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厌离:“你紧张什么?我只是试探他一番,若是他没有什么坏心思,便罢了,老老实实的拿了寻蛊去找他阿娘,何乐而不为?”
南厌离又一口茶,道:“你也知道我现在这个状态,自然不希望奇格再出什么祸端。”
“你若是真心疼他,便看好了他,莫要让他走歪路。”
两万年前的罪之战,尸河遍地,流的血可以染红整个北海之滨,所以,如果有毒牙,自然要趁早拔除。
玉洐君眉目紧蹙,不语。
两人之间明明茶香袅袅,却隐隐看出紧张跋扈的气氛,良久,玉洐君才道:“我自会护着他。”
南厌离点点头。
玉洐君坐了回去,又问:“你身体如何了?”
南厌离不在意的摆手,道:“无妨,活了这么多年,也该来了,不必在意。”
“反正,那个小兔崽子,也不关心我的死活了....”
......
火焰醉的迷迷糊糊,昨晚上与楚辞在花厅里大战三百回合,酒喝的太多,此刻头痛欲裂,眼睛都睁不开。
睡梦之中猛然发觉有人在推自己,推了一下还不够,还他吗使劲推。火焰不耐烦的睁开眼,一边厉声道:“找死吗?”
楚辞本来抱着一罐子酒睡在酒桌旁边,此刻,他站起了身,面色不善,眼神锐利的好似可以杀人一般。
火焰抓了抓头发,衣衫不整道:“楚狗,你搞什么?”
楚辞脸色惊怒,厉声道:“你对我做了什么?!”
做什么?
不就是跟你拼了一晚上酒吗?
火焰大脑当机,看了一眼楚辞黑如锅底的脸色,猛然反应过来,刚刚那声音好像不是楚辞?
是辞楚。
辞楚又跑出来了?!
这可就尴尬了,距离上一次扒光他衣服才过去不久,这就又衣衫不整的跟人家醒在一个房间里。
这次真的是□□冤了。
辞楚脸色发青,不善道:“你....你是不是对我...”
火焰连忙站起身,解释道:“哎,打住,打住,我什么没做啊,我什么都没....干呢。”
可惜这话对辞楚来说没有丝毫的可信度,他气得简直想吐血,随手便抓起桌上一个酒坛狠狠朝火焰砸过去,脸色发红道:“上次的账,本王还没跟你算。”
火焰险险躲过,酒坛瞬间四分五裂。
心道,楚辞这个精神分裂,我他吗再也不跟他一起玩了。
他嘴上连忙解释道:“先别打啊!先听我解释。”
但辞楚此刻怒发冲冠,哪里肯听他讲话,兵荒马乱之中,他抓住火焰衣袖狠狠一拉,地面刚刚打翻的酒坛粘湿了地板,他一个不小心,居然踩滑了,结结实实的朝着地面倒下去。
火焰见他摔跤,刚想嘲笑两句,结果辞楚顺势借力,用力将他也拉了下来,仓促之间,火焰一个慌乱的翻身,竟是就这样把辞楚压在了身下....
辞楚面颊绯红,羞愤道:“你干什么?!”
火焰一惊,刚想放开他,转眼又改主意道:“我放开你可以啊,你别闹了。”
辞楚冷哼:“我闹什么?”
火焰玩味上起,勾唇道:“你要是又吵又叫的,隔壁指不定以为我们怎么样了。”
“你乖一点,我就放开你,若不然就继续这样抱你,难道你喜欢我这样抱你?”
说着手还在辞楚腰侧一滑。
后者脸色彻底黑了,愤然道:“放开我!!本王要将你碎尸万段!!”
火焰哈哈一笑,觉得十分有趣。
楚辞这厮平时就不检点,时常对他动手动脚的,换成了辞楚,居然这样害臊。
火焰桃花眼一扫,笑意弯弯,又道:“虽说你这幅欲拒还迎的样子很迷人,不过,我看了楚辞的脸两万年,早免疫了。”
“我可是真没对你做过什么,我放开了啊,你别叫了。”
说完迅速的起身,站到离辞楚十万八千里的地方。
辞楚黑着脸起身,想动手,想想也打不过。
吵架?更不是对手。
他越想越郁闷,最后狠狠的一甩袖子,大步离去。
火焰在他身后,摇了摇扇子,慢悠悠道:“鬼王殿下可千万别再脚滑了。”
辞楚脚下一顿,小心翼翼的缓了步伐....
☆、红鸢的情报
火焰慢悠悠的回到麒麟殿,躺在麒麟椅中正打算再睡个回笼觉。
风声一动。
他睁开眼,冷淡道:“如何?”
