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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出望外的傍晚(近代现代)——一个点两个点三个点

时间:2021-01-26 11:45:43  作者:一个点两个点三个点
  但叔叔没什么抱怨的,他平淡地承受父亲对他的虐待,孩子一胎一胎的流产,像个没人气的妖精。
  父亲常骂叔叔是妖精,把他锁在家里,说不准他出去勾引别人。
  但路仁口中的妖精不是贬义词,他单纯觉得叔叔很可怜,喜怒哀惧都不是自己的。
  “这些年......很是对不起。”路仁不明白自己为何半天挤出这么句话,大人们的风月向来与他无关。
  他只是知道父亲不会向叔叔道歉,哪怕父亲做的事情很过分。
  他想,好歹作为父亲的儿子,他得道这个歉。
  叔叔像第一次见他那般,抬了手,抚在他发顶,“好孩子,没什么对不起的。”
  “我只是拿钱办事,遭这些罪也是应该的。”
  “是我要感谢你,没笑我是个biao子。”
  路仁脱口而出:“你不能这么说自己!你是个艺术家!”
  “只是会编几个和弦而已,艺术家还是夸张了些。”叔叔收回手,笑得开怀,随即想起什么一般在杂物堆里寻找,给路仁递过来一枚小小的云朵U盘,“给你的词谱的曲,没事儿可以听听。”
  路仁连忙双手接过,“那接下来你会去哪儿?”
  “去旅游啊,我捞了这么多钱,总该挥霍一回了。”叔叔说。
  “你要是个A就好了。”路仁轻声说,“你那么有才。”
  “我有才跟我是A是O 有什么关系?我是个O,我也能给你写曲子啊。”叔叔还是笑,路仁没从他眼里看出一丝抱怨和不满,是真心实意的笑容。
  路仁愣了好半晌,讷讷地将手心的U盘握紧,“对不起。”
  确实是对不起。
  “没什么对不起的,好孩子。”叔叔还是这么说。
  叔叔的行李里有五线谱和吉他,路仁踢踢踏踏跑到自己房间,翻出了那个被仔细装订好的,写满歌词的本子。
  “送你,如果有灵感的话,也可以顺手写写曲。”
  路仁想自己也怪不客气的,但叔叔也双手接过,说:“谢谢,有灵感肯定会写。”
  叔叔是个不一般的人。
  路仁大概从他的那句话里悟出点儿什么,A和O是平等的,哪怕在世俗眼光下不那么被认为,可有勇气的人仍在坚守着自我。
  路仁想自己恐怕都没那么有勇气,他一直一直是个很懦弱的人。
  “你没听见他说不愿意吗?”
  这大概是路仁十多年的人生中,最有勇气的一次。
  他打了比他高一个头的校草,把人家好看的鼻子撞歪后,用宽厚的身躯挡住瑟瑟发抖的宋晰。
  “你再往前一步,我就报警!”路仁梗着脖子说,空气中是校草迫人的信息素,身后抓着他衣角的宋晰,抖得更加厉害了。
  路仁不得已用自己的信息素抵挡,轻声同宋晰说:“你别怕,我书包里有抑制剂。”
  “我是他正牌男友,我想做什么你管得着吗?”校草棱角分明的俊脸一黑,在路灯光下甚是骇人,“滚开!”
  “该滚的是你!”单纯比谁声音大,路仁还蛮有胜算,不过校草下手贼重,路仁感觉自己脸都歪了。
  不过他一步没退,牙咬出血来,毫无章法地格挡、反击。
  他几下把书包丢给身后的宋晰,“你快走!”
  宋晰没走,在他狼狈得要被校草打翻在地前,一手把他护到身后,一脚踹在校草命门处。
  路仁这才后知后觉想起,宋晰打小练过跆拳道。
  “滚。”宋晰说,他不抖了,但空气中O的信息素凌乱地搅着。
  校草瘫在地上,一时没反应过来。
  “滚!”宋晰加重了声音,“别再让我看见你。”
  路仁头有点儿晕,借着路灯光看着宋晰的侧脸,迷迷糊糊地觉得他好A。
  此形容无关性别。
  幸好包里有口服的抑制剂,路仁长舒一口气后还是心有余悸。
  宋晰喝了两支后,信息素慢慢平静了下来。
  他们坐在学校长椅上,风从头顶过。
  “要我送你回去么?”路仁小小声问,他不是没胆子,只是嘴角的伤有点儿重,牵扯了疼。
  “你怎么还随身带着O的抑制剂?”宋晰却拐开了话题,摇着抑制剂亮晶晶的空管问。
  “家里人给的,说可能会帮到别人。”路仁挠挠头,想起了叔叔。
  “我是不是怪没用的?”宋晰自嘲地问,夜风撩起他额前的发,他眼睛亮着,怪好看的。
  “没,没有啊!你好厉害的......”路仁很泄气自己嘴笨,从来说不出好话来安慰人,等了半晌没等到宋晰回应,只得自暴自弃地继续说,“你看你成绩又好,体育又棒,长得也还挺好看,简直哪哪都好......我就没见过比你更优秀的人!”
