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鲸v:先前所获奖项以及毕业证明都已被取消,再次向大家道歉。”
许净洲看一眼,不大感兴趣的退了回去。
“小洲,”魏准示意窗外,“到了。”
“好。”他收起手机,冷不丁开口:“魏准,以后你要是再受了谁的欺负,你可以跟我说,工作上有不顺心,你也要告诉我。”
魏准猝不及防听见这句,有些茫然,“嗯?”
“我不想只做你喜欢的人,我现在拿了你的戒指,就也要变成你的家人。听爷爷说你小时候受委屈没处说,才憋成现在这个臭脾气。”他说着说着有点歪,心虚低头。
魏准没好气笑,捏他的脸,“臭脾气?说我呢?”
“反正你要跟我说,公司哪个员工不听话惹你生气,哪笔生意赔了赚了,你都可以跟我讲。”许净洲任他捏,认真盯他,“你知道我,我也很厉害的,不会让你受欺负。”
司机师傅很有情调的挑了个夜间情歌电台,绵绵缱绻的音调放出来,催的人犯困。
夜间朦胧的光映上车窗。
魏准轻轻捏他手指,覆上那枚刚戴上不久的戒指,
“好。”他允诺道。
·
考虑到这人的工作安排,魏准把婚礼时间定在一个月后。
伊都的拍摄也很顺利。期间《久等》放了几次路透片花,也在网上引起不小关注,这部剧的演员阵容不算出彩,平平无奇的剧组,反倒因为许净洲火了一把。
大半个月的拍摄,在全剧组默契的配合下,提前一周杀青。
回到安城后,许净洲数着自己几个剧组里关系好的朋友,一个挨着一个写请柬。《久等》杀青的时候,几乎全剧组都在管他要喜糖。
他也给原主的父母写了封信,保平安。
因为拍戏和其他一些杂七杂八的事,许净洲始终没能参与到婚礼的具体规划中,即使他提前一周结束了《久等》的拍摄,还是免不了准备颁奖事宜。
他不提,魏准也没问,
两人心照不宣。
婚礼当天,许净洲早上五点就从床上爬起来,比家里的萨摩耶起的都早。
魏准睁眼时,就看见某人跟着小白狗坐在床头,
许净洲穿着绒毛睡衣,手不停的撸萨摩耶的毛,萨摩耶也是副精神抖擞的模样,黑豆眼盯着他瞅,尾巴摇得欢起。
许净洲头上还窝着只在打盹的鹦鹉。
魏准:“……”
魏准瞬间把睡意笑没了。
“魏准,”许净洲眨眼,“今天是婚礼。”
魏准挑眉,“我知道啊。”
“我有点虚,”他蔫巴着,“我都没结过婚,之前太忙,也没来得及跟你商量。我现在连先换衣服还是先洗漱都分不清,还是先去现场?”
魏准笑得更厉害了。
他在一人一狗一鸟的注视下笑了几分钟,最后实在是承受不住,他觉得许净洲都要扑上来咬他了,便强忍着笑起床,把他头顶上打盹的鹦鹉薅下来,
“傻小洲,”他说:“跟你平时起床一样,去洗漱,然后换衣服。”
许净洲翻身下床,旁边的萨摩耶吐着舌头,跟着跑去洗浴室,又被无情踹出来。
到婚礼现场时,正好早上七点。
许净洲全程跟在魏准身后,被领到一间屋里。化妆师简单帮他铺了底妆,盯着镜子里的他看半晌,感慨:“这么好看的脸,画什么都觉得配不上,不画又觉得可惜。”
“姐姐,”许净洲眨眼,手指着脸侧,“可以在这里画个小花圈吗?蓝风铃的。”
化妆师眼睛一亮,“可以啊!”
西装是他自己挑的,款式简洁的纯白色西装,领口用银丝绣了小巧精致的“z”。
他还是很紧张。
从前拍戏、领奖,再大的场面再多的人,他也没这么紧张过。许净洲换好西装,规规矩矩坐在沙发上,从头到尾连根头发丝都不敢乱动。
“小洲,你可以出去啦,”化妆师笑着说:“去找魏总吧,魏总就在外面。”
许净洲眨眼,“不用等流程吗?”
