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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暗生花(近代现代)——林元

时间:2021-01-16 10:16:39  作者:林元
  “少爷,今天大概几点出发?”阿笙问。
  昨晚趁着林渔去洗澡的功夫,魏啸川已经和阿笙说好要带林渔去做衣服的事情,所以阿笙一大早就喂好了马。
  魏啸川说:“等天暖和一点再去。”
  阿笙表示知道了,冲着两人点点头点点头,慢慢退了出去。
  马厩旁边有着一块小型的草地,春天的时候张妈会在上面种一些青菜,不过现在大冬天除了一些埋在野草下的小葱,已经看不到什么了。距离不远还有几棵已经落光了叶子的山楂树,光秃秃的树枝上挂着通红的小圆果子。
  冬日早晨的光线让整个后院都十分亮堂,虽然没了绿色的植物,可草地上却也有着让人开心的野趣。
  林渔自然知道魏啸川这是要带他去做衣服,再拒绝的话怕是就显得很生分了,他告诉自己要尽快适应已经和魏啸川结亲的事情。
  “少爷,我能在这吊嗓子吗?”
  “可以是可以,但为什么还要吊嗓子呢?”
  林渔说:“想给您唱一首小调,谢谢您送我花和衣服。”
  魏啸川轻声笑了:“可我衣服还没送呢。”
  “今天不是要出去吗?”林渔站在那里,松了一下自己夹袄的扣子。
  “那行,唱一首你喜欢的吧。”
  魏啸川同意了,林渔喜出望外。他跑到了那几棵山楂树下,先轻咳几声让嗓子保持松弛,然后做足了架势,开始提气练嗓。
  吊嗓子是唱小调的人必须要做的发声练习,也是行业里的基本功。这么多年这已经成了林渔的一种习惯,他边走边唱,声音甚至传到了前院。
  魏老太太梳洗完毕,听着从后院传来的歌声,喜上眉梢。
  张妈说:“我看少爷也在后院陪着呢,两人相处得还不错。”
  魏老太太眯缝着眼睛:“林渔那孩子懂事儿,是啸川喜欢的类型。”
  “我看那孩子也挺好,少爷好像也挺喜欢的,今天还要带着出去呢。”
  魏老太太想起自己已经过世的儿子和儿媳妇不禁又要哭出来,年纪大了,眼泪也不受控制,“他们俩能这样相处,我就放心了啊。”
  “是等少爷和林少爷完事儿再开饭还是我去叫一声?”张妈给老太太拿了大衣,怕人伤心没敢再提,“我看这都半个时辰了,估计应该快结束了。”
  魏老太太擦了擦眼泪说道:“不管他们,咱们先吃。”
  结果等林渔练好了,唱的高兴了,和魏啸川从后院回来的时候就只剩下他和魏啸川还没吃早饭。按照老太太的吩咐,香草把饭菜直接端进了魏啸川的屋子。
  “少爷,老夫人说了,你俩就在这屋里吃就行,”香草放下东西,又说,“我就不打扰了,吃完了叫我。”
  清粥和白面馍馍,张妈把前一晚吃剩下的萝卜和牛肉炖了,还有冬季特有的小咸菜,一直放在锅里热着,端上来的时候还冒着热气。
  林渔按照香草说的给魏啸川沏了热茶,等魏啸川喝完又盛了一碗清粥递给去。
  “坐下来吃饭。”魏啸川说着将面前的炖牛肉移动到林渔的前面。
 
 
第8章 
  吃过早饭林渔和香草一起收拾餐桌,他现在需要让自己静下心来,所以借口帮忙从屋子里溜了出来。
  香草不让他洗碗,他就用水壶接了水放在煤炉上,站在一旁等着水开。
  “你擦雪花膏啦?”香草从他身边路过,用力吸了吸鼻子问道。
  白色的雪花膏,淡淡的花香味儿。
  “少爷给你用的?”
  被香草一问林渔纤细的脖子立马染上了一层粉色。
  他脸上皲裂的地方还没好,这一大早又出去吊嗓子,回到屋里一冷一热的就更严重了,红了一大片。
  吃饭的时候魏啸川就发现了,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
  他问:“我脸上粘了饭粒吗?”说完去摸自己的脸,这一摸疼得自己都忍不住低吟了一声,小猫似的。
  魏啸川被他逗笑了,让他去书房的柜子上找一个彩色的小盒子。
  “是这个吗?”林渔把小盒子交给魏啸川。
  “过来,”魏啸川接过盒子拧开盒盖,一股清香味儿扩散开来,他听到魏啸川和他说,“抹一点这个。”
  林渔见过这东西,之前镇上张小姐结婚,雇他和爷爷去唱小调的时候,他在张小姐的家里见过。取一点抹在脸上,脸立刻就变得滑滑腻腻的了。但他没用过,这东西很贵,普通人家没人会买。
  看着那白色的雪花膏,他抬头问魏啸川:“给我用吗?”
