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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灯拢霸月(古代架空)——蟠桃生铁饼

时间:2021-01-24 11:14:49  作者:蟠桃生铁饼
  “何人?”杜梨沉声,莫不是什么贼子宵小,方才进门时竟然没有发觉。
  那人似乎颇为吃惊,抬手挡了几下,退后几步跃到了一只百宝架上,连忙开口:“哦呦呦,你的人,你的人,令君快住手,我要招架不住了。”
  “晏兮?”杜梨不禁疑惑,“你何时进回来的?你在榻下做什么?”
  晏兮跃下百宝架,没有回答杜梨的话,径直走向方才放置卧榻的地方,伸手捡起一个漆黑如墨的火石,擦了两下,点燃屋内一只玻璃裙灯,柔和的光影绽放开来。
  晏兮端着灯放在桌子上,然后才开口:“方才我进来的时候令君正出神呢,怎地不点个灯,黑魆魆的,我弄掉了火石在找哩。”
  晏兮知道其实点不点灯,对令君来说都没有什么差别。这样给身陷身陷囹圄者光明,给彷徨无助者引路的人,自己却是看不见光影的。
  他一屁股在床上坐下来,满口幽怨地嘟囔:“令君好狠的心呐,竟然让我一个人孤零零地睡在楼下,我可是害怕地紧呢!”
  杜梨觉得他这话好笑,这个乌素羁的棠掌柜,把据瓜州门,横行霸道,强盗手里夺刀,老虎嘴上拔毛,哪里有过一丁点害怕。
  晏兮一路上都和杜梨在一起,此时不能和杜梨住一间本来就满腹牢骚,自己在隔壁房间待了一会儿,心中空落落的,简单洗漱一下马上就要来找杜梨。
  现在见杜梨不知在忙碌什么,他有些等不及,坐在床沿上晃着腿嚷:“杜~梨~,杜~令~君~”
  杜梨回身把那只栀子重新插回瓶中,晏兮耍赖般,又唤:“令君令君令君令君令君。”
  杜梨无奈地走过去,拍拍他的肩膀,示意他移一下,在他身边坐了下来,拿出一块橘子饼,正要给他,想了想又顿住。
  “多谢令君。”杜梨正犹豫,晏兮早就看见杜梨手上的动作,知道是要给他的,开开心心地接过橘子饼,塞进嘴里吃了起来,“我一个人被撂在楼下,可是吓坏了,令君就这点补偿吗?”
  晏兮最会颠倒黑白,指鹿为马。
  明明是为了更好的休息才开两间房,在他嘴里倒是杜梨嫌弃他要抛弃他似的。
  杜梨不善和别人分辨,只觉这人时常满嘴抛弃,丢弃之语,竟低头认真思考起来,自己是不是有哪里做地不好,已至于他如此不安。
  晏兮见杜梨不说话,以为杜梨觉得他贪心不足,想多要安慰又小心翼翼地提防着不越界。
  他没有得到之前到还满身毁天灭地的蛮狠劲儿,得到之后反而瞻前顾后畏首畏尾起来。
  野兽收起了锋利的爪子,翻身露出了肚皮撒娇,只为求得主人多一些怜爱。
  他凑近一点,摇着杜梨的手臂往回补:“令君别多想,橘子饼也很好,是令君给的都好。”
  “你今日已经吃过了,这块若是再要吃完,只怕是要上火了。”杜梨有些担心。
  晏兮一旦喜欢吃什么东西,就会吃个够吃个痛快,实在是没有节制。
  杜梨叫他控制一下,他嘴里利索地答应,实际上根本管不住自己。
  于是杜梨就把橘子饼放在身边,一天一块地给他,免得一包橘子饼很快被他吃完,到时候闹牙疼。
  说嘴打嘴。
  “哎呦。”晏兮一声轻哼。
  “怎么?”
  “......”
