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学谦笑了笑,说:“可是你已经告诉我了。”
这一句话惹得乔樟的脸刷的一下就红透了,竟然一时词穷了,蹬了蹬腿,用书砸她,“时学谦,你好讨厌!”
虽然是句控诉,却怎么听怎么像撒娇的感觉。
时学谦看着乔樟道:“你脸红了?”
乔樟道:“我才没有……脸红。”
“哦……”时学谦瞧着她那张红扑扑的脸,决定转移话题缓解一下她的尴尬,就问:“嗯……你在看什么书?”
乔樟把封面翻给她,“《西游记》。”乔樟笑道:“我记得你跟我说过,你最喜欢看的书就是《西游记》。”
时学谦目光在乔樟手里的书上划过,隐约记得那一页正好是“女儿国”那一回,她慢慢道:“是的,我最喜欢《西游记》,我妈妈最喜欢《红楼梦》,小时候我把《西游记》看了好几遍,但是今天才发现……其实我一直都没有看懂。”
乔樟问:“怎么说?”
时学谦道:“法性西来女儿国……小时候看这一章,每次都庆幸唐僧躲过了一劫,如今才知……他其实也是错过了一生。”
时学谦的表情隐在黑暗中,乔樟想了想,抬手揽住了她脖子,轻声道:“幸好我没有错过学谦呢,学谦也没有错过我。”
时学谦望着乔樟健康红润的脸蛋,有些痴迷的道:“乔樟,你知道吗?从我见你第一眼起,我就觉得……你是这世界上六十亿人中最珍贵的一个,我脑中当时鬼使神差的就划过一个念头:如果我有能力,我一定会竭尽所能去保护你,不让你受一点伤害……”
乔樟红着脸歪头瞧着时学谦,道:“你今天是吃什么了?怎么突然这么会说话。”
时学谦愣愣的道:“是么……我只是把心里想的都告诉你而已。”
乔樟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说道:“文科学的好的理科生,实在是太可怕啦!从小我爸爸就教导我,不建议跟文学素养高的家伙谈恋爱。没想到还是栽在你手里了……”乔樟打量着时学谦,故作奇怪的道:“以前看你这人挺老实的呀,怎么说起情话来一套一套的……”
时学谦问:“不建议跟有文采的人谈恋爱,你爸爸为什么这么说?”
乔樟笑道:“我爸爸说,有文气的家伙都是坏蛋,他们动三分感情就能说出十二分的意来,最会骗女孩子。”
时学谦也笑了,说:“但我可没骗你,我说的每一句话都是真的,比金刚石都真。”
乔樟看着她努力辩白的表情,险些笑倒在床上。
时学谦问:“你的伤口怎么样了?”
乔樟道:“当然都好了,也没有留疤。”她突然轻轻打了一下时学谦,道:“你这人,怎么又为我做那么危险的事情呢?要是你为了救我有个三长两短,你要我怎么办。”说着说着,乔樟又想流眼泪了。
“哎你别哭。”时学谦立马阻止她道:“我最见不得你哭了。你不知道,我当时是太害怕了,你满身是血的被推进手术室的时候,我都快受不了了,那个场景,和我妈妈去世前一模一样,我就……我就特别害怕,所以无论如何都要救你,你要是没救过来,那我跟死了也没什么两样了……”
时学谦一想到那时的情况,顿时感到一阵心有余悸的后怕。
乔樟慢慢靠过去,搂紧她的脖子,说:“那你也得答应我,要好好活着,不然我也受不了。”
时学谦点点头,“我答应你。”
乔樟问:“你这次来纽约是一个人来的吗?什么时候走?”
时学谦道:“我还带了助理克莱儿丝汀,大概后天回波士顿。”
乔樟一听克莱儿丝汀的名字,心里顿时翻起了酸泡泡,脱口道:“我不准你和那个克莱儿再在一起!”
时学谦一惊,看看她,问:“她……她怎么了?”
乔樟气的牙痒痒,“你这脑袋真是……都快羊入虎口了还毫无所觉,总之……我不喜欢她。”
时学谦道:“不喜欢就不喜欢吧,反正你俩也不会常见。”
“你……”乔樟真不知道该说什么。但要乔大小姐直说她其实就是嫉妒之类的话,她也绝对说不出口,于是只能“虎视眈眈”的瞪着时学谦。
时学谦看着乔樟那吓人的表情,开始认真的思考起来。
乔樟不想她脑子里想着那个克莱儿丝汀,索性终结了这个话题,说道:“那我过几天也去波士顿那边的公司办公好了。”
时学谦笑道:“真的?你工作不会不方便?”