  “可我是个O啊,O那么优秀有什么用呢?被人标记后就一辈子是那人的附属品,你再好再优秀,又有谁能看到呢?”宋晰放下空管,双手撑着长椅,仰头看着没有星星的夜空。
  “可是你优秀,和你是A是O没有关系。”路仁脱口而出。
  没有星星的夜空没什么好看的,于是宋晰慢慢转过头来,笑了笑,“是吗?”
  路仁笨手笨脚在包里找纸巾,撕半天没撕开包装袋,只好把整包纸递过去,“喏,擦擦眼泪。”
  夜风吹开了一部分的云,路仁仰头看时,有星星一闪一闪。
  他指给宋晰看,说好神奇,那星星是五颜六色的。
  不过路仁还是没把情书送出去,他默默地把这个当随笔练习,不敢再让宋晰看这种肉麻得掉鸡皮疙瘩的东西。
  他很高兴的是,宋晰又变回分化之前的宋晰,那样阳光开朗,潇洒帅气。
  A炸天。
  他们还是普通同学的关系,路仁偶尔有难事,宋晰会出手帮忙。
  毕业那天,宋晰特意和路仁一起拍了张合照,轻轻地抱了他一下,凑他耳边轻声说:“谢谢。”
  路仁紧张得连回抱都忘记了,只声音颤抖地说:“不......不用谢。”
  他们成绩相近,路仁完全可以趁此询问宋晰的志愿。
  但他想了想,把询问咽了回去。
  他已经有了目标,G市的A大,因为G市离这里足够远,是他多年规划后定下的逃亡地。
  他想自己没必要节外生枝,很多事情就断在这个拥抱里,也好。
  还是,祝前程似锦。
  有缘再见。
  路仁没再写情书,把信纸和照片一起放好,装进自己的行李箱。
  他同他那日渐病态的父亲说,他要离开,不光是去上大学;而是一辈子离开,再也不回来。
  父亲冷漠地应了声,说随你。
  父亲忙着家族事业,忙着各路应酬,忙着和新包养的情人做/爱。
  没空管他的未来。
  于是路仁一个人走在路上,坐绿皮火车,哐当哐当、慢慢悠悠地到了那北方的超级大都市。
  他像个陀螺似的办完所有入学手续,已经是这座城市的傍晚,初秋的天空流淌着鱼鳞一般的浅云,西边的地平线上卧着一只咸鸭蛋黄似的太阳。
  路仁觉得有些累,就拖着行李箱,找到一处长椅坐下。
  没一会儿,周围来了个人,他穿着长款的白T恤和肥大的短裤,举这个砖块样式的手机拍夕阳。
  一定是拍不好的啦,基础设备这样,找哪个角度拍都没救。
  可这位穿着随意的男同学仍在锲而不舍。
  路仁对他拍照没意见,更别说他身上还有股好闻的烧烤味。
  唔,饿了。
  而拍了好一会儿,这位同学总算注意到周围还有个他。
  “抱歉,同学,打扰到你了吗?”男同学捂着后脖颈,抱歉地冲他笑了笑,眼角的笑纹好看地勾着。
  但烧烤味就被挡住好多。
  路仁皱了皱眉,不知哪来的胆子便起身向男同学走去,“那倒没有。”
  男同学高出他半个头,但他轻易就拨开男同学捂在后脖颈的手,“虽然很好闻,但就是吃不着。”
  “你饿了吗,同学?”男生哭笑不得。
  “有点儿。”路仁实诚地点一点头,“你能带我去食堂吗?我不认路。”
  “那倒可以。”男生很好脾气地答应了。
  路仁这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自己好像过于自来熟了。
  可他的不好意思还没来得及表达,男生便友好地伸出手:“大一计算机系,贾怡。”
  “我叫路仁。”路仁轻轻握住,“也是大一计算机系的。”
  所以十年后的现在,路仁还是没搞懂自己那忽然上线的自来熟是怎么回事。
  唯一合理点的解释是,贾怡身上的烧烤味过于亲切诱人。
  这会儿他蹲在贾怡公司大楼门口,安安静静等贾怡下班。
  别问他这个家里蹲是怎么愿意挤地铁跑这么远的,问就是烧烤的诱惑。
  贾怡说他们公司附近开了家新的烧烤店,开业期间全场八折不说,还免费赠送青梅酒。
  而这公司附近还蛮多有意思的店,他刚刚就去一家猫咖瞅了瞅,没见着猫先被里边饮品的价格吓退。
  穷人的卑微。
  现在慢慢地开始昼短夜长,路仁双手四指围成一个方形,把高楼间隙的落日圈起来,又放开。
  晚风有些凉,不过路仁把贾怡的灰大衣穿着,很暖和。
  他正与那只红色的小圆胖子玩儿得不亦乐乎,脑袋便被一只爪子拍了下。
  路仁抬头,撞进贾怡满是笑意的眼睛,“饿了吧?”
