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云兮.......”一想到妹妹受委屈,岑浩心里就不是滋味。
“云兮一直未有身孕,现在是侧妃避避风头也好。”
“妹妹和太子成婚也一年多了,怎么还没有动静?太子身边那么多医术了得的人,为何不仔细查查呢?”
“太子和云兮定有自己的打算,这些不是我们作为臣子该操心的。只怕有心人想趁着这个机会往东宫里送人啊!”
“对了父亲,山匪的事情怎么样了?”
“过两天就会有结果了,你去看看安泞吧,最近京城不会太平,你让安泞暂且不要出门。”
岑浩想了想,便离开了大厅。岑相看着远处,陷入沉思中。
“是寒王让我门去城郊打劫,并把流言传出去。”
“除了寒王,你们还知道什么?”
“我们真的什么也不知道了......啊,对了,那天还有个挺漂亮的女人和寒王一起,好像叫寒王....叫表哥,对,表哥。”
岑相坐在椅子上,脑子里回想着山匪头子的话,所说的女人应该是岑碧瑶,果然,太后回来不会袖手旁观,先是打击了云兮,再把岑碧瑶抬上去,这么多年过去了,岑家这些人还是为了自己的目的不择手段。
不出三日,岑相将寒王伙同山匪,屠村并造谣的事情报给了皇上,南华帝大怒,将寒王软禁在府里,任何人不得见,命廷尉严變及刑部尚书彻查寒王的事情。
半个月之后,廷尉严大人和刑部尚书雷厉风行的直接向南华帝上书呈报了寒王的五大罪状,并且说了寒王的所作所为,贪赃枉法,结党营私,克扣朝廷赈灾粮银,买卖官职,私通敌国刺杀太子。
这话一出,南华帝气的浑身颤抖不已,而得令后的御林军统领,立即带着御林军的士兵前往寒王府,捉拿寒王及其家眷。
寒王被带到了御书房,南华帝坐在龙椅上,将刑部收集来的罪证都扔到了南宫羽寒面前,心里压抑着怒火,声音有些低低的说:“你有何解释吗?”
“没有,要杀要剐来吧。”南宫羽寒冷笑道。
龙椅上的南华帝面色阴沉地可怕,对于南宫羽寒的态度更是气愤到极点,剧烈地咳嗽起来。
魏公公吓得跪了下去,“皇上,莫要气坏了身子。”
“你看看你犯的那些事,哪一件,那一桩不是杀头的大罪。”
“呵呵,父皇又何时在乎过儿臣?”
南华帝听到他的话,眼神从他的脸上扫过,眼底划过失望,“你是朕的皇儿,朕怎么不在乎,你为何要这么做?”
“为何?为了得到这个天下;为了让母妃高看我一眼;为了证明给你看,我比南宫飞扬强。”南宫羽寒眼眶微红,顿了顿接着说道:“从小到大,你们何时真正关心过我!现在问我为何?多么地可笑......哈哈.....我一直想知道,你们为什么都不喜欢我?”说到最后,好像是忽然有了底气一般,他抬起头直视着南华帝。
南华帝见此,眉头微微皱着,似乎是在思考着如何回答南宫羽寒的问题。南宫羽寒也不着急,就这样等着南华帝给他一个答案。
御书房在这一刻开始陷入了寂静,南宫羽寒感觉这一刻安静得仿佛都能够听到自己紧张的心跳声,因为他现在质问的人不是别人,而是他的父皇,他想要知道他的答案。
而站在御书房的严變不由得打了一个激灵,他没想到寒王竟然敢在此刻质问皇上。
最后长声喟叹,“朕知道对你关心少了些,可你们都是朕的皇儿,朕又岂会不疼爱。太子因为多年在外,朕关心的多了一些,就算如此,她是你弟弟,你怎么下得去手?”
南华帝说完,南宫羽寒心里忽然想笑,脸上确实也笑了出来,没有投入何来回报,他对南华帝没有几分父子情,那南华帝对他又有几分父子情?又何来的兄弟亲?
“弟弟?她何曾又把我当过皇兄!严大人这些证据,大部分都是太子的人提供的吧?”
严變勾起唇,微微挑起眉头,一双略微严厉的眸子闪过一抹阴鸷,“看来寒王是承认了这些罪行。”
南宫羽寒没有狡辩,一张皎洁儒雅的脸上看不清一丝情绪。
“南宫羽寒,你当真是让朕心寒!来人,把他关入大牢!”一阵沧桑的声音在御书房里面响起,随之有士兵就上前押着南宫飞扬把他带走了。
在大殿内,南华帝捏着眉心坐在龙椅上面,一双眸子散射震慑的怒火,浑身上下都有一种微冷的寒意。
身边的魏公公也是被这样的气氛吓的低着头不敢说话。
南华帝的目光亮了又暗,暗了又亮,几次三番,很复杂。许久后,他才悠悠说道:“寒王的证据有多少是太子的人提供的?”
