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收藏 | 设为首页 | 会员中心 | 我要投稿 | RSS
福书网
站内搜索: 高级搜索 如有淫秽信息或侵犯了您的版权请联系邮箱fushuwang@outlook.com删除

 

您当前的位置:首页 > 2020

摘星(GL)——若花辞树

时间:2021-01-24 10:30:43  作者:若花辞树
  下一刻,宋迩猛然间惊醒,她有教授的号码了。
  她颤着手,按亮屏幕,找到通话记录,回拨过去。
  嘴唇干涩的,喉咙发紧,她等待着,那边很快就接了起来。
  宋迩问:“为什么?”
  她知道分隔两地,有很多变数,更知道,本来就是她先放的手,教授有太多理由怨她,可她还是想问一句,为什么。
  “我的心里没有你了。”裴霁平静地说。
  这是分开的那天,她说的话,我会等你回来,到时候如果你心里还有我,就重新在一起。
  她单方面地决定,甚至不肯听听教授是否愿意,就强加给了她。
  现在,她说,她心里没有她了。
  宋迩眼睛酸涩起来,问:“你什么时候回来?”
  裴霁的语调没有一丝变化,像是在应付一个陌生人,只愿意给予最基本的礼貌:“跟你没关系。”
  冷硬地跟她撇清了关系,仿佛不愿再与她有任何瓜葛。
  宋迩却突然感觉不对,教授的冷漠,有些刻意,像是强行堆砌出来的疏离。
  她冒出些侥幸,但还没等她深思,裴霁叫了她一声:“宋迩。”
  平静的声音,落入宋迩耳中,却像有着无数欲说还休,无数悲哀无力。
  宋迩的心难过起来,她几乎喘不过气来。
  “就当我们从未相识。你不要打扰我了。”裴霁的声音慢慢低下去,最后,挂断了。
  她没再刻意地冷漠,可话语里透出的无力感和疲惫,却明明白白地告诉宋迩,她不愿意再与她纠葛了,她累了,真的不想继续了。
  电话挂断很久,宋迩都没有回过神。
  支撑了她三年的那根支柱塌了,宋迩的世界天崩地裂。
  她病了一场,这场病来得又快又猛烈,医生找不出她的病因,只能推到天气上,叮嘱她多休息。
  家里没有别人,只有家政,一日三餐地给她做顿饭。
  宋迩躺在床上,烧得浑浑噩噩,和裴霁在一起的那段记忆反反复复地被她想起。其实并没有多久,从相识到分开,不过半年。其实这三年里,那半年中的每一件事,每一个细节,都被她想起了许多遍。
  不管怎么回忆,到最后,她都会跟自己说,等她来,就跟她道歉,就求她原谅,就告诉她,以后没什么能隔在她们中间。
  可现在,那些记忆里的甜也好,涩也好,到了如今,都化作了扎向自己的利刃,都成了裴霁口中的那句,就当我们从未相识。
  她难以避免地感到孤独,然后想起那年,她做完手术,和教授躺在狭窄的病床上,教授说,我遇见你之前,从来不会觉得孤独,遇见你之后,经常觉得很孤独。她疑惑地问她,为什么。
  现在她也体会到了这种孤独,如附骨之疽,无法摆脱。
  等她病好,已经是冬天,路上的行人已经换上了厚厚的冬衣。
  宋迩回到工作里,却没什么动力再去努力工作,她的生活好像成了一潭没有希望没有未来的死水。
  她把裴霁的号码存到了通讯录里,却没有了与她联系的立场。
  裴霁也只给她打了这一通电话,之后再也没有找过她。
  宋迩的工作室本来多半靠她撑着,她退出圈子以后,经营的重点就发生了转移。宋迩一边培养新人,一边寻找投资的机会。
  过得比当艺人时还辛苦。
  宋珏明见她忙忙碌碌的,要她干脆回家帮他,反正都是经营公司,只是方向不同,别的也没什么差别。
  宋迩拒绝了,她还是想留在这里。
  幸好她眼光不错,开始投了几部电影,都有小赚,让工作室的运营顺利了许多,新签下来的新人也很快崭露头角。
  这年春天,一个从没听说过名字的导演拿着一个剧本找到宋迩,他碰壁了不少次,宋迩这儿已经是他最后的希望了。
  他反复强调,这个剧本他琢磨了很多年。十年磨一剑,不快也锐,拍了肯定有价值,肯定能赚。
  宋迩留了剧本下来,看过,发现确实有爆点,但又压了些线。审查越来越严苛,电影拍了,因为压线上不了,投资就全打了水漂,再加上这导演并没什么名气,以前也只导过一些小众低成本的艺术片,风险太大。这是其他公司拒绝他的理由。
  宋迩考虑了三天,决定冒一次险。
  风险越大,收益越大。这句话彻彻底底地得到了体现。
  电影爆了,票房达到了成本的几十倍。
  剧组开庆功宴,导演功成名就,宴上不断地四处敬酒,别人没喝多少,他自己先喝醉了,哭诉这一路有多不容易。
  宋迩也喝了点酒,回到家,头疼得想要裂开,她连洗漱的力气都腾不出来,躺在床上,就睡了过去。
