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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觉自己这几天退让的似乎有点多，他决定将“给予肯定答复”的事情放一放，嗯，放到明天再说吧。
一通乱亲结束，慕戎的情绪平复了下来，开始关注起廖宇宁的反应。
“学长，我是一个有自我意志的人，并不是你的所有物。”廖宇宁平静地说：“那些宣示主权的行为很没有必要，我接受谁，或者不接受谁，并不会因为那些行为而改变。”
简单表明态度，他推开慕戎，“学长今天辛苦了，早点休息吧。”
说完，廖宇宁就径直走向了二楼。
二十分钟后，廖宇宁洗完澡走出房间，用一块毛巾擦拭着头发，随口问道：“朱诺，第一军团内网上有什么新消息？”
朱诺：“主人的调令下来了，帝国历八月三十一日之前前往破晓号报到。”
廖宇宁愣了一下，前两天才跟慕戎商量好，这么快就出结果了，虽然他的假期还有一个多月，但提前报到也是可以的。
嗯，等慕戎离开埃塔，自己也回安达因吧。
晚上没什么事做，廖宇宁跟朱诺下了一盘棋，然后就打算上床睡觉。
“主人，慕戎上校喝醉了。”朱诺突然出声。
廖宇宁怔住：“什么？”
朱诺：“半个小时前，慕戎上校打开了一瓶麦芽酒，目前已经喝掉了250毫升，而且没有停止的迹象，那瓶酒的原始酒精度为40%，他应该已经达到了醉酒状态。”
廖宇宁：“他在哪儿？”
朱诺：“楼下客厅。”
廖宇宁下了楼，绕过一面隔断墙，就看到了慕戎，后者正斜躺在窗边的沙发长塌上，左手握着一个方形玻璃酒杯。
沙发旁边的茶几上，放着半瓶麦芽酒，正是他们下午刚买的。
不是说会很珍惜吗？
不是说每次都舍不得喝太多吗？
这一上来就是半瓶，根本撑不过几天好不好。
廖宇宁心里吐槽着，那边慕戎也发现了他的到来，瞬间精神了起来，“呀，宁宁你来了啊。”
廖宇宁走过去，看到慕戎的酒杯里还剩下一些酒液，就伸手扣住了杯缘，试图拿走杯子，“学长，你喝太多了。”
慕戎却握着杯子不肯撒手，“我的，你给我的，就是我的，你不能再拿走。”
看来确实是醉了。
廖宇宁放开杯子，在慕戎身边坐下：“我不拿走，只是想让你留着以后喝。”
“但我就想今天喝啊。”慕戎说。
廖宇宁：“为什么？”
“今天心情不好。”慕戎一口喝掉了杯子里剩余的麦芽酒，然后用右手点了点自己的心脏，眉心蹙起，委屈地嘟囔着：“这里很难受。”
室内静默了几秒钟，廖宇宁叹气，“我没有喜欢维拉·盖洛比，就算知道她喜欢我，也不会有任何改变。”
“那你有没有喜欢我呢？”慕戎将身体往廖宇宁那边倾斜，手里的酒杯滚下沙发，落到地毯上，发出很轻的撞击声。
廖宇宁分心去确认酒杯有没有摔碎的时候，嘴唇就被慕戎吻上了。
浓郁的、鲜明地，麦芽酒的气息，很热很热。
“宁宁，不要喜欢她们了，好不好？”
喜欢谁？
为什么还是复数名词？
回过神，廖宇宁发现自己已经被慕戎压到了长塌上，这人又黏糊，又无赖，不但控制了他的行动，而且还在不停给他洗脑。
“宁宁，不要喜欢学姐了，喜欢学长吧。”慕戎说，呼吸之间，热度如星火燎原一般蔓延，声音低哑又煽惑，“学长也可以很温柔的。”
不知道过了多久……
廖宇宁气息紊乱地想：骗人，你哪里温柔了？
第121章 不告而别
这一天，阿兰多再次下起了雨，不过因为防护力场已经修好，曦光路47号的室内已经听不到雨声了。
二楼的一间卧室里，陷在松软被褥间的年轻人眼睫轻颤。
半睡半醒间的思维还有些迷蒙，他无意识翻了一个身，被子从肩膀上滑落，露出年轻而健康的躯体。
片刻之后，像是察觉到了什么异样，廖宇宁猛地睁大了眼睛。
修长的手臂抚过被褥，半撑起身体，看了看凌乱的床铺，然后又重新躺回，双手捂脸，发出了不知道是懊恼还是后悔的轻哼，暴露在空气中的耳尖一点一点沾染了绯红。
明明喝醉酒的是那家伙，他不甘地想着，为什么最后却是我先不省人事？
