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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怀疑你不是好学生(近代现代)——廿小萌

时间:2021-01-18 09:55:50  作者:廿小萌
  周什一被她那声“喂”喊得有点火大,霍然起身:“是不是不会喊‘哥哥’?”
  谢初鸿抬手抓住他:“我妈醒了吗?”
  “没,在输液。”王妮其实不太能理解,说谢初鸿急,他又不进房间,说他不急,又嗓子都哑了,“就是个过敏,你至不至于。”
  要换别的人、别的时候,谢初鸿肯定怼,但他现在没有争辩的心思,话却依旧在耳边响起。
  “无知建议多读书,过敏是会死人的。”
  周什一沉着脸替他说了。
  周常德见两人进来,很快揽上谢初鸿的肩低声:“已经没事了,不是你的问题。”
  谢初鸿望着静静躺在床上的人没搭话。
  燕若若扎着针,脸色惨白,只有一双手泛着点不健康的红,甲油卸净。
  秋芸正自责地站在窗边给公司打电话,言简意赅要求明天就要发的期刊改版,把做给那个甲油品牌的版面全撤了。
  她当时涂的时候就觉得有些不对,刺鼻的油漆味过浓了,如果不是若若平时不涂甲油让她记起这出,一时可能真发现不了。
  谢初鸿想摸摸女人的手,但他不敢,多看一眼都觉得脸颊火辣辣的刺疼,哪怕那一巴掌连个红印也没留,力气真的算不上大。
  似乎病房里所有人都有他们该有的位置,整整两个家庭一起,有些拥挤。
  不对,加上他,应该是三个。
  王叔叔还在仔细向医生询问,希望做一个全面的过敏源检测。
  医生的回答很中肯:“医院能检测的过敏源只是日常生活里比较常见的,意义不是很大,当然如果坚持要做也可以,得等三天出结果。”
  周常德还在谢初鸿耳边安抚着话:“心悸、呼吸不畅、脸色苍白、情绪焦躁都包括在过敏性休克的症状里,你在家回答的很好,不用怀疑自己。”
  出于礼貌,谢初鸿想“嗯”一声作为回应,但他嗓子像堵了石子,声音全是撕裂的,抬起右手抚了抚。
  周什一这才注意到:“你手腕怎么红了,不疼吗?”
  谢初鸿一直被他牵住右手都还没觉出问题,直到周什一在他微微红肿的腕骨上碰了一下。
  “嘶……”谢初鸿瞬间缩回自己的手。
  周什一神色一肃:“这是哪里撞的,先前怎么一直没说?”
  谢初鸿后知后觉:“可能就是赶着坐车的时候碰了一下,没事。”
  周什一不满,还想再看看,但谢初鸿不肯给了,总觉得在燕若若病床边让周什一握着手很奇怪。
  周常德决断很快:“右手还是要注意,骨科在楼下,什一你带初鸿去看看。”
  王叔叔显然也是担心的,附议让王妮把弟弟留在房间里,也跟着一起去。
  谢初鸿不情愿归不情愿,走出病房的面子工程还是要做。
  电梯离得远,他们选择爬楼梯。
  但楼层才下到一半,谢初鸿就说什么都不继续挪窝了:“只是挡了一下而已,真的没必要。”
  当时他们都太急,周常德抱着人往后座安置,眼看不注意就要让燕若若和车框撞上,谢初鸿眼疾手快,兀自抬手挡了一下。
  就那么一下。
  谢初鸿自己没往心里去,一直也没觉得。
  王妮在旁边听笑了,随口说:“你还真是她亲生的,一个涂个指甲油能过敏休克,一个在车上挡了一下手腕就能肿,一样精贵。”
  周什一终于忍不住了,骤然反身向她逼近,黑着脸吓得小姑娘后腰撞上栏杆,差点从楼梯上滑下去。
  “是不是听不懂人话?我让你说话放规矩点!”
  这一番折腾,周什一的情绪也在沉默里来到临界点。现在这个局面就是在打他的脸,明明白白告诉他,活该他一直没把谢初鸿的“警告”真正放在心上。
  王妮腰上撞得生疼,生理眼泪瞬间占满眼眶:“你今天吃了枪药吧!我说错了吗?我们自己家的事,谢初鸿都没说话,你总急什么!”
  “我是初鸿……”
  “什一!”
  谢初鸿说着想扯他哥胳膊,结果手才刚碰上去就软了,小声抽了口气。
  周什一当即顾不上王妮,回头小心翼翼地捧他手腕看:“是不是疼,还是去看一下医生。”
  谢初鸿想说“不”。
  周什一态度很坚决:“再不走我抱你了。”
  谢初鸿这才无法。
  王妮揉着腰看两人头也不回继续下楼的背影,一脸见鬼。
  一个大男生,就碰了一下而已!
  还不如她后腰撞得疼!
