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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靠做梦重生了(慢穿)——君思归

时间:2021-01-26 11:46:27  作者:君思归
  贝克并没有跟着他的母亲一同前往医院。
  他看了一眼身边低着头仍旧举着灯盏一言不发的贝克,问他:“除此之外,你还需要什么帮助?你可以一并跟我说。”
  油灯只剩下一点点,那光芒在黑暗中闪烁,似乎下一秒就要熄灭。
  油脂燃烧后特有的难闻的气味萦绕而上,飘荡在空气中,几乎让人难以忍受。
  贝克嗫嗫嚅嚅地回答:“还需要钱。钱可以拿来买东西,照顾我母亲。”他的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
  蒋淮看着他怯懦的模样,将提前准备好的一小袋钱币拿了出来,里面有足够的金币,还有零碎的铜币和银币,都递给了面前的小孩。
  贝克包着纱布的小手颤抖着,他捧着蒋淮的钱几乎要承受不住。
  在油灯燃尽的那瞬间,贝克抬起了稚嫩的脸庞,水汪汪的眼睛,他看着眼前的青年,嘴唇微微动了动,似乎在说着什么。
  可是蒋淮却怎么都看不清。
  思维在一瞬间放空,眼前忽明又忽暗。
  宛如失重的晕眩强势地侵袭着他。
  他的眼帘在黑暗垂下,长长的睫毛乖巧地盖住冰蓝色的眼睛,他的身体失去了力量。                    
作者有话要说:  已改
 
  ☆、第4章
 
  西陆之国的审美,倾向于精致优雅的装扮。
  年幼的少年们喜欢穿繁复的蕾丝华服配着短裤,小腿套着长筒袜,踩着小皮靴,带着可爱的圆帽,佩戴羽毛装饰。
  善美的女子们热爱东方的丝绸,勾勒出细腻窈窕的身姿,她们烫着卷曲的头发,带着华贵的饰品。
  成年的男子的脸庞干净,留着柔顺的长发,垂散在整齐修身的衬衫马甲后面,下半身喜好穿着修身的长裤,套上坚硬的牛皮靴。
  只有低贱的奴仆会剪掉自己的发丝以换取金钱,会穿着深色的短打麻衣方便做事。
  一如坐在床榻之边的男人。
  在这个宽敞的房间里,有着一整面墙壁的落地玻璃,各色的玻璃镶嵌在铁艺之中,本该在金色的灼热光线中,为房间折射出斑斓的五彩光泽,却因那浓厚的黑色窗帘遮盖了近乎全部的光芒。
  那窗帘只为房间留下一道余晖的缝隙,照出角落的墙壁上,那些名贵的画作。如果可爱的尼尔是清醒的,他会发现那些来自西陆的画作,每一幅,他都曾经驻足欣赏过。
  四周的墙壁都勾勒着金色的浮雕,在墙上延伸着没入阳光照不到的黑暗之中。
  男人的脸隐没的在昏暗的光线中,他的棕色碎发浓密而狂野,绿色的瞳仁深邃又幽暗,坚硬的鼻子勾勒出英挺的弧度,像老鹰的嘴,显得冷酷而不近人情,唇角难得有一点笑意。
  他看着躺在自己床上的人,心情是难得的美好。
  白色的床单包裹着沉睡的人。
