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很喜欢的吧,”门树看着宿光的脸颊,看着他害羞地回避着自己的目光。
他将宿光的手勾到自己的肩上,宿光反应过来时发现自己已经搭在了少年的的颈背上,手腕被固定在颈背上。
手指微卷碰到的肩膀骨骼坚硬肌肉分明,宿光的指尖都蜷缩着不敢伸出来。
他另一只手握着的刀被大手包裹着无法挣脱,他们的胸膛紧贴,心跳剧烈跳动,扑通扑通,你的,我的,炙热在黏腻的空气里升温。
宿光鬼迷心窍地将手指展开一点,摸到了门树肩胛骨外的肌肉,门树喑哑一声微微一动,他便惊吓地缩回了掌心。
“呜……”宿光不知所措地惊喘一声。
“你到底要干什么啊——”宿光留着泪哽咽着,他被门树全然压在了柔软的沙发上,陷进了柔软的靠背上。
“佩蒂,你怎么了呀?”
“嗝、……我怎么可以……”
门树看了流泪的他一会儿,好像明白了什么。
他扬起的嘴角灭了下去,张扬而又阴郁地点点头,“有点难以下手,是不是?”
宿光惊恐地看着门树。
“其实是喜欢标记的,但是不可以自己破坏。”门树放开了他的手,站起来一把夺过了水果刀,他直接在前胸上划了一道。
“嗤——”皮肤被切割开,口子翁张着,血肉猛地张开鲜血一下子喷溅了出来。
“你做什么!”宿光惊叫一声,哭腔混着惊愕,他连忙把刀夺了过来,“我去拿医务箱——”
门树轻轻松开手,刀随他拿走,他站直了腰,胸前刺痛而火热,凉意沿着骸骨开始蔓延,胸腔却开始沸腾。
他的眼睛中是快意。
瞳仁里宿光惊慌失措的背影是他最大的筹码。
他知道,他绝不会失败——
“站住。”门树声音裹着冷气。
“我可以划一次,”他看着宿光的后脑勺说,“就可以划第二次。”
他用母语拿乔道。
他的声音带着一点懒倦的腔调,那是他骨子里带来的贵族质感,不带感情的发号施令是他从未对宿光用过的语气。
宿光捏紧了刀把。
他转身,同样用门树的母语质问他,“你疯了?!你拿生命开玩笑!!”
他的眼眶溢出热泪,红红的一圈,瞪大眸子瞪着门树。
门树的血液已经流到了腰腹,将裤腰带上湿着,铁锈味的血腥气蔓延在整个室内。
“我没疯,是哥哥不爱我。”
门树的神色很认真,他小幅度的摇头,他慢慢走向僵住身体站立的宿光,扶着他半强迫地令他坐下。
宿光仰着头,他看到门树低头俯视自己,眉目疏朗中藏着滚烫的欲,却带着供奉神明的眼神,狂热而挚爱,仿佛愿意为他颠沛流离。
可他很天真,他说:
“我只是想要哥哥爱我。……哥哥不说,我来帮哥哥做。”
“宿、光,”门树字正腔圆地念着这两个字的汉语,而后便转成了熟练的英语,“你从不说……你的爱。”
“那你写下来,让我知道,好不好?”
宿光便是从那时知道,门树说的“爱”同他对门树还未变质的“爱”是不同的。
但他对门树从一开始便是对美色的觊觎。
他还在迷茫,其实不过是两个平淡与激进爱情在交锋罢了。
“……好。”
我是爱你的啊,小佩蒂。
他要扔的刀被门树握住,门树在他面前蹲下,宽阔的脊背上是锻炼出来的起伏肌肉群,冷白皮上一点汗水,宿光怎么看那都是疼出来的冷汗。
他的前胸被自己割开了一道,仅仅是为了威胁宿光。
宿光的指尖点在门树背上,他在被忽悠落下刀尖前一秒崩溃地大哭。
“——这不对!”宿光的泪水滴在门树弓起来一点弧度的背上,他哭叫,“你不对,我也不对,我不该……”
不该招惹你的。
他只要把字刻上,那门树整个人便都是属于“宿光”的了。
同样的,门树只会允许宿光拥有他一个人,只在他一个人的身上倾注所有的温柔与爱。
爱是永恒的捆绑,直至死亡。
不仅仅在门树的意义上,在宿光的意义上同样如此。
“乖,别哭了,哥哥。”
“如果怕我疼,就刻深一点,刻狠一点,因为佩蒂需要哥哥的爱才能活下去啊。”
他用情话安抚宿光,宿光却不敢回复。
门树嘴上多温柔,可他的手狠戾地抓着宿光的腕子使力向下压着。
他抬起胳膊向后扭着,手臂上的青筋崩地鼓胀,筋脉寸寸翁动,几乎要立马断裂。
宿光的手根本无法反抗出力。
宿光哽咽地捂住嘴,他站在门树的身后,落地窗上映出一站一蹲两块灰色的斑块,刀尖落了下去——
一笔一划,晶亮而浓稠的红色血液沿着脊背的皮肤流下来,门树闷声不吭地受着,疼吗?疼啊。
高兴吗?
