞在了一起。
  孟晓先是愣愣,随后笑道:“来这么早啊。”
  蒋易点了点头。
  自从苏婧上次闹了那么一场事,他便有些不太敢直直面对孟晓,原本就没什么交集的两人真正的成了实实在在“同班同学”。
  而孟晓也因为苏婧的事后,仿佛一夜长大,张扬的个性收敛了许多,安安静静脱离了原先的“精神小妹天团”,为了节约更多时间和避免没必要的打扰,她还申请了住校,一心一意扑在学习上面。
  如果说一开始的“我要上复旦大学”仅仅是让父母逼着做的目标,那么现如今这七个字则是她发自内心的渴望。
  渴望靠着它,离开这座破败的小城,到更广阔的天地去。
  孟晓觉得这种有目标的日子很有盼头。
  “是食堂那家麻辣烫吗?”孟晓嗅了嗅鼻子:“闻着好香啊。”
  听到说可以返现,她从家里马不停蹄赶回来学校后先去寝室简单整理了一下便直接来教室了,还没顾得上吃饭,肚子这会儿饿得挺厉害。
  “要一起吗?”蒋易示意了一下手里麻辣烫:“食堂阿姨给多装了一双筷子。”
  孟晓有些惊讶:“那个……你不介意?”
  “不会。”蒋易笑着摇了摇头。
  介不介意也不影响了,蒋易听到她说连早饭也没来得及吃时,便将米饭让给了她,菜分给她一半置在白米饭上,两人在教室靠角落最后一排一人端着一只一次性餐盒,边吃边聊。
  当听到孟晓几乎每晚如果没特殊情况,能学到差不多凌晨两三点时,蒋易瞬间惊讶了,怪不得好几次让老师抽着上黑板写题目,人直接写着写着脑袋抵在黑板上就能呼呼睡过去……
  “还是把时间安排合理点,”蒋易夹了一只鱼丸扔嘴里,说:“这样太累了。”
  说完又想到自己的学习作息时间也比她好不到哪去,蒋易忍不住嘲讽的自个笑了一下。
  “是真挺累的,”孟晓笑了笑,说:“有时候看着书本上的字,我能看出好多虚影来,手里一直写一直写,然后第二天被闹钟吵醒时才发现作业本上全是我偶像名字。”
  蒋易笑了笑。
  孟晓顿了片刻,盯着餐盒里的饭食轻声问:“婧婧后来和你联系过吗?”
  场面登时有些微妙,蒋易愣了好久,半晌叹了口气,摇摇头说:“她去美国后就把号码换了。”
  “哦,”孟晓停了会儿,说:“我和她还联系着,她的治疗情况挺好。”
  蒋易又愣了会儿,点头笑笑:“啊,那挺好。”
  “是啊,挺好的。”孟晓不知道想到些什么,会心一笑,抽出纸巾擦了擦嘴:“蒋学霸,谢谢你的款待咯,毕业请你吃饭。”
  蒋易笑笑:“庆功宴吗?”
  孟晓哈哈轻笑两声,轻松点头:“是的。”
  “好的。”蒋易含笑着点头,想想又补充:“孟学霸加油。”
  蒋学霸,也加油。
  沈邪停好车,领着一路上都在对着他做心理大考验的韩铭进来理发店见了沈悦清,引领两人相互认识后,简单向她说明了一下来意。
  “我不知道韩医生要过来,丽姐又闹得凶,所以我让倪儿她们几个带着人出去玩雪了,不过没出去得太远,”沈悦清摸出手机:“我这就打给倪儿,让她们把丽姐带着回来,你们先坐下吧。”
  沈悦清打完电话,三人在暖气十足的店内坐着等了差不多有十来分钟,店门外传来了丽姐的好几阵哭声。
  三人前前后后快步走出了店。
  出来时,丽姐正在雪地上撒泼打滚,又哭又闹,四个女生手足无措守在一边,“不哭不闹丽姐乖”的叽叽咕咕哄着她,试图把她哄进屋去。
  四人头上身上到处是雪,估计也没少被折腾。
  看到沈悦清,倪姐连滚带爬地冲上前,委屈得差点哭出来:“姐,丽姐她不肯听我们的,还……”
