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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河空念(古代架空)——以栀

时间:2021-01-26 12:15:45  作者:以栀
  “我至少赢了她。”
  他又看向晏重寒,目光有些涣散,鲜血止不住地从嘴角涌出。
  “你占领了卧龙城,而我们的太阳将……将要……照耀整个漠北!”
  穆奇猛地推刀,割断了自己的喉咙。
  就像当年被他逼到此处的严禹岸一样,都是久负盛名的英雄,也是两个不同立场的宿敌,征战四方戎马一生,最后结局却都死在自己刀下。
  人杰鬼雄,行至末路也不由旁人插手。
  晏重寒却因他的话陷入沉思。
  穆奇没有背叛拉莫托,至少没有背离乌旦,但他和拉莫托到底怎么回事?穆奇仿佛忠诚又不屑,但他身负重伤也要出兵,到死还在跟拉莫托较劲,他费尽力气没有打下来,他们的太阳……
  是拉莫托!乌旦还没有分裂!
  他说输给拉莫托,或许因为从七星郡交战开始,他就是在跟拉莫托一左一右比谁先打下漠北!
  晏重寒策马疾驰,慌忙唤人去报信,穆奇手下剩的兵都出自泰辛部,乌旦兵马大多还跟着拉莫托,拉莫托极可能也将要大举来犯!
  而风月关现在只有四万人。
作者有话要说:  拉莫托:大纲里明明在这打了个括号说给我加戏,我怎么还活在别人的话里?
穆奇:现在是我的便当,你可往后稍稍。
拉莫托:沃日,便当你也要争?
 
  ☆、第二十三章 红鸢
 
  还未等晏重寒带兵回头,风月关的消息就先到了,拉莫托又出兵七星郡,却是虚晃一招,转头进攻了风月关,把严戈引至井淮郡,如今还围困在夕垄山中。
  风月关大营内,岑予月提剑起身,严戈不能死,至少现在不能死,如果失了漠北,孟棠时往后的计划就是白费功夫。
  “公子,我去救他。”
  严戈带走了一万兵马,如今风月关只有不到三万人,乌旦骑兵还在一旁虎视眈眈,他们从七星郡的苍焰营调人也来不及了。
  岑予月见他沉吟,又道:“我可以保证把严戈带回来。”
  严戈已经被困三天了,没有一点消息,再拖下去变数只会更多,岑予月武功已臻化境,他是最好的选择,但万军从中他最多也只能保严戈一个人的命。
  孟棠时思忖片刻,点头道:“一切小心,不用想太多,必要时严戈也可以舍。”
  岑予月笑了笑:“好,那我就拿他挡剑。”
  ·
  风月关易守难攻,拉莫托围困严戈,为的就是引出关内守军,再一举拿下。
  但他却怎么也没想到来的只有一个人。
  少年白衣策马疾驰,长剑出鞘,如同落入锋刃阵中的一片仙鹤白羽,随风起落,闲庭信步一般,动作轻灵潇洒。
  “好漂亮的启周美人。”
  拉莫托远远看着他破阵而过,并不在意手下连连败退,他目光牢牢锁着少年身影。
  “传令不许伤他,等他回头我去拦他。”
  包围岑予月的乌旦骑兵突然退开,一时没人再上来送死,岑予月剑锋一顿,轻轻挽了个剑花,刃上血迹四散,剑光清湛,他抬头回视远方被兵马簇拥着的拉莫托,露出个冷笑,心道回头再要你狗命。
  少年笑容明艳,白衣染血,美得张扬又热烈,拉莫托想起坦纳草原妖娆艳丽的红鸢花,一年只开一次,盛放时却如燎原之火,顷刻吞没旁人心神。
  他眯起眼,手指下意识地摩挲逐日刀鞘,轻声吩咐左右:“把这里的路守好了,我要摘下这朵花。”
  ·
  岑予月找到严戈时,困在夕垄山的人已经死伤过半,只剩下一些伤兵轮流防守,严戈浑身是伤,气息微弱,还昏迷不醒。副将厉绍为护他身中数刀,昨夜血止不住,革布下的身躯已经凉透了,岑予月眼眶有些红,他前不久才吃过厉绍给的糖。
  他纵马不休跑了一天一夜,坐下歇了好一会儿方才起身,严戈太高了,岑予月怕他半路从马上摔下去,只能用绳子把严戈捆在自己背后,趁着天还没亮带他策马而出。
