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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偷偷看江秉寒脸色，江秉寒平静道：“衣服穿好，出去带上门。”
方槐低下头，草，胸口都露出来了。
方槐想给自己一巴掌，又觉得自己干得漂亮，经过客厅时煮饭的阿姨叫住他，告诉他厨房有洗好切好的苹果，方槐拽好领口，说声谢谢，郁卒的端着苹果上楼。
十点多钟准时躺在床上，玩了会手机，破掉的屏幕还没修，有点看不清，就关上准备睡觉。
外头有人敲门，方槐以为又是家里阿姨，打开门，江秉寒在门外站着。
方槐不明所以：“江先生，您找我？”
江秉寒：“来给你奖励。”
方槐：“……”
方槐慌了下，努力做出气鼓鼓的样子：“晚了，我生气了！”
江秉寒似是不想同他多废话，伸手扣住他后颈，方槐躲不开，一下子闭紧眼，江秉寒把人拉过来，目光落在他下唇，然而只像前两次一样，嘴唇碰了碰他额头。
方槐一动不敢动，江秉寒若有所思，说道早点睡，走了。
方槐从懵圈，到麻木，到心态崩。
颤巍巍锁上门，这到底是他攻略江秉寒，还是江秉寒在攻略他。
隔了没几天，方槐又开了直播。
经过一段时间沉寂，直播间观众人数骤降，闹事的人少了很多，弹幕也不全是吵架的了，一部分粉丝在舔颜，一部分人在问主播唱的是什么，让他再唱一遍。
方槐把戏名说了，有点不在状态，就让他们等一等，先聊会天。
宋薇薇在外面忙，提醒他今天出海选结果，方槐就另外开了个官方网页。
直播到一半，手机刷刷弹出几条消息，是宋薇薇的框。方槐还没看，另一手切到飞凰官网，没出结果啊。
那边等不及，电话过来了。
方槐接通，宋薇薇道：“还在直播吗？先停了，你又上热搜了。”
方槐一愣：“什么热搜？”
他最近没做什么啊。
宋薇薇深呼口气：“你海选那天是不是和林格打架了？”
方槐诧异道：“被拍到了？”
那就是真有这事了，宋薇薇登时要崩溃，想骂人，又明白现在骂他也没用，无力道：“你自己去看看吧。”
作者有话要说： 努力拉进度
感谢～
☆、第十八章
某八卦论坛
——来了来了！今日瓜田大丰收，小楚明斐继之前路边擦皮鞋、碰瓷一线流量，直播脸崩，又被爆出殴打同期小鲜肉！有图有真相！！！
——emmmn，解码失败。
——看了，笑死，果然是有金大腿的人，下手那叫一个狠，心疼我A
——我TM？？？挂人指名道姓，别标题党，cmf在闭关拍戏，也没这么脸大的弟弟。
——无图言diao
——这个月怎么老在热搜看见他，哪家团队的，买的包年水军？
——路边卖惨拦顶级商务车，消失一个月整容，住观棠一期江景，金丝雀无疑了。
——我知道他，妈呀他脸怎么了，疯了吧。
——照骗呗，我以前是他颜粉来着，然后一开播，嗯，就没有然后了。
——图来了图来了！！！【方槐直播镜头.gif】【Angus痛苦捂下身，方槐脚踢Angus.gif】
——谁说的楚明斐？不像啊。
——这是人品问题了吧，好恶x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第一次看见明星打架，原来也专攻下三路（狗头）
——Angus不是一直标榜自己是小狼狗吗，连金丝雀都打不过。
——就我一个人发现直播里金丝雀的手机屏裂了吗？金大腿不合格啊，这都不给买新的。
——hhhhhh我也看到了
——卧槽，暴娇美人和年下小奶狗，这个组合我可以。
——？？？？？？
……
【方槐殴打同期】的热搜是突然蹿上来的，几分钟之内升至微博实时热搜第二位，后缀一个爆字。
讨论量持续上升，甚至隐隐有压过热搜第一某老牌三金影帝隐婚的趋势。
类似tag不止一个，内容五花八门，从方槐主动抱金主大腿，到直播翻车，到个人业务太差转而祸害戏曲，到‘新声集结号’海选现场故意找茬同期。
各种妖魔鬼怪齐上阵，阴谋论都出来了。
方槐点进去，看到热搜里自己单方面殴打林格的动图，也懵了。
