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试着站起来,却又跌了回去,反复了好几次未果,才照着墨燃的话去做。
被接了个满怀。耳边咚咚,尽是他规律浑厚的心跳声,驱散了心底所有的不安。
世界很静,只有他的心跳声依旧回荡在耳畔。墨燃的声音自头顶响起:“走不动了?”
“…走的动。”我推开他,头却一下子晕的厉害,要不是他眼疾手快再一次接住,我可能真的就要摔下去了。
“算了。”他把下巴抵在我颈窝里蹭了两下,很痒,“本座抱着你走吧。你看这四下里也没人,你不必担心会丢面子。”
他不说我还没完全意识到,他一说这个我顿时打了个激灵。
明明是最喧闹的夜市,此时却四下无人。
我终于明白方才心里那一点点不安是从哪儿来的了。
——这个夜市,太安静了。安静到耳畔只有墨燃的心跳声,再听不见别的。
人也太少了,少到整个夜市,居然只有我们二人,甚至连跟着我们一同来的马夫都不见人影。
墨燃却没意识到,还要兴冲冲的抱着我去放花灯,我正好是被他正对着抱进怀里的,可以说他是在看前面的路,我则看后面的影。
蓦地,一道银光闪过。那银光极锐极亮,甚至比天上的满月都要夺目几分。
我听见血肉割裂的声音。那银光深深自墨燃后背插入,从他胸膛出来,正好能抵着我。
我借着月光,顺着那柄极为眼熟的刀向上看,再看到那只似曾相识的握着刀柄的手,再看到握刀人的脸。
白刃进/去的,拔/出来的却是红刃。
鲜血飞溅。
见了血,握刀人脸上竟现出一种极为快意的笑容,然后在墨燃惊诧的视线中轻声叫我:
“师尊,弟子不负所托…来救您了。”
作者有话要说: 你们盼的虐来了:>
猜猜这个弟子是谁?(答案很明显了!)
我居然双更了…我好伟大qvq(自己感动自己)
接下来就是喜闻乐见的狗血环节~
【我想了好几个新名字,以下列出】
1.【踏仙】二哈和他的白猫师尊
2.【晚夜】二哈和他的白猫师尊
3.【不归】二哈和他的白猫师尊
4.【妈/的爷不起名字了】二哈和他的白猫师尊
5.【本座不重生也能从良】二哈和他的白猫师尊
啊,我废了。
根本就不知道要取个啥qvq上天啊来个人救救我吧…
☆、【无常镇】薛蒙
任谁都没有想到,墨燃遭此重创之后做的第一件事,竟是给楚晚宁施加了一个保护结界,然后再把人从自己怀里推出去。
不仅是楚晚宁,就连握刀人都被他这行为给惊到了,一脸的不可置信。手中刀刃不断往下滴血,在地上渐渐汇成一个小血洼。
“…本座还以为来的是个什么偷鸡摸狗之辈呢。”踏仙君眸里闪着凶光,缓缓回身看向来人,“原来是你啊…死生之巅的小尊主。”
“倒是本座低估你的脸皮了。”他就像不知道疼一样,反手便诏来陌刀,凶狠的攻势打的来人足足败退,“最是自恋薛子明,居然也会为了杀本座做这等偷袭的勾当?真是让本座感到荣幸。”
两人身影交错在一起,刀光剑影夺目到看不清人,不过楚晚宁依旧能准确的找到墨燃——就是那个哪怕身上还流着血但也依旧用着不要命打法的人,仿佛不知痛觉为何物,那血流量之大,教人看着都疼。
“你这只狗!闭嘴!”薛蒙嘴皮子依旧不饶人,虽然被打的还手都困难,“我来是为了师尊,关你屁事!要不是师尊我还不愿意来呢!”
“你以为你是谁?”薛蒙骂他,“你不过就是一只在泥潭里打滚的狼心狗肺的狗!把我师尊还回来!”
随即他施展轻功,不像往日还要和墨燃先对骂一阵,而是早有预谋似的快速和他拉开距离。衣袂飘飞之间,身着死生之巅蓝银轻甲的青年已然来到了楚晚宁身边,丝毫没有顾忌地把后背暴露给墨微雨。
这是往日他绝对不会犯的错误。
“是弟子来迟,未能及早接师尊回去,让师尊苦苦等了这么多年。”薛蒙一边说一边施术解开结界,“问师尊安。”
虽然薛蒙的轻功练得很好,但和踏仙帝君比起来就差的远了——哪怕他受着伤,也不是薛蒙能比得上的。
墨燃就像天生的战争机器一样敏锐地察觉到薛蒙的失误,抓住战机就是一记陌刀劈下,连空气都为这可怕的灵力波动而颤抖,爆出一连串的碧色华彩,映亮了半边天。
但有的时候,太过敏锐也不是什么好事。
“墨微雨!”楚晚宁不管怎么说也不可能眼睁睁看着薛蒙死在自己面前,“不准杀他!”