过了几分钟，廖宇宁闷闷地开口：“朱诺，现在几点了？”
朱诺：“阿兰多时间上午八点二十分。”
这么晚了，比平时晚了差不多两个小时。
又拖延了几分钟，廖宇宁起身下床，走进了浴室。
洗漱完毕，腰间围着浴巾的廖少校打开衣柜门，看着里面挂得有点乱的衣物，想起了慕上校的完美内务。
要不要罚他给我熨衣服？
哎，这种要求太羞耻了，还是考虑升级家政机器人吧。
今天没有正式的外出计划，廖宇宁决定穿便服。
阿兰多的天气乍暖还寒，不过房子里是恒温的，单层的长款衣物就足够了。
穿好一条炭灰直筒长裤，选择上装的时候，他发现了一个问题，自己脖子上不知何时多出了好几个可疑的红印子。
面颊再次不可抑制地热了起来。
混蛋。
太流氓了。
气鼓鼓地选出件银灰色衬衫，廖宇宁开始穿衣。
扣子扣到最高，下摆收进裤腰。
衣服修身、裤子合体，穿衣服的人也是衣架子。
再次看了看镜子里的自己，确定该遮的都遮了，视觉效果完美，廖宇宁转身走向房门。
下雨天自然光线不足，室内控制系统自动补充了人工光源。
房门推开，走廊两侧的灯亮起，一直向前延伸到楼梯。
慕戎居住的那间客房关着门，觉得这人还留在房间里的可能性很小，廖宇宁直接下了楼梯。
踩上一楼的地面，廖宇宁突然意识到有什么不对，他绕过隔断，看向客厅、餐厅，以及视线尽头的厨房。
没有灯光，没有声音，没有早餐与咖啡的香气，也没有那个人。
“朱诺，慕戎呢？”
“慕戎上校已经于阿兰多时间凌晨五点三十分离开，他给主人留下了一则视频讯息。”
“走了？”廖宇宁怔愣半晌，喃喃开口：“播放。”
一块光屏跳了出来，慕戎的面孔出现在上面。
从画面来看，他当时应该在二楼的起居室，后面还能看到廖宇宁那个房间的房门。
“宁宁，我要走了，本来打算等你睡醒之后告别的，可是看到你睡得那么好，我舍不得。”慕上校深情凝视着镜头，英俊坚毅的脸上有些苦恼，“发生了一些事，需要我去处理，事情处理完我会直接去帝畿，那边也不能拖了。”
“你调到破晓号的事情已经办妥，正式调令也下达了，你应该能在第一舰队的内部系统里看到。”慕戎开始事无巨细地安排：“过几天你就回安达因吧，我在河谷城那边有一处房产，你如果不想住艾辛格的临时宿舍，可以去那里，权限我已经发给了朱诺，对了，还有一个软件更新包，你让它加载一下。”
“回到帝畿之后，一旦确定陛下的想法，我就会给你发消息，不用担心，不管哪种情况我们都有预案。”慕戎继续道：“你去了破晓号，不必费心对付范韦斯，我会在合适的时候，将他与黑鹭港勾结的证据送到第一舰队，以确保你能成为船上的代理指挥官。”
絮絮叨叨说了很多，慕戎最后道：“未来几个月应该都很关键，你要注意安全，另外——”他停了下来，那有如实质的目光仿佛穿透了光屏，落到了廖宇宁的脸上。
“宁宁。”这位帝国军驻银盾秘密情报部门负责人目光依恋，似有柔肠百转，“我会想你，很想很想，所以，你也要想我好不好？”
视频结束，光屏熄灭，廖宇宁站在原地。
雨幕笼罩着阿兰多，曦光路47号的庭院里，银梣树在风雨中摇曳。
“就这样走了。”年轻人转头看向客厅的落地窗，看向防护力场外的雨雾，低声自语：“至少、至少应该叫醒我的……”
那人在的时候还不觉得，等人走了，就发现这栋房子真的很冷清。
缺少装饰，也没有生活气息。
一个人待着，心情倦怠，百无聊赖，做什么都提不起精神。
“朱诺，帮我订回安达因的飞船票吧。”
“什么时间？”
“越早越好。”
“根据查询，阿兰多太空运输中心有一艘直达安达因的高速飞船将在三个小时后出发，船型灰雀F3，一等舱费用十万幽。”
“可以。”
三个小时，来得及，但时间还是挺赶的。
确定了出发时间之后，廖宇宁回房间收拾行李，他这次过来带的行李不多，应该很快就能收拾好。
“朱诺，联系一家本地家政服务公司，委托他们以后清洁维护这幢房子，还有……处理掉厨房里没吃完的食物。”
“好的，主人。”