这是谁拍的，明显截取下来故意带节奏黑他。
宋薇薇道：“影响太广，公司已经在找人撤了，高层的意思是不能让外人怀疑wts旗下艺人专业能力，公关部正在商量处理办法，你先别露面，等我通知，直播关了吗？”
“关了。”方槐道，“什么办法。”
不会让他赔钱吧？
宋薇薇长出一口气：“还不清楚，先把打架的事糊弄过去，不然对公司其他艺人也有影响，林格组合出道一年多，有粉丝基础，公司不会轻易放弃他们，最大的可能是你们一起发个声，就说朋友间打闹。”
方槐迟疑道：“别人能信吗？”
他没说类似‘林格先找我茬’的话，也没提事情原委，宋薇薇意思很明确了，公司看重林格组合有商业价值，但没提自己。
宋薇薇：“没办法，不信也得信。”
方槐默了，真相说出来，网友估计更不会信。
宋薇薇问他：“你和林格到底怎么回事？”
方槐把林格怀疑他撸掉李瀚音广告的事说了，宋薇薇：“你真做了？”
方槐：“…我也不知道。”
宋薇薇扶额：“这都叫什么事，林格也是，专挑有人的地方找上你，不会故意的吧。”
方槐知道她想说什么，想了想：“不可能是他。”
以林格的性格，看见【方槐殴打林格】的热搜，还不得气死。
“方槐。”宋薇薇忽然叫他名字，郑重道：“我得提醒你一句。”
方槐嗯了一声。
宋薇薇道：“你这已经是这个月第二次出事了，而且都是负面|新闻，等公司真正解决这件事，有没有处罚我不知道，但是我往后再想给你争取资源，就难了，‘新声’内推名额那次也是，就算公司不追究，同行也不会放过你，你懂吧？”
直白点就是雪藏，方槐心里一紧。
宋薇薇没恐吓他，有影响是肯定的，方槐想到自己老本行，反过来安慰宋薇薇：“我本来就不是当明星的料，没工作就没工作，以后专职唱戏好了。”
宋薇薇苦笑：“行，你有心理准备就行。”
方槐抓抓头发：“对不起薇薇姐，是我大意了，我不该冲动。”
宋薇薇一时没说话，好半天才叹道：“错不在你，这个圈子就是这个这样，更别说有人存心害你，先休息吧，别多心，等我消息。”
方槐关掉电脑，发了会愣。
沾染名利的圈子不好混，方槐理解，但发生这种事，方槐也没预料到。
他确实错了，错在不够谨慎。不该让林格他们知道广告有问题，林格不怀疑自己，就不会发生这种事。
作为公众人物，他和林格被人拍到不当行为，是两个人职业修养的问题。
网上闹得天翻地覆，方槐明知道不该去看，仍然没忍住打开了手机。
说他张狂，恶毒，小人行径，什么的都有，。
路人在半个月以来的热搜轰炸下已经对方槐的名字起了腻味心理，纷纷打抱不平，大V们在探讨艺人道德问题，楚明斐的粉丝在欢呼，林格的粉丝在辱骂。
没有一个人替方槐说话，他的颜粉在开播后少了很多，如今更是销声匿迹。
方槐去厨房拿了个苹果，阿姨正在餐厅摘毛豆准备煮晚饭，看他脸色不太好，问道：“怎么了这是，身体不舒服吗？”
方槐勉强对她笑笑：“没事，阿姨，晚上不用煮我的饭了。”
阿姨唉一声：“中午吃得少，晚上又不吃，当明星不能连身体也不要。”
方槐坐下帮她剥了会毛豆，阿姨道自己最近学了点健康食谱，问他要不是试试。方槐没什么胃口，摇摇头。
手机亮了，方槐以为是宋薇薇，点开一看，是简乐驰。
简乐驰：“艹了我现在才看到热搜，你没事吧，是不是你摔手机那天，我他么就应该跟着你，媒体那帮子人写七写八，闲的蛋疼，要不要我帮你解释两句。”
方槐擦了擦手，回他：“没，是误会，公司已经在处理了。”
简乐驰的喜剧节目是一期一期的，他最近在闭关准备，方槐不想麻烦他，也不想让他沾上这事。
简乐驰：“摆明有人要搞你，我看你那公司也不怎么靠谱，毁约算了，我跟我师父说说，让他带着你唱戏，比当明星好。”
方槐受他安慰，心头轻松了几分：“我没事，谢谢简哥，再说你师父不是说相声的吗？（笑哭）”
简乐驰：“戏曲师父。”
方槐心里一暖。他刚才也思考往后怎么办。
事是自己惹出来的，公司大概率要放弃他，他也不能胡乱发声害宋薇薇被公司处分。