乔樟道:“不会。”
“那就好。”时学谦默默的点头。
乔樟看着时学谦呆呆的样子,想了想,笑道:“学谦,你想亲亲我吗?”
时学谦的心顿时漏跳一拍,望着近在咫尺的玉颜,半晌才道:“是……是的,可是……我不会。”
乔樟慢慢凑近她,道:“可以学,我来教。”
两个人慢慢吻在了一起。
一吻过后,时学谦的心跳快的险些晕过去,她定定的看着乔樟,自言自语般的道:“我明白了,我已经彻底爱上你了,毫无保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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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今天结束还有三分钟,我终于更了……
第75章 情书
时学谦头一次在超过六点的时间醒来,醒来之后望着窗外的晨曦,仿若一切都恍然如梦,她断定,这是二十多年来睡的最踏实的一觉。身体和神经都无限的放松,身边熟睡着自己朝思夜想的爱人,她确实有理由偷这个小懒。
不过,也不算太过头,现在是六点半,只比往常迟了半个小时。
乔樟睡在时学谦的身旁,呼吸均匀,看样子还在梦中,在时学谦眼中,她的睡态比谁都优雅,微微弯曲的身子面朝着时学谦这边,一只手放在枕边,睡衣袖子滑下来,露出一小截洁白的手臂和半张光滑灵秀的脸,像个沉睡的天使。
时学谦怕吵醒她,没有起身,支着脑袋在一旁慢慢数她的睫毛,看着看着,不一会儿就把人看醒了。
乔樟见自己醒了时学谦竟然还躺在床上,吃了一惊,这是以前从没有过的情况,她看了一眼表,懵懵懂懂的问:“学谦,你怎么还没起?”
时学谦觉得乔樟的眼睛像小鹿一样湿漉漉的,半清醒半迷糊的眨呀眨的望着她,可爱极了,她笑了笑,忍不住抱了抱乔樟,道:“你太漂亮了,我不想去上班了。”
乔樟彻底清醒过来了。愕然的看着时学谦,这还是她以前认识的那个时学谦吗?
时学谦瞅着乔樟的表情,轻咳了一声坐起来,耳朵有点红,低着头说道:“哎呦……这么说话,感觉也挺不好意思的,不过……”她回头悄悄看了一眼乔樟,“……我本来就是这么想的啊,没办法。”
乔樟:“……”
这大早上的撩什么撩!还让不让人好好去上班了!
乔樟掀开被子走下床,指着时学谦故意气鼓鼓的问:“你说,你喜欢我是不是就只是喜欢我这张脸?”
时学谦想了想,有点难为情的道:“你要听实话吗?”
“当然啦!”乔樟瞪她。
时学谦慢吞吞的道:“我只能说,如果你长得没这么好看,那我喜欢你会喜欢的稍微……慢那么一点点,但是,最终还是会很喜欢很喜欢的。”
听到这一句,乔樟终于忍不住了,弯着腰咯咯咯的笑起来,清脆的笑声合着晨光,听起来甚为悦耳动听。
等笑够了,乔樟又道:“那我再问你,如果有一天你遇到个比我还好看的人,你是不是就移情别恋了?”
时学谦摇摇头,“不会。”
乔樟问:“你是觉得不会有人比我还好看还是说不会再喜欢别人?”
时学谦道:“不会再喜欢上别人。”
“哦……”乔樟狡猾的笑笑,道:“那也就是说,你以后可能会觉得别人比我还好看?好啊你!在我心里,我都觉得永远没人比你更好看,你竟然……你竟然……”
时学谦立马道:“没有,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我我……”她“我”了半天也没“我”出个所以然来,在诡辩这方面,时学谦哪里能是乔樟的对手,那必然是辩一百次,就被套进去一百次。
她过去拉住乔樟的手,告饶道:“好了好了,是我说错话了,以后我都听你的好不好?”
乔樟这才灿然一笑,说:“那说好了哦,你可别反悔。”
“只要你高兴。”时学谦微微一笑,伸了个懒腰,打开窗子,新鲜的空气涌入房间,美好的一天开始了。
乔樟戳着时学谦的肩膀,道:“你今天忙吗?”
时学谦道:“应该不忙,这次的会已经开完了,剩下的就是总结会议报告,然后拿回去和助理交接一下就行了。”
乔樟一听“助理”两个字心情就瞬间从天上落到地面了,她问:“助理?就是那个……克莱儿丝汀?”
