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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斤八两(近代现代)——岁岁安意

时间:2021-01-24 10:29:53  作者:岁岁安意
  房子里面是翻新过的,风格与外表迥异,智能家居随处可见,一走一过便亮起的地灯,以及感应到主人回家便自动继续播放音乐的音响。
  节奏强烈的电子舞曲吓了何越一跳,王承弋明显也措手不及。
  “Alex,stop the music!”王承弋对人工智能发出指令,不过他的声音在价值六位数的音响面前仿佛蚊蚋,不值一提:“stop the fucking……”
  王承弋喊不下去了,他几步助跑,撑着沙发一跃而过,跳到音箱跟前,拉住电线一扽,屋子里瞬时安静。
  转过身,王承弋扔掉手中的插头,他耸肩,欲言又止,只是对着何越讪笑,好像找不到理由解释为什么会在家里放这么吵闹的歌曲。
  何越没王承弋想得那么多,他的脑袋也不允许他想得太多:“谢谢,我的头更疼了。”
  “对不起。”王承弋道歉,走上去牵起何越的手,扣紧每根指头,牢不可分,何越随着他走上二楼,来到一扇门前。王承弋举起他们相握的那只手,放在嘴边,亲吻一下何越的手背:“这是我的房间。”
  若是他没生病,何越一定不吝啬于回应王承弋的调情,不过他现在也是有心无力,就着这姿势,何越用手背轻轻拍打了一下王承弋的脸颊:“省省力气吧。”
  王承弋推开门,又愣了一下,卧室还没整理过,被子乱作一团,地毯斜斜歪歪,地上还有只枕头。何越看了一一清二楚,却没嘲笑王承弋,毕竟他的卧室也没比这好到哪去。
  “没请个保姆照顾你吗?”何越踢开拦在脚前的枕头,和衣爬上床,半倚在床头,长腿一伸,坐下来后他的头疼比刚才好了不少。
  王承弋抱着手站在床边,但眼睛瞥到别处,没在看何越,说:“我一个人住习惯了,不太方便。”
  何越深以为然,他只为自己的公寓请了一个隔天做一次卫生的保洁阿姨,而不是全职保姆,因为某些时候的确“不太方便”。
  两人的思维发散,皆以为与对方背道而驰,殊不知是画了个圈,又在终点相遇。
  王承弋这次长了记性,将房间草草收拾整洁,顺带看了眼垃圾桶,确认无误后跑出去拎回一个药箱。他拿出一根电子体温计,递给何越:“量体温。”
  何越拿到手里就感觉不对劲,在手心磕了磕,电子屏漆黑一片,他对王承弋说:“没电了。”
  “是么?”王承弋又翻出一根水银体温计,让何越夹在腋下。等了一会儿,何越把体温计从腋下抽出,两根手指捻着,不断地转换着角度,似乎是看不清。王承弋拿过来,低头一看,皱起眉头。
  “三十八度五。”
  “还行。”何越使唤着王承弋:“感冒药,退烧药,还有消炎药。”
  王承弋埋头又是一阵翻找,最终挑出两个药盒,展示给何越,搭配着他的灿烂笑容,直接放到电视上当广告都行。不过鉴于那个没电的体温计,何越留了个心眼,把药从王承弋手中抽出,检查了一番,果不其然:“过期了。”
  王承弋尴尬了,他今晚好像一件事都没有做好过,这家里每个角落都在跟他作对似的,他已经很久、甚至是从未在一个人人面前出过这么多糗。王承弋起身:“我去买药。”
  “等等。”何越拍拍身下的床垫,让王承弋坐过来一点,伸手揽住王承弋的后颈,拉近自己,手指若轻若重地摩挲,低声问道:“你有多久没回国了。”
  王承弋被何越不同往常的体温炙得意乱情迷,主动地、略显急迫地将自己送了上去,他含糊地回答,目标却放在何越那两片唇上。
  “十多年……”说了一半,王承弋的脖子突然一紧,他痛呼出声。
  何越拎着王承弋后颈上那块皮肉,将他从自己的脸前拉开一段距离:“叫外卖就行,现在的外卖可以送药。”
  痛意经久不去,王承弋瞪视何越,鼻中粗气直喘,平复好久才率然站起,趿拉着步子往外走。
  “你干什么去?”何越问。
  “做饭!”王承弋将色厉内荏表演了个透彻。
  他的反应令何越称心,何越拿起手机点开外卖软件,一边回味王承弋的表情,痛快极了。这涉及到男人之间可怕又可悲的胜负欲,不管怎样,何越必须在这段关系里作为主导那方。
  从厨房归来的王承弋应看起来依然不太高兴,没人知道这已经是他开着冰箱冷冻区吹了半天冷风的结果。规规矩矩的一碗面摆在床头柜上,其他不说,卖相就不错。
  何越尝了一口,清淡却不失味道,王承弋的厨艺出乎他的意料。再看王承弋垂着眼睫,刘海稍显凌乱地搭在眉骨,脸上透出执拗,跟一条小狼狗一样,就算呲着牙也不敢咬何越一口,只等着何越摸摸他的脑袋。
  何越还真的摸了摸,他赞叹:“没想到你还会做饭。”
  王承弋嘴角微抿,说:“我上大学之后就自己住了。”
  “真棒。”何越的指尖点了点他的鼻尖,不想收回的瞬间被王承弋追过来,轻舔一下,一触即离。何越将手指蜷缩于掌心,酥酥麻麻的。
  “时间应该差不多了。”王承弋喃喃自语,又对何越说:“我的礼物马上就要到了。”
  “还有礼物?”