解约也好，本来也没想做明星，大不了以后去唱自己的戏，大的地方不收他，小一点的草台班子总可以吧。
楚明斐一个月后回来，他一走，靳书容应该不会说话不算话。
五百万可以自己建一个戏社了。
方槐被简乐驰这么一打岔，想到海选结果还没看，跟他说了声，打算上楼开电脑。
走到一半，宋薇薇电话打了过来。
宋薇薇：“你方便出来吗？”
方槐：“方便，这小区安保很好，要去公司吗？”
宋薇薇叹气：“对，上面要求尽快处理好，热搜一直挂着，你过来我们一起商量下。”
说是这么说，方槐估摸，应该是公司已经商量好，叫他过去领命。
方槐道：“那等一下，我先换身衣服，海选结果应该要出了，我还没看……”
“别看了。”宋薇薇打断他，冷下声道，“别的还不知道，但你上热搜肯定‘新声’那边的人搞鬼。”
方槐愣住：“谁？为什么？”
他猜测过是哪边人在买热搜，连江秉寒都考虑了进去，唯独没想到是节目组。
虽说同行是冤家，他没名没姓，没挡谁的路吧？
宋薇薇冷笑：“我要没猜错，接下来‘新声’会上热搜，不管你海选表现怎么样，最后入选的名单里都不会有你。”
煮饭阿姨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见方槐颇有些失魂落魄出了门，不禁有些担心。
他走后没多久，门响了。
阿姨看见江秉寒，站起身：“江先生。”
她心道今天怎么回来这么早，晚饭还没煮。江秉寒嗯了一声，朝楼上看了眼，阿姨连忙道：“方槐出门了，刚走没多久。”
江秉寒停住脚步：“他有没有说去哪？”
然后没等阿姨回答，江秉寒又道：“不用了，我知道了。”
他说着返身出了门，阿姨惊愕之余，不由唏嘘：这是都怎么了。
☆、第十九章
方槐从偏门进公司，到了会议室，先一步赶来的林格看见他，脸上浮出怒色，要冲上来，被旁边李瀚音拦了。
方槐现在最不想看见的就是他，扯扯嘴角，平静道：“你要想再上一次热搜，你就动手。”
林格挥开李瀚音，指着他道：“热搜是不是你买的？”
方槐险些被气笑了：“你能不能有点脑子，脖子上顶的是什么，鱼缸吗？”
林格气的手直哆嗦，李瀚音急得不行：“好了，你别惹事了，等下胡哥要过来。”
他把林格拽回去，转头去看方槐，面带犹豫，像是有话说。
方槐擦觉到了，但没有闲聊的心情，绕到会议室边角，拿个一次性纸杯倒了点水，端在手里捂手。
没多时，一个中年女人走进来，身后跟着宋薇薇，和另外一个经纪人胡七。
三人在桌边坐下。中年女人道：“情况你们都看到了，刚刚楼上短暂开了个会，我们的意见是，林格接下来有比赛，名单已经报上去了，他顶着公司的名号，这时候不能出事。”
宋薇薇嘴唇动了动，没开口。
林格不耐道：“别扯有的没的，直接说结果。”
中年女人不悦地看眼林格，道：“方槐先发个微博道歉，就说和林格开玩笑，林格一时没防备，不小心才会闹出图上这种事。晚一点林格去认领，过段时间公司会找机会安排你们互动一下，另外，公关部也会安排人把控后面的舆论走向，其余的都别多说，免得节外生枝。”
很明显，打算放弃方槐，把林格从打架事件里摘出来了。
毕竟真朋友之间，哪有开玩笑朝下半身开的。
还不如解释成打闹失了手。
“我不同意！”方槐还没做出反应，林格先拍了桌子，“我都说了我先打得人，要道歉也是我道歉，老子行得正坐得端，不怕黑粉，尽管让他们黑。”
“你不同意也没用。”经纪人胡七冷冷道，“你别忘了，你不是没出道的练习生，你是队员，做决定之前得先考虑组合。”
林格看眼身边两人，像被掐住脖子的鸭子，顿时哑声。
一直玩手机的Oliver抬起头，摊摊手：“别看我，我进娱乐圈是来玩的。”
李瀚音嗫嚅半晌，他和Oliver家境不同，没那么干脆，仍擦了擦脸：“对不起，都是我惹出来的事，我听Angus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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