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你说…”
循着声音来源,耿桓有片刻间的惊醒,他几乎是本能的去寻找那声回应,胡乱抓住程叶川的手腕,用指腹一遍遍摩挲着。
即使是面对着毫无意识的耿桓,程叶川仍旧是惧怕的。他想抽回自己的手,然而只是稍微动了一下,手腕间便传来一阵酸痛,紧接着耿桓像是受了什么刺激,突然翻身朝他压了下来。
程叶川下意识把胳膊抵在胸前,但双手都被耿桓握着,身体被死死压进床垫间,毫无挣扎的空间。
“耿桓!”程叶川低声叫着,“你喝多了,你清醒一点…”
程叶川被压的喘不过来气,想用腿把耿桓蹬开,谁知两腿刚打开一条缝,耿桓突然用双膝跪在他膝间,用力把他的双腿向两侧挤开。
他拼命的侧过头,鼻息间却铺天盖地涌来耿桓的气味。
耿桓把唇紧紧贴合在他的耳边,沿着耳垂一路吻吸至脖间,在亲吻的间隙,他听见耿桓说:
“不要走。”
“我不走…”耿桓的吻落得极其缓慢,每一次触碰,都恨不得用唇瓣将那处肌肤融化在舌尖,程叶川被他亲的快要哭出来,“我不走…你放开我好不好…”
耿桓好似听不见任何声音,半跪着弯起后腰,把头深深埋进程叶川的胸前,不断喃呢着:“你不许走…不许再离开我了…”
程叶川的身上有他熟悉的味道,温度和触感,连心脏的跳动声都是独一无二的。
耿桓很少做这样真实的梦,很多时候只是能隐约看到一个身影,他稍微靠近一点,那个模糊的面容便含着惊吓瞬间消失。
偶尔有机会能多看他几眼,程叶川也总是木然又毫无神采,一个人安静的蜷在角落,不会给他半点回应。
那份偏执的恨意总是连着他自己的内心一同煎熬,每次清醒过来,耿桓都会无比厌恶自己的梦境,却又隐隐期待着,下一次能再离他近一点,看他久一点。
耿桓听见程叶川说他不走,就知道,这一定是一场梦。
他紧紧贴住程叶川,怕稍微一松手,怀里的人就会变成一团雾消散。
手下的动作在无意间变得很轻柔,他贪婪的舔舐着程叶川的肌肤,顺着他的身体曲线从胸口吻至小腹,印下片片殷红的叶瓣。
当唇瓣落在腹下的三角沟时,耿桓明显的感受到,身下的人突然传来一阵剧烈扭动。
这是程叶川第一次主动回应,他的内心顷刻间被一股巨大的满足感侵占,极受鼓励的深入自己的动作。
“别怕…”耿桓像是说给自己听,“不会像以前那样了…”
他轻轻的褪去程叶川的衣物,单手捧住程叶川的侧脸,极其深切的封住了他的唇瓣,另一只手缓缓握住了程叶川身下的凸起物,用指尖在顶端来回缭绕着。
程叶川的身上总有一股诱人的奶香,通体白嫩的宛如被玉石打磨过一般,连阴茎处也透着纯净的嫩粉色。
耿桓觉察出自己手心的异物越发挺立,几乎顶在了他的下腹边缘。他借着粗糙的指腹纹理,打着圈的延绵在肉棒周围,同时把大拇指轻柔的摁压在铃口处。
他手指时紧时松,由前端浅浅推延至根部,挑逗似的勾勒着阴茎上的经络。在发觉手心的肉刃膨胀到极致时,突然加快了摩擦的动作,紧攥着来回搓动了十几下,在空中带出一长条黏白的线液。
黏腻的精液顺着他的指尖向下流,他借着那抹温湿,在程叶川还深陷巨大情欲的档口,忽的把指尖探入了花穴入口。
“…呜…”程叶川的唇齿都被耿桓霸道的占有着,快感的冲击让他身体疯狂颤缩着,可嘴里只能发出呜咽。他想挣脱耿桓的侵犯,却发现自己的下身不知何时软的如水一般,完全不受意识的控制。
他想过无数次,耿桓能对他做出最恶毒最残忍的手段,也不过是像当年那样,把他的身体连同尊严一起刺穿。
他所有的人格与自尊早在那一刻,就已经支离破碎了。
后来的这些年,现实生活于他的恶意只是一把无形的刀,寸寸入骨的刮划在他的脊背,却再也瞧不见一丝伤痕。
当耿桓再次扑向他,如当年般把他压倒,疯狂扯去他全部衣物时,程叶川甚至在一瞬间以为,自己又陷入了过往那些年的噩梦中。
恍惚间,最敏感的地带已侵入了异物,程叶川濒死般闭上眼睛,等待着彻骨疼痛的到来。
然而剧痛并未袭来,他清晰感知到耿桓的手指在一点点向内深入。像察觉到他的极度紧张,动作其实很慢,只是在穴口周围小心游动着。
指腹耐心的划过每一寸褶皱,幽径因为刺激不断收缩着,待到那处入口渐渐变得湿滑,才渐渐没入第二根手指。
程叶川从未有如此异样的体验,前身还在湿漉漉的耷垂着,后半身又仿若有千万只触手在挑动,明明酸痒的快要涨裂,却又感觉面临巨大的空洞。