  王承弋不置可否,看了看时间,没头没脑地说:“他作息时间一直都很健康,起得特别早,我让他起床第一件事就是联系你。”
  “谁?”何越大惑不解时,手机忽地发出“叮”的一声,提醒他有新的邮件,王承弋也跟着兴致勃勃地瞅着他,暗示他快些查看,何越猛然醒悟。
  他迫不及待地点开邮箱,最新那封邮件下面的发件人果真是他期待已久的那个名字。
  “真的是他。”何越不敢置信。他忙低头细细阅读,下巴却被一只手抬起。
  王承弋撅嘴:“奖励。”
  何越不是不想亲他,只是:“感冒会传染。”
  “那就传染给我吧。”
  不容拒绝地,他贴近何越,抢夺他唇边的空气,就差那么几毫米,门铃恰时大声作响。
  “药送到了。”何越说。
  王承弋进退不是,无奈别人就在门口等着呢,没办法,他只好化繁为简,趁何越不及,用力一吻,随即跑下楼去。
  何越噙着一抹笑,继续处理来自陈杰沛的邮件,不过又一声提示音让他的笑容凝固住了。何越的拇指动了动,这封将陈杰沛从第一条挤到第二的邮件包含大量文件,比如照片、护照复印件、银行卡流水、行动轨迹,而这些全部关于一个年轻女人。
  离奇的是,即便是把她的家底翻了个底朝天,何越依然得不到他想要的信息。
  不知不觉,他的嘴角的弧度消失殆尽,变为一条紧抿的直线。
 
 
第15章 
  虽然何氏夫妇的相亲计划因两个当事人的意愿半路夭折,但何鑫成没少借此数落何越,在何鑫成眼里,一定是因为何越表现轻浮,才惹了李茹茹的嫌,对此何越百口莫辩。
  以往也只有何母一人爱念叨他,迈过三十大关后何鑫成也加入了何母的阵营。
  身体好利索的何越正逢何氏夫妇从外地回来,他自告奋勇去接机,盼着能在两位面前献个殷勤刷刷好感,这事揭过去就罢了,可是他严重低估了夫妇俩的执着。
  “你也不知道给你爹妈留点脸面。”何鑫成坐在后座,声音直戳正在开车的何越的后脑勺:“我们前脚还跟老李他们喝茶,后脚就听见茹茹来电话说你俩不合适。”
  “确实不合适啊。”何越说。
  “怎么不合适了!”何鑫成的声音骤然严厉,何母在一旁忙按住了他。
  “茹茹是我们物色好久才看中的。”何母柔柔地说,实则在跟何鑫成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我敢说全国没有第二个姑娘比她更适合你,绝对是万里挑一的。”
  “妈,现在是人家看不上我,我配不上她。”何越索性将错就错,承认是自己没能让李茹茹喜欢,正好省了不少解释的力气。
  “哎,那可不是。”何母听他妄自菲薄反而不乐意了:“我儿子怎么能配不上别人,只有别人配不上我儿的份儿。”
  何鑫成本意是联合何母挫挫何越爱玩的心气,敲打他早日成家,谁知何母没两句话又开始捧上了何越,要说溺爱,何母可是主力军。
  这回轮到何鑫成按住了何母,让她少说两句,自己则老生常谈:“肯定是你在外面那些个莺莺燕燕的,说回来,茹茹这么个好姑娘跟你也是白瞎了,而且你乱玩就算了,这么久连个孩子都没领回来。”
  何越心生怪异,何鑫成这话怎么听味怎么不对,他问:“您到底是想让我结婚啊,还是着急抱孙子啊?”
