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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世大佬不好当(古代架空)——璞石

时间:2021-01-26 12:14:02  作者:璞石
  “老师勿要生气。”徐谦赶紧过去给齐方瑾顺气,他一边怕齐方瑾气着,一边又怕齐方瑾把颜俞罚重了,头都要炸了,“俞儿,还不快与老师认错!”
  “俞儿只是听说晋王刻暴少恩,老师在殿上惹怒他,吃亏的是自己!”
  他不说还好,一说齐方瑾就更气了:“为了一己之利,便违背本心,虚与委蛇,为师倒不记得这十年来曾教过你这些!”
  颜俞本也不是什么乖巧的性子,怪就怪这些年他的老师和兄长都没好好管他,纵的他不知天高地厚,当即就昂着脖子反驳:“难道为了一时意气便弃性命于不顾么?大丈夫能屈能伸,暂时敷衍他又如何?我不是他的臣子,更未代替他做任何决定,他能问,我便能答,他身为一国之君,自当有判断的能力,何需做那无谓的坚持,白白丢了性命在晋王宫里!况且,”长长地说了这么一通,颜俞倒没什么好怕的了,只是声音略低了些,“原本就不该打岭阳,俞儿不知错在何处。”
  徐谦跟着齐方瑾一起愣了,想不通他怎么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你明知那都是楚地,却暗示晋王出兵伐楚,你还是不是大楚人?!”齐方瑾厉声质问。
  “我是大楚人,但帝君杀我父,烧我安身之所,毁我故园,这样的帝君,老师还要我如何感恩维护于他!”
  “所以你就要当那逆臣贼子,搅得天下大乱,让别人也家破人亡?”
  “自然不是,正是因为俞儿家破人亡,才不愿天下苍生受此劫难,若俞儿能以一己之力使四海统一,扶持明君,又何须动用千军万马?”
  齐方瑾猛地一拍桌子,吓了徐谦和魏渊一跳:“还扶持明君?你想扶持谁?你说!”
  “能者居之,难道不是吗?”
  齐方瑾此刻心跳比平时快了好些,脑子也如一团乱麻,这句话他在颜俞的文章里看到过,可如今亲耳听他说出来,那威力却是增加了百倍,此时脑中唯一清楚的念头只有——颜俞若是为官,定是逆臣!
  这个念头把齐方瑾的五脏六腑都搅了起来,他教出几百学生,大多在大楚为官,地方或者朝廷,不为官的便设馆教书,或是归乡隐居,周游四海,从来没有一个学生像颜俞这样,丝毫不把君父放在眼里。
  “若是你自认足以胜任帝君一位,”这样的假设,说出来都让齐方瑾颤抖,“你是不是打算······”
  “老师!”徐谦急忙打断了他,后面的话,实在说不得。
  可是颜俞半点没领徐谦的情,看他们说得这么辛苦,不如自己说了:“有何不可?”
  “你!”齐方瑾猛然往后一仰,竟是差点被气昏过去。
  “老师!”徐谦慌忙喊着,一手扶着齐方瑾的手,一手为他抚背顺气,见齐方瑾一时半会缓不过来,徐谦血气涌上头顶,回头斥道:“出去!去外面跪着!”
  颜俞一看也慌了,他那话也是气头上,根本没想到老师会气成这样的,两手空空地往前伸了一把,什么也没抓住,两位兄长一左一右已经够了,他不必再去添乱,更何况,他向来只会惹老师生气的,听徐谦这么一声呼喝,刚刚与老师争执的气势去了大半,话也不说,六神无主地站起身,迈出了内室。
  颜俞在空荡荡的外室转悠了一会儿,只听得里头徐谦和魏渊的声音此起彼伏,一会是喊老师,一会是“慢点”,他心里乱糟糟的,回想起自己刚刚那些话,好像是太过了,当帝君这种话回味一遍,直想扇自己两个耳刮子,又想到一冲动把老师给气着了,万一老师出了什么事······这么一想,也不是那么想争赢那个问题了,要么现在去认个错也行啊,可他问自己,真的错了吗?他回答不了,也许需要很多年才能回答。
  他撩起袍子,端端正正地跪在了地板上。
  大约过了半个时辰,里头的声音减弱,终于平息下去,接着,他听见了沉重而缓慢的脚步声。
  徐谦是提着竹鞭出来的。
  他们出门前收拾行李,徐谦特意说把鞭子带上,省得俞儿不听话,颜俞当时狠狠瞪了他一眼,却不想这下竟然成真了。
  那根竹鞭是颜俞小时候齐方瑾给他准备的,齐方瑾从来没见过这么调皮和叛逆的学生,戒尺不管用,得特地备根鞭子,但是颜俞着实聪明,故而每次闯了祸齐方瑾也是不舍得下重手的,多以恐吓为主。这根竹鞭真正用上的只有两次,一次是颜俞八岁那年,拿竹简去烧蚁窝,烧的还是齐家传了几十上百年的珍藏。齐方瑾实在气不过,一边痛心疾首地训斥一边挥动竹鞭,鞭子一落在手心,颜俞的眼泪也跟着掉,徐谦一见,立刻奔上前去:“老师莫打!”
