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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宅师弟下山后(古代架空)——江上雪

时间:2021-01-12 09:38:19  作者:江上雪
  蔺莺时做了口型:钟先生?
  男人做了手势,再次蒙了他的眼:再等等。
  下头两人亲亲密密了一会儿,便又听到姑娘的声音:“爷,我之前听小诗桃说,您要去江南?”
  江南?
  蔺莺时动了动,身后的男人捏了捏他的手指。
  “是啊。你要不爷跟着去?爷这一走可不一定回得来了。”
  “哎呀,奴可去不了......奴要想您的呀。”
  “那还不好好伺候爷?”
  蔺莺时有些僵硬地靠在男人的怀里,一直待下头的烛火熄了、动静全无之时,他才放松下来,轻轻地站起身,同钟念瑛离开。
  “先生。”两人站在从雪院屋顶,蔺莺时轻轻喊道。
  北境的夜空幽旷而高远,点点的星子在明明灭灭地闪烁着。钟念瑛抬头看了眼星空:“怎么了?”
  少年抱着流火剑,觉得后背的风有些大。
  “先生,我早上碰到高老......高猎户的时候,他还是一个爽朗热情的本地人。”他轻轻道,“怎么一天下来,他就成了魔教余孽呢?”
  钟念瑛微不可察地叹了口气。
  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掌心,缓缓道:“不要看表象,小蔺。每个人......可能都有另一面。”
  ......包括我。
 
 
第11章 阴影
  风又刮起来了。
  蔺莺时沉默了一会儿,轻声道:“我记下了,谢谢钟先生。”
  他想了想道:“先生,今天魏公子和杨兄他们去飞鸟崖的事情,高猎户知道么?”
  钟念瑛笑了笑:“你没发现今日魏公子带去的飞鸟崖的,全都是他的亲信么?还有那些工匠,全都是守口如瓶的官匠。”
  少年嘟囔着:“我第一天来覆云城......我哪会知道啊。”
  钟念瑛笑:“那你现在知道了。”
  星空之下,覆云山前,寒冷的风扬起两人的头发。
  借着微弱的光,蔺莺时悄悄打量身旁这位钟先生。
  明明是第一天认识,跟他却好像有说不尽的话,就算是冷场,也想要找一些无所谓的话题来挑起对方的注意。上一个这样的人,还是师兄。
  少年有点慌张,于是他硬生生地克制住了自己的想法,将视线朝向了远处阑珊的灯火。
  钟念瑛突然道:“冷吗?”
  覆云巅的宫殿里头四季如春、繁花似锦。然而除却宫殿群,他们平日里待的地方尽是冰天雪地、凛冽刺骨。常年的习惯以及功法,让蔺莺时对山下的温度毫不在意。
  他摇摇头,刚想回答“不冷”,便见一个人影鬼鬼祟祟地从从雪院后院出来。
  ——是高猎户。
  他隐藏在从雪院影影绰绰的烛光里,那身玄色的长袍已经被换下,现在身上穿的是一身短打的夜行衣。风吹过来,他藏身的阴影处摇晃了一下,瞬间,高大跃了出去。
  那是王大家的方向。
  少年暗呼:“先生!”
  心念电转间,两人纵身一跃,一同向着男人追去。
  高大来到王家紧闭的门前。
  这里白天已经被官府的人打开过,虽然门上贴着封条,但那股浓重的血腥气仍然存在着。
  他暗骂一声,从怀中小心地掏出一些工具,铲掉半边封条,鬼鬼祟祟地向周围看了一眼,便踏进了那个原本被血洗的小院。
  他悄悄地关掉门,训练有素的身手让门关掉的声音轻如鸿毛入水。今夜清朗,风也有些大,虽然并不是一个处理现场的好日子,但上头催得紧,他也因为擅自动用符咒吃了挂落,过几日就要离开这里了。
  他一边摸进正房,一边回忆着下午太守的问话,确认并没有什么疏漏,便安心地翻找起来。
  这边无事、那边也无事。
  他看着地上的血,冷笑几声,念叨着“不得好死”,便在正堂中一跳,握住那房梁,手臂用力,咬着长勾,想要勾出那藏在里头的东西——
  空空如也。
  他的脸色变了。于是他使劲往里头又勾了几下,但无一例外,并没有东西存在,只勾出了许多的灰尘,呛得他连打几个喷嚏。
  高大脸色灰拜,从袖中取出一个昙花模样的哨子,吹了一声。那声音像是风,不仔细听,便会被混杂在风声之中。
  树叶间,钟念瑛轻声道:“魔音哨。”
  蔺莺时疑惑地抬头,向他眨了眨眼,便被温暖的大手重新按回了胸前。
  少年撇了撇嘴,继续盯着院中。
  一只鸽子从夜空中飞来。蔺莺时比对了一下,那个方向是太守府。
  少年皱了皱眉。
  院中,高大咬破手指,颤抖地写下几个字,便塞进竹筒里放飞了鸽子,便头也不回地向着自己家里跑去。
  蔺莺时挠了挠钟念瑛的手背。男人变戏法一般掏出一件夜行斗篷给他披上,少年弯了弯眼,轻手轻脚地向着那只高飞的鸽子追去,灵巧地掐了鸽子的嘴,抓了双翅,安安静静地重新落回了树间。
  钟念瑛取了那竹筒:“符咒被发现,速离。”
  蔺莺时疑惑道:“还有同伙?”
