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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不得野(悬疑推理)——弄清风

时间:2021-02-01 11:27:10  作者:弄清风
  最后再看了一眼,相野不再留恋地转身走出小区,目标:官水潭。
  官水潭所在的古桐镇是座小镇,什么消息都瞒不住,但镇西街上的中医诊所新来了一位年轻医生的事情,知道的人却不多。
  一方面,宗眠是在这里搞潜伏的,不能高调;另一方面,镇西街上的商铺淘换率很高,老店倒闭、新店开张是常有的事,那中医诊所规模不大,装修的风格又很老派,一看就是混不到下个月的模样,经常去那儿光顾的都是去免费领艾草包和酷爱针灸的老头老太太。
  陈君陶和简寒栖到的时候,正巧碰见诊所老板、也就是诊所内唯一一位真正的老中医,在贴门店转让的广告,看来这店是真的要倒闭了。
  两人一合计,便跟宗眠打了报告,决定以宗眠这位诊所医生的名义先盘下这家店,至少能让他们有个暂时落脚的地方,也算名正言顺。
  宗眠:“缉凶处的钱难道是大风刮来的吗?”
  他发誓,邢昼当队长的时候,大家还是很节省的。而他之前在诊所上了那么多天的班,因为走得匆忙,工资都还没有领呢。
  陈君陶沉默,她虽然不说话,但要钱的态度很明确。
  宗眠揉揉眉心,说:“就算盘下来了,你们之中难道有人会看病?”
  陈君陶:“我们是你的雇工,换了新老板,需要重新装修。简寒栖可以。”
  简寒栖万万没想到这火会烧到他自己身上,问:“我可以什么?”
  陈君陶回头看他,面无表情对面无表情,实干派对实干派,交流也很简洁。
  陈君陶:“刷墙。”
  简寒栖:“好吧。”
  宗眠在无人看见处翻白眼,但最终还是答应拨款。
  实干派的动作真的很快,相野和陈君阳抵达诊所时,简寒栖已经把刷墙用的油漆买回来了,而此时那位老中医还没有从诊所离开。
  他完全没料到门店这么快有人接手,至少在没正式签合同前,他还是老板。得继续营业,再陆续将自己的东西搬走。
  沿街的门店后面就是可以住人的屋子,宗眠就曾住在这里。单独的一个小房间,虽然家具有点陈旧了,但胜在打扫得很干净。
  相野知道后,立刻过去查看。
  那条陌生短信说,答案就在官水潭。来到江州之后,相野心里便生出一个疑惑,这个答案,指的到底是鹿野的答案,还是邢昼这件事的答案?
  他在宗眠的房间里翻找,希望能找出点遗留的线索。
  房间外的小客厅里,简寒栖和陈君陶也在压低声音说话。简寒栖蹙眉看着陈君陶,问:“你们在怀疑宗眠吗?”
  陈君陶抱着臂,也蹙眉,说:“怎么这么问?”
  简寒栖:“我只是不爱动脑,不是蠢。”
  陈君陶:“如果可以的话,我不想怀疑任何人。”
  简寒栖:“可你就是在怀疑。”
  “事实真相不会因为谁怀疑什么而更改。”陈君陶直视对方的眼,手搭在刀柄上,声音沉稳而有力量。
  “在一切真相大白前,你是我的队友,宗眠也是,如果你们遇到危险,我一定第一时间挡在你们前面。”
  简寒栖沉默良久,道:“不用,我会保护你们。”
  陈君陶眉梢微挑,“我可以。”
  简寒栖:“你还有陈君阳。”
  陈君陶:“他可以自己保护自己。只要我还待在缉凶处一天,我就会冲在前面。”
  陈君阳走过,投去一个幽幽的视线。
  这两个人又在干嘛?为什么他忽然就听到自己被抛弃了?怎么就自己保护自己了?陈君阳怀疑自己得了队内恋爱PTSD,看谁都感觉不对劲。
  “你们站远一点。”他必须要拿出哥哥的派头来。
  简寒栖:“……”
  陈君陶:“……”
  陈君阳:“我会盯着你们的。”
  房间里,相野经过好几轮搜查,终于在床板的夹缝中找到一张照片。那是张老照片,边角都泛黄了,彩色的,拍的是多年前的骑马场。
  年轻的宗眠穿着帅气的骑装坐在马背上,手里握着缰绳,正缓缓停下。如果相野猜得没错,照片上的宗眠二十岁,正是宗家灭门惨案发生的那一天。
  二十岁的宗眠笑得温文尔雅,通身贵气,头发也还没有现在这么长。
  这是一张被抓拍到的照片,宗眠转头时,恰好看向镜头,眼中倒映着灿烂日光,唇边也挂着笑意,一切都刚刚好。背景里,绵延的草地上还有其他的马儿在奔跑,栏杆旁,也有几个年轻人聚在一起说笑,只是都看不清脸。
  可这么一张极具纪念意义的特殊的照片,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呢?而且这就是原件,不是复印件,宗眠不可能是因为走得匆忙而将它不小心遗留。
  除非,他是故意留给相野的。
  如此一来,那条陌生短信极有可能是宗眠给他发的了,难道答案就在照片上?
