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眠对他有几分好感,他是看出来了的,只是这份好感与他所期望的爱恋却相差甚远,眼下寻安自顾不暇,分不出神干涉他们,少了许多不必要的麻烦。
往日这个时辰,清眠已经处理完了公务,便会在度朔山顶的桃树下饮茶读书。
但无悯寻了一圈,都没有看见他的身影,心下觉得奇怪。
赶至酆都殿却被守门的鬼差拦下,“在下想找清眠大人,可否帮在下通报一声?”
无悯心中的怪异又盛了几分,隐隐有种不好的直觉。
“对不起无悯先生,清眠大人说了他近日公务繁忙,不便接待您,还是请无悯先生改日再来吧。”
不对。
清眠是极懂礼教之人,绝不会做出像这样不见客就赶客的行径。
他扯出一分笑,离开了酆都殿,总觉得事出反常必有妖,便凝起灵力,催动五彩石的咒术,随即脸色大变,化作一道流光赶往人间。
当初他在制作五彩石手链时,因自己的私心,便在五彩石中下了一道仙窥术,那日在冬崖山往五彩石中注入灵力,其实也是激活了此咒术。
有了此术,只要佩戴之人不将它卸下,便能一直定位佩戴之人的踪迹,并且将最近一个时辰的所经历之事回放给下咒之人。
无悯本意是想用此术获取清眠的踪迹,好制造出其不意的偶遇,一直未曾看过回放,哪知第一次看,便瞧见了清眠被石集所绑。
石集将移魂术要用到的祭台布置好,将刻有移魂术咒语的半月符围成圈放置在祭台上。
“再有两个时辰就是子时了,大人可有遗言要交代啊?”
清眠置若罔闻,落在石集眼里便是放弃抵抗,彻底绝望了,这让他心情大好,“本来呢?我是打算先放干你的血,让你血尽而亡,不过我今个心情好,就个给你个痛快吧。”
石集拿出匕首,比划了两下,阴笑道:“我还是现在就送你上路吧,以免夜长梦多。”
清眠看他一眼,正要开口,陡然一阵狂风破开大门,掀翻了看守的门卫,席卷进屋内,直冲石集而去。
石集被高高地卷在顶上,四肢僵硬不得动弹,一开口便是冷风灌进口中,半个字也说不出,体内的妖力也随之渐渐流逝,他越挣扎流失地也越快,猛地喷出一口鲜血,觉得自己受得伤比上次遭反噬还要严重。
无悯从门口走进,周身的气场比罗刹还要恐怖几分。
他快步走至清眠身前,查看伤势,见他并无大碍这才脸色稍稍转晴几分。
“无悯你怎么……”
清眠一抬头,露出了颈部已经结痂的伤口,被无悯瞧了满眼。
“竖子岂敢!”
霎时间狂风呼啸,乌云蔽日,九天之上隐有雷鸣,紫红色的闪电在云层中若隐若现。
清眠一惊,无悯满身的邪煞之气,竟是要直接破天,晋为邪仙。
远在酆都殿的酆都大帝心有所感,停下了批注的动作,遥望东方,“莫非天界要出现两位邪神了。”
“无悯快住手!”
清眠喝止无悯想要杀石集的举动,也顾不上自己的计划了,破开绑在手上的绳子,一把按下无悯掐在石集脖子上的手。
“无悯别做傻事!”
无悯找回一点理智,卸了力力道,脸涨称猪肝色的石集不停地喘着粗气,身子抖似筛糠。
还在气头上的无悯冷哼一声,将石集一把扔开,撞在墙上。
力度之大,将墙面撞出一个大洞,直直地摔在碎石块上,鲜血溅了一地。
“区区半妖,狼子野心敢谋害上神……我放在心尖上的人,你敢伤他,我让你求死不能!”
无悯一脚踩在石集心口,作势要将他心脏压碎。
清眠伸手拉过无悯,用力过猛使得两人皆是往地下倒,索性无悯反应极快,一手揽住了无悯的腰。
“小心,别摔着了。”
无悯没了心思教训石集,压抑的气场褪去。
风止,云散,雷鸣消,电光隐。
清眠见状长舒一口气,“无悯,只是一点皮肉之伤而已,你不必如此着急。”
他抬手拂去颈部的伤痕,“你看,这下连一点伤口都找不着了。”
无悯深深地看了清眠一眼,将他搂入怀中,恨不得拥进自己的骨血里。
“我心疼,就算只是小小的伤痕我也不想在你身上看见。”
清眠面红耳赤,连忙挣脱他的怀抱,“我只是为了迷惑石集而已。”
石集自然注意到了方才清眠抹去伤疤的动作,可惜身受重伤,说不出完整的话来,只能断断续续地念着几个字。
“灵……沙…沙……”
清眠走到石集身边,当着他的面取出两个他再眼熟不过的药瓶。
“你想说沙先生的药为何不起作用?”