  钟念瑛轻轻一握,那布条化为齑粉。他重新取出一条相似的布条,迅速写下“无事发生,准备撤离”,还十分精巧地在布条后头画了一朵血色的昙花,同那破碎的布条后头的花纹一般无二。
  蔺莺时敬佩地瞪大了眼:“哇。”
  钟念瑛轻笑,沙哑的声音在黑夜里听来格外温柔:“怎么?想学?”
  少年小鸡啄米一般地点头。
  男人又笑了笑:“等去了江南再教你,这边没有工具。”
  两人重新放飞了鸽子。那胖乎乎的鸟儿在空中跌跌撞撞地飞了会儿,便朝着官府的方向飞去。
  蔺莺时不自觉地捻了捻手指。他眨了眨眼,将手指对向刚出来的月光,眯着眼看了会儿:“白色的......面粉?”
  面粉?
  男人皱了皱眉,轻声道:“小蔺,我去追高大,你轻功好,去跟着那只鸽子。”
  他意味深长道:“官府旁边......我有了一个猜测。”
  两人分头而去。
  那鸽子看起来胖乎乎的,飞起来倒是快得很。也亏得蔺莺时的轻功极佳,又借着夜色和斗篷挡了踪迹,这才不远不近地跟着。
  太守府。
  杨闻之一个人坐在小院里,坐也不是、站也不是,心里头惦记着跟了钟念瑛去查人的蔺莺时。
  他唉声叹气了一会儿,跟着他的丫鬟笑道:“大公子长吁短叹什么呢?白日里和魏公子一道回来,怎么就一直这般?覆云城没有宵禁,您怎么不出去玩玩呢?”
  她家的杨大公子哀怨道:“你大公子我现在一点心情都无。”
  他咔哒一声打开玉骨扇,继续叹气道:“翠竹,你看你大公子我,还能不能算得上相貌好的?”
  翠竹忍着笑:“大公子,您这相貌,若敢称第二,就没人敢称第一的。”
  杨闻之怒道:“胡说,蔺弟便是那第一。”
  翠竹连忙哄着她家情窦也不是第一次初开的大公子:“好好好,蔺小公子是第一、是第一。”
  杨闻之这才高兴了。他喝了一盏雪里梅坞,继续忧愁地盯着墙角那架秋千看:“唉......虽然说这事情交给钟先生我放心,但是......唉。”
  翠竹是他打小便在伺候的,见状安慰道:“大公子,蔺小公子和钟先生同为江湖中人,自然是能够聊到一块儿的......”
  杨闻之哀怨地抬起头看着他,光风霁月的俊脸上一派哀愁,看得翠竹的心也跟着揪了起来。
  “......但是!翠竹就在这儿跟大公子说心里话,大公子必然是比钟先生要胜算大得多!”翠竹连声哄道,好容易才让杨大公子稍微心安了点。
  翠竹正想着怎么让自家公子更加心宽些,门口传来了敲门声。
  “闻之!”
  杨闻之起身开门:“宏远?出了何事?”
  魏宏远摇头:“无事,只是问问钟先生和蔺小兄弟回来没。”
  两人在石桌前坐下。
  “虽说那布包中查出了高大的刀,但为了不打草惊蛇,我去询问了平日里同高大走得近的猎户。”魏宏远喝了一口茶,“你猜怎么?那些猎户都说,这把刀确实是高大的没错,但是这把刀早就在几日前便丢了。”
  “他们几人一同上山打猎,高大把刀扔出去砍猎物,却不小心丢下了山崖。”
  杨闻之蹙眉:“那若是被人捡到......这便是任何人都有可能拿到这把刀了?”
  魏宏远叹道:“正是。而且据父亲说,高大被叫去问话时,完完全全是今日才刚得知的模样。我下午因着这防兽锁,特地去问了锁匠。”
  杨闻之摇头:“没错,行凶者如何出去......莫非是他自己配了钥匙?”
  魏宏远手指点了点桌面:“确实有这个可能......锁匠说,一个月前王大曾来他这里更换过钥匙。”
  杨闻之点点头:“人皮面具。”
  魏宏远点头:“对。”
  杨大公子叹了口气:“有了这人皮面具......便是谁都可以冒充了么?”