寂竹从梁上翻落,半跪道:“折念结魂之事时隔太久,只能查到当时确实是天族把折念取走,并不知后续如何....”
“这是没查到的意思。”火焰偏过头问。
寂竹低声回道:“主子赎罪。”
火焰:“也罢,天黑前将海东青放走,也许晓阁会有办法。”
寂竹:“是。”
“上次的事怎么样了?”
寂竹连忙从怀里拿出一黑色的折子,恭敬的递上前去。
火焰接过,掀开眼皮粗略一扫,半响,冷淡道:“这么多?”
寂竹一怔,回道:“属下探查过,这上面有不少东绝城中位高权重,火麒麟军的旧部残党,这跟红鸢曾送过来的情报,一般无二。”
这是一份探查天族细作的单子,这上面有名字的人,都跟天界有来往的嫌疑。
火焰将折子扔回去,淡漠道:“红鸢,这个女人可不简单,这些人都是些老狐狸,底细藏匿的深不可测,而红鸢轻轻松松就将这些人翻了出来。”
这些年,红鸢暗中给火焰送过不少重要情报,而且每次都快了火焰的暗部一步。
寂竹:“红鸢的晓阁,三界闻名,是个重金便可买性命的情报,但她给我们送了这么多次情报,既不要主子的钱,也不跟主子谈条件,属下实在不安....”
“无妨,且先用着她,留个心眼便是,早晚会露出她的目的。”
寂竹:“那这单子上的人,主子打算如何处置?”
火焰想了想道:“先看紧点,现在是组建麒麟军的关键时刻,若是消息泄露出去,后果不堪设想。”
“我多年心血,在此一举。”
寂竹点头。
火焰挥了挥手,“下去吧,通知暗部盯紧。”
“是。”
......
寂竹一走,火焰没了睡意,昨晚上饮酒太过,此刻胃中空虚,突然有些饿了。
他一边把玩着扇子,一边深刻的思考。
吃什么好呢?
他眯了眯眼。
突然想吃北玉洐做的....莲子羹。
“你若是喜欢,来北海,再给你做。”北玉洐当日说的话,又浮现了出来。
不过堂堂东绝之主。
若真为一碗莲子羹追到北海去,多丢人?
正思考着,火煜推开殿门而入,他见着火焰要死不活的躺在主椅上,还有些诧异,问道:“你怎么在这儿?”
火焰头也不抬,继续玩扇子,“瞧你这话说的,这难道不是我家大殿吗?”
火煜点头,继续道:“那一会跟我去批.....”
“哎,打住。”火焰坐了起来,懒懒道:“本尊在思考人生大事,莫要来打扰我。”
火煜瞥他一眼,问道:“什么大事?”
火焰伸个懒腰,继续道:“本尊此刻腹中饥饿,在想今天吃什么好。”
“......”
火煜:“膳房里有土豆。”
火焰黑了脸,在心里无声的拒绝。
“不如你拨些银子给我,我出去摆一桌。”
焰城里平时的开支都是火煜在管,火煜为了防止他乱用,严格控制花销,火焰本来还有一些私房钱的,昨晚出去喝花酒,都已经用光了。
火煜讥讽道:“你想学楚辞?你有人家有钱吗?”
穷人火焰苦大仇深,突然眼前一亮,瞥到腰间那枚玉色的宫铃。
楚辞的话涌上心头。
这小玩意,真的是玉洐君的钱袋子?
灵不灵,试一试不就知道了?
他两三步跃下麒麟椅,踏出殿门,道:“我出去一趟,晚些回来。”
火煜在他背后翻了个大白眼。
雪月城依旧繁华,到处热闹非凡。
焰尊主俊美非常,走在大街上,不时有人对他好奇的张望,他左看右看,捡了一间门口印着月纹的豪华酒肆走了进去,应该是北海的产业。
小二殷切的过来招呼,问道:“客官,您要点什么?”
火焰在个靠窗的位子座下,想了想,财大气粗道:“把你们这儿,最好的酒菜都跟我上一份。”
这儿可是整个雪月城,最豪华的酒楼了。
小二听的一愣,略微迟疑道:“客官,您...确定要这么多吗?”
火焰点头,取出腰间的宫铃,朝桌子上豪气的一放。
小二一见那宫铃,马上笑的眼睛都没了,点头哈腰道:“得罪,得罪,不知道大人是雪月宫的人,小的马上去准备。”
说完急急忙忙的跑下去了。
火焰勾唇,心道,还真有用。
继而又不要脸想到,那他岂不是可以随便在雪月城蹭吃蹭喝?