  晏兮感觉牙齿的神经欢快地跳动起来,好像有东西慢慢地在牙龈里动作起来,一开始只是伸伸胳膊动动腿,后来竟然打起架来。
  是牙疼。
  “没什么。”晏兮嘴上不停,吧唧吧唧。
  晏兮的牙疼已经是老毛病了,从小流浪现世饥一顿饱一顿,营养不良反应在牙上,就是牙疼。
  他对牙疼泰然处之,而且有点幸灾乐祸地想,“我倒要看看你疼出什么花来!”
  杜梨不放心,伸手去拿橘子饼,手指碰到他脸颊的时候,发现他的腮帮子肿地老高。
  “晏兮,你这是上火了。”
  杜梨终于拿下了那只剩一个月牙的橘子饼,他摸了摸晏兮的脸颊,不仅肿还有些发烫,再一摸他的额头,人倒是还好,没有发热。
  “疼吗?”杜梨问。
  “不疼。”
  “这样多久了?”。
  “我也不知道,不是什么大事,令君不必担心。”
  这倒不是谎话,晏兮虽然觉有人在嘴里弹皮筋,他的痛感不太敏锐,是真不觉地疼。
  他满不在乎,还想拿回那块橘子饼,反正都吃了一半了,干脆吃完好了,不要浪费。
  晏兮扑了几次,杜梨闪着手不给他。
  杜梨知道他是个硬骨头,忍疼的能力着实让人佩服,从笄蛭之巢出来那样的重伤,身上甚至没有一根好骨头,补好皮囊后竟然能一声不吭跟着他,他嘴里说不是什么大事,杜梨可不相信。
  他收好橘子饼,净了手,回来扳着晏兮的头说:“莫要闹了,我看看。”
  晏兮乖乖地坐好,长大了嘴,说出一个长长的:“啊~~~~~。”
  杜梨判断着方位,探了一只手指进去。
  他先是碰到了这家伙口中尖尖的犬齿,有些刮人。
  杜梨把指尖点在牙疼的那一侧,晏兮觉得一股清凉顺着患牙沁满整个口腔,头皮上的三百六十个毛孔一齐叫嚣着好爽,整个人都轻盈起来。
  “天色已晚,不好叨扰郎中,先简单处理,若是明日还疼,怕是要找灵医来看看的。”杜梨运转灵力,暂且镇住晏兮口中那颗作乱的牙齿。
  他正要撤出,孰料晏兮一口叼住了他的手指,杜梨感觉自己的手指陷入一团湿软中,还没等他抽手,眼前这只狼崽子舌头一绕,竟然裹住了他的手指,滋滋滋地吮吸了几下。
  杜梨吃了一惊,实在不知他会忽然作怪,忙不迭地撤了手,愣在原地。
  他有些着恼,这人怎么这样,身上不好了还那么多花样。
  晏兮知道捉弄了令君,看出来令君的不快,他拿了一条毛巾,贱兮兮地去拉杜梨的手:“令君,擦擦吧,你手指上都是口水。”
  啊,这都是谁害的呀!
