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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星(GL)——若花辞树

时间:2021-01-24 10:30:43  作者:若花辞树
  宋迩抓住她的手,抱着她,一起躺到沙发上,在她耳边叫她的名字:“裴霁。”
  她显得无比依恋她。裴霁心软,抱着她,说:“睡会儿。”
  昨晚睡了不到四小时,肯定还累着,既然休息,那就好好休息,养养身体。裴霁是这么想的。
  宋迩点头,可心里冒出来的那个念头,却怎么都止不下去。
  教授去西非,那就没事了。
  西非有她喜欢的事,她去几年,既能做喜欢的事,又可以避开这里的混乱。宋迩怎么想,都觉得很不错。
  但她潜意识里又明白,教授不会愿意去的,她之前就说过了,总要有取舍,何况现在的情况,让她走,无异于就是让她逃避。
  她肯定不会答应。
  宋迩勉强把这个念头压下去,可压力像一块巨石压在她的胸口,让她喘不过气。
  她紧紧抓着裴霁的手,不断地安慰自己,总会有办法的,不可能被一张照片逼得走投无路。
  平时沉迷上网的时候,会有很多说,网络只是生活的一小部分,还是要专注三次元,专注现实。
  爱上网的年轻和不上网的中年,像是两个完全不同的群体,隔着厚厚的次元壁,互不干扰。
  但舆论爆发的第四天,这两个群体有了交错。
  大概是媒体堵到了裴霁,让大家想起,照片里除了宋迩,还有一个人。虽然是圈外的,但也是当事人。
  网友迅速转移视线,将目光落在了裴霁身上。
  发现她是L大的教授,极端的抵制者纷纷给L大打电话,甚至举报裴霁学术不端,论文造假。
  他们可能连免疫学的概念都背不出,但却能评判一个世界顶级的免疫学专家的论文是造假的。
  内行的人当然觉得他们可笑,可大部分人都既不内行,也没头脑,在群情激昂中引发又一轮网络暴力,这次是对着裴霁。
  一个明星被网络暴力和一个大学教授、免疫学专家被网络暴力是两码事,有主流媒体报道了这件事。
  事情就传播到了三次元。
  L大的家长向学校施压,他们的孩子,不能被一个不正常的老师教。
  学校开始还跟他们沟通:“你们知道让裴教授在我们学校上课,我们花了多大的功夫吗?你知道她手下的科研资源有多丰富,跟着她做研究,意味着比别人早一步摸到科研的大门吗?”
  家长这个年纪的群体,只会更保守,有时为了显得开明,会在嘴上说,男的女的,喜欢就行了,也没什么的嘛。但一旦有可能发生在自己孩子身上,他们绝对不容许。
  L大的态度没让他们满意,投诉的人越来越多。
  学校也火了,公开发了微博,表示教职人员的私人生活不在学校聘请时考核的范围内,学校只在乎道德和能力。裴霁教授道德没问题,能力毋庸置疑,L大永远欢迎裴教授在本校任教。
  这条微博被学生迅速顶上热搜。
  营销号马上指责,称此为“名校的倨傲”。
  发展到这个地步,这件事就完全变成了两拨人的站队,没有对错,只有立场,立场不同的全部该死。
  研究院门口也天天堵着记者,甚至有激烈的抵制者往研究院的外墙上泼油漆。。
  事态到这个地步,裴霁不可能不出面,她可以被指责,但绝对不能用懦弱躲避的态度,藏在维护她的人背后。
  但她依然理智,明白口径要统一。
  “我们是否认,还是承认?”她问道。
  娱乐圈的行事方式,是利益最大化,负面影响最小化。
  一开始公关选择否认,后来他发现否认不是好的选择,最好的是沉默,等热度下去,再用各种正能量的事迹洗白。
  这件事,也就过去了。
  但做科研的人,往往是直线思维,非黑即白。
  宋迩慌了,她劝裴霁:“现在别理会,再等等。现在不适合发声。”
  现在出声,承认和否认,都会像滴入热油中的水,会让状况瞬间沸腾。
  裴霁看着她,宋迩更加心慌,她和她讲道理:“现在不是好时机,现在说什么,都会适得其反。”
  裴霁看着她,好几秒后,才问:“什么时候是好时机?”
  当然是热度消一点下去的时候。一个星期,或者两个星期。
  宋迩这么想着,却一点底也没有。她感到惊慌,也感到自责,因为这些动荡,都是她带给教授的。
  那个念头又冒上来了,她想起大半年前,在阴暗的停车场里,那个有臆想症的人,拎着铁棍,从死角里窜出来,在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的刹那间,他举起铁棍,朝着她挥下来。
  失去理智的人这么多,谁知道会不会有偏激的人会使用暴力。
  宋迩记得被击中的那瞬间,有多痛,也记得发现失明后,有难承受。
  她终于忍不住,把那个念头说了出来:“你去西非吧,这边让我来,我保证给你一个满意的结果。”
  裴霁愣了一下,不懂为什么,就要让她走,她问:“是要我逃避吗?”
