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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风：“……”
裴宿也被这俩小孩的反应震了震，不过他没有鬼风的尴尬，撑着下巴笑着问一号，“你怎么这么了解啊？”
一号：“因为我哥就是这种人。哼，死渣男。”
裴宿：“……”
第一次四排遇到了两个小孩子，加上直播效果也差不多了，裴宿咳嗽了两声换回了男声，他笑着给无辜的鬼风做解释，“不过你误会四号的哥哥了，你四号哥哥只有一个女朋友，不是渣男。”
鬼风有女朋友是人尽皆知的事情，两人念大学时就开始谈恋爱，到现在都快有十年了。
可以说，鬼风的女朋友陪着鬼风从开始到现在，也从低谷到顶峰。
一号听到裴宿的声音由女声转变为清澈的男声，懵了懵，紧接着眼睛倏地一亮，“哥哥，你是哥哥对吧？你教我女声吧？”
鬼风在小屁孩这儿受了刺激，登时声音凉飕飕的问：“怎么，你也想变成渣男去撩小姐姐吗？”
一号实话实说，“我想去撩我哥，死渣男就是吃过的亏太少，我要替我爸妈好好教训他。”
鬼风：“……”
裴宿：“……”
弹幕：“……”
裴宿差点笑出声。这小孩太可爱了，他忍着笑意和他解释：“这个一般人可能练起来有点困难。我给你推荐一个变声器，萝莉音御姐音你想要的都会有。”
“说到这个我有个变声器的链接来着。”鬼风笑眯眯的，“小朋友游戏结束之后我们加个微信，到时候我推给你。”
“好。”
游戏前便折腾了好一会儿，直播间的观众们乐得不行，裴宿的直播间登时又涌进来好几万观众。他关掉弹幕，和鬼风确定了航线以后便跳伞了。
两人都喜欢刚枪，喜欢往人多的地方去。而令两人没想到的是一号这个年纪不大的小孩儿技术竟然也相当不错，带着二号还能在Y城活下来。
“可以啊小朋友，这技术打很久了吧？”鬼风问。
一号：“那可不，以后我要当职业选手的。”
裴宿闻言笑了笑，没觉得一号的目标不可思议，按一号的水平和年纪，若是真的想要朝这个方面发展，绝对不是问题。他的目光落在屏幕上，熟练地架枪打到藏在树后的人，轻声道：“那你要好好加油啊，希望以后可以在职业赛场看到你。”
一号沉默了一瞬，一直高昂的声音突然放低了不少。
半晌才听到他小小的说话：“我会的。哥哥，你是第一个这么跟我说的人。我爸妈还有我哥哥都觉得我在开玩笑，他们认为我应该是买俱乐部的人，而不是为俱乐部打工的打工人！”
裴宿：“你要好好和你爸妈谈谈，你想要什么，现阶段该做什么，都是很重要的问题。”
“我会的，我有在好好念书，对吧小优？”
“嗯，二哥哥这次期末考试又考了年级第一呢。”
四个人一边打游戏一边唠嗑，竟然全部都苟到了决赛圈。
鬼风和裴宿让两个小朋友藏在唯一的房子里，他们两人开车将附近扫了一圈，成功干掉了两只独狼和一个二人队。
大吉大利今晚吃鸡——
显眼的字跳到屏幕上，一号激动的声音传来：“再打一把吗？”
鬼风：“好啊小朋友。”
…
东逸明翘着二郎腿大大咧咧地坐在沙发上，身后的靠枕散乱丢弃在一旁。手里的手机屏幕闪过一阵烟雾，随后露出了一个穿着三级甲的游戏人物。
“小乐你带小优去隔壁房子。”
“好嘞哥哥。”
吧嗒一声，办公室的门打开，身穿白衬衣黑西裤的年轻男人迈步走了进来。宋亭砚将搭在臂弯的西装外套扔到另一边的沙发上挂着，一手扯开紧紧扣起的衬衣领口露出一片白皙的锁骨。他敛着眸坐下，耳边是东逸明手机里突突突的枪击和青年含笑的一句“小乐厉害”。
骨节修长的手指搭在纽扣上微微一顿，宋亭砚抬起一双漆黑的眼眸，问他：“在看什么？”
“一个游戏主播。”东逸明眯了眯眼睛，“我家崽子正在和这个主播双排，并且背地里准备向主播讨教男生说女声的办法，准备教训教训我这个渣男。”
宋亭砚想到他那些混账事，不由得低头发出一声轻笑。
东逸明的花心多情在整个京市都是出了名的。也难为东逸乐这么关心亲哥哥。