药瓶在他手中化为粉末,“因为你见到的沙先生,正是本人,而世上也根本没有所谓的封灵药。”
石集瞪圆了眼睛,又是一口鲜血喷出,白眼一翻,竟然气晕过去了。
清眠叫来特办处的人将石集带走,用灵力修复好了无悯盛怒之下毁坏的房间。
“清眠,你若想处置石集告诉我便行了,让我为你代劳,何必亲自出马,演一出戏给他们看。”
无悯气彻底消了,此刻乖乖地跟在清眠身后。
“此事干系甚多,你还未入仙籍,我不能将你牵扯进来。原本我向大帝请命,准备亲自剿灭石集这伙人,但后来考虑到这样做毕竟是违背了仙规,容易留下口舌之患,而且我也担心如此贸然前去会打草惊蛇,便干脆和特办处的人设了一计。”
清眠知道无悯是担心自己,心中一暖,对他笑道:“下不为例,如何?”
无悯愣神,极力克制自己抱住清眠的念头,但终究是清眠的浅笑过于撩人。
他忍耐再三,还是没有克制住,拥他入怀,“不是下不为例,而是让我来做。”
你贵为尊神,自该受万人敬仰,永远光鲜亮丽。
其余由我来做即可。
无悯心中有千言万语,可话到嘴边,就只剩几字而已。
他捧起清眠微红的脸,虔诚地在他额上落下一吻。
“我爱你,清眠。”
自竹林初见,便已情根深种。
不论未来是否携手,我心永恒。
作者有话要说: 啊还是没赶上元旦,那就只能说一句迟来的元旦快乐啦!
祝大家新的一年要天天开心哦!
本文到这里就算完结啦!本来是打算分几章写完的,后来还是决定一章搞定,让大家一次性看完,嘿嘿!
过几天应该会有个番外,大家记得回来看哦!
爱你们!
接下来会写寻安的故事,感兴趣的小可爱们去点个收藏呀!
以下为预收文案:
寻安作为一名年轻的神明,颇爱人类的恐怖游戏,
无意间进入了一部从未体验过的恐怖游戏世界中。
“你是一名普通上班族,一天你深夜加班,打车回家,发现司机竟然没有头......转身看见一颗血淋淋的头颅漂浮在你面前......”
寻安微微一笑,抓住头颅就往车窗上砸,跳窗逃生。
......
作为专管鬼.魂的神明,鬼见了他都得连夜坐火车跑
但显然也有不怕死的
寻安抱臂看着面前一身邪气的BOSS,眼神凶狠,“再跟着我,揍哭你!”
BOSS轻笑,把比自己矮了一个头的寻安困在角落,在他耳边轻声说:“我也想让你哭,但不是揍哭,而是......”
寻安红脸,明白了这只鬼不是不怕死,而是想找死
现实世界里寻安找到了让自己掉进游戏世界里的罪魁祸首,刚想教训教训他,
却悲剧地发现,
自己不仅打不过他,官还比他小。
邪神攻X上神受
本文又名:
《当神明掉进恐怖游戏后》
《与恐怖游戏BOSS不得不说的那些事》
☆、番外-大婚之时
自石集一事解决后,日子又恢复了平常,但又处处不同。
寻安好像不再沉迷游戏,每日早早睡下,可清眠却能察觉到寻安身上的气息似乎沾染了越来越重的邪气,这让他有些不安,前去咨询大帝,换来的是他一个高深莫测的笑。
“寻安他有了自己的缘了,让他自己去悟吧。”
另一点不同,便是他的以往私人时间经常独自去度朔山的桃树下饮茶,如今身边多了一个人。
无悯从那次表意真心后,一日三次地往酆都殿跑。
他答应了天帝的邀请,入了仙籍,一跃成了上神。
“清眠贵为上神,而我一介散修,岂不是降低了你的身份,我不能让他人笑话清眠。”
无悯是这样回答清眠的疑问的。
清眠心不是铁筑的,无悯的真情他自然看在眼里,记在心里。
就这样日复一日,年复一年。
他和无悯成了比朋友更亲密的关系,彼此心里都知道只差临门一脚,便能突破这层窗户纸。
这日,无悯一如既往地到酆都殿接清眠,手里提着一包热滚滚的窑烧鸡。
经过这么多年的锻炼,他的厨艺几乎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甚至敢说人间没有哪个厨师手艺比得过自己。
“清眠,休息一会吧,我做了窑烧鸡,来尝尝。”
无悯虽然封为上神,但并未任职,整天时间非常富余,看见清眠整日埋头于公务之中,免不了有些心疼
“无悯,我有事想与你说。”
殿中只有清眠一人,背手面对他,脸上是温和的笑。
“何事?”