  一个念头飞快从她脑海里划过。
 
 
第79章 
  当天晚上睡觉, 谢初鸿是睡熟以后,生生被疼醒的。
  没接着和周什一睡卧室,睁眼就是书房一地月光。
  白天在医院, 周什一抓着他挂号看了医生,也不知道刚刚是怎么别到手了,说好只是轻微扭伤的手腕, 硬是疼的让他有些躺不住
  谢初鸿本就不是耐疼的人,醒来连时间都没心思看, 瞪着还没来得及换的窗帘, 瞪了三秒就从床上起来了, 轻手轻脚打开次卧的房门。
  手腕很痛, 但耐不住他还是想看看他哥。
  房间里很暗,谢初鸿得跪到床边凑得很近, 才能看清床上人的脸。
  周什一睡相是极好的,可以平躺一夜不翻身。
  谢初鸿忍不住伸手抚了抚他打结的眉心, 顺着剑眉轻轻一圈描绘才舍得起身,继续朝卫生间过去。
  上次被抓包的经历, 让他更加小心翼翼。
  黑灯瞎火的, 谢初鸿不再用水龙头, 而是摸索到卫生间最里面关上浴室门, 用花洒对着手腕冲。
  今天医生是给他开过外用药的,但他现在整个右手都成了摆设, 腕骨里又热又胀, 挤进一颗打火石般。
  十一月的港市已经降温开始转凉。
  谢初鸿也不知道自己冲了多久,只知道他穿着拖鞋的两只脚凉得宛若冻在冰块里。
  走神。
  当耳边哗啦轻响的水声里传出一丝杂音, 谢初鸿下意识用拿花洒外、空着的右手把淋浴关了。
  又一记折磨, 谢初鸿疼却不敢吭声。
  因为他听见周什一似乎从床上起来了。
  好在没开灯。
  屏息凝神间, 他不确定周什一有没有听见卫生间的水声,只知道一阵拖鞋在地板摩擦的悉索里,脚步不是朝着自己这边来的,而是打开房间冲着门外去。
  谢初鸿眉心跳了一下。
  他哥睡到一半忽然起来,不是上厕所,就是去隔壁房间看他。
  但他又只听见了一声次卧的开门响——周什一径直朝客厅的方向去了。
  兴许是肚子饿了,谢初鸿神游地想。
  今天晚上本来说好是他们加上燕若若一起去外面餐厅吃的,连包厢都提前订好了,谁知道忽然来这么一出,从医院回家就已经晚上九十点,燕若若始终在病床上输着液,没醒。
  他们第二天要上学的上学、上班的上班,临近年底和期末考都很忙碌,王叔叔给公司请假只能用年假抵。
  不想多拖累人家,他交代王妮回家照顾好弟弟,就让秋芸和周常德把他们送回家了,只留自己一个人在医院陪床。
  本来秋芸不放心,想让王妮一起回来跟她睡主卧,周常德带弟弟睡次卧,让他们两个去书房,但王叔叔不想如此麻烦他们,王妮自己也不肯去周什一家过夜,不仅保证自己能照顾好弟弟,连第二天早上请早自习的假送弟弟上学的保证都做了。
  大概是为了转移注意力,谢初鸿坐在浴室的小板凳上思维很活络。
  其实王妮不坏,对弟弟也是刀子嘴豆腐心,只是单纯不喜欢燕若若。
  不喜欢他。
  “身上都凉透了,还要坐到什么时候?”
  谢初鸿惊觉周什一不知何时打开浴室、摸到了他的胳膊上。
  “你、咳,你知道我在啊……”谢初鸿开口说话才察觉自己嗓音的低哑,“你不是去吃东西。”
  周什一把人从小板凳上拽起来:“你不饿吗?晚上也没吃多少。”
  他们后来到家,秋芸随便做了点,他们随便吃了点,都没什么胃口。
  谢初鸿想说自己手疼顾不上饿,又说不出口。
  “冰箱有冰袋,我下了面。”周什一从他手里接过花洒放回去,手里也不知是从哪摸来的毛巾,“抬脚。”
  “?”
  谢初鸿看见他把自己的手挪到他肩上、弯下腰,才惊觉这是要帮他擦脚:“不、不用了,我自己来……”
  “快点,我腰都弯了。”
  周什一抬头瞥他,一双黑瞳仁在暗里亮得夺目,谢初鸿鬼使神差就照办了。
  他哥的手和身高相称,掌心很大,似乎永远带着少年人的火热,每次碰都让人心脏止不住地加速。
  “不要走神,扶好。”周什一嗓音沉沉的,轮到他后脑勺长眼睛一样,提醒得头也不抬,“不要用右手。”
  谢初鸿瞬间触电般收回。
  “穿裤子。”
  “啊?”