东逸明今天过来是有事和宋亭砚商量，京市郊区的老房子拆掉建度假山庄也有东逸明的一份。两人在办公室聊到了下午六点左右，东逸明站起来伸了个懒腰笑眯眯的问宋亭砚，“要一起吃个晚饭吗？”
“今晚没约人？”
“没呢，这不是担心你跟我扯半天让人家白等嘛。”他说完冲宋亭砚耸了耸肩，双手插在裤子口袋里，整个人散发出一种懒散气息。
宋亭砚想了想，没拒绝他的邀请。
吃过晚饭临近八点。东逸明要准备去酒吧会所，但宋亭砚向来只会回公寓，不是看资料就是处理公务。东逸明索性就没问他要不要跟自己一起去潇洒。
转身走的时候，他突然听到身后传来男人染了酒带着几分沙哑的嗓音，“你之前说的那个游戏主播，在哪儿，叫什么名字？”
东逸明脚下的步子一顿，眼中顿时染了几分兴味。宋亭砚这个人在他们圈子里简直是个奇葩，东逸明认识他好几年从来没见他对什么东西什么人特别感兴趣过。
周围一圈人谈恋爱的时候，他在念书。周围的人沉迷飙车、打牌以及各种极限运动的时候，他在公司。
今天是东逸明第一次听到宋亭砚提及一个毫不相关的人。
“你对游戏主播有兴趣？”东逸明往回走了两步，目光在宋亭砚脸上转了一圈，然而男人的脸色始终平静，也看不出什么来，他便继续道：“就之前上学的时候弄得那个白鲸直播，有个游戏板块的新人主播，叫星宿，你要是感兴趣的话可以去看看。”
“知道了。”
宋亭砚回到车后座，拿出手机下载了白鲸直播。
白鲸直播是他和东逸明在大学的时候闲着无聊弄得一个直播平台，经过几年的蜕变，白鲸直播已然成为数一数二的直播软件。但宋亭砚对这一块内容不是很感兴趣，基本上都交给了东逸明。
直播软件下载完毕，宋亭砚搜了搜‘星宿’二字，跳出来有不少的用户。宋亭砚找到了一个头像是小橘猫、显示正在直播的直播间点了进去。
印入眼中的是游戏画面，周围寂静得仿佛连叶片掉落的动静都能轻易听到，而游戏人物藏在树下，架着八倍镜，盯着远处的房顶。
突然，一个穿红衣的人从房顶后弯腰站了起来，子弹破空而去，伴随着一声笑：“星星干得漂亮啊！”
裴宿也笑，“运气好，他那边毒圈，待不住了。”
宋亭砚听着这道略显几分耳熟的声音，扯开领口，又降下了一丝车窗。夏天的风带着几分燥意混着车内的冷气吹在宋亭砚的身上，男人被酒意熏过的头脑逐渐清醒。
耳边属于星宿这位主播的声音清冽又带笑，和曾经不经意间听过的一模一样。
他敛下眼眸，注册了账号。
折腾了几分钟，裴宿突然怔了怔。
[用户S赠送主播一片珊瑚海]
珊瑚海是整个直播白鲸最贵的一档礼物，一片珊瑚海的价格在一万，有人给他送了一万块。
裴宿：“……”
“我艹星星，有人给你送了一万块的礼物？哪个老板啊，这么大方？”
珊瑚海的赠送消息会在每个直播间的页面显示，鬼风毫不意外地看到了，满眼都是震惊。
裴宿的吸粉能力真是无敌了。
一个小时三十万粉丝，现在又有大佬一掷千金！
牛逼啊小星星。
第6章
裴宿眨眨眼，看着屏幕上勾勒出的珊瑚海的特效，深蓝的海底珊瑚随着海水摇曳，周围还有几条小丑鱼甩动尾巴从这头穿到那头。
特效非常逼真。
曾有人说白鲸直播背后的人肯定非常有钱，而且很讲究细节。
《影帝的恋爱三十六计》里倒是没讲过谁是老板，想来也无关紧要。
一直等到特效的播放结束，裴宿才笑着说了一声谢谢，“谢谢老板，老板要一起打游戏吗？我带你吃鸡呀。”
宋亭砚揉了揉眉心，缓缓打下几个字：不用，我看你打。
想了想又道：你的声音很好听。
宋亭砚的弹幕带着旁人赶不上的花里胡哨，前面一个榜一的标志格外显眼，令裴宿一眼便看到了内容。他想原来这位S老板还是一个声控。
这好办啊。
男声女声大叔音萝莉音御姐音他什么都可以。
裴宿笑眯眯的问：“既然老板夸我声音好听，那我给老板表演一下我的绝技。”
裴宿的本意是想要让老板看看他用女声打游戏，然而这话一出，弹幕迅速便刷了起来。
[终于到顾南城的部分了吗？我等好久了！]
[实不相瞒我看了好久的游戏，就为了顾南城。]
[主播赶紧的，讲完顾南城的故事就可以讲其他的了。我帮你物色好了，我觉得那个穿越以后发现自己破产了的故事就很有趣！]
[我艹原来有人和我一样在追这个故事吗？可惜那个叫做修图软件的大哥更新速度太慢了。我甚至都怀疑他是不是已经饿死了QAQ]