  徐谦用手一挡,那竹鞭落在他手背上,他才知道老师下手原来这么轻,淡红色的鞭痕一会就消去了,可是颜俞还要泪眼朦胧地撒娇:“兄长,俞儿好痛。”
  然后齐方瑾也舍不得再罚了。
  还有一次,是冯凌被带回来那年,颜俞在回廊里偷看徐谦教冯凌写字,就像教他的时候那样,大手握着小手,轻声细语,温柔带笑,颜俞不知怎么的,像疯了一样跑回书室砸东西,撕书,魏渊怎么也叫不停,闹得鸡飞狗跳,一个砚台从窗户里飞出去,差点砸到童子的头。齐方瑾气急了,将他拖到院子里一阵好打,颜俞什么也不顾了,倒在地上撒泼打滚,喊疼的声音直冲天际,满脸的泪水沾着灰尘,弄得灰头土脸。齐方瑾是真生气了,下手很重,压根没有要停的意思,魏渊看得一阵阵心悸,直到徐谦赶来,护在颜俞身前挨了重重的一鞭,闷响声把所有人都吓了一跳。
  “谦儿,你······”齐方瑾双眼都直了,手中竹鞭猛地松落在地。
  徐谦忍着痛把颜俞抱在怀里:“老师,俞儿还小,再打要出事的。”
  颜俞闻着徐谦身上熟悉的气味,想到他挡的那一鞭,简直比自己挨的这一身还要痛,一股子的委屈涌上心头,又大哭了起来。
  齐方瑾也揪心,只得作罢:“你给我跪在这里好好反省。”
  齐方瑾走后,颜俞软塌塌地缠着徐谦,又是埋怨又是不平,徐谦推开他一点:“跪好。”
  颜俞好不容易平复了一点的心情又跌进谷底,他默默挪开一点,直直地跪在地上,眼里的泪水又涌了上来:有什么了不起的,又不是没跪过。
  “兄长陪着你就是了。”
  颜俞泪眼朦胧地转过头,只见徐谦在他身侧端端正正地跪着,却是一脸的温和耐心,仿佛下一刻就要拿起书教他识字了。
  颜俞又“唰”地淌下两行泪,心中却再也不委屈了。
  入夜时,齐方瑾还没开金口让颜俞起来,颜俞却已歪倒在徐谦怀里睡着了,只剩下徐谦依旧跪着,也不知受罚的到底是谁。
  可是那时的徐谦,丝毫不怪颜俞。
  后来去看伤时,徐谦还心疼了好一阵,颜俞腰背整片都是青紫的,都快找不到一块好地儿了,颜俞仗着自己有伤,缠了徐谦好几天,根本不许他离开一丈远,最后只得让魏渊去教冯凌习字。
  自那之后,这竹鞭就是个摆设了。
  但是颜俞觉得,这回徐谦要动真格的了。
  “跪好!”徐谦站在他身侧,语气严厉。
  颜俞抬头看他一眼,还想趁着鞭子没落下来讨他一点不忍,他知道徐谦的,只要有一点点不忍心,就根本下不了手,可是徐谦与他对视着,眼中没有一点要原谅他的意思。颜俞终是不抱希望了,深吸一口气,闭上眼,一咬牙,想,打就打吧。
  “啪!”没容得他做好心理准备,徐谦的鞭子就落了下来,颜俞整个人往前一晃,差点倒地,背上火辣辣的痛感传来,只发出了一声闷哼。
  “跪好!”
  颜俞撑起身体,依旧跪了回去。
  魏渊在里头听着鞭子撕破空气和打在人身上的闷响,知道他这兄长平日里不发脾气,可是要真动气,也不是他能拦得住的。
  
 
  ☆、譬如亲骨肉,宁免相可不(韩愈)
 
  颜俞不知自己挨了多少鞭子,到最后一头冷汗浸湿了脸庞,眼前模糊一片,喉咙干涩,想喊痛都喊不出来,徐谦住了手,竹鞭犹在他手里颤抖着:“这是我代老师罚的,可有不服?”
  颜俞意识已不大清楚,只模模糊糊地想我自然是不服,但是此刻保命重要,于是忍痛答道:“俞儿心服口服。”
  徐谦没再管他,返身走进内室去了,颜俞不敢自己起来,这会把徐谦惹火了可没有好果子吃,要不装晕吧,不过现在距离真晕也快了。
  “俞儿,”是魏渊,“兄长带你回去上药。”
  颜俞趴在魏渊背上,竟还笑得出来:“兄长,除了你,再没有人疼俞儿了。”
  “莫说胡话。”
  颜俞本来觉得自己要疼晕过去了,现在又被疼醒了,一声接一声的惨叫从房间里传出来:“兄长你轻点!疼!徐怀谷他是要置我于死地么?!”
  魏渊正给颜俞脱衣服,但徐谦下手实在是狠,衣服粘住了血肉,背上模糊一片,撕开的时候比挨打还疼些。“他怎么不让你脱了衣服再打?”
  “脱了衣服再打,我就没命了!”