收拾好东西，即将关闭行李箱的前一刻，廖宇宁动作停顿，过了一会儿，他打开了箱子内部的一个储物格。
储物格里放着两个盒子。
大的装着廖宇宁获得的银盾勋章，而小的那个则放着慕戎送他的“定情信物”。
盒盖打开，银色的戒圈在灯下反射着柔和的光。
廖宇宁想起戴在慕戎左手上的另一枚戒指。
那人从不问他为什么不戴，如同从不问“你爱不爱我”之类的问题。
帝国历2697年7月20日。
廖宇宁返回了安达因，他先去河谷城看了看慕戎那套房子，但没有选择入住，而是回了艾辛格基地。
申请好宿舍，廖宇宁把自己回来的消息发给了林齐，然后就去了体能训练场。
基因修正之后，廖宇宁花在体能训练的时间大幅度减少。
作为战机驾驶员，他目前的体能完全够用，不过跟慕戎比起来还是差了点，他有些怀念可以把慕戎压着打的时光了。
三天后，艾辛格基地体能训练场。
结束了一次高强度多倍重力训练，廖宇宁走出训练室。
朱诺：“主人，收到慕戎上校的一则信息。”
廖宇宁进入一间独立更衣室，关好门，然后才道：“读取。”
朱诺：“A。”
A，是他们约定好的暗号，表示元常帝决定制止黑鹭之变，也表明慕戎接下来的行动都可以放在皇帝眼皮底下进行，能够得到帝国军总部的支持。
收到这个消息，廖宇宁心里的沉郁减少了很多。
尽管觐见次数不多，而且也算不上熟悉，但廖宇宁对那位帝国皇帝始终还是有所期待的。
如果元常帝决定利用黑鹭之变来打压银盾军团，他会非常失望。
好在慕戎传来的是一个好消息。
“朱诺，帮我打个报告，申请即刻前往破晓号。”冲完澡，廖宇宁一边穿衣服，一边想着要不要去找林齐吃个饭，告知自己要提前结束假期的事情。
晚餐时间，两位好朋友在基地内部一家餐厅碰面。
“破晓号是驻守里格海姆要塞的吧？”林齐表示很有兴趣，“正好我的地面服务时间差不多了，干脆也申请去破晓号好了。”
“不行。”廖宇宁下意识拒绝。
林齐不明白了，“为什么？”
廖宇宁：“里格海姆一带是战略要地，发生冲突的可能性比较大，我建议你还是选个更加稳妥的区域。”
“冲突？”林齐惊愕，“什么冲突？来自平章自治领还是其它自由联邦？总不会是虫族卷土重来了吧？”
“也不是没可能。”廖宇宁顺着林齐的话头说：“里格海姆一带终究还是比较危险的。”
“你怎么这么爱操心。”林齐不以为然地摇头，“如果虫族卷土重来，整个帝国都很危险，我躲到哪里也没用。”
剿灭黑鹭港的叛乱势力，比起虫族战争简单很多，廖宇宁之所以担心林齐，其实还是受上辈子的影响，总觉得林齐跟着自己不安全。
“如果可以的话，你去瞭望号吧。”
“瞭望号啊，说起来我确实有点向往。”林齐摸摸下巴，“不过那里的职位太抢手了，而且他们的医疗部门规模很大，我去了没机会独当一面。”
廖宇宁补充：“瞭望号设施完备，生活质量很高，其它舰船可没有那个条件。”
林齐笑道：“好吧，我再考虑一下。”
帝国历2697年8月1日，廖宇宁搭乘一艘补给船抵达里格海姆，登上了战列舰破晓号。
第一次见面，破晓号舰长范韦斯与新来的战机中队队长廖宇宁相谈甚欢、其乐融融。
范韦斯没怎么把廖宇宁放在心上，他以为这位战神后裔不过是来破晓号刷资历的，却不知廖宇宁的目的是接收他的指挥权。
范韦斯道：“听说廖少校在瞭望号上表现优异，入伍不过一年，就已获得一枚银盾勋章，果然不愧是廖元帅的子孙。”
廖宇宁态度谦恭，“舰长过奖，我还年轻，需要向您学习。”
范韦斯哈哈笑，又赞赏了廖宇宁几句，然后领着他与舰上其他官兵见面。
乍一看，范韦斯行事豪爽，如果不是有慕戎上辈子的调查，廖宇宁还会以为他真是位优秀的指挥官。
事实上，这人一直都有赌博恶习，因为欠下太多债务，最终被黑鹭港收买，驻守里格海姆要塞特别舰队的轮换安排就是他泄露出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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