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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向标记(近代现代)——咯咯咯鸽子精

时间:2021-01-21 10:17:35  作者:咯咯咯鸽子精
  晏丞就这么半睁着眼,药劲总算上来了一点。
  他觉得脑子有点迟钝,浑浑噩噩地想,当时池希烨是不是也有点冷,有点想陷入沉睡。
  他当时会害怕吗?到最后有没有后悔?
  应该没有吧,池希烨是个从来都不会后退的人。
  晏丞的脑海里有许许多多的想法在打架,最后在手术室里被翻转了身体抬上手术台时,他才慢慢闭上了眼睛。
  手术时他的身体没有知觉,却还能听见医生和护士的交谈声,甚至能听见锋利的手术刀划开皮肤,鲜血涌出来的声音。
  晏丞后知后觉地想,他可能是疯了,不然怎么会感到这么惬意?
  他光是听都能听出这场手术的棘手程度有多大,嘴角却忍不住微微挑起。
  不知道过了多久,晏丞听见了手术完成的声音,身体稍稍一松,终于陷入了沉睡。
  晏丞动了动沉重的身体,撑着眼皮睁开眼睛后,先是对着一室黑暗的寂静沉默了许久。
  距离手术已经过去一个星期了,但他久久没有等来术前院长语重心长提到过的那个排异期,也无法散发理应已经融合了的信息素。
  后颈最初还会发热胀痛,仿佛有神经在里面不停地疯狂地跳动,连带着整片后脑都泛着密密麻麻的疼痛和晕眩,但现在连那些症状都统统消失,后颈的纱布已经拆了,伤口在Alpha的身体功能影响下快速愈合,就快连痕迹都看不见了。
  如果不是晏丞还能摸到多出来的腺体在原本平坦的后颈处突了起来,他甚至会怀疑这是不是只是自己做了一场长久的梦而已。
  晏丞撑着床面坐起来,觉得肩部发沉,脖子酸痛,额头也有点热,动作一大眼前就黑了一下,昏昏沉沉的,有点像发烧的感觉。
  他把脚踩在地面上,身体刚离开床,膝盖就支撑不住地一软,整个人往前一扑,狠狠地跪倒在地面上。
  与此同时,晏丞的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栗起来,他的力气好像瞬间全都消失了,连最简单的撑起手臂都做不到,整个人蜷缩在地面上,下腹开始窜起一波接着一波的热度,丝绸面料的深蓝睡裤被撑起一个吓人的弧度,几瞬之间被沾湿,深蓝色变得近乎黑色。
  下腹的热度是几乎要把人烧成灰烬的高温,晏丞忍不住发出低沉的喘|声,连鼻息都是滚烫的。
  晏丞被突如其来的高热锤了一下大脑,迷茫散去后,他一边觉得身上难受,一边露出了个期待已久的笑容,笑容出现在因为难耐儿扭曲的脸上极其不合时宜,在黑暗里显得尤其狰狞可怖。
  晏丞咬紧牙关,这一个星期里从没有散发出来的信息素就像装满水的气球砰然爆裂,奶糖被掩盖在冰雪下散发出丝丝冷冽又甜腻的味道,盈满了整个空荡的房间,又像找到目标对象一样猛烈地冲向晏丞,将他团团包裹住,无孔不入地钻进他的身体里,沿着血液的流动疯狂流窜。
  “嗯啊——”晏丞像困兽一样躺倒在地面上,眉头紧锁,牙齿几乎将嘴唇咬烂,却还是忍不住发出濒死般的嘶吼:“小池——”
  他眼睛睁得极大,眼角好像下一秒就要撕裂一样泛着红,手臂肌肉鼓起,手背上全是冒起的青筋,在地上疯狂地抓挠,指甲划过瓷砖发出刺耳的声响,“小池……小池……”
  身体内部有火在烧,又有巨锤在敲,烧红铁棍的在他的身|体|里|面|搅弄,搅得五脏六腑燃烧着破碎,搅得他整个身体都发疼,一直在颤抖着发汗。
  他浑身上下都在不满地叫嚣,想要那个会软软笑着的人跟他拥抱,跟他肌肤相贴,他想要闻到那个甜蜜却不腻人的奶糖味的信息素,想要那个信息素温柔地包裹他、安抚他。
  身体完全不受晏丞的控制,他像一只丧家之犬在地上疯狂地打滚爬动,眼泪停不下来地往下掉,很快就将他的衣领全部濡湿。
  除了情不自禁发出的惨烈的嘶吼以外,晏丞嘴里能吐出的话语就只剩下乞求:“小池……小池……”
  他好不容易爬出了自己的房间,眼里只能看见池希烨紧闭的房门:“小池……看看我……你在哪里……求求你……”
  无论他怎么努力向前爬,池希烨的房门在他眼里依旧遥不可及,他的身体剧痛,只渴望着池希烨的味道和声音,但无论他怎么求,都没有人回应。
  求而不得的痛苦终于让晏丞承受不住,他软弱地痛哭出声:“救救我,小池……”
  晏丞哭喊道:“求求你……抱抱我……我好想要你啊……”
  晏丞看起来毫无理智和形象地在地上翻滚,露出最丑陋软弱的一面,但实际上,他的思维比任何一个时候都要清晰。
  他仿佛灵魂出窍一般,冷眼旁观自己的丑态,在控制不住自己的行为的同时,心脏疼痛得无以复加。
  原来发情期这么痛苦吗?
