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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师弟总想让我心软(古代架空)——阪漆

时间:2021-01-31 10:39:16  作者:阪漆
  宿舟站在那里看着他们。他心里是知道的,他同那些夫人勉强救下的魔魅不同,他爹涉及在人魔大战中泄密,圣阁对他们穷追不舍。夫人带着这么多人东躲西藏,本就自身难保,带着他无疑相当于带着个□□。
  没有别的办法了。
  “我同意。”宿舟转过身,对牧恒一字一句道。
  他咬字很重,仿佛要把这三个字刻在自己的血肉里一样,连同那些藏在心底见不得光的情谊,一并用尽全力镌刻在触碰得到的现在。
  “阿舟哥哥……”言安瞪大了眼,泪花滴答滴答从纤长的睫毛滴下,砸在藕荷色的衣襟之上。
  “那就好。”牧恒有些意外地看了这个年幼的孩子一眼,朝女人道,“夫人,事不宜迟,我们即刻准备阵法吧。”
  “有劳了。”女人朝他缓缓一礼。
  宿舟不知道这个男人从何而来,但他看得明白,这男人并不是魔魅,在这种时间出现在这里,应当是承担了很大的风险。
  宿舟坐在一旁的树下静静地等着他们布置阵法,等待的时候,言安一直坐在他身边抽抽噎噎,小满被他哭得烦极,早就躲得远远的。
  “安子。”宿舟抽出了自己被他攥着的袖口,“你喜欢什么字?”
  言安抽噎着看着他,不大明白他的意思。
  “你现在的名字肯定不能用了,”宿舟擦了擦他湿漉漉的脸颊,“所以我想给你取一个新名字吧,方便我以后来找你。”
  “阿舟哥哥还会记得我吗?”言安吸了吸鼻子。
  “唔……可能不会了吧,但说不定我能记得一个名字。”宿舟道,“你喜欢什么?”
  “我喜欢阿舟哥哥!”
  “不是问这个……”宿舟无奈地叹了口气,捡了根树枝在地上点了点,将他现在的名字写了下来。
  “‘言’的话,跟‘曰’是一个意思,如果把‘曰’和‘安’拼起来……”宿舟在地上写写画画,“你看,就是‘晏’。”
  “晏……什么意思啊?”
  “河清海晏,就是天下太平的意思,希望现在这种东躲西藏的日子赶紧过去。”宿舟轻轻念着,“这个当姓怎么样?”
  言安点了点头,“我听阿舟哥哥的。”
  “别老听我的,男孩子,自己有点主见成么?”宿舟笑着点了点他的额头,“名儿你自己想。”
  “唔……”言安犯难地拧起眉头,苦思冥想不得其解的样子把宿舟逗乐了。
  “这里这么用力作甚,”他揉开言安搅和在一起的眉毛,“实在不行,你看看周围或者身上有什么你瞧着顺眼的东西。”
  言安浑身上下摸了摸,只摸出一块豁了口子的玉璧,心疼道,“以前我还挺喜欢这块玉璧的,但它现在都磕破了。”
  “环而不周为珏,玉珏,晏珏……”宿舟念叨着,“嗯,倒是不错,就叫这个了?”
  “我听阿舟哥哥的。”
  宿舟又笑了,“以后我不在了,你听谁的?”
  “……”言安肉眼可见地消沉了下去。
  宿舟揉了揉他的头发,话语带了些苦涩,“我忘了这么多事儿,保不准会犯糊涂,安子,你可要好好地活着,我不知道日后还记不记得住,可我现在……”
  我现在喜欢你啊。
  突然,手被人擒住了,未尽的话语顿在了嘴边。言安突然凑近了身子,温热的兰香扑了满怀。
  “我会去找你的。”言安近乎执拗地看着他,像是一只俊秀却耿直的小鹿,“如果你忘记我了,那我就让你再记住一次,如果你犯糊涂了,那我就负责把你拉回来。”
  “我一定会找到你的。”
  宿舟怔了怔,释然地笑了起来,“好,我等你。”
  ……
  温柔转瞬即逝,光影黯淡,火一般的红色布满了视线,灵基传来的疼痛让他不得不蜷缩起身子,兴许是疼痛刺激了大脑,他的听觉清晰极了。
  “不行,还缺一味药,我没办法给他的灵基打上封印!”这是一个男人的声音。
  “那怎么办?”这是女人焦急的声音,“这样下去他的灵基要废掉了!”
  “需要能在他灵基内做标记的东西,有没有什么……”男人暴躁地按着自己的太阳穴。
  “这个可以吗?”
