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贺父又说了几句话,话里话外的拉拢秦宁和这个赵副总。
秦宁恍然明白,贺父这是要给他相亲。
贺父也没明说,但意思很到位。
两三句话,便借口有事,匆匆走开,留下秦宁跟这赵副总面面相觑。
秦宁:“……”
原来疑惑贺凌寒的神奇脑回路从哪儿学的,现在看来,贺凌寒跟贺父真是如出一辙,不愧是父子。
秦宁无语叹气。
身旁的赵副总温雅道:“秦先生,是哪里不舒服么?”
秦宁笑着摇头,“多谢关心,我没事。”
赵副总:“嗯,那就好。”
两人又开始陷入诡异的沉默。
不远处。
季应闲跟在季父身边,跟顾家的几人交流,他频繁回头看。
顾父笑道:“小季如果有事,先去忙,我们私下再聊。”
季父不悦地睇他一眼,这小子总在关键时刻给他下面子。
季应闲得了这话,便说:“顾叔,我有事先去忙,你们先聊。”
他说完,当真转身就走。
季父想去拽他,但季应闲走得太快,他压根儿没碰着。
顾父笑说:“小季这是心里有人了,季老弟,你别为难孩子,让他去吧,再不去,我看他那颗心都快飞过去了。”
季父哼了声,说:“这小子贯来感情用事,就是一匹栓不住的野马,难成大器。”
顾父一笑置之。
*
季应闲走出一段距离,面前有人拦路。
顾冬娅笑盈盈看他,“阿闲哥哥。”
季应闲看也不看她一眼,冷漠脸绕开,非常明显的无视。
顾冬娅气得跺脚,疾步追上去,说:“你真不记得我了?我以前跟你表白过很多次,就是戴眼镜那个,有印象么?”
季应闲皱眉,“吵死了。”
顾冬娅:“……”
那瞬间,她的少女心碎成渣渣。
季应闲以免她再来打扰,走出两步,又专程回来。
顾冬娅眼睛一亮,以为他回来道歉。
谁知季应闲冷眸看她,警告道:“别来烦我,我不喜欢女人。”
顾冬娅不死心追上去,“我不介意。”
季应闲转身,拿出屡试不爽的杀手锏。
他面无表情,“我不行。”
顾冬娅:“???”
反应过来的顾冬娅:“!!!”
在她震惊的短暂瞬间,季应闲已经快步离开。
顾冬娅尔康手:“阿闲哥哥,我那个保健药你了解下,药效很齐全!”
这时,旁边端着玉米粥的应侍生也追着季应闲,嘴里喊着“季先生,你的粥”。
顾冬娅把他拦下,问怎么回事。
应侍生不疑有他,说:“季先生说他想喝粥,就点了一份,让我给后厨说,做好后给他送去。”
顾冬娅摩挲下巴,若有所思道:“这样啊……”
应侍生:“?”
她笑着说:“我认识他,你直接给我,我帮他送过去。”
应侍生犹豫了一下。
顾冬娅从手拿包中抽出几张百元大钞,“这晚会是实名制,有问题很快能查出来,你放心,我没有别的想法,也没想在里面加东西。”
应侍生迟疑着把托盘交给她。
待应侍生走后,她从手拿包中取出一颗胶囊,暗戳戳把粉末混合进粥里,顺手拿瓷勺搅动。
悄无声息做了点小动作,她喊住过路的应侍生,给他指了指人,让他把粥端给季应闲。
应侍生走远,顾冬娅给自己竖起大拇指。
有了这药,他肯定可以举。
*
相顾无言了半分钟。
赵副总说:“秦先生会跳舞么?”
秦宁摇了摇头,“我不会。”
他没学过跳舞,就算会跳,原主的身体状况也不允许,况且这人抛来的话题很容易让人察觉意图,便含蓄拒绝。
赵副总闷声道:“这样啊。”
他语气中有一丝淡淡失望。
随后,赵副总又找了几个话题抛过来,秦宁时不时会答复,一直表现得很得体。
这让赵副总更加欢喜,他对秦宁印象不错,性格沉静,待人得体,很符合他的择偶标准,最主要是长相出众,让他第一眼就挪不开眼。
他越看越喜欢。
秦宁被他看得很不自在,客气告辞。
赵副总却有些着急的喊住秦宁。
“秦先生,不知你明天有没有时间,我能请你吃午餐么?”
秦宁正要婉拒,腰际便被一只强悍的手臂搂住,接着,整个人被强势揽进温热的怀里。
“也包括请我?”