  宋迩觉得有许多虫子,灌进她的脑子,振动着翅膀,嗡嗡作响。她压力很大,也很慌,但还是耐下性子,向裴霁解释:“不是逃避,这件事的重点,本来就不在你身上,而是我的问题。你在这里,我没法安心处理这件事,你是去做研究,你也想要这个机会,不是正好吗?”
  裴霁还是不能接受,这是她们两个人的事,为什么要让她逃避,然后小猫一个人去面对。
  “我不会答应的。”裴霁看着她,平静地说。
  她们都是温和的性格,在一起后,即便诸多不如意,也从未有过争吵,可现在,空气紧绷,她们之间像连了一桶炸药,只等着有人点燃引线。
  宋迩深吸了口气,说:“教授,不是逃避,你是去做正事的。”
  她生生地把情绪压了下来,用她和软的语气,试图说服裴霁。
  裴霁也不知不觉地放缓了声:“之前就说过,我不会去。”
  “为什么呢?因为你不想分开?可是现在是特殊的时间,我们分开一段时间,我会等你回来。”宋迩温声说道。
  等到教授回来,现在的事就都解决了。
  她隐隐间,甚至还想,彻底地解决阻挠在她和教授之间所有的事。
  宋迩越想越觉得有道理,她这几天都困于进退不得的境地,现在,想到了办法,她越发地坚定,这是最好的处理方式。
  她希望裴霁能答应她。
  但裴霁不同意,她依旧理性,尽量用冷静的语气,说:“我不接受,这不合理。研究周期会很长,一年两年三年或更多,谁都没把握。”
  更何况,她不觉得,她离开能解决什么问题。
  宋迩感觉脑海中有一根弦断了,她想到那些记者围着裴霁逼着她开口表态,想到那些人污蔑她论文造假,诋毁她的名誉,让她滚出L大,想到那根铁棍敲下来的瞬间黑暗,想到如果教授留下来,也许会遭受像她一样的伤害。
  她顿时烦躁起来,理智消失了,再度开口,话语也变得不受控制了起来:“如果我们连几年的分别都克服不了,那我怎么有信心去相信我们可以坚持过接下去几十年的漫长岁月。不如现在就分手。”
  她说完了这句话,房间里蓦地一静。
  宋迩自己都愣住了。
  她从没想过,她会对教授说分手,她感觉心都被挖了出来,胸口冰冷的,眼泪瞬间就涌了上来,被她死死地忍住。
  裴霁过了好一会儿,才明白分手是什么意思,心像是被宋迩划开了一道伤口,迟钝地疼着。她茫然地看着她,不敢相信她会说这样的话,可她又确确实实说了这两个字。
 
 
第83章 
  阳光从阳台照进来,摊开在地上,延伸到她们的身前,金色的,带着暖意与驱散黑暗的光明。
  可裴霁觉得,她生命中才退散去的黑暗,在重新聚拢。她脸上和嘴唇都褪尽了血色,浑身发冷,她下意识地伸手想要抓点什么在手心握着,但沙发上什么没有。
  她无意识地收回手,抓着自己的另一只手,不住地绞动,那两字在她脑海中被放大,她后知后觉地感到两耳嗡鸣。
  宋迩在脱口而出的那一瞬间就后悔了,可是还没等后悔的情绪蔓延开来,她感觉到心里某处,一直坚定不移的地方,因为这句分手松动了。
  裴霁坐在她的对面,她想了好一会儿,才低下声,问:“因为我没有按你说的做?”
  宋迩摇了摇头:“因为你必须好好的。你要平平安安地做你喜欢的事。”
  裴霁更加疑惑,她问:“我们是互相喜欢,遇到问题也应该一起面对,为什么只有我要平平安安?”
  “这件事只需要我一个人就能解决,你不用留下来,一起受委屈。”宋迩解释。
  如果因为这件事,教授受到任何攻击,她这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
  她不想强调她有多爱她,她知道教授对她的爱,不会比她少。
  但可能是先爱上的人,总会卑微一点。尤其这两天,她越发地感觉到,是她把教授带到这条路上来的,她本来不必承受这些。
  分手说出口后,她们竟然反倒心平气和下来了。
  可是宋迩知道,这种心平气和只是假象,是她们都很害怕,害怕语气稍微激烈一点,就会争吵,会走向不可挽回,所以都小心翼翼地收起了尖锐的那一面。
  裴霁张了张口,她对这样的场景十分无措,可是她一点也不想失去小猫,她以为症结是在宋迩觉得是她拖累了她,就尽力地安抚,恨不得把心剖出来让宋迩看。
  “我喜欢你,喜欢你全部,跟你是什么工作没关系,我也不觉得有什么麻烦。”裴霁认真地说道。
  她其实想要抱抱她身边的小猫,求她收回要分手的话。
  可是,她连分手这两个字,都没勇气说出口。
  “可是我喜欢你,和你的工作有关,如果你不是知名的免疫学家,不是那么耀眼,我可能不会注意你。”宋迩缓缓地说。
  裴霁听到这句话,蓦然间心疼了一下,本能地感到受伤。可是她不明白是为什么,毕竟她连弄明白想念和喜欢都是这几个月的事。
  她迟缓地开口:“总之,我们既然在一起,有问题也应该一起面对。”
  她说完了这句话,手机响了,是孙培野打来的。
  裴霁把手机拿在手里,看了一会儿屏幕上名字,想到明天她在l大有课,才接了起来。
  一接通,孙培野就立刻开了口:“小霁,你明天不要来学校!”