  晏丞的眼睛被眼泪蒙住,他什么都看不清楚,只是在心里迷茫地想:在池希烨这么痛苦的时候,他都干了些什么?
  晏丞听见自己含含糊糊地乞求着、喊着池希烨的名字,仿佛身体和灵魂一分为二,身体在为自己痛苦,灵魂却跨过遥远的时间,终于懂了池希烨当时的痛楚。
  他现在这样渴求着对方的抚慰,所有的脆弱都在这个时候集中爆发,就像当时池希烨也在同样地渴求着他,甚至恨不得将自己的生命和灵魂如数奉上,用所有信任去换一场有去无回。
  但他当时丢下了池希烨。
  他那么冷漠,连一片衣角都不给池希烨留下,永远地关上了那扇两个人之间的门。
  晏丞还在地上挣扎着往前爬着,指尖在冰冷的地上磨出一道道血痕,哭着喊一个永远都不会得到回应的名字。
  他说:“小池……求求你……”
  当时池希烨也说:“先生……求求你……”
  晏丞在心里冷漠地想:他活该自己孤独地走过这个地狱,硬生生地熬过这场生不如死的发|情期。
 
 
第56章 
  晏丞最后晕倒在了池希烨的门前,等他再次恢复意识时,天光已经大亮了。
  他浑身酸痛,衣服被汗湿后又风干,散发着难闻的味道。
  晏丞的手指上全是细小的伤口,膝盖和肩膀被撞出一块块青紫,稍微动一动都痛得厉害。
  但他好像没事人一样从地上爬起来,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只有脚步稍微显得蹒跚。他默默走回房间里拿了套全新的衣服,又走进浴室去洗澡。
  晏丞抓紧漫长的发|情期中不太长的缓冲时间清理了一下自己,又吃了一点提前备好的食物补充血糖,又快速审查了一下有没有需要处理的工作,做好一切准备后打算在下一波热潮来临之前躺回床上,却在上楼时脚步一顿。
  在发|情期间显得尤为遥远的那扇门,现在不过只需要几步的距离就可以到达。
  晏丞看着池希烨紧闭的房门移不开双眼,即使内心在疯狂地喊着不要过去,不要去打扰最后一片净土,但身体完全不受控制,脚自动标记了目的地,脚步一点点迈开。
  他径直路过了自己的房间,走向池希烨的房间。
  晏丞按下门把的手有点迟疑,又带着些急不可耐的味道,他一点点推开房门,心脏狂跳,恍惚间觉得这个场面和池希烨发|情期时,他推开房门时如出一辙。
  但里面已经没有那个倒在地上,哭红了脸向他求救的人了。
  池希烨的房间在他走后还保留着原样,连被子都没有叠起来,乱糟糟地堆积在床尾,好像池希烨只是踢开被子起床后出了个门,下一秒就会推门进来,像往常一样趴在书桌前玩手机,或者躺回床上睡懒觉。
  晏丞停留在池希烨房间的门口,忍不住深深地呼吸了一下,空气里早就没有池希烨的味道了,但他却好像能够捕捉到早已飘散的甜味,在一瞬间整个人的精神都松懈下来,身体深处渐渐涌起和昨晚如出一辙的渴望。
  不够,还不够。
  那股熟悉又陌生的渴望在晏丞的脑海里叫嚣着:这还远远不够,他要更多池希烨的气味。
  他要那股气味将他包围,在他的身体里萦绕流动,他急切地需要池希烨的信息素的安抚。
  晏丞的手又开始发抖了,后颈处有热度一点点升起,他的大脑再次昏沉起来。
  第二波发情期气势汹汹地赶来,晏丞捉住最后的力气,只来得及打开池希烨的衣柜,将对方的衣服一股脑地抱到床上,就像Omega筑巢一样。
  等衣服放完,晏丞的行为已经开始不受控制了。
  他用极没有安全感又极其依赖的姿势将自己埋进池希烨的衣服里,脸枕着池希烨的枕头,鼻子在上面一拱一拱的,不断汲取着池希烨残留下来的微小的气息,身体不断蠕动,腰部发力,在池希烨的床单上不停扑腾,像岸边搁浅了渴望着水的鱼。
  “小池……小池……”晏丞的双眼渐渐发红,喉咙发痒发涩,“小池……抱抱我……”
  “小池……我好想你……”他疯狂地将自己挤进衣服堆里,呜咽出声:“小池……你看看我啊……”
  就像是计算好的一样,在池希烨葬礼前一天,晏丞的发|情期终于彻底结束了。
  他的发|情期维持了十天,十天过去后,晏丞整个人瘦了一圈,往常尺寸正正好的西装穿在身上都显得有点空荡。
  他为了葬礼特意定制了一套全黑的西装,现在尺码已经来不及改了,晏丞无所谓地将西装挂在房间里,再次跟殡葬公司的负责人确认了明天的流程后,眼神沉沉地看着那抹黑色发呆。
