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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为君故(GL百合)——崔九堂前

时间:2021-01-25 08:53:15  作者:崔九堂前
  “为什么?”
  “因为,根据台省特别行政区的继承法条例,年满二十周岁才能接受股份有权公司形式的资产,而周小姐今年只有十九岁,您目前能转移给她的只能是不动产和流动储蓄的那一部分,但是在周先生的遗产清单里并没有那些,所以您需要以监护人的身份照看周小姐到满二十岁,再进行转移程序。"[注1]
  阿....…原来“陷阱”在这里。
  时学谦可算是明白周克仁是怎么想的了。如果时学谦想要把遗产转移给周梵,相当于必须间接承认自己是周家的女儿,先签字将这笔遗产接受下来,再当一年周梵监护人,一年后重新办理转移遗传流程。如果她拒绝接受遗产,周氏所有的产业将全部归公,那十九岁的周梵将怎么办?
  “周小姐现在应该还在上学吧?”时学谦问。
  “是的,小姐去年刚被波兰的肖邦音乐学院录取,研修钢琴和作曲专业。”
  时学谦迟疑着问了一句:“那她..…..她现在有演出收入吗?”她记得八年前周梵在波士顿表演过。
  管家道:“有时候会有一些,不过小姐的大部分演出都是公演或者是自费参加的音乐节。而且近两年她大部分时间都在学院,她的导师建议她多磨练一下技艺,等毕业后再作为职业演奏家出去活动。如果现在开始为生计出去从事一些质量不高的机械性演出,会很浪费时间和青春....
  时学谦冷冰冰的笑了笑,听到这话,她真想脱口说出一句:“照这样讲,在这个世界上,大部分的人都是在为了生计而从事质星不高的机械性工作,难道这大部分人类的时间和青春就活该被浪费掉、活该过的没有意义吗?!这是什么道理?!”
  她看向管家,淡淡的问了句与遗产无关的问题:“管家先生,您是在为周小姐的未来感到委屈吗?”
  接到时学谦投来的目光,管家年迈的心灵竟然受到了一丝压力,他本来想为从小带到大的周梵争辩点什么的,但最终却什么也没吐露出来,只说:“遗产是全权留给时教授的,时教授选择接受或者拒绝,以及怎么处理,我们都悉听尊便。”
  冷寂的墓园里,时学谦的目光越过重重身着肃穆正装的人群,在人缝里瞥了一眼那个哭的最真情实意的清瘦的女孩子,静默许久,久到管家以为她会不管不顾的转身再次离开台北,却忽听她开口道:“我可以签字。但是,在签字之前,我想和周小姐谈谈。”
  管家吃惊的瞧了她一眼,“时教授同意作为周氏继承人接受这份遗产了吗?”
  “不。”时学谦平静道:“我不是他的继承人,永远不会是,我也不会姓周,永远不会。"
  如果周克仁想用这样的方式来换取她承认他这个父亲或是表达过往的亏欠,那只能说是他的一厢情愿。
  和周梵的对话异常简短,对待这个无辜的女孩,时学谦的态度始终非常和蔼,她只有一个问题,那就是问周梵以后有没有意向接受自己父亲留下的公司,作为一个已经年满十八的成年人,她认为周梵具备这样的判断能力。
  如果周梵有意愿,那么时学谦便照章办事,等一年后将公司转交给周梵继承,如果没有,那她会在签完字的下一刻,紧接着将遗产全部捐赠掉,成立公开的慈善福利基金,所有的遗产都将用于慈善事业,每年拿出一定量的资金做慈善,直到遗产花光为止,同时周梵日后所有的求学费用和一切生活开支可以从这笔遗产中取用,终生有效。
  和时学谦预料的一样,周梵同意了时学谦的决定,并且选择了后者,对于一个投入音乐艺术事业的人来说,她可没空去管理一个公司。
  法务人员当场飞速办理了这一处理决议,从此以后,时学谦与这笔遗产和这个姓周的家庭半点关系也没有了,如此“斩草除根”式的处理方式和态度,恐怕是周克仁再活一次也想不到的。
  他的两个女儿,谁也不要他的家族产业。
  时学谦当晚就离开了,没有什么留恋,上次也是这样,当天来,当天走。
  管家送她出门,说道:“时教授其实不必这么匆忙,明天再走也是一样的。”
  “那可不一样。”时学谦笑笑道:“明早我还得送女儿上幼儿园呢。"”
  这位管家感到有些奇怪:“时教授亲自送女儿上学?”
  时学谦点点头,即将走出周宅大门的时候,她说:“我在周先生身上得出一个重要的道理。”
  “什么?”