  杜梨转过脸去不理他,晏兮又是跑到前面作揖赔礼,又是可怜巴巴地扯着衣角唤:“令君~令君。”
  杜梨冷了一会儿,抵不住撒娇,绷着脸轻轻勾了勾嘴角。
  晏兮这才拉过杜梨的手,细细地给他擦干净。
  “令君,今天我牙疼,那边的屋子我又实在害怕......”晏兮抓住牙疼的优势,语气无辜地暗示,就等着杜梨说后半句。
  他料定杜梨会心软,迅速搭了一个架子。
  “你睡这里。”杜梨果然从架子上爬了上去,随后他又稳稳地下来:“你睡床,我到旁边的卧榻上睡。”
  晏兮一眼瞥见窗子边那个卧榻,倒也是宽敞舒适。
  唉,事情总不能十全十美,能和杜梨住一间就很好了。
  之前他们也有同住一屋的时候,但那时和现在不一样。
  现在的关系变了,卸下狩岳袍的杜梨看起来颇为疏朗闲逸。
  这样出门在外同居一室,在晏兮看来有些甜蜜,他也就满意了。
  可是,没一会儿,就出现了状况。
作者有话要说:  杜梨,男友力maxmax
 
  第54章 鱼符
 
  吹了灯,各自上床,空气安静下来。
  晏兮隐隐听到窗外细碎的嘈杂,夜市上有人叫卖着菱藕,春船上载着满满的绮罗,打着浪花驶过江面。
  牙齿下的疼痛又细细密密地跳动起来,这回疼痛勾结上了神经,一抽一抽得火辣。
  牙内的燥热慢慢蔓延到全身,拱地整个身体都烦躁起来。
  他仿佛感受到青羊谷狼吻里腥热的躁气;
  然后是在噩花街被晏莫沧戏弄的蓬勃怒火;
  再就是四殿酆都城楼上灼热的战火,
  这些经过时间吹拂,已经变得细小的火苗,从新聚集在一起,贼心不死地发光发热,在他牙上烤了起来,直至将他整个人置于炭火之上。
  晏兮虽不至于牙疼地吱哇乱叫,但也是烦地不行,他在捂着半边脸颊在床上翻来翻去。
  “疼得厉害么?”神志不清中有人捧住了他的脸,清凉的手掌为他驱散一些蓬勃的躁意。
  杜梨坐在床前,窗外的月光打在他的身上。
  晏兮坐了起来,救星般地抓住杜梨的手。他此时头发凌乱,双眼赤红,哆嗦着嘴唇喊了声:“令君。”
  “真可怜,我一时没看顾好,就疼成这样了。”杜梨抚住他的脸运转灵力给他降温。
  晏兮忽然很害怕,觉得杜梨之前是觉得他可怜,才和他在一起的,他咬咬牙硬下语气说:“我不疼。”
  杜梨微蹙皱眉,这人真是嘴硬地紧。
  晏兮覆着杜梨的手,迟疑了一下,眸光凄楚地问:“令君,你和我在一起委屈吗?是......是因为可怜我吗?”
  杜梨这厢抬起另一只手,摸了摸他被冷汗腻湿的头发,语气里已经是带来两分轻责:“不是不喜欢弄湿吗,怎地还流了这么多汗。”
  “是吗?若是可怜......”晏兮不敢问下去了,若是令君是因为可怜,那怎么办?
  “令君,不要丢下我一个人,我怕。”
  “别怕,我不走,”杜梨暂且知道一些晏兮的过去,却不知他竟能如此不安,他觉得晏兮有时候像一只焦虑的豚鼠,总是担惊受怕,一有风吹草动就立起来左右扫视,进入警戒状态,上次在梁原镇的瀑布前,还以为自己要自杀。
  不就是没有和他住一间房,他竟然怕成这样,现在听他这样的说话的语气,杜梨忍不住开口哄:“我不走,我在这陪着你,我和你在一起,不过是遵循本心,并无什么委屈的,你不必多心,你待我好,我都知道的。”
  晏兮把脸深深埋在杜梨颈窝处,伸手紧紧攥住他的衣服,杜梨感觉他的身体在微微颤动。
  杜梨缓缓拍着他的背,轻声问他:“疼地厉害吗?”
  晏兮咕噜着喉咙:“一点点。”
  “不许瞒我。”杜梨感知脖颈处温热的水汽,语气变了变。
  这样温暖带点薄嗔的话语,多年不曾听到.
  不,是从来没有听到过!
  一直以来,耳边嬉笑怒骂有之;愤意怨责有之;咬牙恨声有之;都少人来,多少人走,却是没有听过这样的语气。
  真好啊,贴心贴肺,熨地整个人都踏实了。
  晏兮微微抬头,他眼里糊了泪,他看不清了海棠雕花窗外迷蒙的月光,但看清了身边为他张开温暖怀抱的杜梨。
  多年漂泊浪迹,隐忍不诉伤痛,打落牙齿和血吞,黑暗中俯舔伤痕,此刻终于松弛了身心。
  他多年未曾哭泣,此时全身骨结咯咯作响,眼泪珠子扑簌簌往下掉:“我疼啊,令君,我真疼啊......”