  深黑色的发丝在洁白的枕头上散落铺开,衬得那张安睡的脸颊更加白皙,他的睫毛细腻纤长盖住了冰冷的眼睛,在微弱的光线下,斜斜地投射出两片如同扇子一般的阴影。
  他的鼻子□□,微微煽动,当男人凑近的时候,能够听到那平淡的呼吸和略带温热的气息。
  他的嘴唇真软。
  男人的手轻轻覆盖在上面,带着克制的意味,轻轻地揉捻掌下的薄唇,看寡淡的双唇逐渐变得粉红。
  “还是这样好看……很乖很美……”
  男人喃喃自语道,他的声音粗哑阴沉,带着古井一般的深沉。
  这样安静睡着的他,就像一个天使。
  他的嘴角微勾像是在笑,但当他张开那双蓝色的眼睛的时候,里面又只有寒意,那勾勒的弧度像是睥睨的冷漠,看着面前的人却又不曾放进心里。
  顺着瘦削的下巴往下看去。
  支起的锁骨在丝滑的睡袍中若隐若现,显露出纤细。
  两只白到近乎透明的手掌,放置在被寝上,约莫是腹部的位置,修长的手指上,修建得圆润干净的指甲没有多少血色。
  蒋淮的手掌交叠着,显得十分乖巧动人。
  犹然记得第一次遇见的时候,仍是稚子。
  他远远望去,便望进一双漠然的瞳仁之中,孩子特有的精致甜美因那双眼睛而荡然无存。
  他与昆汀一起,衣着华贵地坐在最近的看台上,目光落在场下,似乎看着自己又似乎未将一切映入眼底,一切的纷争就像尘埃一般不值一提。
  自己在那双冰蓝色的眼中,犹如一个死物,不值得他在意关注。
  他在场下被迸发的鲜血浸湿,身体因寒冷而颤抖,手指却执拗地握紧战柄,瘦弱的腿夹紧难以掌控的马匹不远落下。挂
  在天空的太阳太过灼热形成光晕让他看不分明,呼出的粗喘断断续续,似乎在下一刻就要被遏制住呼吸。
  进入一个不死不休的局,那是他唯一的机会。
  他以为他会就此死去。
  却没想到能因孩童的一句请求而活了下来。
  男人的手指轻轻地从柔顺的黑发抚摸而过,他的指尖划过沉睡的人的眉眼渐渐下滑,“既然无所在意,又为何救了我,帮了我,从不言说。”
  在他的面前,自己从来都是一副卑微可怜的模样,而他也是毫不在意像是一尊稚嫩又高傲的神祗,看着所有人在这繁华的苦世间挣扎。
  “为何看我受苦,又救我母亲……为何放任昆汀对我的折磨,又暗自安慰我给我温暖……你究竟是引人堕落的魔鬼,还是救赎苦难的天使?”
  我以为你冷漠,可是你却心怀柔软帮助了我。
  我以为你温柔,你却为凶徒递上刺血的刀刃,将我刺穿,让我伤痕累累。
  我为了你着了迷又着了魔。
  你却一如从前,高高在上看我为欲望所困。
  男人掀开床单,长腿跨上柔软的床铺,他拥住怀中的人,结实的手臂环住他的腰肢。
  “陪我睡一会儿。”
  怀中的人安静地沉睡着,不予以回应。
  “就当做是我的生日愿望。”
  男人看着他的脸,在额头落下一个吻,掌心贴着他的后背,轻轻拍打着,低沉的嗓音自口中吐露,形成一首干涩又快乐的歌。
  ·
  蒋淮醒来的时候,星辰繁密遍布夜空,银月的光辉铺满了整个房间。
  窗帘被夜间温柔的风吹开,在空气里摇曳着。
  蒋淮有一瞬间迷糊,模糊地以为自己还没清醒。
  “我回家了?”