  魏宏远摇头:“也不尽然。我曾经和一个江湖艺人聊过,他们说,即使是最好的手艺人,也很难做出一张人皮面具。三分像的都要做个几年,暂时是没办法泛滥成灾的。”
  杨闻之敲了敲自己的手心:“看来......这魔教还当真是底蕴深厚。”
  魏宏远长长地叹了口气,刚要接话,便听手下人慌慌张张地跑来:“公子,公子!蔺小公子回来了!”
  杨闻之蹭地站起来,刚要大步往外走,便被魏宏远下属的话钉在了原地——
  “蔺小公子扭了门外头摆馄饨摊的胡大娘,正把人绑着呢!”
  杨闻之猛然睁大了眼,显出几分迷茫来。
  ......
  蔺莺时追着鸽子,随着它轻巧地跃过太守府的屋顶。
  少年在瓦片上行走,毫无半点声音。他弓着腰,轻盈一跃,便顺着风停在了一棵墙边的大树上。
  太守府建在街坊里,原本是前朝一个大商贾的府邸,随着多年前的战乱,大商贾逃往了中境,新到任的太守便将这里作为了官府。既能省下建房的开支,还能方便平日里坊市的巡逻。
  蔺莺时身\体柔软,将自己尽可能地缩在树叶的影子里,静静地看着不远处那只净挑着阴影飞的鸽子。
  魔教调\教鸽子的水平倒是不错。他想。什么时候剿灭了抓一个,问问怎么教的。自家那些个听得懂人话的胖鸟都不愿意送信,传个话还要用食物贿赂半天,愁人。
  那只胖乎乎的鸽子停在了隔了一堵墙的农家小院里,跳动了几下,等着隔着墙的巡逻队过去了,便咕咕轻叫几声。
  吱呀。门打开了。
 
 
第12章 浮现
  门开了。
  白日里见过的胡大娘在围裙上擦了擦手上的面粉,将咕咕叫着的鸽子捉起来抱在怀里,取了脚上头的那管子,从里头拿了钟念瑛伪造的白布,仔细看了看那上头的字。
  ——血昙花的标记。
  她笑了笑,那白布便化作扑簌簌的白粉,从她有些粗糙的指间落下。
  蔺莺时瞪大了眼:这胡大娘的内力居然如此深厚!
  他又想到了白日里头的馄饨铺子,慈眉善目的胡大娘应着来来往往的熟客,手在案台上哐哐哐地砸着面团——
  少年歪了一下——内力深厚的人,打出的面团果然松软。
  他瞧着胡大娘飞快地进了屋子,简单地收拾了一个小包袱,急匆匆地推门出去。
  太守府的巡逻卫队也是和这位老大娘做了十多年邻居的,见状便问了问:“胡大娘这是要出远门?”
  覆云城没有宵禁,这会儿外头都还是华灯初上,热闹得很。
  胡大娘脸上带了忧愁:“是啊。我家里头来人说,老爷子的病又恶化了,只能连夜出城去。”
  相熟的侍卫与她简单唠嗑了几句家常,便让这位在太守府旁卖了十多年馄饨的老大娘过去。
  蔺莺时弓着腰,快步而无声地追了上去。
  通往城门的道路上宛若迷宫。女人看似随意地扎入了其中一条小巷,一路走到尽头,向着后方小心翼翼地看了许久,按下了一个砖块。
  一声轻微的响动。
  那光滑的墙上出现了一个小小的洞口。胡大娘伸手,从里面掏出一个黑黢黢的包裹揣进怀里,又往四下打量了许久,装作没事人一般,就要从里头出来。
  这里离城门不远。若是让她出城,说不得便要错过一些什么。
  起风了。树叶沙沙的声音遮掩了不远处的叫卖声,胡大娘支棱着眼睛许久,她才放心地往巷外走去。
  将要从小巷中踏出的一刹那,女人猛地睁大眼睛,左手成拳,青筋暴起,带着呼啸的拳风就要往后头攻去。
  “什么人?!”
  她一声低喝,声音不像是白日里那般苍老,竟有几分年轻女儿家的娇俏。
  然而四周静悄悄的,只有两旁人家院子里的树被风撩起的簌簌声。不远处的街坊还有人在做糕点,梆子的捶打间还有笑骂声。
  胡大娘刚要松一口气,便听一声婉转的口哨。少年蹲在不远处的墙头,怀里抱着流火剑,抬起手掌:“在这里。”
  女人眼神一缩。
  这人......是白日里那个少年,和杨家的大公子一同来的。
  她扬起一个憨厚的笑容:“原来是小公子,怎地在这里呀?你家大哥呢?”
  蔺莺时细细地看了她一眼。
  她绝非表面上那般老实而热情,藏在袖子里的手青筋暴起,掌心里还捏着一枚飞镖。
  钟先生说的对。连这位看起来热情好客的胡大娘,背地里也有这样的一面。
  少年老神在在地撅起嘴,又吹了一声清脆的口哨,这回模仿的不是小七,而是高大那魔音哨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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