无悯走到清眠面前,收起了窑烧鸡,满眼皆是清眠的身影。
“自你我初遇到今天,整三年了。”
清眠将背着的手拿到身前,掌心向上,露出手里的一条铜钱绳。
“这枚铜钱抵不上你送与我的五彩石,但里面有我一滴心血。”
无悯愣住,险些怀疑自己的听力出现了问题,正欲说话,唇上便多了一根微凉的手指,抵住他呼之欲出的话语。
“神的寿命无穷尽,在没遇见你之前,我或许会觉得此生就如此孑然一身下去了。”
清眠将铜线绳系在他的手腕上,笑若桃靥,“你三年前曾说想为姻缘线找到他的另一位主人......如今,我便将自己的姻缘套在你的手中,你可要抓紧了。”
无悯心中有万般情愫如狂风骤雨翻腾,像每晚夜梦中的场景,他搂过清眠,在让他魂牵梦绕的唇上印下一个吻。
“我便是殒落了,也绝不会松开。”
——
大帝今天非常不开心,和他一样心情的还有寻安。
两人冷眼看着不远处热闹欢腾的场面,喜庆的丝乐管弦之音不绝于耳,艳红的绸缎披挂在大殿各处,每一个角落都充斥着欢快喧闹的气氛。
被围在人群中央的清眠和无悯身穿暗金纹绸锦红袍,为与清眠相符,无悯特意变幻了长发,用雕花白玉簪束了半缕黑发,脸上是压抑不住的喜色。
自二人心意明了后,便向酆都大帝和玉皇大帝与西王母请婚。
原以为定会遭到严厉的阻拦,不曾想他们只是幽幽地叹了口气,默然应允了。
“我家清眠这么好的白菜,还是让他给摘回家去了。”
寻安嘴上这么说着,但眼底却口是心非地一片笑意。
无悯这三年的表现所有人都看在眼里,他身上的变化之大令人不得不相信爱情的力量有时确实伟大,天帝和西王母能默认,自然也是感应到了无悯的真心。
“哼,别说清眠,先说说你自己吧。”
大帝饮了一口茶,轻飘飘地看了一眼闻言瞬间心虚的寻安,“这段时间,你好像不爱玩游戏了,晚起早睡,连清眠都偷偷地问过我你是不是遇上什么难事了。”
“咳咳,不玩游戏还不好,你们不是天天说我沉迷游戏吗?”
寻安避开大帝的视线,目光落在远处与仙君交谈的清眠身上。
“是吗?可是你身上的邪气丝毫未减,反而越发的厚重了。”
“......”
寻安如坐针毡,不知该如何向大帝解释,余光一撇,蓦然僵硬了身子,眉毛上挑,起身朝着一个熟悉的身影快步走去。
大帝也不拦着,顺着他离开的方向看去,心里了然。
“果然是他。”
他无奈地摇头,“只怕是要再喝一回喜酒了。”
——
终于走完了婚宴的流程,无悯将被灌醉的清眠抱回冬崖山。
因地府和天界都行了婚礼酒宴,喝了两回酒,尤其是寻安,一个劲地给他敬酒,无悯也照单全收,饶是酒量极佳的他也有些招架不住,更别提惯饮茶的清眠了。
“清眠?眠眠?”
无悯还是第一次这样称呼清眠,以前寻安会叫清眠为清小眠,显得自己与清眠极为亲近,这让那时的无悯心生妒意,如今他不仅能亲昵地称呼清眠,就是叫他老婆都没有人敢反驳了。
清眠显然醉的不轻,面颊一片绯色,眼里水波荡漾,没有焦距,软绵绵地应了一声。
无悯难掩心头之火,将清眠抱坐在怀中,细密的吻落在他的脸侧,脖颈,将丝滑的喜服散开。
白润的肩头显露出来,衣袍卡在臂弯处,将余下的风光遮掩。
无悯沿着后颈吻下,手向上一探,听见了清眠一声闷哼。
清眠自化形以来,从未经历过此事,无悯的手像是一股热浪,席卷了全身,带来止不住的战栗。
无悯抱着清眠躺在柔软的床铺上,抬手拆去了发簪,俯身吻住。
美玉无暇般的清眠躺在大红的喜袍之上,衬得肤如白雪,让人忍不住想在上面留下些许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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