时学谦点点头道:“是啊,我就她这么一个助理,你以前也问过吧?”
时学谦平平常常的语气让乔樟醋坛子又翻倒了一地,“我……我不允许你马上和她再见面!”
可怜的时学谦到现在还没有明白乔樟的意思,她认真的把这个句子想了想,又认真回答道:“嗯,好的,我们星期六才见面呢。”
乔樟:“……”转身就走。
时学谦被乔樟这一举动搞得摸不着头脑,两步追上去,和她一起下楼,问:“你怎么了?”
乔樟不看她,“我没怎么呀,我去洗漱,不然上班要来不及了……”
这时候,时学谦强大的逻辑思维能力就开始迅速发挥了:
从语气中,时学谦感觉到乔樟好像有点不高兴了。从什么时候开始不高兴了呢?从她说完自己今天不忙那里开始。那为什么自己说了句不忙乔樟就不高兴了呢?
时学谦努力从乔樟的话语中寻找蛛丝马迹,脑中灵光一闪,终于找到了一条自以为很对的答案:乔樟最后一句说上班要来不及了,那说明乔樟今天的工作很忙,再对比自己之前说的那句不忙,真想呼之欲出——乔樟应该是对此感到了不平衡感。
“想通”了这一点,时学谦觉得自己简直比柯南加福尔摩斯还要机智,她也立刻麻溜的洗漱完毕,赶到乔樟之前先坐在餐桌前,泡好一杯普洱茶。
等乔樟差不多都快忘了这事了,坐下来刚要动筷,时学谦却突然道:“那个……乔樟。”
“嗯?”乔樟放下筷子。
时学谦又默默组织一遍语言,说道:“要不然……今天我开车送你去上班好不好?”
乔樟:“……?”
时学谦见乔樟有点愣住的眼神,就又赶紧道:“那或者……中午我去给你送饭?嗯……晚上再去接你?”
乔樟稍微有点纳闷的看着时学谦,笑道:“学谦,你想为我做这些事,我当然很高兴,但是……你也有自己的工作要做,没有必要花费时间来做这些呀,我不想耽误你的时间。”
时学谦道:“没关系,今天可以,因为今天我不太忙,而你很忙,这不好。”
乔樟奇怪的道:“不忙就在家里休息,这能有什么不好的?”
时学谦也有点奇怪了,问:“可你刚才……不就是因为这个不高兴吗?”
乔樟惊讶的看着时学谦,张了张嘴,想了想,瞬间理解了时学谦的脑回路,她又忍不住趴在桌上咯咯咯的笑个不停,边笑边说:“学谦,你太可爱了。”
看着笑的花枝乱颤的乔樟,时学谦第一次对自己的逻辑推理能力产生了怀疑,“那你……”
乔樟坐起来,眼睛亮晶晶的瞧着她,笑道:“既然学谦那么想做事情,那就做一小件吧。”
时学谦点点头,“什么事?”
乔樟道:“给我写封情书,不,是以后的每一天都给我写封情书。”
时学谦目露难色,“能不能换一个?我不会写情书,没写过。”
乔樟瞪着她道:“你还敢写过?”
“没有没有没有……”时学谦也意识到这句话说的不太对头,立即摆摆手道:“我是想说……我不会写,写不好。”
“不行,就要你写。”乔樟道:“刚才不是还说以后都听我的吗?这才一会儿就变卦了?”
“呃……”时学谦又词穷了,硬着头皮道:“那我……试试吧。”
乔樟莞尔一笑,说:“你每天给我写一封信,一直写到你走那天,这样,等你走了,我还能看着那些信想想你。”
时学谦怔住,默默的望着乔樟,一时说不出话来。
好吧,如果这是你想要的,那我天天写。时学谦在心底许诺道。
整整一天时学谦都呆在家里,除了打开笔记本工作了几个小时以外,她几乎一直埋头在书房里。
在书房里做什么?当然是苦思冥想的给乔樟写情书。
像她这种十年来几乎只写过学术文章的人,拿起笔一上来自然而然就是论文体:“乔樟小姐,你好,兹以此文代表我对您的深厚的、不可辩驳的、确信无疑的感情,众所周知,爱情一词是指拥有主观能动性的个体之间的超越友情的基于一定物质条件和共同理想的限定性特殊情感依赖,因此,这里要先对上句友情做出界定,友情是指……(此处省略一万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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