  “抬腿,穿裤子。”周什一已然反身在自家马桶盖上坐下,哆啦A梦一样,毛巾换睡裤。
  “哦。”
  谢初鸿还有些没从周什一周密的准备里回神,一个指令一个动作,连别人帮着穿裤子的羞耻,都是周什一把裤子帮他拽到腰上才想起来的。
  两人从房间里出去的一路都没说话。
  越靠近餐桌,射进暗处的光源越近。
  谢初鸿穿搭滑稽,上身白T,下身套着他哥印着卡通图案的睡裤,餐桌上赫然摆着两碗冒着热气的面。
  这是从最开始起床就知道他在卫生间了……
  “我刚查了,扭伤要尽可能48小时冰敷,等我拿冰袋。”
  “啊、哦……”
  头顶暖黄的灯打在他哥宽阔的背影上,谢初鸿看着有一瞬晃神,好像白天的事全没发生,一切都是他多虑的梦,只有眼前热腾腾的面是真的。
  “有点凉。”周什一用毛巾把冰袋扎在了谢初鸿手腕上。
  冰块落下来的时候,谢初鸿想说“舒服多了”,但字眼尽数堵在嗓子眼里,只得摇了下头。
  周什一让他左手用叉子,谢初鸿才发现这人准备了两种餐具,一双筷子,一把叉子。
  谢初鸿眼眶发涩。
  他晚上没吃几口除了没胃口,更多还是左手用勺吃饭菜吃不利索。
  吃完面,周什一没问他怎么半夜爬起来,谢初鸿也没再坚持要自己一个人睡书房。
  他哥像是又回到最初只做不说的阶段,上床又帮他把外裤脱下来,专门挪了个新枕头放在床头给他垫小臂,让裹着冰袋的手腕伸出去,正底下就是接水的垃圾桶。
  为了让人不乱动,周什一从后面将人固定在怀里,胳膊压在谢初鸿身下,直直按着他的右手。
  谢初鸿一直很安静,乖巧得像个洋娃娃,听见他哥忙完一切,在背后说出“睡吧”后,安然合眼,感受冰袋在手腕刺骨又快意地融化。
  秋芸第二天早上,被谢初鸿肿成包子的手腕吓了一跳。
  “怎么还越来越严重了?昨天没见这么厉害啊。”
  “睡觉不小心别了两下。”谢初鸿自己也吓了一跳。
  昨天周什一及时拿冰袋处理,他还期望着今天能好起来,毕竟他还得握笔……
  秋芸第一反应也是这个:“那你这怎么办,伤的还是右手,要不要请假再去医院看看?”
  先是燕若若,后是谢初鸿,她现在是彻底慌了神。
  周常德正要说话,周什一已经镇定答了:“去医院也是冰敷,学校医务室有冰袋,我会盯着他按时换。”
  周常德忍不住多看了他一眼。
  秋芸还在心里自责,如果不是她给燕若若涂甲油,初鸿的手腕也不会伤。
  她努力平复心情:“初鸿你不要急,你们班主任挺好说话的,不能写字就不写,不急于一时,时间还很充裕。”
  “知道的。”谢初鸿声音低低的。
  一个能写字的右手对高三生多重要,不需要任何人特别说。
  “你妈妈那边你也不要担心,刚刚你王叔叔发了消息,人已经没事回家了。”秋芸很认真地向人说,“跟周什一谈恋爱这件事,你不用给任何人道歉,你妈妈只是传统惯了,一下不太能接受,我一定帮你给她做通思想工作,你就好好在学校待着。”
  “谢谢阿姨。”谢初鸿勉强自己笑了一下。
  燕若若的反应,其实是最开始就在预料之内的,不然他不会对性向被人知道那样敏感。
  只是跟周什一待的时间久了,温水煮青蛙,忘了自己已经不是温室的花。
  到学校,两人以为不少人都会向他的手投来注目礼,结果人还没到班上,已经听着教室里又哭又笑的动静。
  说是池澈回来了。
  “白斯明有点东西啊。”
  拨云见日迎来第一条喜讯,两人脚下的步子顿时快了。
  这几天夏晚黎为了第一时间知道池澈来没来学校,已经好几天没踩着点早读。
  谢初鸿和周什一进教室,正好赶上他对自己同桌连说带打,被一圈人围在中心,偏脸正眼不看人,不断推搡怨他没用、怨他废物,这么大个人了还能被关家里。
  池澈听他口是心非的违心话,脸上一如既往挂着宠溺的笑,不仅对夏晚黎的脸色照单全收,甚至跟着附和、凑过身去哄。
  结果越哄夏晚黎小嘴噘得越高,骂人骂得好好的,骤然反身就抱住人哭了。
  谢初鸿和周什一搞不清状况,被他吓得够呛。
  “不是出来了怎么还哭?”
  池澈露出了一个苦笑:“是出来了,但不是回学校。”
  马上十二月联考,他提前去艺考培训机构封闭集训,就是他能出家门的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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