严變看了一眼刑部尚书,躬身说道:“有一半是户部侍郎岑浩提供的,据说在这之前他就一直在暗中调查寒王,不过臣和刑部尚书大人也再三确认过却有此事。”
南华帝抬起眸子望向严變和刑部尚书说道:“按照你们调查的结果,将所有涉案官员及其家眷全部缉拿归案。”
“是!”严變和刑部尚书重重叩首,接着一阵跪拜礼之后便是退了下去。
对于其他官员,南华帝一个也没有审问,而是将他们直接关押,但众人皆知,朝堂局势不在安宁了。
“皇上,你注意身体啊!”魏公公小声地安慰道。
“朝堂里的这些官员,牵一发而动全身啊。”
半晌,魏公公才回过了神,喃喃自语,“看来,这朝堂局势也不太平了。”
“风之将起,皇家哪有太平可言。”南华帝揉了揉眉心,幽幽道。
“皇上,那太后和德妃那里?”以现在的形势,后宫必定不会善罢甘休。
“她们?”南华帝原本愤怒的脸上突然露出一抹诡异的冷笑,“你以为出了这样的事,她们会坐以待毙吗?”
没了看折子的耐心,“扶朕休息一会儿,到晚膳的时间再来唤朕。”
御林军这么大的动静,很快整个皇宫都知道寒王被皇上关押了,太后听到这个消息,当场气晕过去,反而德妃却没有任何动静。
夜深了,南宫飞扬静默的走到窗前,抬起素手将窗格推开,一阵冰凉刺骨的寒风顿时迎面扑来,她抬眸望向天空。远处一勾明月躲在墨云后,如水的光隐隐的渗出,将书房的亭台楼阁铺上银雾像月宫般清冷,或浓光或淡影,错落有致,令人有些不忍扰乱这片幽静。
云兮推开门便看到这样的南宫飞扬,眼中流露出一抹担忧,望着南宫飞扬的侧影,轻声地说道:“一切要结束了。”
南宫飞扬认真的望着她一字一句道:“不,兮儿,这才刚刚开始。”
云兮不解地问道:“既然已经开始收网了,东宫众多耳目,你为何只收拾了寒王的人,不早日除了其他人?”
南宫飞扬坐回书桌前,抿了口茶,微微一笑道:“打虎要力,捉猴要智,要捉狐狸,就要比狐狸更狡猾。”
云兮似有明白道:”你是要利用那些耳目,难怪整个皇宫的人都不知道你会武功。”
云兮不由地感叹道,南宫飞扬,该说你高深莫测呢?还是该说你瞬息万变?
南宫飞扬见她楞着,自语道:“只因一招错,满盘都是空。南宫羽寒就是走错了路,终是无法回头了。”
一瞬间的呆滞过后,云兮的心迅速的抽痛起来,这句话说得万般轻松平常,可她看上去确实那么的单薄。
月光下,微风起,飘飘欲仙的衣袂,随风飞舞的发丝,颇有帝王之姿。这一刻云兮明白了,她明白她心里隐藏的巨大的不安。不管她是不是南华帝最宠爱的太子,她都有着自己的不安与害怕,可是纵使她伪装的再好,终究注定都是要被一个人看出来的。云兮很庆幸,那个人是自己。
云兮上前拉了拉南宫飞扬的手,柔声说道:“今日早些休息吧。”
“今日恐怕休息不了了。你来之前刚得到消息,太后醒来后不肯见父皇,不肯用膳,又再次晕倒,所有太医都在慈寿宫。”南宫飞扬微微蹙眉。
“那我们也过去吧。”
此时,宫内各个宫里心思各异。
“娘娘!皇上把太医署的院正和御医全部派到慈寿宫去了!”德妃身边的向嬷嬷禀报着。
“快不行了?”德妃眼睛笑的眯了眯,把涂满了红色指甲的手举起来仔细的看了又看。“忍了这么些年,终于要看到曙光了!”
“寒王那里皇上会不会怪责您?”向嬷嬷担心的问道。
“太子扳倒他,是他的无能,太后如果这个时候下个懿旨,你说皇上会不答应吗?”德妃笑着说道,脸上尽是得意之色。
“娘娘果然是神机妙算!真是苦尽甘来了,守的云开见月明呀!”
☆、第六十三章 锦盒
德妃来到慈寿宫的时候,南宫飞扬和云兮也刚刚到,南华帝站在外殿急得直转悠。见着德妃进来。只是愁眉苦脸地看了她一下,就又开始转悠了。
德妃走到南华帝身边,说道:“皇上,您别着急,不如坐下来等着太医的消息吧。”南华帝懊恼地坐了下来。
德妃强作镇定地给他倒了茶,说道:“臣妾进去瞧瞧。”说着,疾步走到了太后的卧室。就见里面的御医都在忙碌着,岑碧瑶站在了一边哭泣,见德妃来了,赶紧贴了过来。
德妃问道:“太后怎么样?”