  是一个小男孩儿的声音。
  “安子?安子你这是……”
  听到熟悉的名字,他睁开眼,看着身穿藕荷色衣裳的白净男孩儿手里捧着一株并蒂莲。
  ……
  并蒂莲。
  并蒂莲是在那个时候种上的。
  是晏珏的并蒂莲封了他的灵基,封了他身为魔魅的半身血液。
  为什么独属于并蒂莲的记忆这么清晰,仿佛像是脑海里的烙印,每一处纹路的弯曲都是那么清晰。
  秦宿舟从久远的回忆中逐渐清醒过来,下意识又摸了摸后颈的红痣,那里正灼烫得吓人。
  ——烫?
  ——他能感觉到烫了?
  凉风拂过,卷着草木的焦糊味黏腻地拍打在他发热的身体上,让他的灵台渐渐清明起来。
  灵基内传来异样的感觉,很悲伤,很痛苦,却不是那种肌肤骨肉能感觉到的痛苦,更像是一种悲伤到极致的窒息,哀愁到深处的压抑。
  “师兄……别再杀人啦……你答应过我的……”
  虚弱到不像他的声音从背后传来,秦宿舟转过身,向来宽厚且温暖的身体迎面砸了下来。
  “我知道,我知道,我停下,我立刻停下!”恢复清明的秦宿舟早就收住了混乱时候放出的灵流,可燃烧的火不会因为他的停止而熄灭,它会一直舞蹈下去,直到燃尽最后一棵木头。
  ——就像是现在的晏珏,不会因为他的拥抱而温暖,他的灵基在流血,直到流尽他浑身上下最后一滴血,直到用尽他的生命。
  秦宿舟慌乱起来,明知无用,他却仍然用手去堵晏珏小腹的伤口。滚烫的血源源不断地从伤口崩出,如同冲垮岸堤的潮水,将他最后一点可笑的希冀和期望冲成碎片。
  “晏珏……晏珏你别吓我,你怎么了,晏珏……”
  晏珏躺在他前不久还在觊觎的膝枕上,牵起嘴角笑了笑,慢慢抬起手。颤抖的指尖划过秦宿舟的脸颊,划过已经恢复却盈满了悲伤的黑眸里,抵在他的后颈上,微微摩挲。
  灼热已经消失得干干净净,秦宿舟怔了片刻,才意识到刚刚灵基传来的悲伤是从何而来的。
  ——那是晏珏的悲伤。
  ——他引爆了并蒂莲,用爱堆积的痛让他清醒。
  “你疯了是不是!”秦宿舟的指甲深深嵌入满是鲜血的手掌。他眼前满是塔拉倒在血泊里的模样,他不敢将晏珏代入,视线早就被水泽模糊,连同月色一起拉成了一道道光影。
  晏珏笑着点了点头,溅血的桃花眼弯了起来,在冰霜的月下美得像是一株断了根的玫瑰,在濒临凋谢的前一刻仍然艳得鲜红欲滴。
  抵在他后颈指尖用了些力,气若游丝的力量完全不足以将秦宿舟压下,但他仍然顺从地俯下身子。
  晏珏张开了嘴,他嘴里全是血,干裂的唇划过他的,最后停在了耳边。
  “对不起。”
  对不起?
  你有什么对不起我的?
  这话哪里轮得到你来说?!
  秦宿舟又气又急,心一阵阵绞痛着,用力地拥紧了他再也不动弹的身子,泪水从紧闭的眼角跌落,砸在火后烟雾缭绕的大地上。
  作者有话要说:  恭喜小晏同学领便当(不是
  但终于把误会解开了真是可喜可贺可喜可贺
 
 
第55章 
  不知过了多久,小满带着奄奄一息的青水和焦急的青山最先赶来。
  “他奶奶的!”向来处变不惊的小满见了他们两人,僵着脸骂了句脏话,从剑端跃落,去查探晏珏的伤势。
  青山扶着青水凑了过来,见状当即吓了一跳,手脚都麻了。
  “怎么回事……”青水瞪大了眼睛看着,“什么人能伤师兄伤这么重……”
  “先是罗柳伤了他的灵基,后来又引爆了并蒂莲,前后两次夹击,就算是铁做的灵基都得碎成渣……”小满话说到一半,突然止住了。
  他面前的秦宿舟满脸水渍,眼里是他这么多年从未见过的空洞,就好像是被人抽走了灵魂一样。
  “还能救吗?”轻声的询问仿佛一株蒲公英,一吹就能散了。
  “……呃,说不准,”小满生生将原来的话吞了下去,“灵基还没碎透,如果赶紧灌输灵力治疗的话……”
  这话说不下去了,小满才注意到秦宿舟的手一直按在他的灵机上灌注灵力,收效却甚微。
  “公子,别这样,这样您也会灵力衰竭……”小满试图去拉他。
  “那你说怎么办!”秦宿舟怒吼着拍开他的手,透明的水珠从通红的眼角淌下,“他要死了!他就要死了!我怎么办……”话音到后面越来越小,他问的不是小满,他是在问自己。
  小满从未见他如此失态的样子,即使在无数个醉酒念叨着父亲和碧海角的深夜,他也从未这样流过泪,怒如海潮,却只能无用地拍打着岸堤。
  小满还想说些什么,却见身旁的青山浑身一凛。
  “满哥,要来了。”
  天边隐隐约约能看见数个人影快速向这边涌来,山脚下也陆陆续续跃上数十个黑点。小满头疼至极,转头问青山青水,“现下还有几个人能用的?都用上,围住这里,不能让圣阁带走他们!”
