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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不得野(悬疑推理)——弄清风

时间:2021-02-01 11:27:10  作者:弄清风
  “这么晚了谁还在那儿!”呼喊声也随之传来。
  糟糕。
  “有人来了。”邢昼回头看了一眼,随即拉起相野的手,飞快撤离。相野本不想跑,但被他拉着,也不得不跑起来。
  事实证明,在半夜的沙滩上,不管是放大烟花还是小烟花,都有可能被抓的。
  因为你不是有病,就是有鬼。
  两人都是饱经训练的缉凶处成员,那跑起来,要多快有多快,眨眼间就跑出老远。追在后面的巡逻队员本就是看到有光,随口喊一嗓子,谁知道对方会跑呢?
  跑了他就得追啊,可压根追不上!
  “呼……”他大口喘气,看着前面几乎快要看不见的身影,一度怀疑人生。
  那厢,相野手上的仙女棒还没燃到头呢。那点光一路跟着他们跑过沙滩,就像夏夜的萤火,在空气中拉出一道流光的残影。
  两人停下来时,流光也停下来。仙女棒正好燃到头,而相野借着那最后的一点光,看了看周围的情形。
  他们跑到堤岸上的某个避风处了,身后就是墙壁。
  相野背靠在墙上,缓了口气,到现在都没明白自己为什么要跑。为了区区几根仙女棒吗?太荒唐了。
  今晚的一切,走向都很诡异。
  他光顾着想,没注意到邢昼,蓦地转身,却差点撞在邢昼胸膛。这避风处太狭小了,两个成年男人躲在这儿,难免有肢体触碰。
  可那么大的地方呢,他们为什么偏偏要躲在这里?
  相野抬头看了看邢昼,下意识要走,走不出去。
  邢昼站在他身前挡住了他所有的路,低头问他:“今天还抽烟吗?”
  相野:“你管我。”
  邢昼:“我没资格管吗?”
  相野:“邢队长管天管地,管不了队员抽烟吧?整个缉凶处,只有我不抽烟。”
  其实是瞎编的,相野根本不知道别人抽不抽。
  邢昼依旧不拆穿他,问:“那我要怎么样才能管你?”
  相野目光灼灼地盯着他:“你自己想。”
  说话间,两人越靠越近。
  其实是邢昼进,相野退。直到退无可退,相野又退到了墙边,狭小的墙角,无处可逃。他终于发现自己好像错估了邢昼,他不是什么假正经的老干部。
  相野别过头,感觉邢昼的呼吸都喷吐在了他的脖颈上,略显灼热。邢昼好像下一秒就会亲下来,但等待的过程又被无限拉长,直到邢昼的低语传来。
  “我一开始不明白,为什么我会对你有一种特殊的保护欲。”邢昼仍克制着,保持着微小的足以挑动心弦、滋生出无限旖旎的距离,说:“后来我觉得这样不对,会带坏你,作为队长,我该对每一个队员负责。”
  相野听着,手指扣着墙面,心扑通扑通直跳。
  邢昼又往前进了一步,进到相野终于又抬头看他。四目相对,他说:“可是阿平的事情再次提醒我,不伸手抓住,就会后悔。”
  缉凶处,就建立在无数的悔恨和遗憾之上。
  从前的邢昼,会恨自己的父亲,为什么冷淡疏离。后来的邢昼,又开始后悔,为什么在他还活着的时候,没有好好坐下来跟他说过一次话。
  哪怕一次。
  相野能看到他提起“后悔”这两个字时,眼中潜藏的一丝痛苦。但他真的不会安慰人,所以干脆揪住邢昼的衣领,问:“亲不亲?不要废话。”
  邢昼只能用行动回答他。
  狭小的角落里,空气逐渐升温。这里风吹不到,月光也主动回避,躲在了云层的后面,偶尔才探出头来,悄悄窥探。
  海边的情侣,永远不会让它失望。
 
 
第71章 向日葵
  缉凶处邢队长的行动力有多强,相野深有体会。
  如果说没捅破那层窗户纸前,邢昼还克制着不去越界,任凭相野做什么,他都保持平静、不动如山。那捅破那层窗户纸后,相野就发现——全不一样了。
  他看你的眼神不一样了,跟你说的话不一样了,你可以继续去撩拨他,如果你有这个胆量的话。
  尤其在接吻的时候,相野终于发觉,以前的一切都是表象。邢昼根本不是什么老古板,他是猛兽,而自己——充其量是只小羊羔。
  相野有点气。
  少年人都是好胜心强的,可年龄、体力的差距摆在那儿,他也就只能暂时伪装乖巧。好在他很擅长做这样的事。
  当然,这也仅限在邢昼面前。
  不管怎么说,相野是第一次谈恋爱,无论什么体验都是新奇的。这一夜,他也毫无意外地做了点特别的梦,只是寻常人大多会做点春天的梦,他的梦里也是春天,自己却换了物种。
  他梦见自己变成了一只小狮子,威风凛凛的狮子,草原之王。春天到了,又到了万物……咳,反正就是那么个意思,他在自己的领地巡视,傲视群雄,却被另一只狮子叼住了命运的后脖颈,拖走了。
  他倏然惊醒。
  刺耳的铃声萦绕耳畔,一声声不停歇,吵得人脑仁疼。
  他蹙眉抬头,正想去寻找那恼人的源头,一只温暖的手掌就捂住了他的耳朵,将他重新按回去,“你继续睡。”
  那声音是邢昼的。
  相野这才发现,自己又睡到邢昼怀里去了。不过他们都是那种关系了,干什么都是光明正大的,他便安心躺下,两眼一闭,谁都不理。
  可邢昼接了电话之后,语气突然便得沉凝,“真的是他?你确认过了?”