“不用,这个婚礼的策划是魏总,可跟普通的婚礼不一样。”化妆师递给他一颗薄荷糖,“放轻松,就当是去找魏总玩。”
许净洲攥着薄荷糖,依旧很紧张。
他推开门,从楼里走出来的一瞬间,看到魏准坐在草坪里,刚才还在家的萨摩耶打着滚翻身,立马往他的方向扑来。
诺大的后花园,只有他们两个人。
许净洲被这狗扑的踉跄跌在草坪里,刚才还笼罩着的紧张感消失的无影无踪,他笑得坐不起来,最后还是被魏准拉起来的。
正午时的温度恰好,阳光不刺目,也温和。
魏准盯着这只在怀里打滚的狗,问:“你喜欢它还是我?”
“嗯,”许净洲装的认真:“当然喜欢它。”
魏准很配合的哦一声,“那你没机会跟它在一起了,今天可是你跟我的婚礼。”
小白狗像是听出自己背锅似的,扭头就往他身上扑。
许净洲趁机把人压住,还没得意多久,就又被魏准抱着换了个位置。
接吻时,他从青年唇齿间尝到了冰凉的薄荷甜,和初春风里的青涩味混杂在一起。
许净洲用舌抵着糖,借着吻渡给他。
“魏准,”他偏头,呼吸轻而温柔,“我给了你糖,你要喜欢我多久?”
魏准伸手触了下他的太阳穴,很幼稚的在半空中画了几个极其复杂的圈,最后点在自己的太阳穴,笑着望他,
“这么久,”他啧声:“我算是被小洲抓得死死的,逃不掉了。”
第78章 羁绊
《生在乱世》一播出,飞速冲上热剧榜首。
有关许净洲拿下新鸣和初意两个奖的事本来备受争议。这部剧带来人物和故事,直接把乱七八糟的声音堵的一干二净。
《久等》也已经定档播出。
许净洲在和李青商量下部剧的事。
“你跟魏总结完婚,不去度个蜜月?”李青当初去吃喜酒,给包了个自以为大的红包,结果到现场一看,好家伙,别人的红包都是他的几倍。
他心下难免有些过意不去,琢磨着在其他方面给小洲补回来。
“去啊,等拿完奖就去。新鸣的奖不是明晚颁吗?我都跟他商量好了,”许净洲眼也不抬,翻完一个剧本,“青哥,不然我再接一部校园剧?”
李青愣神,“呃,好啊。”
他从旁边大堆剧本里翻了半天,最后挑拣出一个,“这个是校园,”李青话音一顿,“不过小洲,你现在手里也有三个奖,是不是该考虑大制作了?”
“这个不用我操心,”许净洲接过他手里剧本,笑起来,“有魏大总裁帮我撑腰,我肯定是能拿到大制作的资源啊。但是最近没有合适的嘛,”
李青:“……”
李青沉默半晌,最后吐出两个字:“也对。”
颁奖晚会当天,
魏准和国外一家公司签了生意,赶在晚会开始之前到后台。许净洲刚化好妆,穿着小西装坐在沙发上,一看到他眼睛就亮了。
也不管屋里有没有别的人,这人腾的一下从沙发上站起,扑过来,“魏准!”
化妆师妹子见惯了这场景,还是忍不住笑。
魏准单手接住人,差点被扑的后仰,也笑起来,“穿得像只小白鸟一样。”
“我专门挑的,”许净洲解释:“鹦鹉主题,你能看出来吗?”
魏准:?
“鹦鹉主题?”他偏头认真打量他,“所以今晚的影帝是只白毛小鹦鹉?”
许净洲不大喜欢他的形容。
晚会的步骤非常繁琐,许净洲坐在观众席,将困未困的出了好久的神。
结束时,已经是晚上九点。
“先陪你一起,送奖杯给哥哥看眼。”魏准拉着他,垂眸,“穿这么厚,热不热?”
最近天气明显转暖,眼见就要立夏了。
许净洲扯松领带,解开两粒扣子,“我本来也不用穿这么厚,但不是有人昨晚在我脖子上啃了好多草莓,遮瑕实在盖不住。”
“你昨晚可不是这么说的,”魏准视线落在他脖子上的痕迹,挑眉,“也不知道是哪只小鹦鹉,叽叽喳喳闹,说一个不好看。”
“本来就是,”许净洲认真盯他,“别人种草莓都种一片,我就一个,多寒酸。”
魏准哦一声,“小鹦鹉还攀比这个?”
他带着人一起去河边。
还是上次同样的地方,河边的草足足长了一人高。
“走,”魏准说:“该去度蜜月了。”
许净洲手上都是土,又没有带纸巾,就厚着脸皮往他身上蹭,蹭两下觉得不够好玩,故意跳到他身上,伸手往他脸上蹭。
魏准脸侧被他蹭上点土,又抓住人,抹了回去。
许净洲兴奋问:“去哪里度蜜月?你背着我偷偷买飞机票了吗!”