  魔魅夫人生前为了庇护幸存的魔魅创立了广厦,现由晏珏一手接管,继续暗中庇护魔魅和他们的子嗣;秦宿舟离开碧海角后游走四方,救下许多大仇未报的含恨者,以帮他们复仇交换他们加入桃源,为他所用。
  而他们唯一,也是意外的交集,就是小满。
  倒了一个疯了一个,不能再凑热闹了。小满强迫自己冷静下来,飞速地思考如何用手头能用的人保下秦宿舟和晏珏。
  “公子。”小满警惕着圣阁弟子的偷袭,小声提醒道,“醒过来,他是想让你清醒才付出了这么大的代价。”
  秦宿舟何尝又不知道呢?理智告诉他应该立刻放下这个死人,桃源的弟兄正为他拼命,他不能为了一己私欲弃他们于不顾,但心底却因并蒂莲的崩塌而抽搐扭曲着,就好像被人掐住了脖子的窒息感袭来,让他几乎无法冷静下来。
  月光从云后抖抖索索地照了下来,似乎也不大敢正眼看这剑拔弩张的局势。圣阁的人和桃源残党谈判崩裂,真刀真枪地动上了,广厦的人苦苦阻拦着不明情况的碧海角、滨南柳坞和子夜眼。
  局势不容乐观,但秦宿舟只能僵硬地看着,思绪早就飞到了千里之外。
  很长时间以来,他将晏珏的陪伴视为了习惯——黏黏糊糊的晏珏可是怎么都赶不走的,跟狗皮膏药一样,死赖着不撒手呢。
  可就算是狗皮膏药,贴得久了,撕下来的时候也痛得像是脱了一层皮。更何况晏珏要比狗皮膏药还要缠人得多。
  秦宿舟有一阵没一阵地想着,圣阁弟子的嘴在他面前张了又闭,桃源、碧海角、姜山……这些与他无关的词从一只耳朵跑进去,又从另一只耳朵溜出来,挥了挥衣袖,没带走一片云彩。
  他什么都不想要了,他只想怀里的人动一动,朝他笑一笑,说上那么一两句不中听的话,就好了。
  明明答应过要亲口解释过去的事情,明明缠着他要吃一辈子他做的饭,明明说好了要一直陪着他,明明说好了……不走的啊。
  不走行不行?我都答应你了,不赶你走,你怎么能食言呢……
  突然,眼前人影一闪,一道青影飞速地冲入了战圈。随即脚下的泥土毫无征兆地开始颤动,火后贫瘠的土地以惊人的速度开始抽芽生枝,转眼间就长成了参天大树拦在了争斗的双方之间。
  “师姐?!”青山和青水同时喊出了声。
  “温姑娘,”圣阁的人斜了眼过来,“碧海角与他们是一伙的?”
  “放你的屁!老娘拦架就是一伙的?!”温阮撕破了长久以来努力维持的温良贤淑,破口大骂道,“没看大师兄伤着了吗?有什么事能不能先放一放,他没命了你们什么都问不着!”
  “等带回圣阁,我们自会审问。”
  “带回圣阁他还能有命?!”温阮甩开了一旁试图让她冷静些的顾歌,“他帮了你们这么多,除奸邪,护平安,你们碰上事儿了晏公子晏大侠的叫,现下事情到底还没弄清楚就翻脸不认人了?狗啃完骨头还知道叫两声呢,你们就他妈叼着骨头就跑啊?!”
  被比作狗的修士们脸色显然不大好看,温阮的脸色比他们更难看,一方面是因为迅速消耗的灵力,一方面是被这乱糟糟的场面气得不轻。
  “温姑娘,你再这样下去,我们可要以妨碍公务为由将你强制带走了。”圣阁的人皱了皱眉。
  温阮依旧看着秦宿舟的脸,手下灵力暴涨,十数棵参天大树拔地而起,不仅将她瘦弱的身影团团包围在内,同时将圣阁的人硬生生往后逼了两步。
  “温阮……”秦宿舟怔怔地望着,树干枝叶的缝隙中,他的视线与她的刚巧对上了。
  清明的眼神,焦躁的脾气,还有那股子不管不顾的拗劲儿,无论过了多久,无论碰上了什么事儿,她仍然是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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