  “不喜欢?”
  “不是。”林渔摇头,继而垂下了眼帘。
  魏啸川没再问,直接抠挖了一点,用手指在他脸上点了两下:“自己抹一下,晕开就行。”
  林渔愣着没动,他半蹲在轮椅旁,抬头看着魏啸川,脸颊上那两点白色有点可爱又有点好笑,像是妆画到一半的丑角。下一秒魏啸川那双大手就附上了他圆圆的小脸蛋,魏啸川的手很热,带着温度的指尖儿轻柔地在他脸上画了几个圈。
  “像这样自己抹一下。”魏啸川停了手上的动作,将指尖儿上残留的雪花膏抹在自己的手背上,“轻点,不然会很疼。”
  林渔还没反应过来,只是机械地学着魏啸川的样子,不知道是因为摩擦生热还是怎么的,他觉得脸上火辣辣的,心跳都跟着加快,距离这么近,他都能看清魏啸川眼睛里的自己。
  好不容易把东西抹干净,他借口帮香草收拾东西溜出了房间。
  “吃早饭的时候为什么不叫我和少爷?”
  林渔为了掩饰自己的心慌,开始“质问”香草。如果和大家一起用餐自己是不是就不会有这种心跳加速的感觉了?
  香草说:“这可不是我不叫你,是老夫人吩咐过的,不许打扰你和少爷。”
  林渔没说话,想到老太太那会儿看他和魏啸川的模样就觉得有些对不起老太太。
  老太太说:“昨晚休息的还好吗?有没有不习惯。”
  不习惯肯定是有一点的,但相比于不习惯,欺骗老太太才是让林渔最难过的。魏啸川和他说,奶奶问你什么,你只需要点头就好了。
  所以当老太太问他“是不是和魏啸川一起休息的时候”,林渔胡乱地点了个头,老太太脸上挂着笑:“那就好。”
  “老夫人这是给你和少爷创造单独相处的机会呢。”香草控干净了碗里的水,把它们放在碗橱里。
  “这种事情不用说出来也行。”林渔甩着手上的水珠。
  香草窃窃地笑起来:“哎呦,你咋还像个小姑娘似的,这就不好意思啦?”
  林渔说:“你快别说了。”
  “这有啥的呀?”香草可不管他让不让说,拿了抹布给他,“你和少爷既然结亲了这就是必然的啊,总不能以后别人一说你就脸红不让说吧。你可以不让我说,那外面那些人呢?”
  他和魏啸川结了亲在京西镇可是一个大新闻,林渔估计早就传得十里八村都知道了,指不定都说些啥。香草说得很对,他可以让香草不要说,但别人他管不了。与其在乎他人,倒不如好好地学着照顾魏啸川,也算是对得起老太太对他的疼爱。
  “林少爷,马车已经准备好了,少爷喊您回屋呢。”阿笙站在厨房门口,他个子高,说话声音又有些粗哑,总给人一种压迫感。
  林渔应着,把抹布给了香草,急匆匆地跑出了厨房。
  魏啸川要带他去镇上羽裳裁缝铺买新衣服。
  街上的店铺都已经开门,人群和黄包车来来往往,十分繁华。赶上过年前夕,各种铺子里都能看见上门的顾客,做衣服的店里也挤满了人,老板和伙计正拿着量尺忙得焦头烂额。
  魏啸川是老主顾,老板将他们带进里屋:“这里都是上好的料子,您先选着,我忙完手里的活就回来。”
  每到年底做衣服的就格外多,大多都是家里老人带着孩子来选布料,从大街上的热闹程度就可以推断出还有多久过年。
  林渔张着双臂让裁缝铺的老板给他量身高尺寸,做衣服的料子已经选好,丝绸,棉料,绸缎还有其他材质的各选了一份。
  “不用做这么多,穿不了的。”
  魏啸川选的那些料子够做五六套衣服了,他哪里穿得过来。
  “这些做冬天的,这些做夏天的。”魏啸川把选好的布料分成两批,考虑到林渔还在长身体,又叮嘱老板,“夏天的稍微做大一点儿。”
  老板点头说好,在本子上记录下林渔身高的具体尺寸。
  “做好了我会派人送过去的。”老板将单子递给魏啸川,魏啸川吩咐阿笙付了定金。
  林渔站在魏啸川身边,看着魏啸川在那张纸上写自己的名字,他不识字,只觉得魏啸川的字很好看,和少爷这个人一样。
  京西镇的商品街也处处都透着过年的氛围,家家户户都挂上了花灯。天空澄澈高远,风虽然有些冷,但是却不影响人们的心情。
  林渔很喜欢冬天,因为可以看雪,还因为可以听到糖葫芦的叫卖声。糖果铺子的小伙计推着单车,上面放着糖葫芦的耙子,走街串巷地吆喝,那声音听起来特浑厚,似乎能穿越整个京西镇。
  从裁缝铺出来之后,魏啸川让阿笙去了对面的糖果铺子,买了一些蜜饯,果糖。