  何越这么一说,何鑫成自知失言,在何母不满的眼神下闭起嘴。
  何母鄙夷地说:“这我不同意,我要的可是明媒正娶的儿媳妇,孙子也要有名有姓,外面领回来的那叫私生子。”
  “你就不着急吗?”何鑫成反问她:“我像他这个岁数的时候,咱俩已经结婚五六年了,他都上幼儿园了。”
  “哼,那我不管,我就看不得那种放。荡的女人进我何家的门。”
  出师未捷,两人半路在后面起了内讧,各执己见,都不愿让步。何越终能歇一口气,他这次矛盾转移得很成功,预计一段时间内他们都不会再给他相亲了,可同时他也看到了何鑫成希望何家传承香火的期望溢于言表。
  后座上的夫妻也各自扭过头,坐在座椅两端冷战,谁也不理睬谁。何越也怅然,车里安静了好一会儿。
  这时候熟悉的铃声响起,何越一手控制方向盘,一手去拿中控台里的手机,却不想抓了个空。何母倒是看见手机在哪了,方才何越上车时抓着手机,回身跟他们说话的功夫就顺手将其放在手扶箱上。
  “在你胳膊下面呢。”何母伸手拿起准备递给何越,又目光敏锐地看见来电的人的名字:“是承弋来的电话啊。”
  何越愣了一下,才想起昨天王承弋发现他给自己备注成了“王八蛋”后,撒泼打滚也要让他改成宝贝或老公一类令人一言难尽的备注,何越再三坚持,加上一点小“代价”,才得以改了这个中规中矩的“承弋”。万幸他坚持了,要是被何母看见“老公”这种名字后果不堪设想。
  他神经紧绷转瞬又松懈下来,回手让何母把手机给他,万没想到的是,何母看是王承弋的电话,居然径自按下了接听,并且放到了免提。
  “哥哥!”
  王承弋故意造作的声音吓得何越一身冷汗,脚下的油门都失了轻重,他顾不上别的了,连声打断王承弋,一口气都没带喘地说道:“我刚接上我爸妈在车里,你有什么事吗?”
  王承弋那边出口半截的话音戛然而止,沉默了几秒,小心地问:“……叔叔阿姨好?”
  “哎。”何母应道,又拉了拉还在生闷气不说话的何鑫成的袖子。
  何鑫成还有些端着,但还是尽量语气和蔼,问他:“承弋,最近怎么样?”
  何越惊魂不定,王承弋对他的称呼多变,最近几天就爱用粘腻的语气叫他哥哥,每每这声“哥哥”一出场,接下来的话定是半句正经的也没有,露骨得直冒黄水。
  何越从后视镜观察父母的表情,何鑫成与王承弋问候,替王磊关心了下身体健康如何,何母含笑随口跟着问上两句,都没觉得刚才王承弋的称呼有何不妥。何越算是知道了,何母是以这种方式给何鑫成一个台阶下,自己和王承弋都不过是个台阶而已,说了什么不重要。
  看着他们之间气氛渐渐融洽,何越深深感到被利用的心酸。
  “在何越那工作得如何?还算顺利?”何鑫成问王承弋。
  “很顺利,我这不正要打电话跟哥汇报工作。”
  何母调笑道:“他没给你委屈受吧,你可得跟我们多告告状。”
  王承弋说:“越哥怎么可能给我委屈受,他对我特别特别好,不光在公司,生活上也很照顾我。”
  说者有意,何氏夫妇没听出来什么猫腻,但何越再明白不过他的意了,顿时许多情景历历在目。
  “他不是要跟我汇报工作嘛。”何越坐不住了,找借口拿回手机,关了免提放在耳边:“有事等我回去说。”
  没了免提,何越声音不再遥远空洞,让王承弋的胆子大了许多,他问道:“回哪儿?”
  “回公司。”
  “我说今晚回哪儿?”
  何越咳一声,在这个语境里,他回答谁家都显得突兀,但在王承弋面前,他总会生出莫名的冲动。
  “我家。”何越说。
  王承弋笑得放肆,然后他压低声音,隔着电话与何越耳语:“等你。”
  何越心跳如鼓,不到一米之外的何氏夫妇,封闭的车厢,加在一起令他产生一种前所未有的刺激。他不得不承认,王承弋这个人给他的激。情,远超他过往所有情人。
  他甚至有种迫不及待的心情,想快些见到王承弋。
  发现车开得有些快,何母便问:“越,公司有急事吗?开这么快。”
  何越骤然回神,旖旎如潮水一般退去。
  “没什么,那我开慢点。”
  “对了,听你舅舅说你这些天在找海关的关系?”何母忽然想起来她与自己哥哥聊天时对方顺口一提,便关心道。
  何越的舅舅也就是何母的兄长是体制内的人,跟海关那边有些联系,何越上次寻找齐斯女友结果在海关那环碰了壁,断了最直接的线索,他病急乱投医,试图通过家里的关系看看那边有没有松口的希望。不过他问完就后悔了,何越料到舅舅会跟母亲说这事,他更不想的是让母亲操心。
  急于胡乱编造一个理由,刚逃到国外的苏启明被何越推出了当了挡箭牌:“那个苏启明跑到国外旅游,我有事找不到他人,不过现在已经联系上了。”
  苏启明这人夫妇俩都熟,与何越“狼狈为奸”交好多年,到现在逢年过节的时候苏启明也会提着礼物上门拜候。苏启明的不着调与当初的何越相比有过之而无不及,这些他们略知一二,能只身跑到国外玩到杳无音讯不是什么奇事,何越蹩脚的解释放在苏启明身上倒显得十分合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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