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毕则锐回来的及时,他咋咋唬唬的,跑过来一撞何越,将两人撞了个踉跄,分开了来。
“来了来了来了。”毕则锐说。
王承弋不知道什么来了,只蹙着眉头瞪着去而复返的毕则锐,没注意到一个高大健壮的人影飞扑过来,等他发现时已经躲避不及。
上次缠着何越的那个演员此刻正挂在王承弋身上,媚声叫得老响。王承弋避开一步,他就紧跟一步,不论王承弋怎样推拒,他就跟身上涂了胶水一样粘,加上他的体型壮实力气也大,王承弋竟然没能掰开他的手。
“好好招待我们王少啊!”毕则锐招呼着,冲何越得逞一笑,又说:“对了,苏启明在后面呢。”
“多谢。”何越说完,拔腿就走。
王承弋脱不开身,他看向何越的方向,只见对方早不在原地。
那边何越从侍者手里拿了杯酒,仰头灌了半杯,发现王承弋对他怒目而视,还有闲情逸致对王承弋举杯示意。
“你等着。”王承弋从牙缝里挤出三个字。
第11章
一身轻松的何越叫了辆摆渡车,远离这些开到最大功率的低音炮。后院的泳池边也聚集了不少人,多是穿着泳衣,在这秋日的夜晚,凉飕飕的小风吹着,居然也不觉得冷。
如毕则锐所说,何越在这里找到了苏启明。
“来了?最近都没怎么见你,干什么去了?”苏启明坐在池边,耷拉着两条腿,上次一起打高尔夫的那个青年浸在水里,依偎着苏启明的膝盖。
何越见怪不怪,在他旁边蹲下,哀叹:“一言难尽。”
“哦?”苏启明眼睛一转:“跟我说说。”
何越伸出手指在池水里画圈圈:“我说过的那个我爸朋友的儿子跟着我来了,现在在前院。”
“哦……”
“而我在那个因为他才去的同学会上,见到齐斯了。”
“哦……嗯?”苏启明一惊,一时间不知道是该幸灾乐祸还是安慰何越。
何越几度欲言又止,蹙紧眉头,最终所有言语还是化为一声叹息。苏启明也无奈,他怎么不清楚何越对齐斯复杂的感情,别说何越了,他苏启明想起初恋都觉得不是个滋味。
“这些倒是其次。”何越说。
苏启明难以想象是什么样的事,能让前两件事成为“其次”。何越只好将齐斯的遭遇与苏启明复述一遍,包括那个始作俑者的所作所为。
“世界上还有这么卑鄙的人,玩的手段也太恶心了,光明正大的不行吗?”苏启明忿忿不平,好像被拆散的是他自己一样。
何越郁闷:“齐斯的女友我早晚都能找到,可那个人是我一块心病,我一想到他就……”
“他是谁?你跟兄弟说,管他是哪的,咱照样有办法弄他。”苏启明摩拳擦掌,跃跃欲试。
“我不知道。”何越叹气道:“我问齐斯了,他不肯告诉我。”
“为什么啊?”苏启明想不通。
“齐斯有他自己的理由。”何越闭眼,那天与齐斯分别前齐斯的话言犹在耳。
…………
“不管怎么说他其实帮了我很多,我第一份工作也是他介绍的,对此我很感激他,如果没有那份工作就没有现在的我,所以小越,我不能告诉你他的名字。”
“名字而已,没事的。”
“不,我了解你,你现在看起来好像脾气好了很多,但是你内里没有变,还跟以前一样,爱替我出头,对方不付出代价你就不会善罢甘休。”
“但是他那么过分……”
“他对我有恩,我不想做那个恩将仇报的人,我只想找到我女朋友,让她听到我的解释。”
“仅此而已?”