  “有点儿。”路仁如实说,他伸出手,贾怡稳稳握住,把他拉了起来。
  “吃烧烤去。”贾怡握住了手便不放开,顺势十指相扣。
  “先说好,你付钱。”
  “我这月还没发工资呢。”
  “你不是有二十万存款吗?”
  “那是存着买房子的呀。”
  “......我不管,你喊我出来吃烧烤的,钱就得你付。”
  “好好好,我付我付,你别红眼。”
  “那是被风吹的!”
  “哦,那全怪风,捉弄我家宝贝。”
  “等等,你说什么?”路仁勾了嘴角。
  “我说......那家烧烤店是家宝藏店。”贾怡眨眨眼,迅速地改了口。
  “哦,我家宝贝看中的当然是宝藏店啦。”路仁不慌不忙地以牙还牙。
  唉呀,俩快三十的大男人当街腻腻歪歪可还行。
  不约而同地扶额脸红,风轻悄悄卷过二人相同洗涤剂味道的衣角。
  但相扣在一起的手仍扣得紧,夕阳将重合的影在他们身后拉长。
  “哇,没想到这么有缘,咱们是室友诶!”
  “确实没想到......”
  “那今后四年,请多多指教。”
  “多指教。”
  “哇,没想到这么有缘,咱们还是室友。”
  “贾怡,演技浮夸就别演。”
  “那咱是不是很有缘嘛?”
  “确实还有点......”
  “那今后好多年,请多多指教。”
  贾怡向路仁递了那粗瓷的酒碗,里边清亮的青梅酒一摇一晃。
  路仁双手捧了自己的碗,轻轻碰上去,“多指教。”
 
  ☆、聚会时的称呼问题
 
  “所以......我昨晚上答应了?”路仁陷在被单里,整个人还是懵的。
  贾怡煞有介事地点点头,伸手拨了拨他额前的碎发,“答应了的,就不许反悔哦。”
  不是,我昨晚喝醉了,我哪儿知道?”路仁腰酸背痛头也疼,反驳了两句,见贾怡笑意盈盈,没有半点让步的意思,不由得唉唉叹气,像个被老父亲抛弃了的可怜小孩。
  “是晚上的聚会,你还可以再睡会儿。”贾怡揉了揉大猫苦巴巴的圆脸,柔声道。
  路仁嘀嘀咕咕:“昨晚被你坑惨了......”又是被诱骗答应出门参加聚会,又是被按在地毯上各种姿势都来了遍。
  蛊王贾怡,骗心骗身。
  “你得洗地毯啊,这是我最后的底线。”说到底,他个家里蹲不是社会人的对手,这花样一套一套的,他怎么招架得住?
  “好好好,你睡会儿吧,我去做早饭。”贾怡给大猫掖好被子,瞥到猫脖子上深深浅浅的红印,不自觉嘴角上扬。
  “嗯,要单面煎的鸡蛋。”路仁懒洋洋地合了眼,周日早晨,最好赖床睡回笼觉。
  贾怡长长地舒出一口气,这叫什么?幸福啊。
  而目光一低,便瞥到趴地板上扒拉那包鱿鱼丝的自家儿砸。
  “哎哟,乖乖,你不能吃鱿鱼丝的。”贾怡压低声音,一把便从小猫抓下抢走鱿鱼丝,这种高盐的零食,猫咪吃出问题来咋办?
  小猫愤怒地仰头,“喵!”那爹爹能吃,小猫咪怎么不能吃?
  “你乖啊,爸给你找其他好吃的。”贾怡轻声哄着小猫,余光瞥一瞥床上,大猫还安安静静睡着,没被吵醒。
  “喵!”你说给我找好吃的,但你眼睛还盯着我爹!
  还没反驳两句,番茄便被自家爸大手一捞,抱到食盆前。
  算爸还有良心,给它开封了新买的妙鲜包;看在新口味妙鲜包的份上,就暂且不计较鱿鱼丝了吧。
  “喵。”小猫心情颇好地抬眼看了看自家爸,爸的笑容好是慈祥,不过怎么看上去有点傻?
  “唉呀。”贾怡轻轻叹了声,眼角眉梢流露出的笑意像透过浅色窗帘缝隙,钻进来的透亮阳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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