  “没事没事。”沈悦清低声安慰了她一会儿,转头看沈邪和韩铭。
  沈邪看着身旁韩铭。
  韩铭看向前方雪地里撒野的丽姐。
  店里那三个女学徒去拉在雪地上打滚哭喊就是不肯起来的丽姐,人没拉着,反而让她一手推一个外加一脚踢一个,全给掀翻在一旁。
  “嘻嘻——”前一秒一哭二闹的丽姐突然又挂着眼泪花子笑嘻嘻地拍手看让她推在地上倒一堆的女学徒,捧雪砸她们,看着她们狼狈不堪的样子乐得直手舞足蹈,喉咙里又发出一阵阵怪笑,听着很瘆人。
  沈邪不耐烦地看了一眼韩铭,这人到底还要观察好久,他妈的可别光说不练假把式,来H市盯他男朋友盯得倒是厉害,完了一说正事屁都放不出来一个。
  窝着一肚子火耐心等了会儿,就在沈邪实在看不下去那三个女学徒让丽姐欺负得不成样子,准备上前去强行将她扛回屋里时,让韩铭伸手拦住了。
  “先等会儿——”韩铭说着,弯腰从地上实实在在捧了一大把雪捏成一个非常丑的球形,近身上前二话不说直接砸在丽姐脑门子上。
  “……”
  所有人都懵逼住了,这都什么操作……
  懵逼的同时大家也都集体捂住了额头十分头疼,准备迎接十级疯魔的丽姐吧。
  果不其然……
  “啊——啊——”原本还嘻嘻癫笑着往几个小学徒身上扔雪球的丽姐先是呆了片刻,然后捂着被砸的脑门尖叫着从雪地上腾地站起来,开始又惊又恐的扯着头发哭喊:“杀人了杀人了!啊杀人了!救命啊!我错了,我不敢了——”
  早上出门玩雪时沈悦清给她梳的辫子让她揪得就像一捧乱草,在整颗脑袋四周松松散散垂着。
  丽姐惊恐的哭喊着躲到一根电线杆后面,开始一拳拳的捶电线杆,嘴里不停喊着“砍死你”,表情狰狞又恐慌。
  这么捶下去,她的手节骨非被锤断不可。
  可别心理上的病没治着,先把肉/体搞坏了,回头没法给蒋易交代啊,而且这也是未来丈母娘……
  沈邪想了会儿,几欲上前去干涉时,又让“罪魁祸首”韩铭拦住了。
  “先等会儿——”韩铭仿佛一个词汇极度匮乏者,又简单重复了这么一句话后,原本还儒雅镇定的表情突然一秒钟带了一股淡淡的凶狠,步下带风冲上前去抓过丽姐已经捶得有些破皮的双手死死禁锢在怀里。
  “看着我的眼睛告诉我!”韩铭目光如炬的紧紧盯住丽姐,语气愠怒又冰冷:“你要砍谁!”
  丽姐情绪崩溃出十级禁锢,彻彻底底爆发出了疯魔状态,尖叫着哭喊,哭喊着摇头,把脑袋别开不敢看他。
  “看着我的眼睛!”韩铭粗暴地掰过来丽姐脑袋强迫她面对着自己的面庞,低吼道:“快说!砍谁!”
  “啊——”丽姐抱着脑袋嘶声力竭,前所未有的疯狂摇头哭喊,仿佛极力想要把脑袋活生生甩出去。
  旁边围上来好些看热闹的,细细碎碎低声交头接耳,相互眉飞色舞的指指点点。
  沈邪一伙则看得捏了一把汗,能行吗,能行吗……
  “啊!”丽姐哭喊着一拳击碎了韩铭的金框眼镜。
  “……”
  在场所有人,尤其是沈邪一时皆没完全反应过来。
  完了完了完了丽姐人韩医生那眼镜是名牌限量版,有钱还不一定能买得到,买得到更不一定能赔得起……
  沈邪扶额叹息的手指头弯了两下。
  韩铭非常淡定的把眼镜取下拿手里,沈邪才发现这人的眼睛特别深邃,特别……好看……
  “不说是么?”韩铭面色冰冷,也不管丽姐听没听进去,也不管她想不想听,道:“那行,你不说,我现在就先把你砍了——”
  韩铭说完,并拢右手五指,朝她的脑袋慢慢抬起来……
  “儿子救我啊!”丽姐的恐惧达到峰值,抱着脑袋撕心裂肺的喊了起来:“儿子救我!”