  “这衣服挡得住什么?”魏渊放轻了手中的动作,“可若是脱了衣服再打,你现在也不必受这个罪,忍着点!”
  “徐谦呢?让他来看看他下的黑手!”
  “你别嚷了。”魏渊都受不了他了,“他还跪在老师房里请罪呢,况且,整日直呼兄长名讳,你是觉得打太轻了?”
  颜俞心头那口气又被堵住了:“他请什么罪?”
  “身为兄长,没能管教好弟弟,难道不该请罪么?”
  颜俞在床上趴老实了,嘴里还嘟囔着:“这还怎么管教啊?再管教我都死了。”
  齐方瑾晕过去那会只是血气上涌,他身体已大不如从前,脑袋涨得难受,徐谦和魏渊便让他服下安神的药物,扶他睡下。不知是不是心里有事的缘故,齐方瑾只睡了一小会儿便醒来了,一睁眼便见徐谦跪在床前:“谦儿。”
  “老师。”徐谦依旧跪着,伸手去扶。
  “你跪着做何?”
  徐谦低着头,一副诚心请罪的模样:“谦儿身为兄长,对俞儿负有管教引导之责,今日俞儿顶撞老师,是谦儿平日未能端正行为严加管教的缘故,谦儿已代老师重罚过俞儿,但谦儿之过,仍待老师处罚。”
  齐方瑾叹了口气:“若这么说,最该罚的不是我?你们有过,皆是我教而无方。”
  “老师!”徐谦绝没有这个意思,听齐方瑾这么一说,只觉这大逆不道的程度跟颜俞也差不多了。
  “好了,我没事了,你去看看他吧。”
  “可是老师······”
  “无妨。”
  徐谦低头应是,转身退出了内室。一出门,徐谦便直奔颜俞的房间,别说他下手狠,竹鞭挥下去的时候他手都是抖的,明知该打,不得不打,心里却一点都舍不得。他跪在齐方瑾床前的时候是盼着老师罚他的,打他也好,罚他跪一晚也好,最好是打他吧,这样他心里就能好受一点。可是老师没有罚他,他还得带着这份愧疚去看他的俞儿。
  徐谦还没进门,就听见颜俞的哀嚎了:“兄长!我要死了!”
  “莫要再闹了,我不是兄长,不会哄你。”魏渊花了好大劲才把颜俞上身衣物除尽,又用温水擦拭干净伤口周围的血渍,这会拿着药瓶,正要往颜俞背上敷药。徐谦走进来,拿过药瓶:“我来吧,老师醒了,你去看看。”
  颜俞一听这个声音,心提到了嗓子眼,不知道现在装晕还来不来得及。
  徐谦一看那伤,眼睛竟下意识闭上了,整片脊背,快没有一处好的地方了,那是自己下的手,打的是他的俞儿,他前一晚还在永乐江的小舟上,笑着说要捞一个月亮给自己。
  徐谦强迫自己睁开眼,颤抖着打开了药瓶。
  止血生肌的药粉撒在背上,沾着血肉,又是一阵撕裂的疼痛,颜俞咬着牙,手里抓紧了被子,哼也不哼一声。
  徐谦握着药瓶的手抖个不停,连牙都快咬碎了才说出一句平稳的话来:“刚刚不是疼得很?现在怎的没声了?”
  徐谦这会儿说话温声细语的,跟打人时候的严厉完全不像同一个人,颜俞心头一紧,那个抱着他替他挡鞭子的兄长又回到了他心里,委屈得他鼻头一酸,差点就要哭出来。
  “你以前从不真打我的!”颜俞这话没胡说,以前徐谦说要教训他要罚他,戒尺一提就没落下来过,哪知今天来了回狠的,把以前没打的都补上了。
  徐谦心疼是一回事,也明白颜俞今日确是不对,无论如何辩解都该罚。他坐在床边,边上药边说:“打得太晚了,不知天高地厚,如今便敢说这样的话,来日我这个做兄长的怕是要死在你手里。”
  “你!”颜俞一时想不出话来应,心头一急,滚下两行泪来,“你明知我不会······”
  “今日之事,你若有气,冲我来,但你须得明白,此等大逆不道之言,休要再提,若再有一次,兄长想护着你也是不成的了。”
  颜俞都要被他弄笑了,他不顾伤痛,强撑起身体:“你这叫护着我?你杀了我算了。”
  徐谦面容严肃:“若你来日真的做下这不忠不义之事,我自当亲手了结你。”
  颜俞趴回去,扭过头,不再看他:“你应该打死我的。”
  徐谦知他心里生气,也不跟他计较,更何况自己也过意不去的,上完药,给他盖了件干净的绸衣,很快便听得他的呼吸声均匀平稳了。
  两日后,颜俞在床上睁开眼,第一眼便是徐谦眉头紧蹙的睡相,他衣服还穿得好好的,半个身子露在外面,没盖被子,一手搭在颜俞腰上,看上去像累狠了倒头就着的。
  但颜俞这几日迷迷糊糊的,压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一见到徐谦,心里的火又冒了出来,使尽力气将徐谦往外一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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