岑碧瑶话语带着微微的颤抖,站在她的身旁轻轻说道:“不太好......”
这时,太后却突然猛的咳嗽了起来,一旁的张嬷嬷赶紧拿出一方手帕给太后,没想到太后用力咳嗽,之后那一方雪白的帕子上竟然有了点点的血迹。
太医连忙上前给太后诊脉,随即又交头接耳的说着什么,不一会儿,张太医匆匆走向外殿,跪下说道,“启禀皇上,太后之病一直用温补的药材为其补身,只是太后的病,实在是太严重了,微臣也着实无力,最多一个月了。”
听到太医说完太后的病情之后,南华帝眉宇间挂满了深深的自责。可惜太后不让他进,他只好再三叮嘱太医和德妃,然后南华帝带着皇后离开了慈寿宫,南宫飞扬不久后,也带着云兮离开了慈寿宫。
天快亮的时候,太后慢慢苏醒,“太后。”张嬷嬷端着药碗过来,担忧道,“太医都说了您这是急火攻心,中气欠和,一定要平心静气,安心养病。”
太后摆摆手,拒了她手中的药:“哀家的病哀家自己心里清楚,总觉得心口压着一块大石头,喘不上来气……皇上那儿?”
“皇上才离开一个时辰,娘娘不让皇上进来,皇上说下了早朝再来看您。”
太后却冷笑一声:“哼,寒儿那怎么样了?”
“寒儿那姑母不用担心。”
太后与张嬷嬷一起循声望去,只见德妃面带笑容,款款而来:“今日早朝皇上应该会有裁决的,寒儿那里暂时不会有什么事,姑母稍安勿躁,不要乱了阵脚。”
望着眼前温柔笑着的女子,太后沉声道:“你就不担心寒儿?”
“姑母,寒儿只有忍一时,才能绝地反击。”
“你有何打算?”
“姑母现在就是最好的时机,皇上不会拒绝姑母。”
太后听出她话里的意思,声音有些发颤:“……你说的对,哀家在合计合计。”转念一想又对张嬷嬷说道:“皇上如果下了早朝过来,就说哀家还没有醒,让他回去吧。”
说完挥挥手让两个人都退下。
后宫这一夜都不安静,很多大臣都已知晓,太后病倒,而京城里,所有的官员这一夜都夜不安寝。
南华帝照常早朝,却对寒王的事情只字不提,朝臣也知道南华帝心情不爽,今天的早朝空前的和谐,没人拿些鸡毛蒜皮的事情在朝上去惹南华帝不快,在魏公公“有事准奏,无事退朝”中,大家果断退了。
南宫飞扬退了朝之后陪着南华帝去了慈寿宫看望太后,得知太后还没有醒来,询问了几句太后的状况,便离开了。
回到东宫的南宫飞扬,得知云兮在承乾殿,便没去打扰,直接去了书房处理政事。
此时的承乾殿,云兮之前派出去的人终于回来了,莫殇带着一名暗卫,手捧着一只锦盒走了上来。到了云兮面前,她先叫那名暗卫将锦盒递给青儿。然后,她从怀中取出一封信,也递到云兮面前说道:“娘娘,暗卫回来了。另外,东暖国公主还特别修书一封,请娘娘过目。”
云兮听后,笑着接过信,便将信的封口给撕掉,用手指将信给抽了出来。看到信封上写着的“云兮亲启”这四个字时,微微的皱了眉。
轻轻展开信纸,便看到云歌的字迹,皱着的眉又锁紧了几分,显得心事重重。
看完信,云兮从青儿手中把锦盒接了过来,缓缓打开锦盒,一只精美绝伦的玉瓶静静地躺在里面,奇异的是它的周身竟散发出一种莹莹的光芒,似梦似幻,美得像诗,让人不忍心去触碰,似乎轻轻一触它就会消失在暗夜里。
轻轻地将玉瓶拿了出来,摇了摇,听着里面碰撞的声音,无奈的叹息。这东西也不知道是否有用,一切皆看命运了。
“莫殇,剩下的你去安排吧,本宫这面暂时没什么事了。”云兮拿着玉瓶若有所思。
莫殇离开后不久,南宫飞扬走进承乾殿悠悠的盯着她看,眼底的神色看在她眼中显得异常怪异。 “兮儿对莫殇的倒是真心不错。”
“别告诉我,你这是在吃醋?”云兮抬起头认真地看着她,嘴角微挑的调侃道。
自从那次岑碧瑶事件之后,云兮觉得她的有些行为,自己好像……能够理解了。
话音落,对上她的眼,莫名竟从里面看出了一丝……幽怨?
“兮儿,你现在对我越来越不重视了!”
云兮笑盈盈的瞅着她,“怎么,殿下是有意见?”
“没有。”她轻哼一声,扭头便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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