小二格外殷勤,不多时吃食就摆了上来。期间,老板也过来了两次,小心翼翼的询问火焰是否满意,饭菜合不合胃口。
火焰当然满意。
这里不愧是雪月城最大的酒楼,八宝珍鸭,玉焗海胆,松鼠鳜鱼,翠柳火腿,美酒佳酿,山珍海味,应接不暇....
最绝的,是雪月城特有的秋水酿,这美酒味道入口清纯甘冽,回味无穷。
他坐在人来人往的大厅中,正对着戏台上曼妙的歌舞,这里的酒楼装饰的别致,比寻常地方的看起来更为高雅。厅中间坐着个犹抱琵琶半遮面的美人,大约是白日,并没有那么吵闹。
有女人在轻吟小调,歌声婉转,北境的女子,性格一向温婉,小家碧玉,倒是别有风情。
他饮酒间,视线一斜,却猛然顿住。
莫思凡。
这个男人混在人群中似乎总是格外的好认。
虽然他的面容从来看不真切,总是半金覆面,但他的步伐一直都是从容不迫,身材欣长,眉目英俊,一举一动都带着上位者的气质。
莫思凡进了厅中,隔了他两个桌子,像是没注意到这边。
火焰眯眼酌一口酒,也不知这狗官来雪月城作甚。
这时台上登了一个十分美艳的女子,一身青衫白云锦,腰似垂柳,口若丹青,一举一动矜贵,倒是个不错的美人。
老板过来搓搓手,讨好对火焰问道:“公子一个人无聊的紧,不如听听曲儿?”
火焰挑眉,问道:“这不是在唱吗?”
老板望着台上女子笑道:“刚刚不过是些俗曲罢了,哪里能入公子的耳朵,这位是我们酒楼的绿萼姑娘,她唱的曲子才真真是一绝。”
老板好不容易遇到位北海宫中的贵人,便使出浑身解数想要讨好,说不定伺候好了,能一举飞黄腾达呢。
美人香扇掩面,望着这边,笑吟吟道:“给公子见礼。”
火焰勾唇,但笑不语。
老板继续道:“我们的绿萼姑娘呢,那可是一曲只千金,每天也只有这个时候才出来唱一曲,您看?”
火焰环视四周,果然刚刚还冷清的酒楼不知不觉中就进来了不少人,想来都是冲着一睹芳容来的。
美人也是个有眼力见的,问道:“公子,想听点什么呢?”
火焰桃眼轻轻一扫,她便脸绯红如二月春桃,火焰漫不经心道:“姑娘如此貌美,想必弹什么都是好听的,不如你随意发挥?”
美人便笑的更开心了。
绿萼瞥见他腰间铃铛,又观他相貌俊美,气度不凡,心中肯定这是雪月宫里面那族的贵公子。
而这时,来围观的众人可就不乐意了,有一人道:“绿萼姑娘一天可就唱着一曲?哪能随随便便决定?”
“就是,就是,我们都是为绿萼姑娘远道而来的,老板,你这样不厚道吧?”
“老规矩,价高者得嘛。”
老板闻言,蹙了眉头,面上苦笑道:“我哪里敢收公子的钱?”
整个酒楼都是北海雪月宫的产业。
那绿萼极为殷勤,低低的俯下身,轻声询问道:“公子,不如我们玩点别的?”
火焰抬起视线,问:“什么别的?”
绿萼笑道:“公子既然想听曲,不如拿出些东西来押注...”
火焰挑眉:“可是我没钱。”
此为实话。
绿萼:“哪里敢收公子的金银?再说了,普通俗物怕是也入不了公子的眼。”
火焰明了,顺着她的话问道:“那用什么?”
“不如,我们用这个玉铃。”
绿萼说话声音虽轻,却惊起了一片沸腾的人潮,这美人,打的居然是宫铃的主意!
不过也是,北海宫铃只有身份上等的人才能佩戴,一般弟子都没有,银铃已经十分了不起,何况,这还是一枚玉铃!
火焰这样的大张旗鼓的带在身上,自然招妒。
绿萼继续道:“公子乃人中龙凤,自然是不会输的,只不过是图个乐子罢了。”
他心下好笑,又起了些兴趣,用扇子抵着下巴,笑道:“好啊,怎么玩?”
那绿萼眼睛一亮,拍手道:“不如公子抛出这玉铃,随众人争抢,若是有人能拿到,我和铃铛都随这位拿铃者处理,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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