  相野将目光重新投向照片,仔细分辨,却又无法提炼出什么有效信息。宗眠随身带着自己的照片实在正常不过,他到底想表达什么呢?
  再三思忖,他决定直接去问,简单直白。可他还没联系上宗眠,决明的消息就来了,且难得的声音严肃。
  “我觉得有点不对劲,崽,出事了。”
  “怎么了?”
  “最近这段时间,我忙着追查仇音和楚怜的下落,忙着乌雀山计划,忙着跟你认亲、抓内鬼,就放松了对日常任务的筛选。你知道的,就是从全国各地的案件和异常情况中筛选出可能跟鹿野有关的事件,再进行调查。楚怜的身份暴露之后,正好到了九月,我按照惯例对上个月的信息进行汇总,然后忽然发现——数量不对。”决明沉声。
  相野闻言,心中一凛,“增加了?”
  “对!”决明也不由激动起来,“疑似事件突然增多了一倍不止,而且就是最近这半个月内增加的,肯定有鬼啊!”
  最近这半个月?
  楚怜从鹿野回来?
  果然是山雨欲来么。
  相野眯起眼,脑海中忽然又灵光乍现。对了,鹿野,鹿野平原!他连忙又按住耳麦,说:“决明,帮我查一下,宗家被灭门那天,出现在马场的都有谁、或者发生过什么事,越详细越好!”
 
 
第94章 一个长达十二年的故事
  宗家的事情距今久远,而无论是决明那儿的电子档案还是闻月帮忙偷出来的文字记录,聚焦的都是宗眠的父亲宗天以及宗家那庞大的家业,至于宗眠,就只有寥寥几句。
  他是受害者,也是幸运儿,在那场惨案里,他很重要又不重要。所有人都知道他当天是因为临时有事不在家里才逃过一劫,但他在外面做了什么、见了什么人,没人在意。
  那是故事外的事情。
  因为年代久远,所以决明查起来也颇为费力。相野想过要直接去问宗眠,但宗眠如果要告诉他,早告诉了,大约问也是白问。
  眼下最重要的是鹿野的事。
  决明说:“这已经不是我们缉凶处能一力扛下的了,就算我们放弃休息,马不停蹄地去处理这些事情,也来不及。就在我刚刚跟你说话的时候,信息组又筛选到一个新的疑似事件,你明白这意味着什么吗?这意味着我们的处理速度可能都赶不上鹿野犯事的速度。”
  相野蹙眉,“宗眠怎么说?”
  决明:“还在开紧急会议。但不出所料的话,各地的编外成员可能都会被启动,我预感楚怜是要搞一波大的,我们不能心存侥幸,必须全力以赴。”
  说着这话的决明,语气前所未有的坚决和严肃。他似乎也预感到了风雨的来临,这兜兜转转,他与楚怜十几年的孽缘,终于要做个了断了。
  说不上是紧张,还是松了口气。
  陈君阳三人知道后,各自反应不一,但对于官水潭的担心都是一样的。陈君陶迅速抓到重点,说:“现在出这么大的事,我们必定会被分派到不同的地方去,那这里怎么办?”
  简寒栖却忽然问:“究竟是什么,让你们觉得官水潭是必争之地?”
  相野简单两三句话概括,而后道:“但这些都是猜测,猜测不足以让人孤注一掷。”
  上面的想法自然是要缉凶处出面去处理这一系列事情,否则他们设置缉凶处这个部门做什么?而缉凶处却没有任何实质性的证据证明官水潭的重要性,重要到需要那么多正式队员留守。
  果然,任务派遣很快就来了,大家都被分派到不同的地方去,而相野对此毫不意外。
  “宗眠给我调令时,就没有提及其他人,本来应该到官水潭的,就只有我一个。”他道。
  “不行。”陈君陶立刻否决,“你一个人留下太危险。”
  陈君阳和简寒栖也表示同意。先不说相野是他们之中最小的一个,理应得到保护,更重要的是,他的身份是最特殊的,以他和楚怜的关系,他很关键。或许会在后面的事情中发挥特殊的作用。
  况且,如果相野出事,他们也没办法跟邢昼交代。
  相野的目光扫过所有人,带着没有遮掩的审视和让人难以捉摸的思量的光。他在想什么,没有人猜得透,这位新队员在很多时候都表现得心思深沉,其实并不是多么讨喜的性格。只有在缉凶处这么特殊的环境里,在邢昼的庇护下,他才能那么快被接受。
  可现在他说:“到了开诚布公的时候了。”
  陈君陶:“什么意思?”