  “你要是疼,就说出来,示弱不是弱点,是一种力量,你遵从自己的内心,这是一件多好的事情啊。”杜梨见他这样,之前竟是习惯了忍耐。
  杜梨沁心入骨,柔肠寸断,他抚着少年的头缓缓告诉他:“即便我们修为仙身,七情六欲亦是不能免之,我们没有办法麻痹一种情感,若是麻痹了脆弱,情感是联系的,那样幸福和喜悦都会麻痹,没有了脆弱感,你的幸福和喜悦亦会少掉很多。”
  ......
  杜梨听着耳边匀净的呼吸,浑小子竟在他肩窝上睡着了,多半是疼累了。
  他轻手轻脚地把晏兮放在枕头上,又摸了摸他的脸颊,热到是没那么热了,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消肿。
  折腾了这么久,杜梨也有些乏了,他转身回卧榻,才要睡下,想了想,又拿了自己枕头到床上摆好,挨着晏兮在他身侧躺下了。
  万一这浑小子半夜有什么风吹草动,好有个照应。
  ****
  晏兮的生命力尤其顽强,休息了一晚之后,第二天该咋滴还是咋的,照样生龙活虎。
  一句,牙疼于我有何哉!
  杜梨确定他没什么大碍之后,也不敢掉以轻心,又琢磨着把控这浑小子的甜食摄入。
  敷春城汇聚了南北菜式,饮食尤其丰富,南边的翡翠豆腐、芥菜黄鱼卷;北边的炸响铃、通花软牛肠;蜀地的五香糕、猪油泡耙、冰桂藕丸;谓南的时辰包子、岐山的臊子面、三原的马鞍桥油糕,等等菜式,应有尽有。
  这个时节杨花拂面,敷春城蒌蒿满地芦芽短,正是河豚欲上时。
  河豚很好吃,但是有毒。敷春城有谚语:“拼死吃河豚。”
  但是有高级的厨师整治得法,是不会中毒的。
  二人城里城外地游玩了几天,整个敷春城已经走了大半了。晏兮想吃河豚,正好街边有一家饭馆,卖河豚的。
  这家饭馆有一个祖传的木板,刷印保单,内容是如果在他家铺里吃河豚中毒而死,主人可以偿命。
  如此自信,可见掌柜手艺不是吃素的,晏兮牵着杜梨上了二楼,细心地提醒:“令君,小心脚下。”
  杜梨今天穿了一件云雾白的长袍,略带点纱质的材料,用几乎看不见的银线秀了疏疏的竹叶,阳光下闪烁出一点轻灵的光,既矜贵又飘逸,若不是身负长剑,看起来像是簪缨世胄家的贵子,温润坚韧,令人心安。
  晏兮习惯了暗色的衣服,换了一件鸦青暗纹窄袖袍,墨环束带垂与袍齐,从臂间顺下露指护手,防身的武器药物皆置于袖中。他的神情总是带一分不屑,一分跃跃欲试的挑衅,到也是另一派少年风流。
  楼上靠窗的位置坐着一老一小,那个老的对着一盘子河豚发呆,举着筷子大为不忍。
  那个小的圆润的脸蛋,长得十分灵气。然而即便再灵气,用手抓着烧鸡在哪里大啃特啃,给人感觉就不会太好了。
  她啃完了烧鸡,举起旁边一个柴烧瓦槌瓶,那个瓶子是店里插散花的,容量足足有一斗,她仰头吨吨吨地喝下了一花瓶的水,打了一个饱嗝,心满意足地对旁边的老头说:“爷爷,这个瓶子不错,喝水真痛快啊,我们买十个大窑子,再买一些烧瓶子的人,让他们回去天天给珠儿烧水瓶好不好?”
  “姑奶奶,你少喝点,你肚子不涨吗?”老头一脸生无可恋地,“我们家湿气重,烧不起来,你喜欢大水瓶,我用一千年玳瑁的壳子给你做一个,那样更大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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