  他就这么一直看着,全然不知掩在窗帘外的天色变换,直到手机闹钟响起提醒他到了出发的时间,晏丞才站起身来,拿起西装往自己身上套。
  葬礼的时间定在早上十点半,但这场葬礼很特别,没有棺材,也没有遗体,更没有入葬仪式。
  池希烨的墓碑早就已经立好了,立碑人是晏丞以池希烨丈夫的身份立的,晏丞还没到场,墓碑前就已经站满了一圈又一圈的人。
  傅榕看在不远处看着人头涌动,心里忍不住生出了一种巨大的荒谬感。
  这场葬礼好像和半年多前的婚礼没有什么区别,只不过是场地换了、主旨换了,但主角依旧是晏丞和池希烨,就连来的看客都是同一批。
  甚至那些外貌漂亮的Omega和他们的家族,打的主意都和半年多前一模一样。
  但那时候是相遇,这时候是送别。
  晏丞出现时,人群迅速分开在两边站好,纷纷低着头做出一副悲戚的样子。
  晏丞目不斜视,毫不在乎他们的装模作样,直直地看着墓碑上池希烨带笑的脸,脚步沉重地一步步走近。
  随着他脚步的前进,身上的奶糖和冰雪交融的信息素也一点点散发开来,等到晏丞站定,所有人都闻到了那股标记意味强烈的味道。
  大家脸色诧异,却还是不敢抬头,只有傅榕不可置信地瞪大了双眼,死死地盯着晏丞看。
  晏丞和傅榕的眼神在空中交接了一瞬,晏丞挑了一下嘴角,很快又湮没下去。
  晏丞单膝跪下给池希烨送上了一束鲜花,摸了摸墓碑上的照片后才站起身来,背对着所有人开口问道:“都闻到了吗?”
  没有人敢回答。
  晏丞也并不准备等待回答,他看着冷冰冰的墓碑,温声道:“不管池希烨在哪里,他都是我这辈子……唯一的Omega,唯一的妻子。”
  晏丞却不知道,他嘴里的Omega这时正站在人潮汹涌的机场,和朋友聊起了他。
  “烨烨,今天就是你的……”文玉泽话说到一半觉得有点不吉利,赶紧把话截住,“你说晏丞会怎么弄啊?”
  “葬礼?”池希烨笑了笑,“我管他怎么弄啊,我活得好好的呢。”
  文玉泽又说:“对啊,你什么都没给他留下,他葬什么啊?”
  话刚说完,文玉泽一拍脑袋,“不会吧!他会不会葬掉你的腺体啊!”
  池希烨挑了一下眉毛,“葬什么都行,就当是葬掉我的三年多来的一片痴心妄想吧。”
  池希烨挽着奚思清的胳膊,笑得十分畅快:“葬完就没了,我要去开展完美新生活了!”
  奚思清温柔地拍了拍池希烨的头,亮起腕表看了一眼,说:“好了,我们该过安检了。”
  他笑着朝向文玉泽,“玉泽,有空来找我们玩。”
  文玉泽点点头,看向池希烨的瞬间还是没忍住红了眼眶,他扁了扁嘴,上前紧紧抱住池希烨:“烨烨,我会想你的。”
  池希烨用力抱紧了文玉泽两秒后才松开,“哭什么,又不是见不到了,等我落地就给你发消息。”
  “还要给我打视频!”文玉泽说着倒退了两步,朝着池希烨和奚思清挥挥手,“走吧,我看着你们进去。”
  池希烨转身挥了挥手,头也不回,十分潇洒地和无数陌生人擦肩而过,走向自己全新的人生。
  飞机起飞的时候,葬礼也结束了。
  人群尽数散去,晏丞独自立在墓碑前,他瘦了很多,空荡的西装在微风下摇晃着。
  晏丞说:“我好想你啊,小池。”
  随着晏丞话音的落下,池希烨突然出现在墓碑旁,“先生?”
  池希烨问:“我不是一直陪着你吗?为什么还要想我呀?”
  晏丞看着池希烨久久没有说话,脸上明明在笑,眼里却写满了悲伤。
  他虽然看着池希烨,但手却一直没有离开过那块冰凉的墓碑,很久之后才点点头,“对,你一直都在……”
  他侧过头不再看池希烨,只看着墓碑上的字,良久后叹了口气:“但我不能再把你锁在我身边了,小池。”
  池希烨歪了歪头,看起来不太理解。
  晏丞闭上眼睛,声音从喉咙里一点一点地挤出来,“走吧,小池……我已经可以接受了,不用再陪着我了……”
  晏丞说:“去你想去的地方吧。”
  太阳从云层里跃了出来,晏丞缓缓张开双眼,眼前已经没有了池希烨的幻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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