  相野便又睁眼,“谁?”
  邢昼坐起来,直接打开APP,给他看决明刚刚发过来的图片。那是“一所小房子”的网站截图,只见一个叫“怜”的人刚刚发了一个新贴子,标题即是它的全部内容。
  【怜:我回来了,期待与你再次相见。】
  熟悉的字眼映入眼帘,瞬间将相野的睡意驱散。他紧跟着坐起来,死死盯着那一行字,捏着手机的手不由发紧。
  他不由想起高考分数出炉后接受媒体采访的那一次,他对着镜头说:“期待与您相见。”
  楚怜回来了。
  这句话是他还给自己的吗?
  相野眉头紧蹙,而决明的声音继续传来,“这个新的账号和新的帖子是今天凌晨的时候出现的,我查过了,是海外的账号。不过这显然是个障眼法。”
  邢昼:“宋沅有什么反应吗?”
  决明:“没有,除了这个新帖子,没有任何异常。”
  现在最大的问题还是楚怜的新身份,全国那么多人,怎么找?决明又道:“楚怜跟相齐做了那么多年的朋友,他大概率也是知道这个网站存在的,会出现在这里不奇怪。但他特意发这么个贴子,跟挑衅差不多了。”
  相野:“也许在他看来,这只是回礼。”
  决明:“太麻烦了,这个人怎么那么多弯弯道道的?”
  邢昼又问:“阿良那边有什么进展吗?”
  决明:“没有,阿良还是一副任打任骂的样子,就是不松口。但我看他对楚怜的情况不是很了解,却很了解仇音,或许这是一个突破口。”
  邢昼略作思忖,道:“老乐那边快结束了,让他接手。”
  决明:“好。”
  此时才是早上五点,但被这么一打岔,两人也睡不着了。起床草草洗漱后,相野又坐在了沙发上,反反复复地盯着那篇帖子看。
  不一会儿,邢昼端着粥和荷包蛋进来,这是他借民宿的厨房做的。
  相野看着他,说:“可以回复吗?”
  邢昼把粥放到他面前,“你想用宋沅的账号回复?”
  相野:“嗯。”
  邢昼:“可以试试。”
  用宋沅的账号去钓楚怜,一看就是个圈套。但聪明人之间的博弈,一向是大圈套小圈,无穷尽也,明知圈套还往里钻,是为试探。尤其对楚怜这样习惯在幕后运筹帷幄的人来说,他们喜欢这种刺激感。
  至于缉凶处,邢昼和相野都一致觉得,在不清楚楚怜的具体动向之前,还是以不变应万变。
  今天,是他们离开瀚海的日子。
  褚秀秀的事情暂时告一段落,他们也该奔赴新的任务去了。不过在离开前,相野还有一件事要确认。
  上午八点,褚秀秀接到相野的电话,得知两人要离开,顿时哀嚎道:
  “你们怎么那么快就要走啊?不是刚来吗?缉凶处就是这么压榨员工的吗,休息几天都不可以?我今天还想说带你们去一家地道老店吃椰子鸡呢,晚一天走不可以吗?大外甥,呜呜呜我的大外甥,我跟你说那个椰子鸡可好吃了,你不去吃铁定遗憾……”
  相野无语。
  从奶茶到烧烤到椰子鸡,这人到底是拓真的女儿,还是从鹿野来的美食家。
  “说正事。”相野无情地打断她,“楚怜要回来了,不确定你现在的身份有没有暴露,管好你自己。”
  褚秀秀:“你关心我的安全就直说嘛,什么管好你自己,大外甥你能不能诚实一点?”
  相野根本不接她的茬,继续道:“还有,把种着向日葵的那片地翻开,或许会有惊喜。”
  “咦?”褚秀秀登时来了兴致,“什么惊喜?土里还能埋着什么吗?”