真高兴。
他令宿光压下了一道深刻的血痕后,手臂便折了回去。
他的声音带着阵痛后的愉悦,“别哭,哥哥,你的手都抖了。”
宿光看着血字下一地的血仍旧在哭。
门树的脸色苍白,他不是感受不到血液涌出的恐惧感,可那被充实的满足所填满了。
宿光用袖子蹭了蹭眼泪。
“不要停下——”门树的脸阴下来,“我知道,你还有一笔没写。”
“你真是个疯子。”
宿光将竖弯钩画上,愤怒地谴责他。
而后默默地哭泣。
他抽泣的声音细细袅袅,门树却是用坚定的语气说,“你喜欢的啊,哥哥。”
宿光呜咽一声。
他浑身软倒在沙发上。
.
副本中的娃娃直接便有着“宿光”的字样,这令宿光十分羞耻而不适。
这世界上绝对不会有任何一对恋人要求对方亲自给自己身上写上对象的名字。
用刀深刻的方式,用鲜血铸就的记忆。
——如此心机的方式,谁会忘记他。
门树根本就是个世纪大无赖。
宿光被他讹上了,一讹就是一辈子。
他在这边思虑纷扰,身边的玩家们仍然在笑闹。
“这些娃娃是干什么的?我们不是来缝扣子的吗?”宿光身边机子的一个玩家好奇地拎起来一个娃娃的腿,晃了晃。
宿光将娃娃翻过来,不再看那两个字。
他的眼角正好瞥到玩家的娃娃的眼睛发出一点活动的迹象。
“你的娃娃眼睛在动!”
有其他的玩家提醒了他,宿光便闭上了嘴,转而想到手里的娃娃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只有他的是门树独特准备的娃娃。
他将娃娃放在机子的前台上,让它坐下,看着自己干活。
宿光点了点娃娃的鼻尖,“小东西……给你缝衣服呀。”
他翻找衣裙,扣子毫无特色,宿光直接缝了起来。
白发娃娃的XX眼睛缓缓地眨了眨。
身边的玩家突然发出一声惊叫,“啊啊啊啊啊!!”
“它会动!!”
“它还会跑!!”
“啊啊啊我的也是!!”
“救命啊救命啊,娃娃吃人了啊!!”
“不要乱喊啊,他们只是胳膊腿动了动!”终于有人忍不住狠狠吐槽了一番。
整个场子突然凌乱起来,宿光都来不及看眼前拿到的娃娃,他直接放开了机子跑到身边的玩家那里一看,只见他的篓篮里全都是正在活动着手脚的娃娃。
它们的眼睛一眯一眯的,就像正在活过来一般。
布料摩擦间仿佛还能听间它们说话的声音,窸窸窣窣,整个场子都开始充斥着它们的声音。
“天亮了,天亮了。”
作者有话说
不知为何响起花园宝宝的声音……夜深了,大海静悄悄~芜芜芜~晚安,乖宝宝,快快睡觉觉~
————
【感谢】谢谢大家的追读木阿木吗哒~~
第196章 缠在颈上的红丝带7
“谁的红舌头还没被烫过
嘴里歪七扭八横竖说不出好话
谁的大拇指还没被折过
颠倒娃娃的身体毫不知尊重与谨慎”
宿光听到一个细嫩却呆滞的像从婴儿喉腔挤出来的声音在唱歌。
“天亮了,天亮了
娃娃们睁开眼睛看
胳膊和腿都青啦!
谁干的谁干的?
谁、干、的?”
它的声音越来越尖利,越来越大,所有玩家都听见了,嘈杂的大厅立马安静下来,突兀出现并且一直攀登尖锐高峰的声音狠狠砸向所有人的心间。
他们的心猛然提起来悬在半空,震惊而紧张地几乎要破声尖叫。他们看向天花板——
谁在唱歌?
它在唱什么?
