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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发制人(近代现代)——摩童

时间:2021-01-24 09:51:52  作者:摩童
  陶母在她耳边说了好几次“这是你大外孙”,她也还是一知半解。
  戚寒心酸,握着她的手说:“我是毛毛。”
  好婆嗫嚅着跟着重复:“毛毛……毛毛啊……”
  “对,我是毛毛。记得吗?”
  老人说:“毛毛记得!毛毛好!”
  陶母指着戚寒:“他就是毛毛!”
  老人又糊涂了:“毛毛在哪里啊?”
  一屋子人都沉默下来,陶爱国母亲端来一碗桃子,切成小块喂进老人嘴里。
  “她现在就这样一时清楚一时糊涂,能吃就给她吃一点,别的也没有办法。”
  “她疼得厉害么?”
  “睡着了倒是还好,就是白天清醒的时候有点,糊涂起来也什么都不知道的。”
  其实应该是很疼的。戚寒知道好婆一贯是个耐受力很高的人,苦痛从来不放在脸上,在他印象里她再累也都是温温柔柔的样子,现在的这个痛感大概实在是超出她能忍受的范围了。
  陶母把医生开的药给他看,虽然是针对癌症的特效药,但在这个阶段用,无非也就是延长点时间,让她能多活一点算一天。
  戚寒点头:“主要还是减轻她痛苦。”
  他俩聊着,床上本来在休息的老太太突然回神看着戚寒:“毛毛,我这个病会好吗?”
  戚寒一惊,竟然不知道该不该回答她实话。
  陶母小声说:“这是把你认出来了。”
  戚寒想了想,勉强挤出一个笑:“放心,会好的。”
  “真的啊?”
  “真的,你好了以后啊我带你去我家里看看大房子,带你坐飞机,带你吃很多好吃的……”
  他说不下去了,因为老人的眼角里缓缓淌出眼泪来,戚寒帮她抹了,还在流。
  其实她应该是都明白的,至少清醒的瞬间,她看到戚寒快哭出来的脸就都懂了。
  年晁云在外屋和陶爱国父亲说了一会儿话,走进来掏出两个精致漂亮的盒子。
  打开是两只镯子。
  其中一只是今年卡地亚的限量款,要在原产地领号才能买到的。
  他递给陶爱国母亲。
  这个风霜操劳了一辈子的女人突然手足无措起来,她都没敢去接,使劲在衣服上抹手上的水渍。
  “啊这,这很贵的吧?我不能要的!”
  年晁云笑说:“没关系,给您的您尽管收着,喜欢以后我再给您买。”
  女人的脸上显出少女般高兴的红光来。
  另一个盒子,年晁云交给戚寒,示意他给好婆。盒子里躺着一只雕工精美,但看着很有年头的金镯子,镯子镶着红绿相间的翡翠和红宝,上面的花纹有点眼熟,镯子内侧刻有恒孚银楼的字样。
  戚寒突然想起来,这个纹路和好婆的鸳鸯锁是一套的,鸳鸯锁上好像也有这样的标记。
  他把镯子轻轻套上好婆的手腕。
  老人看到这镯子不知为什么突然激动起来,眼泪又开始哗哗往下淌,咿咿呀呀地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戚寒有些震惊,他猜到什么,于是看着年晁云:“这和锁是一套的?!”
  年晁云点头:“当时我收到那两把锁,就发现上面有恒孚的印记,恒孚算是民国时候南方最大的银楼之一,这套锁和镯子的纹路很有名,叫鸳鸯戏水图,我有一次在拍品会上见过。那个大师傅当时其实雕了一整套完整的,耳环项链戒指手镯都有,只不过后来都陆陆续续流落出去了。我就顺藤摸瓜地查了一下,发现镯子和鸳鸯锁在一开始是被一户人家买走做嫁妆的,后来镯子居然又单独在北方的当铺出现,所以我就把镯子买回来了。”
  戚寒看着好婆小孩一样欣喜若狂的表情默然了,这锁和镯子居然有那么多故事,他都不知道。年晁云找了那么久居然一个字也没告诉他,也没邀功,现在物归原主的时候仿佛也是一件极其自然的事情。
  最后还是陶爱国他妈打破沉默:“诶这东西赎回来要很多钱的吧?”