  时学谦道:“为人父母,能给孩子的最宝贵的东西,不是金钱,不是地位,更不是迟来的弥补,而是陪伴。”
  她稍微停了一下,回头看看这座大宅院的门楣,默道:“人果然是会变的,上一次见周先生的时候,他反复和我讲他是多么讨厌做商人,可他最后立下遗嘱的方式,又多像一个商人。”
  听到这一句,管家从沉思中抬起头,在台北晚秋潮湿的雾气中,只能看到时学谦消失在暮色中的背影。
 
 
第161章 生活
  距离乔樟预产期还有三个月的时候,时学谦就几乎不怎么去学校了,生活的重心都是乔樟和孩子,一些可以安排保姆和邢冰去办的事情,她也会亲自去做一做,每天的时间被划分为两部分:和乔樟在一起的时间,或者,和女儿在一起的时间。就算是关于学校里的工作,她有时候也会拿到家里去做。
  放在以前,时学谦绝对想不到她的人生还有变为全职太太的一天,不过她倒是没感到不妥,反倒适应的如鱼得水,也不再急着和女儿建立亲子关系了,这个转变发生在两个月前她最后一次从台湾回来以后。
  时学谦并不怎么会过平常人的生活,她的前半生有意识的时间里不是在求学,就是在封闭式的高压工作中度过,那些都是带有明显目的性的人生模式。求学,是为了收获知识和及早毕业,在基地的工作,更是为了又快又好的完成某个定向的任务,所以说,活到三十六七这个年纪,她还没有真正体会过什么叫细水长流的“日子”。
  几个月前,刚从基地回来的时候,时学谦的思维方式还没有转变过来,在家庭中遇到事情,或是和女儿之间的问题,她都企图寻找到一条最有效的捷径去彻底解决它们,可是渐渐的,她明白了,生活中的事情,大多是没有捷径的。生活就像温水煮青蛙,日子一点一滴的流过,累积起朝夕相处的陪伴,亲情的黏度也才会一点一滴的汇聚起来。
  她也许可以以1.5倍速的状态去做科研,但没法以同样的状态过生活,生活是无法快进的。
  在周克仁的身上,时学谦领悟到一个至关重要的道理,生活是急不得的,尤其是亲情的培养,更无法一蹴而就。好在这个道理她醒悟的不算太晚,最起码没有周克仁晚,周克仁的人生悲剧大概就在于,他活一辈子都没有醒悟过来。
  一月末的时候,眼看就快要新年,京城高校陆续放假,时学谦抽出时间挨个检查了课题组其他研究员和学生们的年终总结报告,大体还算满意,有个别问题需要她规划一下,安排好新一年的课题任务,就也提早放他们回去了。
  她自认为对高校那一摊子的工作管理还算宽松的,但听助研反应说,由于她总是不找学生谈心,给的课题难度又很大,课题组有几个博士生念的很困难,心态不太好了,貌似有点点抑郁倾向的意思。
  “时院士,您去年招的两个直博生到现在还没有文章,总说压力大..”助研老师有一回旁敲侧击的和她悄悄提议,“要不要给他们换个方向试试?”
  刚过元旦的时候,科学院和工程院已经双双批准了科技部太空科工属对时学谦的院士提名[注1],学校的同事和下属们也都改口变了称呼。像手把手教学生的事也是交给同组的其他研究员和副研去做,一般情况下不会来劳烦她亲自关心。
  所以时学谦听完后很惊讶,反应了好一会儿,才问:“那几位学生的课题,我给的应该都是很简单的拟合计算问题吧,就建个模型,怎么.....怎么这就有压力了?”
  时学谦不能理解。
  “呃.....是不算难....这一年他们的进步也都很大,”助研挑拣着措辞,说:“不过现在高校里的科研风气和以前不一样了,好些人一年发五六篇文章也是常见的,学生又都年轻,可能看见同级有文章,他们没有,心情就消极了......"
  “唔...这样么.…”时学谦低头沉思了一会儿,说:“其实没有文章也没关系的,我读博的时候,别说第一年,前三四年都一点成果也没有的,差点没拿到毕业证。嗯,没事,物理问题做出来了就好了嘛,总和别人比什么。”
  时学谦还是不能理解。
  助研:“......"
  这......
  时学谦见助研还是一副担忧的表情,虽然她还是不知道为什么,但感觉到是不是自己的学生管理工作上出了什么问题,她自我反思了片刻,仍然态度很好的说道:“那这样吧,过几天我请学生们来我家吃顿饭,和他们好好谈谈,有问题积极解决。你叫他们放心,在我这里,只要工作做得不差,总是能顺利毕业的。”
  ".....也好。”
  光吃一顿饭,对于苦逼又头秃的博士生来说当然是解决不了啥问题的,而且,可能是因为和学院大佬还有她家那位闪闪发光的时太太坐在一个桌子上吃饭的缘故,搞得学生们无论男女都又是紧张又是激动,一个个大气也不敢出,全程脸都红红的。
  时学谦却非常满意,一边亲热的给学生点菜,一边三句话不离鼓励大家好好科研,勇攀物理高峰云云,等一顿饭终于结束把学生们都送走,她还高兴的转天和助研讲:“你看,吃顿饭就好了吧,孩子们都蛮听话的,我看他们那天一个个心情都挺好的呀,高兴的脸都红了,哪有压力,是不是?”
  助研:“......"