  马背晃荡,严戈似乎醒了一瞬,岑予月隐约听到他唤了自己一声,侧过头说:“严域守,清醒点,马上要突围了。”
  他想了想觉得还有必要提醒一下严戈。
  “对不住,我放你在背后挡刀,但我把你的刀挂在你背后了,你也可以求它帮你多挡几刀。”
  他说完也没管严戈听没听到,猛地拍马冲进乌旦骑兵的包围圈。
  青鸾照月如一抹白虹映秋水,顷刻掀破人潮,兵刃相接,岑予月虽然游刃有余,但还要分心护着严戈,不再像进来时一样轻松。
  岑予月一剑横扫,鸾音绕阵盘旋不散,剑意凛冽,罡风过处无人敢上前。
  突然左后方一把弯刀破风朝严戈挥来,岑予月欲勒马转身,那刀却瞬间偏开,冲他手腕划去,角度刁钻,又狠又快。
  一声清唳骤起,似是刚才剑音的回响。
  严戈握着朱雀鸣风稳稳地接住了那把刀。
  他不知何时醒了,岑予月勒马后退几步,严戈又像是体力不支收起了刀,垂头靠在他肩膀上。
  拉莫托盯着严戈搂在岑予月腰上的手,眯了眯眼,笑着商量:“美人,你留下来,我就放他走。”
  “那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
  岑予月剑尖一挑,对上弯刀,拉莫托招式狠辣,但他引以为傲的刀法却被岑予月轻而易举一一避过,挨不着他半点。
  岑予月轻嘲:“这刀在你手里可惜了。”
  他语毕一剑千钧呼啸而来,逐日瞬间脱手,拉莫托根本接不住,只能狼狈后躲保命,他久经沙场以来还从来没遇到过这样厉害的对手。
  岑予月白衣尽红,衬着眼角红痣如一点灼人血迹,又凶又艳,勾得拉莫托更加心痒难耐,恨不得折了他的剑,把他的手腕掰断了锁起来。
  眼看岑予月就要突围,没人拦得住,但放他走又不甘心,拉莫托征服欲已经被激起,吩咐手下都去围人,他们至少兵多,总能把这个厉害的美人耗到精疲力尽。
  岑予月一剑挑飞身侧劈来的弯刀,身下战马已经伤痕累累,嘶鸣不止,他护住严戈,低声道:“抓紧我。”
  人潮不断缠上他,岑予月勒马横扫,半晌后拉莫托座下大将斯伽尔也被岑予月一剑砍下马,他带着严戈跃上马背,周围已经死伤无数,拉莫托还不肯收手,维什慌忙骑马出来拦住他。
  上前和送死没有差别,围他的人已经心生惧意,岑予月便晃剑挥退面前战战兢兢的乌旦骑兵,趁此机会猛地御马而过,维什一时没拦住,拉莫托也拍马跟了上去。
  岑予月策马跑出一段,但战马驼着两个人,速度自然更慢,拉莫托很快追上他。
  岑予月余光扫他,冷声道:“还想打?”他其实已经有些力不从心,骑着马打架本就很耗力气,还要为严戈分神,纵是剑仙再来一次也无力回天。
  拉莫托却并没有要拦着他,只放慢速度跟他并辔,眼神炽热地看着岑予月大声问道:“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
  他还没等到回答,却突然和岑予月背后的严戈对上眼,严戈从岑予月肩上缓缓抬起头,目光幽森,含着一星杀意,仿佛领地受到别人觊觎的狼,满眼风雨欲来的晦暗。
  拉莫托被看得神色一凛,还未说话,岑予月突然冷笑拔剑,他只能再次后撤,眼睁睁看着他们离开。
  岑予月为甩开追兵,疾驰不停,严戈双手还抱着他腰,一股浓厚酒香绕上来,身旁的风很大,但岑予月还是闻到了,严戈低着头,微凉的鼻尖恰好抵在他后颈上,呼吸灼热。
  岑予月被烫得脊背发麻,忍不住侧开头躲,严戈却突然收紧手臂,把他整个人拥进怀里。
  “我杀你易如反掌,劝你想清楚行事。”
  岑予月呼吸急促,忍着那股怪异的紧张感,恶狠狠地警告这个不安分的天乾。
  身下战马疾奔,严戈便顺着马背颠簸摇晃,无意中带着故意,变本加厉地一下下啄吻着岑予月雪白后颈。
  “严戈!你发什么疯?”