墨燃冷笑一声:“你就知道护着他。”
但手上攻势却不减。
但是墨燃还是没料到,随着陌刀攻势而碎裂的,不是薛蒙的血肉,而是他亲手给楚晚宁布下的护体结界。
楚晚宁挡在薛蒙身前,端的是一副视死如归。
墨燃就那么瞧着楚晚宁如临大敌一般的护着薛蒙,只觉可笑。
他像个疯子似的乐到连泪都流出来,沿着眼尾落下。
状似癫狂。
“你把我用以保护你的东西——拿来护住那个想要杀我的人?”天边一轮上弦月冲破黑云,惨白的月光将墨燃映的如同恶鬼,“楚晚宁…你还是人吗?”
不愧是你啊,楚晚宁。
原来无论我怎么努力,在你心里都只有薛蒙的命是命,我的命永远是草芥,永远是难求一丈。
我就该命中三尺,难求一丈是吗?!就该活的像条狗是吗?!
你甚至用我给你的东西去保护想要我命的人……真是大义啊,北斗仙尊。
是我高估我自己了。
原来无论如何…我在你心里都是品性劣质难琢,死后连一捧黄土都带不走的世上最恶的鬼。
我在你心里到底算个什么?
你到底还有没有心?
“师尊…”往日黑中透紫的眸里此刻却满是复杂,晦暗的一眼望不尽底。墨燃实际上很瞧不起现在自己想问他的这句话,但还是控制不住的想要寻求一个答案,“如果方才是他想杀我……”
你也会这么护着我吗?
后半句话,他终究是没来得及问出口。
眼前霎时间猩红一片,体内好像有什么东西再次被切割撕碎,化成残渣。
鲜血淋漓。
作者有话要说: 蟹蟹某位大天使给的文名建议!!!
我超喜欢这个qvq!!
【萌萌没有ooc啦!之前蒙蒙还在昆仑踏雪宫刺杀墨燃来着的,这只是提前啦——因为某人的干预】
【某人:(保持微笑)】
☆、【无常镇】寒鳞
当墨燃倒下去的时候,薛蒙也正好施咒解了那保护结界且顺势扶住昏倒下去的楚晚宁,回身对来人怒道:“华碧楠,我让你放药是来迷倒墨燃的,你耳聋没听见就去治啊!迷倒我师尊干什么!”
其实经过这么些年的挫折与磨砺,薛蒙已经许久没有这么与人嚣张的说过话了——除了在那两位梅公子面前。
但这次是楚晚宁出了事。
楚晚宁在薛蒙心中是恍若神明一般的存在,神明被攻击,作为忠实信徒要是还能伸出个笑脸对始作俑者说“哇你干的真漂亮真棒……”
——那是狗和墨微雨才做的事情,他薛子明才不会那样,他是有骨气的。
无论境遇如何,
他永远都是那个凤凰之雏。
*
华碧楠佩戴着一层如雾迷蒙的青纱,遮住了下半张脸。只留一双顾盼生情的桃花眼裸露在外,里头春水细软,不盈一握,一看便知是个美人。
他敛眸,声调没有一丝起伏:“你让我迷倒墨燃,我依了。但又没说我不能迷倒楚晚宁,我凭什么不能迷倒他?”
自从墨燃称帝后,华碧楠便很少再带那掩饰容貌的丑陋面具了。他是寒鳞圣手,孤月夜第一疗愈宗师,要是这么多年连自己的“脸伤”都治不好,也未免惹人怀疑。
在这大千世界,长了一双桃花眼的人比比皆是,而他又巧妙的遮住下半张脸,若不是像木烟离那样的至亲,哪还有人能认出他就是当年的师明净?
就连当初墨微雨在称帝大殿上看到他的时候,也只是说了一句:“你这双眼睛生的倒是十分像我一个故人。”
少年时他生的柔弱,现在他不用再伪装,于是眸里只剩凌厉与冷漠,自然与“师明净”相差甚多。
可以这么说,现在的他和从前的自己,相似度还不如那位花瓶宋秋桐。
梅寒雪则把那柄沾了血的朔风从墨燃体内抽出来,递给弟弟,自己则垂手站在一旁看了华碧楠一眼,又看了薛蒙一眼,明显一副看戏的样子。
他弟弟则假声假气地哀叹一声自己命苦,又装模作样的对地上晕过去的墨燃作了个辑,说了句什么“在下兄长脑袋不好,故意背后捅你一刀,莫怪莫怪”之后,才从乾坤袋里拿了块洁白手帕来擦朔风,擦净血后,也站到哥哥身边看戏。
反正现在最大的对手墨燃也已经昏倒在地了,根本无人能伤到他们。
——而寒鳞圣手的药又是极为强悍的,听说这新出的“醉梦散”能让人足足昏三天三夜呢。
这也正是他们敢肆无忌惮看戏的原因。
“你…!简直不可理喻!”薛蒙把楚晚宁背到背上,嘴上却还不饶人,“你可知道我师尊是谁?当年一战要不是我师尊粉碎灵核保你们周全,你现在这条命在不在还不一定呢!”