“仅此而已。”
…………
“咱别想那个了,哥儿们今天认识俩俄罗斯的。”苏启明反手一拍何越,说:“刚上楼换泳衣去了,便宜你了。”
何越垂着头,好像在做什么心理建设似的,片刻后抬眼看他,本来落寞的表情已经不见踪影,或者说是被埋在了更深处:“那我不客气了。”
王承弋与那人妖一样的演员斡旋半天才得以脱身,寻遍了整个前院也不见何越,等他好不容易找到后院时,何越正躺在泳池边的长椅上,臂弯里搂了一个,腿,间做了一个,两个金发碧眼的男孩跟两块膏药似的,贴得死紧。
何越透过起了霜的玻璃杯壁往里看,一颗小小的青桔躺在里面,他晃晃杯子,被模糊的视野里隐约出现了一个伫立的黑影。
何越挪开手,定睛看去,不正是王承弋么。
“这么快?”何越惊讶。
“这还算快?你都已经开张了,我再慢点估计就找不着你了吧。”王承弋上前两步,一屁股坐在何越身边,本来就不大的躺椅随他的动作发出一声不堪重负的呻吟。
何越怕这椅子塌了,抬脚轻轻踹了踹腿,间的俄罗斯男孩,示意他下去。
王承弋离得近,何越隐约能闻到他身上沾染着的香水,便皱了鼻子,嫌恶地说:“你身上这味也太浓了。”
听何越这么说,王承弋闻闻自己的袖子,忽然绽开一个不怀好意的笑,他迅速用手掐住何越的脸,虎口卡着何越的下巴,把何越的脸歪到一边,自己则倾过去,鼻尖碰了碰何越的颈侧。
“你也没好到哪去。”
两人的脸距离极近,两三厘米里挤满了暧昧的气息。何越怀里的另一个俄罗斯男孩开始感到局促,不知所措起来,加上王承弋不着痕迹的一瞪,他瑟缩着退出了何越的范围,拉着另一个人跑了。
何越挣开王承弋的钳制,望着空空如也的手臂,失落道:“你可真扫兴。”
王承弋带了点兴师问罪的意思:“当初谁大言不惭地跟我说,有了男朋友就会跟别人保持距离?”
“男朋友?谁?你?”何越啼笑皆非:“咱俩合同都还没签呢。”
“意向合同已经签了,你也算违约。”
“什么时候签的意向合同?”
王承弋的手按在何越腹部,有向下滑的趋势,试图帮助何越想起来他们是什么时候签的字,不过还没等他采取行动,突然浑身湿淋淋的苏启明从远处大喊着跑了过来。
“哎!你要干什么?”苏启明语气不善,他以为王承弋是来找茬的。
王承弋直起身,苏启明停住脚。
“是你?”
“是你?”
两人异口同声。
何越的认知里这俩人是八杆子也打不着,巧了,其他两人也是这么看待他和另一人的。
“你跟他认识?”
“你跟他认识?”
“你跟他认识?”
三人面面相觑。
短暂的沉默过后何越打破这诡异僵局,问:“你们怎么认识的?”
王承弋没有说话,毕竟他上次遇见苏启明时身边带了俩人,虽然那会儿他跟何越还没怎么样,但是若被何越知道了,那么他刚刚的诘问就少了许多底气。所以他决定按兵不动,先看看苏启明怎么说。
出乎王承弋的意料,苏启明只说:“只是之前碰到过,不算认识。”
苏启明考虑的可比王承弋多,他这么几秒钟之内展开联想,瞬间就把王承弋跟何越说过的看得见吃不着的那个人对上了号。
何越不知道他们各怀鬼胎,便分别介绍两人给对方,苏启明陪了个笑脸,对上次的冲突只字不提,算是给王承弋一个台阶下。
“对了,那边还有人等我,一会儿回来再聊啊。”苏启明指了指泳池边被他扔下的人,怎么来的又怎么一路小跑着回去,但要是何越仔细看他的表情,一定知道苏启明又在琢磨坏主意。
但何越的注意力全在王承弋身上。
王承弋以为苏启明是个有眼力见的人,便没在意,只不过刚刚他营造的气氛被这么一搅合,荡然无存。
矮几上的几瓶啤酒和软饮已经见底,何越又从冰桶里抽出一瓶martell,熟练地打开后直接对着瓶口往嘴里倒。
王承弋就那么看着,眼神扫过何越的脖子,像只豹子伺机而动,琥珀色的酒液自何越嘴角滑落,王承弋的喉结也跟随滑动,他说:“给我喝一口。”
直接将瓶子递给王承弋,何越举了好久,手腕发酸,王承弋也没有接过去,他啐了句“莫名其妙”,就见王承弋低下脑袋,就着他的手,挨近瓶口。何越的手发颤,这玻璃瓶太重,可他却一动也不想动,就这样看着王承弋伸出舌尖,沿着瓶口慢慢地、细致地舔了一圈,柔软的红色紧贴其上,被拓出瓶身的弧度,透明的玻璃无死角地展现得一清二楚,令人浮想联翩。
何越的手颤得更厉害了,他沉浸在王承弋的“表演”之中,渐渐攥不住沉重的瓶身,差点跌落,幸而王承弋飞速托住,又送回何越手里。
王承弋顺着瓶身往上摸,触碰到何越,几次试探后他愈发大胆,手指扣在何越指缝中,亲密无间。
“哈哈,我回来了!”
冷不丁的,他身后又响起苏启明的声音,王承弋一僵,此刻他无比后悔上次没把苏启明揍到个把月下不了床。苏启明手里拿了两杯漂亮的鸡尾酒:“我宝贝儿调的,绝对原创,尝尝?”