  韩铭突然又换上原先的儒雅温柔,适时圈住丽姐:“妈,儿子在这呢,不怕——”
  令所有人万万没想到的是,丽姐居然在他怀里安静了下来,仿佛真正寻到了一个庇护。
 
 
第72章 
  丽姐在韩铭怀里慢慢安静下来,阖上眼皮,一脸的疲态。
  沈邪几个犹豫着,也不知道这时候合不合适上前。
  “您惊慌什么呢?”韩铭安慰性的抚摸着丽姐,继续扮演着儿子蒋易的角色,口吻温和:“恶魔来了,儿子也一定会替您赶走它,好么妈妈,您现在安安心心睡一觉,醒来就好了,睡吧。”
  许是闹够了人也累了,丽姐在他的轻声絮语中安安稳稳入了深眠,甚至还响起了轻微又平和的呼吸声。
  确定丽姐真正安静下来并睡熟后,韩铭抬起头,朝倪姐几个女学徒点头示意把人送回店里休息。
  女学徒们不敢怠慢,忙上前去接过来丽姐,轻手轻脚把她扶进店内里屋,放床上盖好被子,整套动作迅急却格外轻缓,安置好她,四个女生也没敢走开,安安静静守在一旁。
  “行了行了都散了吧——”沈邪朝着四围看热闹地挥了挥手:“快走快走,回家去把自己的日子过好比什么都强,别上人家家门口指指点点——”
  看热闹的见活趣源头文丽也没在场了,几个正常人估计也折腾不起来啥好玩的,低低碎碎聊着天散远,在雪被上东一串西一串留下了很多沾有污水的脚印。
  原本还吵吵闹闹的环境瞬间安静下来,甚至还能听得见细细碎碎飘雪粒的声响。
  沈邪,沈悦清,韩铭,三人在雪里互相望了会儿,也一并回了理发店。
  “像是分裂性情感障碍,但又不太像,”进来店内,三人分坐在电炉四周,韩铭便开口道:“相于此,我觉得用‘心理依赖’来阐述文阿姨的病症可能更合适一些。”
  “心理依赖?”沈悦清听得不是太明白,想会儿问:“依赖蒋易?”
  “是的。”韩铭轻轻点了两下头,将碎了几条纹路的眼镜和水杯一块放在电炉盘上:“先不论文阿姨头部有没有受过什么外界伤害,单从心理方面一说,其有极其严重的心病,就我个人认为,蒋易那边或许能是这场心病治疗的一个重要突破口,甚至可以说是唯一一个突破口。”
  沈邪看了看已经“蜡炬成灰泪始干”的金框眼镜:“蒋易是丽姐现如今唯一一个真真切切的亲人,人把依赖性着重放在他身上,似乎也是人之常情,若因为这样便论他是治疗的唯一一个突破口,似乎有些太瞬势性的片面了。”
  沈悦清思酌着点了点头,表示自己赞同沈邪说法。
  “丽姐自从七年前离开再回来一直挨着的人就是蒋易,”沈悦清说:“如果要说她能依赖谁并对谁产生依赖,这个人恐怕也只能是亲儿子蒋易了。”
  “沈警官和沈小姐说的都没错,”韩铭点点头,顿了顿继续说:“但我说的依赖并不仅仅是广义上大家所认为的依赖,我更加确切指的是,文阿姨在没有自己的情绪判断能力之时,依赖的是儿子蒋易的喜怒哀乐,以其反应来选择并且作出自己的反应,同时用一种非常规的语言举止将这四个字放大几百倍。”
  韩铭语毕,沈悦清还是没听得太明白,旁边沈邪面色却猛然怔住,过了好半天才哑着嗓子问:“什么?”
  “这种操作算是同镜异人巨出入吧,对照着接受到对方情绪并在不确定中以自己的理解来加以模仿对方,有句话是说东施效颦弄巧成拙,讲的大概就是文阿姨和儿子现在的这种状态,但是再怎么弄巧成拙,剥开一层层‘拙’来看,最原始的情绪还是蒋易的,然而这种病例在心理学中并不常见,”韩铭仿佛没顾觉沈邪的惊讶,自顾自的说着:“所以我一开始听了文阿姨的病症,也只是先假设她是这种情况,并以此情况为前提用入方才的雪地试探中……”
  “所以究竟是不是啊!”沈邪突然面部痛苦的吼了出来。
  沈悦清似乎也听明白了,鼻头一阵阵酸楚……
  “我还不能十分确定,”韩铭习惯性地要去推鼻梁上的眼镜,才想起金框眼镜已经“化作春泥更护花了”,看着沈邪说:“我需要蒋易的配合,观后才可看看能不能作出确定。”
  如果韩铭判断有误,那么就全部将之前的假设推翻重新来过。
  如果判断无误,那么其实一直以来最惊恐无助,肉心犹如木船在荒岛上漂浮不定的,那个理应将这些情绪入药罐来治疗的人其实是蒋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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