  “处理好”学校那头最后一点事,时昀的幼儿园也要放假了,多亏了时学谦无微不至的陪读,这可是时昀小朋友头一次完完整整待够一学期且没有捅任何娄子的一回,这让时学谦和乔樟都非常欣慰。
  时学谦愉快的表示:“我觉得我们小昀儿和小朋友相处蛮不错的,已经完全适应幼儿园生活了,下学期可以不用经常陪了。”
  但是时学谦怕是忘记了,关于女儿上学这事,她立的flag从来没有不倒的时候。
  就在军区幼儿园临放假的最后一天,大中午时分,正在乔樟办公室里给太太削水果的时学谦被女儿的班主任一个急匆匆的电话叫走了。
  原因是时昀小朋友砸伤了一个七岁的大班孩子。
  不愧是时昀,真是不出事则已,一出事就是这种爆炸性新闻。
  时学谦没给乔樟说,自己赶去了,要不然以乔老板这脾气,绝对会把女儿一把拎回家狠狠收拾一顿。
  “确定不是大班的孩子把时昀砸伤了?会不会搞错了?”在赶去的路上,时学谦心里还在不确定的犯嘀咕。要不是幼儿园老师亲口叫她去,她完全不敢相信自己女儿有那么大“能耐”。
  赶到幼儿园门口的时候,只见另一辆车也一猛子刹在门口停车场,里面钻出来的是文明,两人在门口一见,同时一愣,又同时出口:“你怎么也来了?”
  问完,两人也大概同时猜到了,估计是为同一件事来的。
  “佳期他班主任刚才突然给我打电话,我正在公司里。”文明道:“一接这种电话,我还以为我儿子又在学校打人了。”
  时学谦苦笑,接话道:“这回不是你儿子打人了,是我们家那个。”
  文明纳闷道:“是啊,你女儿那么文静,怎么会打人?”
  两人一起往里走,时学谦道:“具体情况班主任说太复杂,叫我来了再说。”她看看文明,又问:“你儿子又没事,班主任叫你来干什么?”
  文明哭笑不得的道:“老师说,我儿子也跟这事有关,还是目击者,叫我也必须来。”
  俩人迈进学校教导主任办公室的时候,望见的是一个额角磕破血的大孩子和坐在一边被吓得眼泪汪汪的文佳期,时昀站在旁边,没有哭,表情却严肃,闷闷不乐的样子。
  显然,自己的女儿确实是凶手了。
  受伤孩子的伤口不是很严重,一点点擦伤,校医院已经包扎过。时学谦闷头该赔偿赔偿,该道歉道歉,态度诚恳,处理及时,和人家家长再三表示歉意,认错态度良好,大班孩子又被送去医院检查了一遍,最后回家了,这一通操作做的熟练又到位,把文明都看呆了,心想原来时学谦的女儿也不是个省心的主儿.….失果然小女孩儿都不可貌相啊。
  事件发生的经过倒也简单,据班主任说,早上学校开校车组织小朋友们去海洋馆看鲸鱼,顺便租下那边的场地做了一场现场手工课,教小朋友们认识海洋生物,用橡皮泥捏小动物之类的。幼儿园的小孩少,大班中班小班的孩子都坐一辆校车来回,回来的时候,孩子们都很兴奋,拿着自己的作品在车里叽叽喳喳的聊天,然后不知怎么了,那个大班的孩子绊倒了在车里调皮乱跑的文佳期,等司机赶紧停车的时候,大班孩子已经被时昀用手工作业的泡沫板子砸倒了...文佳期和其他几个邻座小朋友是整个事件的完整目击人,老师也是后来从他们口中整理出经过的。
  “他是故意弄坏我的手工!还骂我是小笨蛋,还笑我!”小佳期似乎很委屈,抽抽嗒嗒的给自己老爸告状,“然后..…..然后时昀就站起来冲他说,‘你笑什么?′他不答,一直笑,踩我的板子,时昀就又和他说,‘你这是欺负小朋友!' “
  “所以,时昀就抡起自己的手工作业板把人家砸倒了?”时学谦在一旁问道。
  “嗯。”文佳期点头,眼泪哗哗的。
  文明一边给儿子擦鼻涕,一边说:“好啦好啦,打人的不是你,被打的也不是你,你哭个什么劲儿!”
  反观被时学谦抱在怀里的时昀,从头到尾都板着一副平静的面孔,一滴眼泪也没流。
  文明瞅瞅儿子,笑道:“瞧你那点出息。”
  等事情都处理完了,时学谦毫不意外的被校长单独留下来谈话。校长中肯的表示,介于这件事的挑起者不是时昀,也并未造成过分的儿童损伤,学校可以不把时昀开除,但是记过处理是要有的,大班孩子欺负小班孩子在先,这也是不对的,之前学校也已经通报教育过那个家长了。
  该讲的都讲完了,最后,校长提起了另一件事:“时教授,其实这一学期呢,我们也都发现了,您女儿思考问题的方式和行动表现的确和别的孩子不大一样。我们看过她往年的入园经历,也知道你们家长希望她在普通幼儿园就读,但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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