“没有,”魏准捏他手指,“带你去吃好东西。”
先前那条小吃街翻了新。
很多年轻人喜欢来这边拍照,卖小食赚钱的摊贩更多了。许净洲记得上次来这里还只是半条街。
灯火绵延到街尾,又从两边铺开,看不到尽头。
这时候正热闹。
“我好久没吃零食了,”许净洲小声抱怨:“平时拍戏忙,公司那边又让青哥给我安排好多综艺。我平时只有时间在剧组吃盒饭。”
魏准说:“我打过招呼了,小洲今晚可以敞开吃。”
许净洲睁大眼,“啊?”
“吃不完也可以打包,反正想吃什么拿什么,”魏准看见这人满眼雀跃,笑着说:“怎么这么好哄啊,我的许大影帝。”
许净洲逛到一处卖糖葫芦的小摊。
他记得自己先前见过这个大爷,就过去想要聊两句。对方抬头看见他,一眼认出来,“是你啊,”他偏头又看向魏准,咧嘴笑起来,“您也来啦。”
许净洲睁大眼,“您认识他?”
“是啊,上次你来的时候,魏总就在后面跟着,说当时你在和他闹脾气。我当时看你和另外一个小孩,就没想到你和魏总是爱人。”大爷格外健谈。
许净洲想起来,是和峰哥上次来的时候。
他偏过头,想和魏准说点别的,魏准却先他一步开口,指着车里的糖葫芦,问:“小洲不是很爱吃这个?你要吃哪种?”
许净洲盯着他,默几秒。
他不作声,就没再提那个话题,说:“我打包吧,回去给你熬粥喝。”
魏准顶着问号:“你要用糖葫芦给我熬粥?”
大爷直接笑出了声。
“我干完今年,明年就换我儿子来卖了。“大爷叹气,又笑了笑,“到时候你们要是还来吃,就找我儿子,我让他免费给你们做。”
许净洲眨眼,“我让魏准给你们开门店。”
大爷以为他是在开玩笑。
后来等他真的把摊给儿子,在家养了没半年,某天儿子就兴高采烈的回来,说他用几根糖葫芦跟一位老总换了门店。
生意做大后,这条街被投资,包装成网红打卡街。
魏准在后续的生意中一点点蚕食掉魏家剩余的分支,收购魏家和周家名下几家公司,也因此开拓了其他领域的发展。
但是他不怎么露面,
要说露面,平时还是许净洲露面多。
许净洲靠着第二部 校园剧彻底大爆,拿了国内知名奖项的影帝。他年纪小,网上对他的偏颇之言也很多,但丝毫没影响到这人心态。
就这么拍戏拍了快两年,
许净洲某天突然一拍脑袋,拽着沙发上的身边人,猫似的摇头晃尾撒娇:“魏准,你陪我去参加这个综艺好不好?我看他们玩得很开心。”
魏准偏头去看,啧声,“我家小洲什么时候喜欢这种恋爱综艺了?”
“就刚才,”许净洲说:“我一直都在埋头拍戏,就想给自己放个假。”
魏准没怎么犹豫,“好啊。”
李青那边收到过这档节目的邀请。
但他当时想,许净洲本来就不喜欢参加综艺,魏总也不爱抛头露面,这综艺八成没戏,就没和许净洲细讲。
所以在他接到电话,听许净洲说要去恋爱综艺时,整个人都是懵的。
“怎么了青哥?”许净洲问:“是节目组那边有问题吗?”
李青猛地回神,“不不不,节目组没问题,是我没想到。”他轻咳两声,“小洲,要是参加节目,这两天就得准备了,节目组最近开始录制。”
魏准那边没什么问题。
许净洲安排好档期,收拾行李。
第一期节目的录制在外地,节目组会替他们安排好飞机和行程,录制节目当天,他起了个大早,想拉魏准一起商量怎么玩。
结果睁开眼才发现,魏准不在了。
许净洲忙不迭下床,鞋也没来得及穿。
他慌张跑到书房看,又跑到洗浴室,屋里上下跑了一圈都没见魏准,急得一直揉眼睛,他后知后觉想起可以打电话找魏准,然后才看到节目组发来的消息:
“小洲,我们先把魏总带走啦,你要跟着节目组的工作人员一起去机场哦!”
许净洲撇嘴,有点后悔参加节目了。
他洗漱好,等节目组的人上门来接他。接他的是个二十岁出头的小姑娘,笑着带他往车上走,“小洲,我们要坐两个小时的飞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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