  年晁云挥挥手:“钱是小事,东西能回来就好。”
  陶母絮絮叨叨:“老太太现在是糊涂,什么都不知道,她要是和以前一样脑子清楚,看到你们两个不知道有多开心!她一直说毛毛苦,最想看到的就是毛毛开心,现在毛毛好了,她……”
  女人说着就要抹泪。
  年晁云安慰她:“没有的事,老太太看得见,她说不出不过心里肯定敞亮,只要你们好,她就安心了。”
  陶母说:“我们都好的,这真的不好意思哦,多亏你一直在照顾我们,破费得唻。”
  年晁云看了戚寒一眼:“不碍事,你们也帮了寒哥那么多。”
  陶母帮好婆擦干净嘴重新躺下。
  “哎这哪里话啦,都是邻居应该的,倒是你哦,房子等于帮我们里里外外都翻新了一遍,前两天还有人特地来我们家,羡慕得唻,毛毛你不知道,那个洗碗机哦,我说不要他一定要给,好唻我和陶爱国他爸年纪活了一大把,第一次解放劳动力。”
  陶父和年晁云谈完话之后,蹲在门口抽了支烟才进来。戚寒看他欲言又止的样子就试探问:“伯父,我爸前阵子是不是来过了?”
  果然,陶爱国他爸脸色变了,年晁云拉住戚寒的手,低声说:“回头我单独和你说。”
  虽然老太太时而糊涂时而清醒,在她面前谈有些事情总归是不好。
  年晁云和戚寒从老家出来的时候,天色差不多快暗了,年晁云在市中心订了酒店,打车过去的路上,戚寒盯着窗外熟悉的景色发呆。
  年晁云问他:“你……要不要先跟我去个地方?”
  戚寒接话:“找我爸么?”
  “……对。”
  “在哪儿?”
  年晁云斟酌了一下说:“在二院。前阵子他来看过你外婆,过没几天,还没回北方就中风了,被人发现的时候已经晚了,送到医院昏迷不醒,现在虽然意识恢复了,基本上就是个植物人。”
  出租车司机从后视镜里看了他们一眼。
  戚寒手指一动,半天只从喉咙里挤出个干巴巴的“哦。”
  年晁云搂过他肩说:“我托关系问过了,他这个情况要恢复希望是很渺茫的。”
  戚寒苦笑:“可能不恢复反而对他,对我们都好。”
  “所以我想让你决定要不要带他回北方,找个疗养院让他住下。如果你不想,我也可以在这里帮他请个护工。”
  戚寒靠着年晁云的肩缓缓闭眼:“我先去看看吧。”
  很奇怪,在刚才知道这件事的一瞬间,戚寒竟然没有感到丝毫痛苦,反而有种解脱,松了口气,拨云见日的感觉。
  他说:“小云,我觉得我不好。”
  “怎么了?”
  “我竟然觉得庆幸,这不应该,他是我爸。”
  年晁云没法用道理安慰他,只能捏着他手一遍一遍说:“不是的你错。”
  下车的时候,那个司机打定主意不收他们钱,还催他们赶紧去看他爸。他十分豪爽地鼓励戚寒:“小伙子不要难过,你还年轻后面的路很长,什么都会好起来的。”
  戚寒道了谢,年晁云扫了驾驶位背后的二维码,甚至多付了一倍的价格。
  这年头,好人应当是有福报的。
  那天他们没在医院逗留多久,他爸已经完全认不出人了,对护士进进出出查房换药也没有半点反应,眼睛瞪得很大看着天花板。
  安安静静的,也挺好。
  医生说他中风是因为生活不规律外加烟酒无度,颅内出血又没及时送医,错过了最佳治疗时间,现在这样只能先这样,后续要配合药物和康复治疗才能看看有没有好转的可能。
  病房里,和他爸一起送过来的还有他口袋里一些零零碎碎的东西,钥匙,皮夹,摔碎的手机。
  手机那么长时间已经关机了,皮夹还是戚寒大学时候用第一笔打工的钱帮他买的,没想到他一直用到现在,真皮表面已经脱落,斑斑驳驳的,露出内里的布料。
  皮夹打开,里面几乎空空荡荡只有一张皱巴巴的五块钱。右侧小袋里有一张泛黄的,小小的黑白照,右下角还有影楼名字。照片里站着个英俊又神采飞扬的男人,他身边坐着个温婉漂亮的女人,怀里抱着个婴儿。
  戚寒看了一会儿,把照片放回原位。他走到病床边,摸摸他父亲的脑袋说:“爸,我们回家。”
  ——
  憨憨真好……
  这样的结果已经是我能想到的,最好的了。
  明天放最终章。番外等我通知吧,闭站期间我更在其他地方。
  做个安利,大家有对怪力乱神感兴趣的可以去看看打伞寻伞太太的新坑,叫《赶尸》,顾名思义,你们懂的~
 
 
第45章 
  家里乱七八糟的事儿告一段落后,年晁云和戚寒终于能按原定计划跑国外领证去了,他俩在欧洲找了个风光秀丽,但鲜少有人知道的教堂办了个简单的仪式。
  到场嘉宾很少,萧野和林难是一对,还有零星几个同事,陶爱国因为他老婆要临产,不方便坐飞机,无福消受。
  年晁云他爸妈倒是破天荒也来了,年爸爸还特别隆重地梳了个大背头,穿一身高定礼服,简直比年晁云还要像新郎。
  不过二老看着都还挺高兴。
  结婚之后,这对新人快乐地蜜月旅行去了,一个潇洒地把公司丢给萧野,一个洒脱地把酒吧扔给林难,美其名曰要让这对刚和好没多久的情侣好好体会一把上班族的心酸,顺便多培养培养感情。
  萧野恨得牙痒痒,但年晁云手上掌握了他大量不太光彩的过去,等于死死掐着他命脉让他动都不敢动,只能做低伏小。
  毕竟经过上次那件事,让他充分认识到,小朋友的性子还是很倔的,要小心伺候。
  在国外的这段时间让年晁云忽然发现,他这个对象对外国人的吸引力特别大,走哪儿都有人搭讪,餐厅、酒吧、甚至路上,年晁云一转身,就会看到戚寒身边多了几个苍蝇,男女都有,请他吃饭喝酒还有干脆的问他要不要去玩。
  戚寒笑他:“我又不是小孩,你要上厕所就去嘛,守着我干嘛?”