  嗓音中带着丝丝倦怠。
  蒋淮将手臂撑在床铺上,支起自己的上半身,将后背靠羽毛枕上。他回想一下,似乎上一刻还在那个破败的贫民居所。
  墙壁上的雕花黄铜灯照出柔和的黄晕。
  蒋淮眯了眯眼睛,清醒片刻后,眼神完全恢复清明,他伸手摇动床头的铃铛。
  细碎的宝石五光十色连接成一串串珠串,最下面汇合至一颗巨大的黑曜石。在他轻轻摆动的时候,宝石撞击到周围雕刻精美的银色铃身上,发出清脆又空灵的声音。
  房门被轻轻叩响。
  仆人带着洗漱工具鱼贯而入。
  他的贴身仆从站在一侧,似乎看出他有些不适。在请示过后,用温暖的指腹轻柔地揉压着蒋淮的额角,低声说着:“您让小人陪送孩子的母亲去医院之后,是诺丁护卫陪同您回来的。那处太过污浊且恶臭不堪,您似乎感到晕眩不适。女仆服侍您睡下之后,为您请来医师大人,医师大人说您并无大碍。”
  在简单的洗漱过后,蒋淮换了整洁干净的衣服,唤来诺丁。
  “那个孩子怎么样了。”
  蒋淮坐在沙发里,双腿交叠,手放在腿上。他看着眼前这位高大的先生,询问到。
  诺丁护卫笔直地站在他的面前,姿态恭敬,低着头回答:“回禀少爷,那个少年得到了少爷慷慨的馈赠,非常感激。因当时您似乎感觉非常不适,甚至陷入了昏厥,属下心中着急,便先护送您回来了,并未太过在意他的去处,那少年约莫去照看他的母亲了。”
  “我当时为何晕厥过去?”
  “回到府中,管家为您请来了医师,医师诊断您近期可能因心情抑郁或者偏食带来贫血,幼时的体弱之症又复发了,只需好好养护身体就可以。”
  “我是何时到家的呢?”
  “傍晚日落时分。”
  蒋淮出去的时候并未注意时辰,只记得少年的家在非常偏僻的地方,马车行驶也不少时间。
  他的内心有些疑惑,但是又说不出所以然来。
  【诺丁护卫似乎受到了主人尼尔的质疑】
  【亲爱的尼尔,你选择……】
  选项一:【遣退诺丁护卫】
  选项二:【相信诺丁护卫】
  西陆之国可以说是富饶和平,城都的中心是富人的乌托邦,有钱的人们过着歌舞升平的日子,富家的夫人少爷天天无忧无虑,但也不是绝对的安全。
  富家雇佣来保证身家性命的护卫,多是从军队淘汰后的士兵。
  他们的家境普遍穷困,得到护卫工作他们能够获得丰厚的回报,也会以命相护,一旦发生危险死去,家人也可以得到大笔的财富奖励。
  但是他们签的都是生死契约,一旦被遣退,便不会再有人雇佣,以防被对手收买害命。
  又有什么值得怀疑的呢?
  蒋淮问自己。
  诺丁护卫所言并没有什么值得疑虑的,而且自己也好好地回到府中,又有什么损失值得让他失去这个优秀的护卫吗?
  没有。
  蒋淮随手选了二,挥手让诺丁退下。
  象征着时间的西陆神像,环抱着圆形的黄铜钟面,矗立在柔软的地毯上,嘀嘀哒哒地带走时间。
  时间越发的晚了。
  蒋淮独自坐在长长的餐桌上,白色的桌面中间摆放着烛台,上面点着数支散发着黄色光晕的蜡烛,轻柔的香味随着火苗的燃烧发散在空气中。
  蒋淮看着钟摆摆动。
  他的父亲在外面忙碌已几天没有见面,而母亲也罕见地没有在家陪他共进晚餐,只让仆从传来口信说今夜不回来。
  他切着白色餐盘中的食物,让它们成为完全一致的大小,才慢慢送入口中,缓缓地咀嚼吞咽。
  饱腹过后,他用餐巾擦拭着嘴唇,用旁边的湿巾擦拭干净双手,站起身子,坐在客厅中。
  晚风吹过,撩起了他的发丝,落在脸颊上。
  蒋淮坐在沙发上,坐姿端正,他的睫毛长长的很是好看,蓝色的眼珠倒映着月色,看着被星空笼罩的大地。
  仆人都退到他看不见的地方。