  这就得挖开来才知道了。
  褚秀秀没得到答案,挂了电话,就立刻去挖。她跟相野不同,心里的好奇因子活跃得很,正好父母都出门去了,她赶紧动工。
  幸运的是,花园里确实埋着东西,而且就在窗下。褚秀秀挖了没多久就挖到了东西,没破坏多少花草。
  那是一个铁皮盒子,打开来,里面是整整齐齐放着的二十几封信。
  外乡人褚秀秀不知道,这边的世界有一种叫“时光胶囊”的东西。很多人,尤其是小孩子、学生,会把具有纪念意义的东西放在盒子里,埋在地下,就像用时光窖藏一个秘密,等待多年之后的重新开启。
  相野起初也只是猜测。
  阿平在昨天特意去见褚秀秀,还用向日葵来试探,那这向日葵必定有所指向。向日葵播种的季节应该在3、4月份,那时候恰好是青叶给小贝壳寄去最后一封信的时间,再加上褚秀秀怎么都找不到那些信,那或许是埋在花下了。因为按照真正的褚秀秀对青叶的态度来看,她是绝不可能把信烧掉的。
  褚秀秀找到了信,兴冲冲地想要拆开,但拆到一半又犹豫了。这是小贝壳和青叶的信啊,不管他们在里面写了什么,那都是他们的事情,跟她这个假冒的褚秀秀又有什么关系呢?
  再三犹豫,褚秀秀把信放回了盒子里。这时褚秀秀的妈妈褚彩霞恰好回来了,看到女儿拿着铲子把花园一角祸祸得到处是坑,惊讶得手里的菜篮子都差点掉地上,“秀秀,你怎么了?怎么向日葵都铲掉了呀?”
  “不是啊妈。”褚秀秀连忙揣着盒子往外跑,“妈我先出去一趟啊,回来再跟你解释!”
  “嗳!”褚彩霞叫不住她,只得作罢,回头看到那翻乱的泥土,神色之中闪过一丝古怪,但随即又似自己找到了什么解释,笑着摇摇头,转身进屋。
  那厢,褚秀秀穿过小渔村,下坡,又沿着外面的大路一路奔跑。她跑得并不算快,只是普通高中女生的速度,但只要仔细看,就能发现她跑得非常轻松,脚上甚至还穿着拖鞋。扮演褚秀秀扮演得久了,她时常约束自己,甚至形成了条件反射,但偶尔还是会露出些许马脚。
  前方是个三岔路口,红灯亮,褚秀秀一个急刹车停下,装模作样地理了理被风吹乱的头发,低头看到自己的塑料拖鞋,暗道一声糟糕。
  路口正在等红灯的车里,坐着相野和邢昼。
  他们原本是要去跟褚秀秀说声再见的,哪知在路口看到她穿着拖鞋奔跑,两人对视一眼,都有些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褚秀秀没发现他们,等绿灯亮了,她继续往前走,邢昼便去前面的路口掉头,跟着她到了小渔村派出所外。
  可阿平今天不在派出所。
  褚秀秀没找到人,打听到他家的住址,便又找过去。她做事颇有点一根筋,说好听点是执着,今日事今日毕。
  相野和邢昼就远远跟在她后面,看到她终于在一处出租屋找到了阿平。阿平打开门来,露出他没刮胡子的脸,略显颓废。
  褚秀秀递上铁盒,说:“你给小贝壳的信,我拿着也没什么用,现在物归原主了。”
  阿平微怔,随即飞快地接过盒子,想要打开它。可他的手有点抖,一时竟使错了力,掰不开。他下意识地使劲,盒子却从手中脱走,“哐当”掉在地上,信洒落一地。
  他连忙蹲下来去捡,看着信上那些熟悉的字,眼泪又掉出来。
  “哎,你怎么又哭了。”褚秀秀深觉外面的男人都是水做的,实在感性得很。挠挠头,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自己这身份也着实尴尬,便干脆不说了。
  良久,阿平喃喃地问:“你说人死了之后到底会怎么样?如果世上真有鹿野那样神奇的地方,那会不会……人死了之后,其实只是去了另一个世界?”
  褚秀秀回答不出,但她又不愿意撒谎,便说:“谁知道呢。”
  是啊,谁知道呢。阿平知道自己是有点魔怔了,终是擦干眼泪,把信一封封放回盒子里,低声说了句:“谢谢。”
  马路对面的相野看着这一幕,转头对邢昼说:“走吧。”
  车子缓缓开动,相野又拿出手机来给褚秀秀发去一张照片。那是他刚才在路上碰见褚秀秀时拍的,一位海边少女穿着拖鞋奔跑的英姿。
  XY:注意形象,姑奶奶。
  慈祥姑奶奶:……
  慈祥姑奶奶:快给我删了!
  慈祥姑奶奶:你在哪儿呢?
  慈祥姑奶奶:不会是悄悄溜掉了吧?
  慈祥姑奶奶:……
  消息一条条刷出来,但相野却不打算再掉头回去了,缉凶处的人,一向不爱煽情告别。反正有缘总会再见。
  打开车载音响,相野看着近期大热歌单,指尖微顿,随即搜了首经典老歌。既然是在海边,那就听一首海边的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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