意识告诉他自己在遭遇什么,但身体却仍沉浸在高潮的余韵中,违心的顺从生理发出反应。
他听见耿桓在他耳边一遍又一遍的重复:“不要怕…不会了…”
热挺的硬物一点点挤了进来,程叶川紧张的腰身拱离床面,把身体崩到了极致,在巨刃彻底将他贯穿的那一刻,耿桓突然松开他的唇瓣,低身吸吮住了他前胸一点乳晕。
“——啊!…”声音出嗓便像裹了蜜浆,娇嗔到程叶川无法相信是自己的嗓音。
他羞耻的咬住嘴巴,想控制住自己的异样,然而耿桓的舌尖却愈发软腻,星星点点的灼蚀着他最敏感的地带。
被吻过的肌肤像撩了火,酥麻中带着轻微刺痛,刺激感如罂粟般迅速席卷大脑,迫使他身体中的每一处细胞都在渴望的叫嚣着。
在感知道程叶川的身体逐渐适应后,耿桓开始小幅度的律动起下半身,他把程叶川的双腿面对自己张开,用双手圈住他的腰身,以最轻柔的姿势将他固定在自己身下。
“啊…呜…”程叶川分不清自己在哭还是在叫,每当他想开口说话,耿桓下身突如其来的进攻就会将他的话语顶得粉碎。
他哭喊着,挣扎着,耿桓便不厌其烦的吻着他的侧脸,把他眼角的泪珠全部含进齿间,任凭他挥动的手臂肆意落在他背后。直至最后两人一起陷入了梦境最深处。
在那个爱与恨杂糅的夜晚,梦境与现实来回交错,织就出一层短暂又虚幻的泡影,把充满灰烬的回忆冲洗出一块空白地带。
………
风雨无阻的工作闹铃还未响起,耿桓的意识便慢慢苏醒回来。
这是他这些年工作积累的习惯。以前作息不规律时,为了进货经常通宵好几天,回到出租屋就睡个昏天暗地。
后来步入正轨,他也没忘了当年是怎么熬过来的,对待工作从不懈怠。他的下属无论如何也想象不到,自己铁打般的工作狂老板,曾有着怎样荒诞的过去。
耿桓伸手在床侧翻找手机,模糊中触碰到冰凉一片的被单,颅内也仿佛被注入冰液,瞬间清醒了回来。
他猛地坐起身,双手撑住发冷的后背,怔楞的看着自己的房间。
门窗紧闭,窗帘合的很严实,身旁的被子平整且空荡,没有一丝余温。
昨夜疯狂的梦境倏地涌入脑海中,耿桓飞快下床,连鞋子都顾不上穿便冲向房门。在碰到门把时,手却没由的颤抖起来。
耿桓很怕,他怕自己推开这扇门出去,屋子里又是沉寂一片。一切都和过去一样未曾改变,他只是又一次体验到,被抛弃是什么感觉。
寂静中,一声极小的敲击声隔着门板传来。
耿桓晦暗的眸中突然闪满了亮光,他立刻奔到房门外,看见厨房里站着一个熟悉的背影。
程叶川的后脑勺从这里望去还有些乱,身上穿着他昨天新买给他的衣服,香喷喷的早餐煎在锅里,可能因为是第一次在这里生活,有些手忙脚乱的到处找餐具。
耿桓鼻尖一酸,他没意识到自己嘴角挂着一丝弧度,身体绕过客厅沙发,双手从背后狠狠搂住了程叶川。
一章很温柔的车。
关于目前剧情,大家应该可以感觉到:
耿桓已经非常的喜欢小川了,嘴上说着狠话,却一点都不舍得对他动手。
但是小川对耿桓就只有愧疚,惧怕,目前不存在任何喜欢。
可能不是所有人都会满意这种剧情,因为在我的设定里,一只狼狗就算卑微屈膝知道错了,他也还是狼狗,不是哈巴狗。要让耿桓突然360°跪舔,我觉得会有点OOC。
所以真正的 反转 还在后面,给火葬场一点点加柴。
反正我会让耿桓心疼死小川的 呵
第50章 小川
煎锅里正摊着荷包蛋,身后突然袭来耿桓的温度和味道,程叶川悬在空中的胳膊猛地一顿。
他身体有些僵硬,不敢动弹,也不敢挣扎,看着蛋皮的边缘逐渐变得焦黄。
“快…快要糊了…”
闻到发焦的味道,耿桓慢慢直起身子,他把胳膊从程叶川腋下穿过,捏着他的手腕,用锅铲利索的将鸡蛋翻了个面。
“昨天晚上…”耿桓把糊掉的那块夹到自己面前,试探的开口。
程叶川迅速低下头,“昨天晚上…你喝多了…”
“哦。”
气氛多少有些尴尬,两人默默喝完杯子里的牛奶,没说一句话。
耿桓知道程叶川吃饭慢,放了比平时慢两倍的速度,等他的盘子空了,程叶川依然小口的咬着大半块面包。
他一时间有些恍惚。
程叶川好像一点都没有变,和当年一样乖顺,垂头时碎刘海和睫毛重合在一起,只露出一点小鼻尖和唇瓣,白净的脸蛋让人分不清年龄。
但他好像更瘦了,衣服穿在身上有些不合贴,袖口处空了一截,盯着桌边的模样莫名有些可怜。可怜到耿桓明明在心里想象过无数次报复的方法,却一点也发泄不出来。
“为什么没去上大学。”耿桓等着他吃完才开口,“就为了躲我吗?”
