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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风眯眼，“我记得她的直播视频里，都是这个房间的布置，家里的布置跟这一样吗？”
讲到这里，小天有些同情地说：“她在家里直播的视频她都没有留存。有那么几次，她直播时她男朋友醒了，就打断了她直播，都是不太好的影响，也就不在平台留着了。”
秦风来了兴趣，“打断她是怎么打断的？”
小天回忆，“就是语气不太好地说她。大致是些‘在视频前面扭什么扭’一类的难听话。”
“他男朋友在镜头里打过她吗？”秦风突然这么问。
“没有没有。”小天肯定地说：“若是有这类恶劣事件，我们早就去处理了。其实，他男朋友虽然不太乐意她直播，却没有强行阻止过她。好像，他俩的花销有一大部分都来自宋娜直播挣的钱，他男朋友也就表达一下不满，没真的动过手。”
沈叶问，“宋娜和她男朋友怎么认识的？”
“听说是大学同学。”
“她家在哪里住你知道吗？”
小天点点头，拿起一旁的笔和纸写下了一个地址，他递给沈叶说：“我知道所有手里主播的家庭住址，防止的就是她们直播时发生点事情我能及时找到她。”
沈叶点点头。
几人离开直播工作室，沈叶将写着地址的纸条递给开车的徐来，对他说：“去这里。”
路上，他问周勤，“有没有打听到宋娜最后一次直播的时间？”
周勤看了看笔记本，“问过了，宋娜最后一次直播没有录像，但是视频监控里有她进入直播间的影像，是在死前的一个小时。”
沈叶蹙眉，“她可是凌晨死的，她凌晨还在做直播？”
周勤点点头，“她有几次的直播点都在凌晨两三点，和她最后一次直播时间一样，她的运营和老板都不觉得奇怪，他们做直播的什么时段上线的都有，有时候夜里看直播的人反而多。”
秦风点点头，一副很了解的样子，“这个倒是。”
沈叶握了握拳，看向他，“你都是几点看？”
“临睡觉之前翻两眼，遇到喜欢的内容就多看几眼。”
“什么是喜欢的内容。”
秦风很认真地想了想，“遇到唱歌好听的人，遇到会变魔术的，遇到撸猫的......”
他还没说完，沈叶突然坐在了他旁边，“继续说。”他盯着他笑，可是笑容却不太好看，反而有些意味不明。
队里的其他人很少看直播，听秦风在普及，也都在听着，没人察觉沈叶是一直握着拳在听的。
汪丁丁没眼色地追问：“对啊，继续说说，我们调查的是个和直播有关的案子，现在需要这种普及。”
秦风像是受了鼓舞一样，回他说：“我最喜欢看直播了，尤其喜欢看‘翻车’直播。记得有次，一个小姐姐在讲如何清理猫砂，然后，那只猫就在她的身上上厕所了.......”
大伙儿听后笑了起来。
秦风继续，“我一看，她就是假装养过猫，根本不会的样子。也就穿了性感可爱的猫女装，偏偏有小青年喜欢给她砸钱。”
“猫女装？”汪丁丁扶了扶眼镜，“那是什么样啊？”
秦风正要描述，察觉有只手环上了他的腰。秦风顺着那人的胳膊看去，见沈叶正直勾勾盯着他，脸上的笑更加扑朔迷离起来。
“猫女装是......”秦风总觉得沈叶盯着他的气氛怪异，他缓缓地解释，“就是小姐姐戴着猫耳朵，穿着小裙子......哎呦我去！我的腰！”
下一秒，秦风的头直接撞上了车顶，他揉着被掐了一下的腰，怒冲冲地看向‘凶手’，咬着牙说：“沈队，你干嘛？”
沈叶不慌不忙地回：“听你说直播，我想起看过的一个视频，一只猫被一只螃蟹夹的跳了起来。我怀念那个画面，就在你身上试试。”
“我......”秦风看大家都瞅着他看笑话，他急的红了脸。
好你个沈叶，咱们走着瞧。秦风揉揉被掐疼的腰，那里好像是他胎记的位置，这个沈叶，倒是记得清楚......