  偌大的家里,安静极了,只有风吹动薄纱的声音和他自己的呼吸声。
  双瞳仁少有的有些柔软的迷茫和无神。
  打开的书放在掌心,摊开的书页被风吹过了几页。
  鼻息飘过暗夜的花香。
  单薄的衣衫护不住身体的温度,他的身体感到一点点凉意。
  就这样坐了一夜。
  太阳从东方冉冉升起,金红色的光线洒满了世间万物。
  蒋淮眨了眨干涩的眼睛,轻缓地将书放在桌上,然后起身走进房间。
  他躺在床上看着洁白的天花板,思索着自己存在在这里的意义是什么?他想了很久,很多年,却完全找不到答案。
  时间的流逝,那般安静。
  蒋淮感受着自己清浅的呼吸声,他的腹部随着呼吸起伏着,心脏也沉静地跳动着。
  一下一下。
  嘭嘭嘭。
  又深又浅,又轻又重。
  门外的走廊上传来渐渐走近的脚步声,带着轻盈又温柔的节奏。
  是我的母亲回家了。
  蒋淮垂下眼帘,任由睫毛盖上视线。一切又归于黑暗。
  “吱呀——”
  门被推开了。
  床榻的一侧因重量而微微塌陷下去。
  蒋淮能够闻到几不可闻的香气,以及逡巡在他脸庞上的视线。
  经过一天一夜,那香气已然淡了不少。
  雏菊绽放过后,败落了,便也失去了它特有的温暖和芬芳。
  一双保养得细腻柔软的手,覆盖上蒋淮的脸,细细地描绘着他的五官。
  良久,伴随着一声轻叹,落下的是一滴落在脸上的冰冷的眼泪。
  莉莲内心那充沛的柔软情感,几乎要从那滴眼泪中溢出来。
  眼泪顺着蒋淮的脸颊随着颊骨的弧度滑落,然后落入散落的黑发当中,莉莲的手从泪痕处擦拭着。
  她在蒋淮的身边呆坐了许久。
  在最后,她的手指自他黑色的发丝中拂过,为他掩好被子,关上了房门,走了出去。
  “啼哒,啼哒——”
  脚步声渐渐远去。
  ·
  接下来的日子里,家主肯尼斯仍旧忙碌得不见人影,而莉莲突然热衷起聚会,与各家的夫人们腻在一起,在家的时间也大大减少。
  连昆汀都很久没有拜访了。
  在蒋淮的吩咐下,如非必要,仆人从不敢主动打扰。
  这是十几年来,少有的独处的时候。
  肯尼斯和莉莲对他的关怀渗入了他所有的生活,充满了热切的爱意。
  他们关注他,最新的服饰是否装满了他的衣橱,每日的餐点是否符合口味,朋友有没有邀约他一同外出,琴声中流淌的是快乐亦或忧郁,日光多久未覆盖他的周身,几日未曾外出。
  而昆汀自从相识之后,无论蒋淮愿不愿意,都执意地要闯入他的生活,带来了热闹的喧嚣。
  蒋淮的世界里,来来回回闪烁着身影,有人长久地留在他的身边陪伴着他,不曾离去,有人一闪而过,在他的脑海中没有留下任何痕迹。
  他本应适应了被家人和昆汀围绕的日子。
  但是他发现,他并没有因为陪伴而带来愉悦。
  突如其来的安静,让他屏息已久的沉闷得到松懈。
  蒋淮并没有感到孤单,却有种松了一口气的感觉,久违的熟悉的轻松,让他可以沉浸在独自一人的世界中。
  仿佛他天生就应该一个人。
  “当夜幕降临的时候,神像都露出包容的笑容,伊雅虔诚地跪拜在地,一切凡世的烦恼在此刻都褪色。她的旅途在此刻停止了,当她回过头的时候,夕阳在遥远的山脉中降落,沉重的大门缓缓关闭,发出了轰鸣,她的内心波澜不惊。她是一个孤独者,不愿与这个世界相容,她不爱、不恨、不喜、不悲,她就是虚无,早该消散,不该打扰这个繁杂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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