程叶川嗓间一紧,咬着嘴巴没说话。
“那时候我爸刚死,我大伯为了逃债去了外地,我连饭都吃不上,根本没有精力和本事去找你。”耿桓语气很平静,“后来我有能力去查你的时候,时间已经断的太久了。”
程叶川有些愕然,原来耿桓遇到他,真的只是一场偶然。
“我办了一年休学,”程叶川低声回答,“但是后来出了些事…所以…”
耿桓看着他,“所以,你就亲手放弃了自己的人生。”
程叶川眼眶倏的泛开一圈红晕,嘴角在抖。
当年姐姐带着他去了一个完全陌生的城市,说她已经和耿永德离婚了,从今以后他们俩和耿家没有任何关系,也不用再做任何联系。
他从新闻报道上看到耿永德去世时,看到坐在身旁的姐姐,她冷漠的表情没有丝毫波动。
就在那天,其实他偷偷打过一次耿桓的电话,但手机是关机的。
程叶川曾经有过一段很正常的生活。
他大学住在四人间的寝室,室友们人很好,虽然他不打游戏也不爱说话,但并没有人孤立他,还总是带着他一起点外卖,蹿腾着他多出去玩。
他第一次有了可以平等交流的朋友,有了自己喜欢做的事情,有了施展自己才能的空间,看着校园网发布的各大比赛,甚至有想去挑战的冲动。
但是没等他递出去那张参赛表,姐姐就住进了医院。
他毫不犹豫的办了休学照顾姐姐,却没想过那一走,就再也没机会回到原地。
姐姐得的是骨癌,去世那年只有26岁。
程叶川记得,他看着姐姐的腿先是变得浮肿,然后慢慢的开始凹凸不平,原本光洁的小腿布满了坑坑洼洼,到最后肌肉一点点萎缩进去,只剩一具崎岖的骨头。
也许人真的有回光返照,最后那一刻,姐姐跟他说了很多。
她早知道公司内部出了问题,也知道耿永德的病本很严重,所以她毫不犹豫拿走属于自己的那份东西,她不觉得自己有错。
如果得病是一种报应,那只是因为她对不起程叶川。
姐姐哭着说没有保护好他,让他带着她的存款出国,离过去越远越好,这辈子不要在遇见耿桓。
但他其实早就瞒着姐姐把那些钱全用在了治病上,后来,也再次遇见了耿桓。
那些岁月里,程叶川亲手放弃的不只是人生,还有支撑他活着的全部希望。
耿桓看着程叶川强行压制情绪的样子,没指望他能回答,说:“我要去外地出差三天。”
“你知道的,既然你回来了,我就不会再放了你。就算你真的躲到天涯海角,这次我也会把你找到。”
程叶川以为自己会被耿桓永远的锁起来。但是耿桓给他录入了指纹密码,给他留下了一张信用卡,还给他买了一部全新的手机。
电话卡一插上,催债的短信就跳了出来。他等耿桓走了以后才去银行,把自己账户上的最后一笔存款全数打了过去。
那些他曾经无意欠下的,或是被强行夺走的,终究是还了干净。
耿桓每天都会给程叶川发消息。
睡前,早起,飞机起飞前的最后一条,飞机落地后的第一时间,他都会问程叶川:在干嘛。
程叶川看到了便会回他。
多数时间是在看书,他没有事情做,耿桓也不会给他机会,所以他只有通过不停的放空,让沉痛的大脑得到短暂休息。
飞机落地时已是凌晨。秘书原本给他定了第四天白天的机票,但耿桓用两天时间赶完了不可能完成的工作,只是为了能卡在第三天夜晚赶回去。
他在房门口没有进去,站了良久,然后试探性的敲了敲门。
已经很多年没有人给他开过门了。他想体验一次有人等他的感觉。
走廊很安静,屋子里也没有回应。
耿桓再次敲了敲,只有木板传来的回音,几秒钟过得很漫长,他心脏突然快速的跳动,心里却慌得像缺了一块。
“…程叶川!”耿桓开门的手在抖,他低吼着冲进屋子,发现房内只有一片漆黑。
耿桓没敢开灯。他怕自己打开灯,眼前一切又回到了原样,他又是一个人被留在了这处冷冰冰的房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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