路上，沈叶一直将手放在秦风的腰后，搂着他。
结婚之人的亲密举动倒是没人在意，秦风却知道是咋回事，所以他一路上都不敢再提直播的事情和小姐姐的话题，就那么僵硬着腰，恐惧着。
沈叶倒是不客气，在他后背和腰上摸来摸去，跟故意吃他豆腐一样。隔着衣服还不行，偶尔还会把手掌伸进他的衣服里，惹得秦风身上一阵一阵的酥麻。
“操。”秦风小声嘟囔，“我怎么会有感觉呢？”
他下面被沈叶摸后背和腰摸出了冲动。他低头看了看，立刻调整了坐姿，免得衣服压不住他的尴尬。
“我看见了。”沈叶凑近秦风耳边这么一说。
秦风惊得看向他，“看见啥了？”
“你那里，有点鼓。”
“我我我......”秦风支支吾吾地说：“我想上厕所。”
沈叶挑挑眉，“那一会儿一起去，我也有点想了。”
秦风拧眉，“一起去什么意思？想了什么意思？”
“去上厕所啊？你想什么呢？”沈叶说话时口中的气息扑打在秦风耳边，惹得他抖了一下。
“呵。”秦风稳了稳思绪，“我说的也是这个意思。”
车子停在一间公厕，几人下去上厕所，沈叶看向坐着不动弹的秦风，问他：“怎么了？不是想去厕所吗？”
“不想去了。”秦风可不想鼓鼓囊囊地走下去，还跟那么多人一起。
沈叶微微蹙眉，手突然放在了秦风那里试了试，“我操，你......”
“沈叶！”秦风推了身边的人一下，“你赶紧给老子下去，别烦我。”
沈叶突然笑了起来，“年轻就是好啊，说来就来。”
“滚。”
沈叶拍拍他的肩膀，“行，我先下去，你赶紧想想办法，这要是一直鼓着，你自己也受不了。”说完，他捏了捏秦风的肩膀，意味不明地扫视他的全身一眼，乐着走下了车。
第7章
几人来到一间出租屋，大家陆陆续续地跳下了车。由于沈叶在秦风鼓起来后没再碰他，秦风总算恢复如初。
他下了车松了口气，见沈叶回身看他时，对沈叶做了抹脖子的手势。
沈叶挑挑眉，一股子小样你给我等着的意思。
徐来敲了敲目标房门，不一会儿，一个微微驼背的男人打开了门。
沈叶打量他几眼，见他长相平常，身材矮小，和他们想象中的人不太一样，他便问：“宋娜住这里吗？”
那人看了看找过来的人，没好气地说：“死了。”
“那你是？”沈叶追问。
男人怼他，“我跟她没关系，她要欠你们钱，就去地下找她吧。”
沈叶了然，他拿出警员证在男人面前出示了一下，“我们是苍城刑侦大队的。”
男人没等他说完，给他让了个道：“进来吧。”
他对警察的态度好了许多。
沈叶领着众人走入出租屋，他四下里看了看，这里被收拾的干干净净，里面放着许多双人用品，可见有两人在这里住过。他回身问驼背的人，“你和宋娜什么关系？”
“我是她朋友。”男人回的坦然。
“叫什么名字？”周勤问他。
“你们可以叫我刘五。”男人站在那里回答问题，虽然有点驼背，但是站姿还算规矩。
沈叶再问他，“你和宋娜做朋友多久了？”
“很久了，记不清了。”
众人看他的样子，可没有出众的地方。不是他们歧视刘五，就宋娜的长相和交际能力，凭什么愿意跟着他？而且一跟就是四年。难道还真是感人的爱情？
秦风见大家都在考虑两人的样貌悬殊，他问了刘五一个问题，“刘娜平常的异性朋友多吗？”
刘五瞪了秦风一眼，“不多。”
秦风挑挑眉看他，“你最好说实话，否则，我们可以把你当嫌疑犯带走的。”
“我不可能杀他。”刘五知道警察来这里的目的，所以他主动交代，“那天我有不在场证明。”
秦风点点头，“说来听听。”
刘五给了他们一张名片，上面写着：明珠KTV刘经理。他解释，“我昨天在这家KTV里清运垃圾，从凌晨两点到那里，一直干到凌晨五点，KTV里好几个人都可以给我证明。”
沈叶收下名片递给了汪丁丁，示意他去核实一下。
汪丁丁离开后，沈叶开始在出租屋里转悠。他推开了两间卧室的门，看到其中一个屋子里杂乱的摆放着直播的东西，里面还有放了杂物的挂衣架和化妆台，还有一张床单凌乱的单人床。看来，这是宋娜用来直播的屋子了。
走进直播间，沈叶看到了放着音频器械的桌子上有一个封皮干净的记录本，他展开本子后，看到了上面密密麻麻的电话号码。
他问跟过来的刘五，“这是怎么回事？”
“她加人家大哥的微信，聊得多了就给人家要钱或借钱，因此欠了一屁股债。从她死前，那些债主就一直来找她追债。”刘五咬咬牙，“她把她爸妈留给她的积蓄都败光了，买了直播间这些没用的东西。”
秦风奇怪，“你刚才不还说她异性朋友不多吗？”
“那哪是异性朋友？那是债主子。”
“有多少人找过她要账？”
“数不清了。”刘五冷哼，“那些人也是傻，聊几句就借钱给她了，真是鬼迷心窍。”
秦风问：“我可听说，你是刘娜的男朋友，不是什么朋友。”
刘五咬咬牙，“那是她对外这样说。”他指了指这房子，“她租住在我这里很久了，她想甩了谁的时候，就说她有男朋友了。或者，有男人喜欢刺激，觉得找个有男朋友的女人特有面子，能给我戴绿帽子就能让他们爽，有助于宋娜骗钱。”
“你是说，你和宋娜一点关系也没有？”沈叶问。
刘五点点头，“她瞧不上我。我也不喜欢这样的女人。”
沈叶说：“刘娜所在的工作室说，你不同意她做直播......”