  他只要轻轻启齿就可以给自己定信,岑予月一时紧张又惶然,他不知道下一刻严戈会落下的是吻还是一个带引香的印记,也分不清楚那触碰是来自他的鼻尖还是嘴唇,酥麻感从后颈蔓延,过于刺激了,岑予月颤了颤,腿软得差点夹不住马。
  他们日暮时到了风垭口,距离风月关还有数里,拉莫托应该不会追来了。
  岑予月解开绳子把严戈拖下马,他想揍严戈一顿,却精疲力尽了,何况严戈如今重伤再挨揍,恐怕他也白救了回来。
  岑予月躺了一会儿,又气愤地爬起来给严戈检查伤口,他不想再碰到严戈,动作飞快地换了药,然后轻轻踢了严戈一脚。
  “恩将仇报,好不要脸。”
  严戈却突然睁眼,一个字也没说,只是静静地看着他,那目光轻轻的,随着风像是能缠到人身上,岑予月莫名觉得后颈又开始发烫,扭头躲开他视线,藏到树后忍不住悄悄伸出手摸了摸,暗自疑惑:难道这白眼狼真的给他落了定信?
  那点刺激仿佛还停留在他脊骨,夜里岑予月翻来覆去地睡不着,他爬起来,隔着熄灭的火堆看严戈,严戈裹着黑衣一动不动地躺着,呼吸静得听不清,像夜色里静默的石头。
  岑予月看得心烦,想过去掐死这个大麻烦,反正孟棠时说严戈不留也无所谓。
  他一向想什么就做什么,起身悄然靠近严戈,手掌下的皮肤冰凉,岑予月一惊,慌忙去探他呼吸,发现严戈没死后松了口气,又反应过来自己本就是想来杀他。
  岑予月纠结片刻,脱下外衣盖在他身上,心道:那捂死你好了。
  野外的夜里雾气湿冷,严戈醒时发现身上搭着岑予月的衣服,岑予月靠着他睡得正香,还把他的手抱在怀里捂着,暖意从彼此相贴的地方交融化开,流淌进人心里。
  少年睡颜美好,那双浓艳的眼睛阖着,长睫遮住了眼角红痣,不再那么惑人心神,显得有些安静。
  同样是白衣,岑予月却穿不出孟棠时那种清雅温润,他是嚣张热烈的,是那晚从头顶树梢上拂来的风,带着丹桂香气,吹得严戈自此丢魂失魄。
  而他自己抽身而过,依旧天真无畏,根本不知道或者不在意招惹到了谁,严戈轻轻嗅着他身上的引香,心里恨恨道,是个坏心眼的。
作者有话要说:  我明知道外貌描写过犹不及,就是停不了这手。
淦!他好美!我不能不写!你们必须知道!