  “再买两串糖葫芦吧!”魏啸川看到林渔盯着糖葫芦发呆,让阿笙再进去买两串糖葫芦。
  “可以多买几串吗?”林渔为自己提出这样的要求感到不好意思,但他答应了香草会给她带礼物回去,同时他也想给奶奶和张妈买点新年礼物,“可以用我自己的钱。”
  红色的小布包,巴掌那么大点,里面放着两块大洋,是魏啸川之前给他的,他还没有花。林渔把小布包递给阿笙说道:“再多买几串吧,我拿来送给奶奶张妈和香草。”
  魏啸川点了点头,示意阿笙去吧。
  “用我的钱,”林渔说,“要不就不算是我送的。”
  阿笙看着魏啸川,得到同意之后收了林渔的小钱包。
  挂满了糖浆的糖葫芦酸甜可口,林渔小心翼翼地舔着外面的糖衣,生怕糖浆滴下来弄脏了魏啸川的大衣,他用舌尖儿裹着山楂,一路上舔个不停。手里攥着阿笙找给他的零钱,因为换成了铜板,所以小包里沉甸甸的。
  魏啸川盯着他被染成红色的嘴唇,还有灵活的舌头,心里想林渔是真的不知道这世道险恶,可能林渔是无心,但不管怎么说,魏啸川是个男人,成年男人,他不免想到了其他的事情。在更多的想法侵袭大脑之前,他赶紧将目光收了回来。
  但最后那一刻还是被林渔捕捉到了。
  “您要吃吗?”林渔将手里的糖葫芦递给他,“上面的我吃过了,您可以咬一个下面的,我还没动。”
  “可甜了。”见魏啸川不说话,林渔又不充了一句,“还挺好吃的。”
  他说得很诚恳,举到魏啸川面前的糖葫芦已经吃掉了两颗山楂,手背上甚至粘着掉下来的糖渣。不仅魏啸川看到了,林渔自己也注意到了,大概觉得影响不好,他飞快地把手缩回来,将糖渣捡起来吃掉了。
  “我洗手了。”他又把糖葫芦递过去,“不脏的。”
  魏啸川看着他被染成红色的舌头,说道:“少吃一点,当心蛀牙。”
  他悻悻地缩回手:“不会的,我牙齿很好,而且我只吃一串。”
 
 
第9章 
  林渔把已经结霜的糖葫芦给香草送去的时候,香草终于像个16岁的少女了,看着那串糖葫芦笑得像个小孩子。
  “赶明儿我煮好吃的给你。”香草咬着最上面的那颗山楂,大概是冻得太硬了,用力皱了下眉,“算是感谢你。”
  “什么好吃的呀?”林渔问。
  大概是年纪相仿话题多,熟络起来更加容易,林渔和香草很快就成了好朋友,偶尔他会和香草聊聊天。这个魏啸川是允许的。
  “你喜欢吃啥?”香草不像林渔一口一口慢慢地品尝,她吃饭很快,这一根糖葫芦这么会儿的功夫就只剩三颗了,“咱这厨房有的,我都会做。”
  “我也会做。”林渔说,甚至还有点小骄傲,“而且我会做的还很多。”
  香草又咬了一颗山楂,含糊不清地说:“那有啥用,得做出来的东西好吃才行。”
  “你怎么知道不好吃,我爷爷说了我做的饭是世上最好吃的。”林渔自信地挺了挺胸膛,他可是很小就开始做饭了。
  香草不知道“吃人嘴短,拿人手软”很不客气地说道:“你爷爷自然会说你做的好吃,那张妈还说我做的好吃呢。”
  林渔不服气,但又找不到反驳的话语,看到厨房灶台上放着的红薯,想起那天魏啸川夸他做得好,嘴角忍不住上扬。他特别自豪地说:“少爷也说我做的好吃。”
  “你做什么给少爷了?”香草好奇,“你昨天进厨房了?”
  林渔打算也刺激一下香草,他笑着说:“不告诉你。”
  香草把吃剩下的签子扔进了灶膛里,追着已经开门出去的林渔问:“你给少爷做什么了呀?”
  “你自己猜,就是咱们这厨房里的。”林渔说。
  香草嘟嘟囔囔的:“我要是能猜着还问你干什么?”
  “噫!”林渔对已经急了的香草做了个鬼脸,转身出了门,目光刚好撞上魏啸川的。
  魏啸川正坐在大厅里看着他俩,听见这样的对话笑了起来,到底年纪小,身上还有着这样的稚气。见他出来了,抬手招呼他过去。魏啸川笑起来也很好看,不是那种张狂的大笑,是带着无比温柔神态的笑,让他看起来十分平易近人。林渔低头摸了摸自己的耳朵,他有些紧张,心想自己会不会太放肆了,魏啸川待会儿会和他说什么?训斥他一顿,和下人之间没大没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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