  相野:“我和邢昼一直怀疑缉凶处有内鬼,且这个人就隐藏在我们之中,因此做了很多的调查。事情发展到这一步,答案已经很明显了,符合条件的只有一个——宗眠。”
  简寒栖显然不能接受这个答案,眉头一蹙,那迫人的气势就压在相野身上,“你真的确定吗?”
  相野直视着他,虽然体格上与简寒栖有着巨大的悬殊,甚至因为连日来的奔波,脸色又稍显苍白,可那气势却丝毫不输。甚至在眉眼间还能找到一点熟悉的邢昼的影子,如沉默的山岳,风雨不侵。
  这时,相野又说:“想要追求真相,就必须追本溯源。想要战胜你的敌人,你就必须清楚你面对的敌人到底是谁。宗眠当年满门被杀,但凶手除了鹿野的人,还有一个。”
  其余人都怔住,陈君陶紧握刀柄,立刻发问:“谁?”
  相野指了指上面,道:“具体是谁我不知道,但这足以成为宗眠叛变的诱因。是跳上明面的秦局长也好,是缉凶处的上头也罢,总之,有这么个人存在。”
  陈君陶立刻反应过来,“你是说宗家灭门的事情有猫腻,宗眠要报仇,所以跟楚怜合作?”
  “对,合作。”相野道:“我倾向于,知道当年真相的或许只剩下楚怜了,所以宗眠只有跟他合作这一个办法,为了报仇他别无选择。所以宗眠不会故意去害你们,但他会不惜一切代价,找出那个真正的凶手。”
  简寒栖:“所以呢?你到底想说什么?”
  “你不能接受对不对?”相野站起来,走到他面前,“你觉得被队友背叛,很窝火,可又下意识想维护他,他遇到危险的时候,你可能还会想要去保护他,挡在他前面。”
  简寒栖:“我——”
  “所以我们可以想办法帮他。”相野打断他的话。
  简寒栖怔住,他以为相野说宗眠是叛徒,是为了让大家堤防、甚至是去对付他,可他说什么?帮他?
  相野:“只要你们能找到那个凶手是谁,揭穿他的身份,宗眠就不必要当这个叛徒了,不是吗?那个人才是真正意义上的叛徒。”
  这么一说,倒还真是。
  简寒栖和陈君陶面面相觑,陈君陶随即道:“可我们怎么能找得出他的真实身份?”
  相野微笑,“你们听说过一个词,叫狗急跳墙吗?我要实名举报宗家灭门案存在内幕。”
  其余人齐齐以一种“你疯了”的表情看着他,陈君阳更直接,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陈君陶忙道:“你这么做,一定会被盯上,甚至有可能被杀人灭口。”
  相野:“不,如果说之前这件事一直都在暗中进行,那我举报后,事情就会被摆到明面上。宗眠可以借机发难,光明正大,而凶手为了避免暴露,确实会对我下手。他不会过多地怀疑我的消息来源,因为我跟楚怜有特殊的关系。他也许会猜测我是从楚怜那儿得到的消息,那他就不会直接杀我,而是挟制住我,用我去要挟楚怜。”
  陈君陶努力跟上他的思路,沉声道:“你这是用一件事去盖住另一件事,这样一来,矛头都会针对你,太冒险了。而且万一你这是打草惊蛇呢?原本宗眠是在暗中调查的,或许就等一个契机就能抓到人,何必再来这么一出?”
  相野反问:“你真的觉得十二年前的灭门惨案,还有所谓的证据留存吗?”
  陈君陶和简寒栖齐齐蹙眉。
  相野:“如果有证据,楚怜可以直接以此要挟那个人,何必大费周章,要让宗眠做内鬼?他可以将那个人卖给宗眠,说明这颗棋子没有大用。他用宗眠达到目的,然后又借宗眠的手去毁掉那颗棋,这不正是楚怜最擅长的吗?排除异己、借刀杀人,就像对宁玉生那样。”
  闻言,陈君阳嘴巴微张,已经不知道说什么了。
  陈君陶和简寒栖还是没办法立刻认同他的提议,虽然按照相野的说法,这个提议有可行性,但风险也很大。
  这岂止是破局啊,对楚怜来说,跟乱拳打死老师傅也差不了多少吧?
  仔细想想,他辛辛苦苦收买宗眠,借宗眠的手除掉邢昼,再排除异己,多划算的一笔买卖?结果相野跳出来实名举报,一下把肮脏交易给捅到台面上,任谁都会感到胃疼。
  可楚怜会杀相野吗?
  要杀早杀了。如果那个人真的按照相野说的,拿他去威胁楚怜,楚怜说不定真的会妥协、会去保相野。于是局面就从楚怜要挟宗眠当内鬼,变成楚怜和那个凶手·狗咬狗。
  当然,一切的前提都建立在宗眠真的是内鬼上。
  简寒栖仍然不愿意相信,但种种迹象表明,相野说的极有可能是对的。他扪心自问,如果宗眠真的是内鬼,即便他有苦衷,自己还能假装什么都没发生,继续跟他做队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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