虽然已经删了很多了,唉。
 
  ☆、第二十四章 牧野
 
  岑予月还没到风月关就遇到了带援兵赶来的晏重寒,严戈被人接进了主帐,伤势虽重,状况还算稳定。晏重寒随即携大军去救还困在夕垄山的赤羽营残部。
  孟棠时站在主帐外打量岑予月,“没事吧,怎么去了四天?”
  岑予月摇头道:“没事,那个乌旦老大想抓我,就留下来收拾了他一下。”
  岑予月的收拾一下,恐怕有点过激,孟棠时笑了笑又问道:“夕垄山怎么样?”
  岑予月垂下眼,抿了抿唇才低哑开口:“厉绍将军没了,剩下的人大多也受了伤。”
  孟棠时闻言叹了口气,余光扫过远处格尔娜的帐篷。
  少女还站在帐前张望着天边,厉绍对她很好,是明晃晃带着真心的那种好,遇到语言不通时就只会望着她笑,模样傻极了,连牵个手都小心翼翼的,他还笨得很,唯一学会的乌旦话是喊她的名字和糖。
  那一罐饴糖也是少女一腔甜蜜心事。
  风过长空,胡琴被主人悉心珍藏在楠木匣子里,弦上再不闻牧野曲。
  ·
  四天后大军从夕垄山回来,孟棠时却没见着晏重寒,找到他是在练兵校场外的一个角落。
  玄衣将军卸了铠甲蹲坐在地上,低下头抵着石墙,背对他,背脊弓着似乎累极了,指节上红肿一片,伤痕累累。
  晏重寒听到身后脚步,伸手抹了把脸站起来,他面色阴沉,低声道:“让我歇一下,别去告诉他。”
  他皱着眉头的样子很凶,孟棠时还是第一次见,晏重寒看见是他,动作一顿,连忙缓和了些脸色,眼眶却通红。
  “对不起……我以为是薛小泽。”
  孟棠时看了一眼墙上斑驳血迹,拉起他的手仔细检查指骨伤口。
  “那你是让他别告诉谁?”
  晏重寒缩了缩手撇开头,忍不住唤他:“……棠时。”
  “怎么了?”孟棠时放柔声音问,指尖点过他手背。
  晏重寒握住他的手,稳了稳情绪才慢慢开口:“我没有找到拉莫托。”
  “他们把剩下的人都杀了,一个都没留。”
  孟棠时闻言愣了片刻,眼含悲切,伸手轻轻抱住他,晏重寒低下头埋进孟棠时颈窝。
  “谁也没有救下来,我赶到的时候……”
  他埋头沉闷半晌,哽咽道:“老厉……厉大哥和赤羽营兄弟们的头颅被挂在树枝上……”
  厉绍带他学排兵布阵,平日里也一同插科打诨喝酒吃肉,于他是恩师是兄长,张奉的死可以让他带着愤怒报仇,而此刻把兄弟好好带回家都做不到,悲伤悔恨无处宣泄,沉甸甸堵在胸口,除了自责什么也做不了。
  “我到的太晚了……那么多天,他们还睁着眼等我带他们回来,”晏重寒抱紧他,“我……我早该想到的。”
  孟棠时轻抚着他的背,闭上眼轻轻唤道:“重寒。”
  “我杀了穆奇……是我太得意了……”
  “不是你的错,这不怪你,他们都不会怪你。”
  孟棠时颈间有一点湿意,他仰起头从晏重寒肩上凝视漆黑的夜空,伸手按着他的脊背,安抚地揉了揉,“你尽力了,他们知道的。”
  晏重寒闭上眼在他发间深深吸了口气,“我是不是很没用?做什么都差一点。”
  面对战场,面对孟棠时,他其实一直以来都没有自信,只是习惯了不给自己留退路,所以足够勇敢,足够努力。像一个渴望月亮的孩子,心里并没抱有期待,却仍会一遍又一遍对着天空伸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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