不等沈叶问完，刘五又打断他说：“我跟她立了规矩，她不能在我的房子直播，我怕他招来什么不三不四的人。没想到，男人没招到，要账的来了一堆，我都打算让她搬走了。”
沈叶又问了刘五几个问题，他收到了汪丁丁给他的微信回复：沈队，那个刘五说的是实话，他确实案发时间在KTV清运垃圾，有视频和人证。
沈叶对刘五点点头准备带队离开，他瞧见秦风从其他房间走出来，两人对视一眼。沈叶对刘五说：“我们先了解一下情况，之后有什么事需要了解的，也请你能配合一下。”
刘五将他们送到门口说：“你们放心，我知道的情况一定都说。”
出了门，沈叶看向周勤，“周队先带大家回去吧，我和秦风有其他地方要去。”
周勤领着大家伙儿刚刚离开，沈叶就看向了秦风，问他：“你发现了什么？”
秦风回：“发现刘五说了实话，他和刘娜没有亲密关系。”
“为什么这么说？”
“因为两人分房睡。他们彼此的房间都没有对方的东西，尤其是刘五的房间，连个长头发丝都没有看到。”
沈叶想，“他会不会是收拾过了。”
秦风点点头，“有这种可能，不过，我发现了别的东西。”他拿出手机，打开了几张照片给沈叶看。
沈叶看到照片里是几个男人在一起滚床单的视频。
“你从哪儿照的？”沈叶蹙眉。
“刘五卧室的电脑里。”秦风说：“我趁你们问他话就进他卧室看了看，见他的电脑虚掩着就展开看了眼。在网页的历史浏览记录里看到了这些东西。不是近期才有的，而是很早就有的记录，不像是伪造的假象。我还看到他注册了这类的交友网站。”
沈叶挑挑眉，“你是说他喜欢男的？”
“从他看你的眼神可以判断出，八成是。”秦风不正经地说。
沈叶笑一下，突然将他拽到了身边，低声问：“他怎么看我的？”
秦风推开他，“反正不是我看你的表情。他那表情，对你充满了欲望。”
“有欲望的表情是吗？”沈叶对秦风勾勾手，“你把刚才拍的照片再给我看看。”
秦风眨眨眼，听话的打开了手机，“你发现不对劲了吗？”
沈叶盯着几张照片看了一遍，点点头，“我看看他们的姿势，学习一下。”
“靠。”秦风立刻看向四周，“你小声点好吗？”
沈叶慢慢察觉，秦风好像很介意别人发现他们的关系。好像被人发现他俩的关系会让他很丢人一样。
沈叶介意地问：“为什么要小声？我们都结婚了做这个聊这个不正常吗？”
“正常吗？我们又不是真的打算一辈子是夫妻，等事情平稳了，不早晚要离婚吗？现在讨论这个，你不觉得奇怪啊？”秦风嘟嘟嘴。
“呵，一直想着离婚是吧？”沈叶将整天打离婚算盘的人拽到面前，盯着他的眼睛说：“以后我再听见‘离婚’两个字从你嘴里说出来，我就把婚期延长一年。说一次一年，我就熬死你。”
秦风愣怔，“不是吧。当初不是你说的吗？”他立刻追上要走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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