何越不自在地松开与王承弋相扣的手,将那瓶martell留给了王承弋,自己则接过苏启明递来的酒,想都没想,喝了个干净,咂咂嘴,酸甜的滋味冲淡了之前白兰地的辛辣感。
“不错。”何越夸奖道。
苏启明颇为自得,只不过他的笑意还未从心底传到面上,就凝固住了。
“左边……还是右边来着?”苏启明惊恐地盯着那杯鸡尾酒。
“有问题吗?”王承弋眯起眼,问苏启明。
苏启明支支吾吾,踟蹰不定,就这么一会儿,额头上都沁出汗了。他从吧台那拿酒时酒保告诉他左边那杯有“料”,可是……他没有再次确认一遍,是以他为准的左边,还是以酒保为准的左边。
苏启明如此慌张,傻子都能看出来那杯酒有问题了。
再看何越,已然扶着脑袋摇摇欲坠,身上皮肤微微泛红。王承弋略一忖量,摸上何越的脸颊,手背感受到一种灼人的热意,心下了然。
“哥!哥!”苏启明连滚带爬地跪到何越旁边:“我不是故意的啊。”
意识模糊的何越估计是听不到他的悔恨了。
不过听得一清二楚的王承弋不用想便猜到,这药本来是要下给他的,怪就怪苏启明脑子不灵光,就两杯酒的问题都弄不明白。
“怎么办?”王承弋问。
苏启明无措,他哪知道怎么办,这药是新出没多久的,一经推出便在圈里流行起来,流行就流行在它的药效非常猛,可不是多灌几瓶水能解决的事。
“去找解药啊。”王承弋提醒他。
“解药?”苏启明的脑子已经彻底宕机。
“去找给你药的人,他肯定有吧。”
“哦,对对对。”失去思考能力的苏启明无条件地信从王承弋的话,跳起来就往吧台飞奔,不过跑到半路,脑门上的汗被风吹干,带走多余的热量,让他陡然清醒。
这种东西有个屁的解药啊!
苏启明原路返回,准备找诓他的王承弋算账,但是他回到原处,留给他的只有一张空荡荡的躺椅。
“完了,都完了……”苏启明万念俱灰。
第12章
怀中的何越愈来愈重,因双腿差不多失去了原本支撑身体的能力,何越只能依靠着王承弋才能维持勉强的站姿,同是一米八往上的大男人,这重量渐渐让他吃不消。
王承弋手中拿的是从何越兜里搜出来的房卡,如果不是他的来到,这间房将会与谁共享可想而知,他玩味一笑,抱着何越走进电梯。为了省力,王承弋把何越顶在电梯墙壁上,托起何越的臀。部,搁在窄细的扶手上,防止何越滑下,他还将一条腿卡在何越胯。间,牢牢固定住。
“何越?何越?”王承弋试探着唤了两声,不过何越半眯双眼,依旧给不出什么回应。
这栋建筑为早年所建,即使后来翻新了,内里的设施也不尽人意,尤其是这电梯,慢得要命。无聊的王承弋回想方才苏启明被他三言两语耍得团团转的蠢样,笑不可抑。
“你居然有那种朋友,呵呵。”王承弋对着不省人事的何越自言自语,嘲笑苏启明:“居然去找解药,他以为是武侠小说吗?”
在王承弋的注视下,何越嘴唇翕动,含糊地说了什么,王承弋听不清,便附耳到何越嘴边,但才刚低下头,嘴已经被另一片唇封住。何越的吻又急又狠,跟他软塌塌的身体截然相反,带着浓烈的欲望和热度。
呆滞只有一瞬,王承弋毫不客气地给予了回应。
何越如同搁浅的鱼,不知满足地汲取着水分,用力吮吸王承弋的唇舌,极尽纠缠,直到王承弋也将理智抛到脑后。
轻啄脸颊和耳垂,深吸对方颈间的气味,先前沾染的香水过了时效,只剩下最原始的荷尔蒙。他们如同两只野兽,用尖牙拉扯对方的皮肤,为对方留下疼痒难忍的痕迹。
直到电梯一顿,大门敞开,门外是幽深的走廊,王承弋用尽全身的自制力,与何越分开,抱着他步入其中,这段连接电梯与房间的路格外漫长,只因何越的存在,让王承弋难捱万分。
他的忍耐趋近极限。
何越被安置在柔软的床垫上,迷蒙的他立即举起双手勾住那若即若离的人影,再一次贴了上去,伸出舌尖舔舐王承弋的嘴角,上下都不觉地也作出同样的动作,刺探着侵入王承弋的口腔。
厮磨许久,王承弋却突然支起身,何越当然不依不饶,胡乱地摸索着,他无法,一手按住躁动不安的何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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