“嚓嚓”
紧连着歌曲的末尾,一个穿着红色裙子的小娃娃从天花板落到了地上——它爬了起来,在所有玩家的目光注视中,那被缝上的一点红色嘴线诡异地越扬越大。
它的“X”状叉叉眼时不时地动着,就像在眨眼睛一般。
玩家们终于爆发出一阵惊衰的尖叫,“啊啊啊啊啊它真的动了!!”“跑啊啊啊啊!!”
整个场子的安静又突然被脚步声和呼吸叫喊声所遮住了。
红裙娃娃身上穿着格格样式的裙子,扎着黑色布线织成的麻花辫,脚上是布制的皮鞋,走在地面上发出一点嘚嘚的声音。它那软乎乎的身子骨竟然能够在地面行走!
玩家立马散开,瑟瑟发抖地钻在各个角落,力图离所有的娃娃远一点!
其他的娃娃努力伸展自己的躯体,它们啪叽啪叽地摔在地上,眨着叉叉眼努力地爬起来,显然它们软成面条一般的布料躯体根本毫无支撑力。
但能够起来的立马追随上了红裙娃娃的脚步。
这一幕足成惊悚,偌大的场子,每一个娃娃都在动作,人被吓到墙边,却找不到出去的路,门呢?也不知去哪了,来时的地方变成了一堵墙。
玩家们像无头苍蝇一般吓得直躲,这种现实生活中是死物的东西怎么会站起来走过来!!
他们在一个恐怖游戏里!!
这个剧情不关灯,根本就是直接令玩家直面死物变活的惊悚感……并且没谁知道它们是不是无害的。
红裙娃娃带着呜呜泱泱的娃娃裙走到过道里就要看到玩家,突然它扭过自己那折出折痕的脖子看到了宿光。
它嘴巴长短不一地变换着,它走向宿光,“是你吗,是你吗?无知的人类?”
宿光摇头,“不是我。”
“那会是谁?那会是谁?”娃娃们都在它身后交头接耳地念叨着。
红裙娃娃的嘴突然张开,脸蛋的布料它里面竟然不是棉絮,是一团密密麻麻的乱麻式植物,上面还有细微的叶子,夹裹着浓郁的泥土腥味和霉味。
“是你个烂头菜,”宿光身后响起一声稚嫩的声音,那个亮白色发丝的娃娃冷冷地说,“左转,傻瓜,这是我的人。”
宿光敢发誓!红裙娃娃的神色就像上学的他碰到了以严厉之名享誉四海的教导主任——它的脸蛋都僵了。
“认错人了!认错人了!对不起,对不起!”娃娃连忙低下头冲宿光点头弯腰,身后的娃娃们有样学样,一个个弯腰,还有的不小心摔倒在地上。
而它再次抬头,那嘴巴的布料竟然就像没有裂开过一般,依旧是鼓鼓囊囊的皮肤布料,上面缝着的粉红嘴线扬起大大的诡异笑脸。
它们一步一步地离开,向着宿光身后的娃娃所说的方向走去。
“回头,美人。”
宿光呆呆地看着一群布偶娃娃在地上走,因为没有了危险性,他现在甚至感觉它们张张歪歪的身子还挺可爱的,身后却传来稚嫩尖细的男娃娃声音。
宿光转身看向它,只见之前那个漂亮的白发娃娃正坐在筒篮的边沿,抱着胸扫视他。
诡异的一幕!
“真漂亮。”娃娃说,嘴巴张合间露出里面尖利的牙尖。
宿光也不知道他怎么从这对xx眼中看到挑眉的神色的。
“小流氓……”宿光嘟囔。
“给我拿一件衣服,谢谢。”流氓不满被这么称呼,客气地请求地一声,把“谢谢”咬字极重。
宿光被逗笑了。
他撩起一点娃娃的白色发丝,越看这个娃娃越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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宿光直播间。
“啊啊啊!!这个副本好诡异啊!!”
“监区里的人都想出去,而在这之前他们需要获得红丝带,这像监区长的一种承认或允许什么的。”
“好像还能给那些警卫员一点震慑的作用,一看宿光脸就煞白。”
“太古怪了,太古怪了,宿光脖子上那条丝带更是奇葩,给人系上了怎么不给露出来,根本不算啊!”
“这是娃娃生产流水线吗,好高级,我还没见过……但是每个机子上都放着娃娃好诡异!”
“啊啊啊娃娃在里面动伸手伸脚!!没一个人发现!!”
“天哪我最怕娃娃了,竟然还是布偶的,我小时候还被这种玩具吓哭过QAQ总觉得它们会趁我睡觉的时候闷死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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