  年晁云在酒吧一步三回头,膀胱都快爆炸了还不舍得从椅子上挪位。没办法,他家寒哥实在太危险,喝点儿小酒就面色酡红,两块桃花印在雪白的皮肤上,从领口往脖子下蔓延,灯光一照煞是好看。
  连酒保都多瞄了几眼,被年晁云狠狠瞪回去。他有点后悔,早知道就不让老婆喝酒了。
  年晁云死活不肯上厕所,戚寒实在没办法,只能跟在他后面一块儿过去。他因为酒劲儿有点上来了,整个人反应慢半拍,只能虚虚靠在在厕所外面刷手机,刷着刷着觉得头有点晕就想蹲下来,这时候边上蹭过来个金发碧眼身材倍儿棒的小哥,人家弯腰去扶他,既礼貌又关切地问他是不是不舒服,需不需要帮助。
  戚寒耳朵里轰鸣作响,他懒得回应,就笑笑摇头,假装没听懂。
  可惜外国小哥锲而不舍,手势加比划非要让他明白自己意思,戚寒往厕所挪了几步,抬高音量回他:“Sorry,I…… don't know……English……I……have……have……”
  一道人影从厕所里卷出来,对着小哥就一顿花式教育。
  戚寒强打精神听了半天,勉强只分辨出个“husband”,这个词让他感到十分新鲜,于是嘿嘿嘿地站那儿傻乐。
  “老……公……看到没!他是我……嗝……老公!哦,你听不懂……”
  他又想了想,突然灵光一闪,露出戒指在小哥面前晃,恨不能直接往人脸上怼。
  回国以后,年晁云就多了个心眼,经常有事没事拉戚寒喝酒,把他灌醉之后再拉着他这样那样,不过他倒是一直有个担心,就是戚寒这个酒量,在酒吧这么下去迟早要吃亏。
  自己总不可能一直在他边上看着。
  年晁云就委婉提出让戚寒转行做别的,他还准备了长篇大论去说服戚寒,没想到他一口答应。
  戚寒说:“我原来就有打算把酒吧转给林难,自己再开家花店。”
  年晁云诧异:“为什么?”
  “主要是这个作息我有点累了,年纪大了想养生,而且我想过了,现在我爸那边也不需要用钱,就算要用。”戚寒顿了顿,“也还有你。”
  年晁云不得不承认,被人依赖,特别是被寒哥依赖的感觉实在是太好了,他心里高兴疯了,表面还要装作云淡风轻:“做你想做的就行,我来投资。”
  戚寒抿嘴:“嗯,谢谢。”
  年晁云傻笑,弯腰去亲他耳朵:“不客气,我说了你做什么决定都可以,只要你开心。”
  戚寒乖乖抬头,有点担心地问他:“可是我开花店没经验,万一赔本怎么办?”
  年晁云无所谓地耸肩:“那咱们就再开一个别的玩。”
  戚寒因为年晁云的这句话不服气,发誓一定要发挥当年的学霸本色,好好学经营管理,起码要把花店搞得风生水起,好让年晁云刮目相看。
  他很有自信地在网上报了课程班,没日没夜地学。
  看他一本正经的样子年晁云也不好意思打扰他,但总这么占着两人滚床单的时间也不是个事儿。
  于是年晁云就跑过去假装关心他:“你上什么经营课啊,要上课找我啊,有现成资源不用你是不是傻?”
  他边说边插了个U盘到戚寒电脑上,就着姿势顺势把他圈在怀里操作电脑,还故意贴着他耳朵说话,他察觉到戚寒背脊都僵硬了,才不动声色地松开,戚寒也顺势往旁边移了半步。
  “不用了,我还是自己上课的好,你忙你的。”
  戚寒又不笨,这架势下去还上什么课?生理卫生课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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