“当然知道。”华碧楠则把墨燃扶起来,“但是那关我什么事?我只是一个疗愈宗师,有被杀的必要吗?”
更何况还有八苦长恨花的存在。
他坚信,只要有八苦长恨花的存在,墨燃不管怎么样,都不会噬主。
不过现在墨燃体内的蛊花有枯萎的兆头,而且力量明显被压制……这可不是什么好现象。
他要把魔花的力量再度唤醒。
顺便…再测一测他,到底是不是如楚晚宁手书上所记载那般——是一位特殊蝶骨美人席。
打定主意,他便也不跟薛蒙多啰嗦,而是忍着恶心将墨燃搀在背上,扭头对梅家双公子道:“我去把他送回死生之巅。”
梅寒雪:“送回去?”
梅含雪:“好不容易抓来,送回去做什么?我还想好好的和帝君陛下玩儿两天呢。”
华碧楠完全无视在一旁气到飙脏话的薛蒙:“现在把他抓回去,等他醒来肯定会闹的我们又死一波人,何必呢?还不如让我先把他送回去,在他身边装作投诚帮他疗伤——实则暗中下蛊,再与你们保持联络,等到一切准备完毕,一举歼灭他。”
梅含雪道:“这的确是个好主意,但华宗师,我们又怎么确认你不会真的反水?”
华碧楠瞥了他一眼,道:“我允许你对我施一个钟情咒——来证明我的清白。”
梅含雪虽然风流,但他也同时是个正人君子,绝不会做出这种事来:“那还是算了吧,我选择信你一回。”
“不过楚晚宁我们要带走。”梅寒雪道。
华碧楠微微眯起眼睛,纤长的睫毛在面上投下一小片阴影:“成交。”
他于青纱底下漾出一丝笑来。
——这群人…可真是好骗啊。
*
“喂喂喂,那这柄花灯怎么办?”薛蒙不悦地把那芙蓉镂金花灯像扔布团似的扔到华碧楠脚下,他自小养尊处优,向来瞧不起这种地摊货。
“随便找个收破烂的卖了吧。”华碧楠挥出一条寒鳞蛇,又指挥小蛇变大,然后再坐在上边,把墨燃也一并扶上去,“反正也不值几个钱。想必是小孩子过家家,随便玩玩的罢了。”
他边说边驾着寒鳞蛇御空,须臾扬长而去。
“还是扔了罢。”梅寒雪也说,“这东西送女人都没人要。”
“你好像对这方面了解很多。”薛蒙道,“是被那些女修摧残出经验了吗?”
旁边梅含雪则站在原地看着他哥黑下来的脸哈哈大笑。但薛蒙这次却没再接话茬,而是直接召出龙城就带着楚晚宁回了昆仑踏雪宫。
梅寒雪也随着薛蒙御着朔风紧随其后,而他弟弟则耍无赖一样的坐在朔风剑柄上,继续对着他哥的黑脸哈哈哈笑个不停。
“梅含雪,闭嘴。”
*
无常镇的夜晚再次恢复寂静。
唯有那一盏花灯倒在地上,依旧发着幽幽的光,直到旭日初升,赶集的人再把它踏碎为止。
就像墨燃命中的灯火一样,总是开了又落。
——最终浑浑噩噩半生,却还是一无所有,就连一盏被别人都瞧不起的花灯,命运都不愿施舍予他。
而这时正好有个人抛下不要的一只小篮子。他捡来了,如获至宝。
却网了一场注定会碎的梦。
作者有话要说: 晚宁和墨燃要分开一段时日啦。
我:采访一下踏仙君,你对接下来和师昧同吃同住日夜相见的日子,有什么感想吗?
踏仙君:师昧是谁?本座不认得……话说你看见本座媳妇了吗?
楚晚宁:(天问警告)你再说一句媳妇,试试。
踏仙君:oh yes!本座媳妇终于理本座啦!
*
【以下是我个人tu cao,可跳过】
今天刷到一篇二哈同人,看评价都不错就入坑了。
然后无话可说。
都0202年啦!怎么还有人认为前世师尊和后世师尊是两个师尊啊?怎么还有人认为前世师尊只剩下一片地魂啊?怎么还有人认为踏仙君就该在前世死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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