裴宿：“………………”
看不起谁呢。
他现在粉丝几十万，一天收入一万，怎么可能饿死！
裴宿想了想这确实能算作是他的绝技之一，他问了老板一句：“老板想听故事吗？我的第二副业是讲故事，我给你表演一下啊？”
宋砚亭压根不知道弹幕和裴宿到底在说什么。他只听出了青年说这话的时候言语中满满都是跃跃欲试，带着点小小的激动。
宋亭砚下意识地打了一个‘好’字。
紧接着，宋亭砚就见识到了裴宿的表演。
“顾南城，我说过很多遍了，我们之间完蛋了，我没贱到再回来找你。”
“我到底做错了什么要你这么缠着我不放？不就是当年看上你的时候眼瞎了点吗？”
质问声声嘶力竭，隐隐还带着几分哭腔，听得直播间的观众心脏猛地一抖，恨恨打下‘顾南城死渣男’的弹幕发送。而伴随着众人的谩骂，屏幕上出现了无数礼物的特效。
一人分饰两角精分似的撕心裂肺吼了半个小时，裴宿的嗓子都哑了。他咕咕咕灌了一大杯的水，放下杯子的时候笑着问：“老板你看我这绝技怎么样？”
宋亭砚：“……”
宋亭砚沉默地用一个珊瑚海告诉了裴宿答案。
裴宿：“！”
这真的是个大老板。
嘻嘻哈哈地闹到了晚上十二点，裴宿和鬼风说了声明天再玩才下播。关掉直播后他看了眼粉丝排行榜，榜一的老板S在给他砸了两个珊瑚海之后便没了动静，估计是有事去忙了。
裴宿想了想最终还是点开了老板的系统默认头像，给他发了私信。
星宿：老板，我把微信给你。你要是什么时候想玩游戏了，随时来找我。不一定要吃鸡，我全能！
裴宿顺便点开了S老板的资料，这一看就愣了，这老板的账号竟然是今天才注册的，而且注册的时间就在他砸下第一个珊瑚海的前几分钟。
这……该不会特地为他注册的账号吧？
裴宿面上表情一囧，心想他这着实有点不要脸。人家跟他屁关系也没有，隔着网络更是连他姓甚名谁都不晓得，凭什么要特地为他一掷千金？没这个道理啊。
甩了甩脑袋将脑海中那些有的没的猜测扔到一边，他又看了一眼和S老板的对话框，关掉了电脑。
…
夜深人静，圆月挂在深色夜幕之上，盈盈光辉洒落大地，将树叶和蝉影投射下去。
宋亭砚盖上电脑，骨节修长的手指捏着一叠资料放置于一旁。被放在一边的手机屏幕不知道什么时候彻底暗了下去，没电了。
他摘下金丝边框的眼镜，露出一双狭长的桃花眼。
宋亭砚拿着手机回到卧室将手机充上电，没一会儿之后手机开机，电量从0跳到了10。屏幕上，一条自动跳出来的消息跃于宋亭砚眼前。
白鲸直播通知：主播星宿给你发消息啦~
宋亭砚今夜就跟吃错药了似的，手机开着直播放在办公桌前，属于游戏的突突突声和主播含笑的嗓音时不时传入耳中打断了他看文件时的认真和思索，然而宋亭砚却意外的没有半分不耐。
直到手机没电自动关机，将一切嘈杂不嘈杂的声音都关在了另外一个世界。
他很喜欢星宿的声音。
让他意外地有一种归属感。
他垂眸看跳出来的信息，随后将手机放到一旁，拿了衣服去浴室洗漱。
等到宋亭砚再出来时，已经是凌晨一点。男人苍白的肌理和锁骨大片抖落在外，他靠在深色的枕头上，最终还是用手机加了星宿的微信。
好友申请很快就通过了，一同回复的还有对方的招呼：老板你还没睡啊，这都一点多了。
宋亭砚不爱跟人发信息，饶是微信这种社交软件于他而言也不太需要。他看着星宿发来的信息，不由得伸手掐了掐眉心，觉得今天的自己不大正常。
不过只是声音有些熟悉而已，没必要这么做。
或许从他下载白鲸直播时就是错误的开始。
…
裴宿给S老板发了信息以后等了好长一段时间也没等到对方的回复，他觉得应该是老板休息了。他也没在意，打了个哈欠便钻进了被窝。
裴宿的这一晚睡得极好，睡梦中更是出现了各种各样的大餐。
什么烤全羊、烤鸭、海底捞、烤肉应有尽有。他在梦里一直嚷嚷着不吃了不吃了吃不下了，睁开眼睛才察觉到只是一个梦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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