  她做了梦,梦中光怪陆离,一会儿是宴上导演的哭诉,一会儿是别人向她敬酒,恭维她眼光好,有气魄。
  宋迩睡得不踏实,一整夜,眉头都是紧锁着,直到梦境的最后,突然安静下来,回到了裴霁的那间房子里。
  她躺在沙发上睡着了,醒来时,不知天是亮的,还是黑的,只是拉着裴霁的手,对她说了许多话,问教授会不会觉得她很烦。
  教授说,不会。
  她的手任由她握在手里,她坐在她的身边,回答她的每一个问题,大多是简洁的一语带过,却都说得很认真,带着裴霁自己兴许都没发现的真诚。
  梦里的画面,比梦还要好。宋迩醒来,天还是黑的,才凌晨三点。
  她想念裴霁,想到每根骨头都作疼。
  她干脆起了身,去了裴霁家里。
  凌晨的小区,静悄悄的,冬天的寒意,透入衣服,让人冷得瑟缩。
  她站在楼上,一层一层地往上数,数到第八层,那扇窗黑了四年,不知什么时候,才会再亮起。
  天开始下雪,雪花落下来,落在宋迩的身上,无声无息的轻柔。
  裴霁坐在车上,闭着眼睛。
  她离开的四年里,发生了很多事,助手正兴致勃勃地和她说着。
  裴霁不胜烦扰,只得睁开眼,车窗外的天有些亮了,视线里灰蒙蒙的。
  “下雪了。”助手突然兴奋地说道。
  裴霁愣了一下,果然,外面在飘雪花。
  从机场开到小区,这么长的一段路,几乎都是助手一个人在说。
  他无奈道:“教授,回到故土,见到故人,您就没半点表达欲,想说说您在西非惊心动魄的科研生涯吗?”
  他本来就是话唠,跟教授待久了,才被她感染,沉默起来。现在,教授离开了四年,他的话唠又苏醒了过来。
  他说完,转头往后看。裴霁言简意赅地说:“没有。”
  接下来的一路,助手都没说话。
  宋迩回到车上,她明早还得工作,现在回去,洗个澡,换身衣服,差不多刚好。
  她坐上车,开到小区门口时,有一辆外来的车,被门卫拦住了,门卫站在车门边,和车里的人说:“麻烦出示一下证件。”
  宋迩余光扫了眼,看不见车里的人,只看到门卫拿了本登记册,往车里递。她没在意,门杆抬起,她把车开了出去。
  门卫看到车后座的裴霁,他还记得她,惊呼了声:“裴教授,您回来了。”
  也不让司机登记信息了,赶紧抬了门杆,让他们进去。
  他们把车停在楼下。
  雪还在下,越下越大,看来明天,很可能会积雪。
  助手替裴霁提了行李上楼,进了电梯,向裴霁转达:“院长订了席,明晚给您接风,地址和时间都发到您的手机里了。”
  裴霁点了下头,示意她知道了。
  助手送她到门口,就告辞了。
  裴霁从口袋里取出钥匙,开了门进去。
  房子里是昏暗的。清晨灰蒙蒙的微光透过玻璃窗照入,给房间打了一束朦胧的光线,里面的情景模糊,分得清是什么,却刚好看不清细节。
  这里保留着她四年前离开时的模样,一件物品都没被移动过,没人来过。
  裴霁在门口站了一会儿,反手关上门,她把行李箱留在门边,去取了水,弄湿了毛巾,开始打扫。
  四年无人居住,地上家具上都积了灰。
  裴霁坐了这么久的飞机,却像一点也不会累,她花了两个小时,把家里角角落落都仔细地清理过,把灰尘都擦去了,家具上纤尘不染。
  窗下的椅子边,吉他一直留在那个地方,没有动过。
  她走得仓促,宋迩的东西还留在这里,打扫之后,处处都遗留着宋迩的痕迹。这里又像是变回了四年前的那个家,那个让她的灵魂找到了归处的家。
  裴霁孤零零地站着客厅里,她站了好久,最终,找了两个箱子,把这些不属于她的东西都装了起来。
  房子里倏然间就空了。
  她躺在床上睡了一觉。
  她的睡眠很糟,断断续续的,在床上翻来覆去。这床太大了,裴霁紧紧裹着被子,怎么都无法安心地沉睡。
  等她醒来,头痛欲裂,她吞了片止痛药,却没什么缓解。这几年,吞的止痛药太多了,身体已经产生了抗药性。
  她只能忍耐,将那阵剧烈的痛意生生地忍过去,直到疼痛不那么难以忍受,才起了身,看时间才一点,就在书房工作,直到将近晚饭,才换了衣服出门。
  酒店就在离家不远的地方,院长大方了回,订了五星级的一个宴会厅。
  宋迩今晚有饭局,先前那部片的导演,想给一个朋友牵线搭桥,就订了席。都是熟人,合作得又愉快,宋迩不好推,就来了。
  她走进门,看到酒店大门的另一个入口,走进来了一个身量瘦高的人,她清瘦得过了头,像是一根青竹,眉心像是皱得多了,哪怕此时舒展着眉宇,都仿佛有一抹挥之不去的伤痕,仿佛未曾经过片刻开怀,仿佛在诉说那个曾经带给她温暖,教会她爱与想念,给了她一个家的人,狠心离开后的四年岁月。
  宋迩站在门边,愣住了,脑海中像是有什么东西嗡地炸开,她紧紧盯着眼前那人,怔怔地开口:“教授。”
  裴霁先她一步进来,没看到她,只是听到了这声,她下意识地停下步子,回头。
  二人四目相对。
 