  裴霁立刻明白是是出什么事了。
  “他们弄了个家长委员会,明天要来学校和校方当面谈,人还不少,万一你们遇上,万一有没轻没重的,起冲突就不好了。”孙培野是l大的校长,也正焦头烂额地心烦着,一口气把话说完。
  其实很多高校里,都有老师是弯的,但一方面家长不知道,另一方面也没这么大的动静,即便有意见,也在学校里解决了,不至于像现在一样,弄得满城风雨。
  这是出事以后孙培野第一次联系她,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几句规劝的话,在口中绕了一圈,终归还是没说出来,叹了口气,疲惫地说:“这阵子都别来了,等学校通知吧。”
  她们坐得近,加上孙培野又急,嗓音大,听筒里漏出来的声音,都进了宋迩的耳中。
  她想到第一次见裴霁,她把围堵在人群中,说着身不由己的话,而她则独自走过人群外,目不斜视得仿佛这世上只有一条路可走,那般坚定,那般旁若无人,好似谁都牵绊不住她的脚步。
  而第二次见她,他就成了一颗明亮的星,她会发光,在人群里,一眼就能看到她,她那么特别,特别到仅只两面,就让她念念不忘,让无比好奇,让她莫名地牵挂着这个连话都不曾说一句的陌生人。
  如果裴霁不是知名的免疫学家。没有那些耀眼的光芒。她很可能根本不会认识她。
  而她认识她以后,才渐渐发现,那两面所见,不过万分之一。裴霁的好,润物无声,不知不觉,她就在她沉默却细致的温柔中了。
  她给她这么多,可现在呢?
  她害她,从一个饱受尊敬的教授,变得像个过街老鼠。
  宋迩感到一阵难以喘息的堵闷,那层心平气和的假象有了裂缝,支撑不住了。
  裴霁挂了电话,把手机拿在手里捏了会儿,才放到身前的桌子上。因为她的缘故,给别人带来这么大的麻烦,说不在意,肯定是假的。
  想起刚才的争论,裴霁望向宋迩,想要继续说服她。
  宋迩却突然伸过手来,握住了她的手。
  即便她们交往了几个月,早已做过比牵手更亲密的事,但每次宋迩触碰她,都还是让她悸动不已。
  她的力道很大,几乎把她的手握疼了。让裴霁的心也跟着,不断地抽紧。
  过了好一会儿,宋迩才松开了力道,却没有放手,她看着裴霁,眼中的晦暗让她的整个人都黯淡了下来。
  她显然很愧疚,愧疚到让裴霁不忍心看,可她又极坚定,接下去的话语,就像一把钝刀,生生扎入裴霁的心。
  “分手,或者离开,你选一个。”
  这天是十二月七日,裴霁走出宋迩的房子,太阳刚落山,天边是夜幕降临前苟延残喘的半点余晖。
  她回了家,看到楼下堵着的娱记,又掉头去了研究院。
  研究院的外墙上被泼了五颜六色的油漆,还没来得及清理。
  大门外那一大堆的记者,已经散了不少。剩下的都是意志格外坚强的钉子户,深信宋迩那边撬不开嘴,裴霁这个圈外人总没那么难应付。她可以不回家,但不可能不回来工作。
  他们只要守株待兔,不怕堵不到她。
  几个娱记坐在门口人行道的台阶上,嘴里各叼了根烟,在笑嘻嘻地闲聊。
  直到看到一辆车,冲破夜色驶来。他们似有所感地站起来,等车开近,看到驾驶座上的人,他们忙举着摄像机冲上去,想在门口拦住她,却慢了一步。
  裴霁径直进了大门。
  保安眼疾手快地关了门,在这群人冲进来前关了门。
  他们气急败坏地在门外骂了一通,却毫无办法。
  进了办公室,打开灯,裴霁坐下来,不知道是不是灯光刺眼的原因,她感觉眼睛很酸,酸到眼底湿润,她忙闭上眼,捏住眉心揉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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