 
第82章 
  睡一觉, 什么都会过去的。
  裴霁是这样想的,宋迩也是这么希望的。
  但到第二天醒来,宋迩发现焦虑丝毫未少。
  她三点多睡的, 七点钟就醒了, 醒来后, 发现手臂压麻了, 稍微动了一下, 裴霁也跟着醒了,她眨了下眼睛, 清醒了会儿,才松开宋迩, 说:“我做饭。”
  说完就起来。
  宋迩拉住她,说:“不着急,我今天不出门。”
  裴霁看了看她的眼睛, 已经清醒得毫无睡意,就说了声:“嗯。”没有直接下楼,而是去浴室洗漱。
  洗漱完,才去做饭。
  今天时间充足, 裴霁打算包馄饨。
  她先把牛骨汤熬下去。肉用绞肉机打烂,放到一个大碗里, 加入调味香料搅拌均匀, 然后用面粉擀馄饨皮。
  这个,裴霁不太擅长, 她擀了好几块皮, 力道都不均匀, 馄饨皮擀得厚薄不均, 很难看。
  她站在灶台前, 沉默地看着那团面粉,又看了看手里的擀面杖,然后回忆刚才看过的馄饨皮制作教程,确认无误,她又试了一次。
  宋迩就站在她身后,看着教授又摘了一团面粉,擀了一块,仍旧不满意,她的眉头紧紧地锁起来,看着面粉的目光莫名仇恨。
  宋迩终于忍不住笑,裴霁回头看了她一眼,面无表情的。
  “我来。”宋迩说道。
  她洗过澡,换了居家服。柔软质地穿在她身上,很容易就让裴霁想起第一次见到她时的样子。她穿着柔软的居家服,领口的扣子都牢牢地扣着,面容有些迷茫,看不见光的眼睛十分脆弱,整个人都是柔软。
  宋迩洗了手,擦干,然后从裴霁手里接过擀面杖,摆好架势,冲裴霁严肃地说:“看好了。独门秘技,不外传的。”
  说完她自己就笑了起来,眼眸弯弯的,看着裴霁,裴霁说:“好。”
  她才低头,拿着一小团面,擀了起来。
  夏清热衷除夕那天包饺子,宋迩有时会帮她,也就学会了怎么擀皮。
  果然很匀称,大小也刚好。
  裴霁学了会儿,也没掌握要领,明明脑子说会了,可手却还不会。她决定放弃这项艰难的技术,选另一项效率更高的事做。
  她决定包馄饨。
  宋迩负责擀,她负责包。
  合作十分愉快。
  她们包了半小时,包出好几层馄饨盒,够吃好几顿了。
  “好了。”面粉擀完后,宋迩停了下来。
  裴霁也包完了最后一个馄饨。
  她掀开盖子看了看牛骨汤。
  时间还不够,但也还好。她的要求不高,盛了两碗出来放到另一个锅里,剩下的让它继续炖。
  等到高汤再被烧开,下入馄饨,煮透,盛起来,往碗里撒点葱花,就好了。
  这顿早餐耗时有点久,却很香。
  她们像是忘了现实里的纷扰,安安心心地吃了顿饭。
  宋迩尽量让自己平静,好好地在家陪裴霁。
  书房窗子底下的大沙发果然可以晒到太阳,宋迩在家待的时间不多,裴霁不说,她都没发现。
  刚好今天阳光就不错。她抱着平板,戴了耳机,选了部电影看。
  《长夜》上映,票房肯定会受影响,导演那边都愁秃了头,要她赶紧想想办法。也因为这个原因,《长夜》里一些合作的演员的粉丝认为受了无妄之灾,也加入抵制她的队伍。
  宋迩走会儿神,电影演了点什么,完全没看进去。
  她集中不了注意力,干脆关了,抬头,发现裴霁正看着她。
  宋迩笑了一下:“看我干嘛呀?”
  裴霁走过来,坐到她身边,替她按了按太阳穴。
  宋迩不想显得太过软弱,就和裴霁说话:“昨天的研讨会是什么主题的?”
  “W病毒。”裴霁回答。
  W病毒?宋迩迅速从记忆里找到关键词,是在西非爆发的一种传染病病毒。
  她突然冒出了一个念头,她看向裴霁。裴霁对上她的眼睛,问:“怎么了?”

返回首页
返回首页
来顶一下
加入收藏
加入收藏
推荐资讯
栏目更新
栏目热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