赵副总笑脸要裂开了。
他嘴角抽了下,“秦先生,这位先生是……?”
不等秦宁开口,季应闲挑着眉,语气倨傲道:“你接近他时,没听说他有对象?”
赵副总:“???”
赵副总迟疑道:“贺总说秦先生……”
“他说你就信?你怎么那么笨,怎么混到副总的,难道就不质疑?”
季应闲一通乱怼,赵副总一时哑口无言,无法反驳。
他扫视赵副总,冷哼一声,留下呆若木鸡的赵副总,揽着秦宁走开,远远隔绝赵副总。
直到稍远的地方,两人停下来。
秦宁抬头说了句“谢谢”。
季应闲轻哼一声,略微不满的嘀咕:就会说谢谢,也不知道说点好听的。
恰好听见的秦宁:“……”
这人还需要哄不成?
秦宁睇着腰间的手,说:“可以放开手了。”
季应闲低头,见自己还揽着秦宁的腰,登时面红耳赤,忙松开手,可心脏却砰砰直跳,难以平息。
这时,应侍生端着粥走来。
“季先生,你要的粥好了。”
季应闲“哦”了声,把粥端起,顿了一息,嘴硬说:“我不想吃了,你拿去吃吧。”
这个“你”是对秦宁说的。
秦宁对满场的餐食兴趣不大,可又不能饿肚子,对比起来,他更想喝粥,但餐食中没有。
他看了季应闲一眼,没有拒绝,接过粥碗。
季应闲摸了摸鼻子,口是心非道:“不是专门给你点的。”
秦宁笑着“嗯”了一声。
他轻轻舀起粥,慢慢喝着,胃也逐渐舒服。
季应闲余光瞥见,心情特别好。
应侍生抱着托盘,莫名发了个饱嗝,有中吃狗粮的错觉。
第68章
酒店露台。
又开始下雪了。
一双质地精良的黑皮鞋踩在光洁瓷砖, 透亮干净的地面映照出两道修长的身影。
两人之间隔着一米距离。
贺凌寒敛着眉眼看对面的清俊青年,试图从他琥珀色的眼瞳中看出一丝情绪,但失败了。
他冷着脸道:“你这话什么意思?”
温辞柔和微笑,“希望合作的意思, 贺先生是生意人, 应该明白我这些话的含义。”
“我们双方合作, 对贺氏而言, 百利无一害。”
贺凌寒依旧敛眸, 并没说话,神色难以揣摩。
他盯着温辞看了几分钟, 对方如旧温温雅浅笑,令人如沐春风。
温辞问:“贺先生考虑的如何?”
贺凌寒冷眸扫他, 转身就走, 丝毫没有停留。
温辞目送他离开, 疏冷眉眼始终带笑。
贺凌寒回到走廊, 见窗边站着一个年轻女人, 转眸看她一眼。
顾冬娅摆摆手, “我路过, 没听见你们对话。”
贺凌寒回拢视线,没有理她,与她擦肩而过,回去宴厅。
顾冬娅偏头见贺凌寒消失在走廊尽头, 便转过身,继续往前走, 她是无意间瞧见这两人在露台。
也没听清他俩说的什么,天又黑,她就看见俩高挑人影, 隐约认出来是温家继子和贺氏那冰块脸。
这两人无端凑在一起,有猫腻。
她刚凑过去,贺凌寒就迈步出来。
顾冬娅心中嘀咕着,走向旁边,不料背后响起人声。
“顾冬娅。”
她陡然一惊,僵着脸转头。
对上一张没在暗处的俊脸,沉冷的嗓音低低响起,犹如夺命死神的呢喃。
“顾冬娅。”
这三个字跟鬼神催命差不多。
顾冬娅抖着尾音,颤颤巍巍的说:“哥、哥哥。”
“咯咯咯什么,你是公鸡么?”
顾冬娅:“……”
青年冷声道:“过来。”
被抓的顾冬娅老实巴交跟从青年,走到稍安静的地方。
青年站定窗边,身姿笔挺,背光而立。
他问:“你跟你朋友倒腾的什么东西?”
顾冬娅如实说:“保健药,功能很齐全,还能让男人重整雄风!”
青年:“……”
顾冬娅丝毫不觉得哪里有问题,甚至开始卖力推销,一秒化身带货能手。
青年默然听了半分钟,“零用钱减半。”
顾冬娅表情僵住,“???”
顾冬娅美艳的脸崩裂,短短几秒,她又理直气壮道:“你这样,我会告诉堂嫂的!”
青年面无表情,“旅游经费全扣。”
顾冬娅:“……”
顾冬娅嚣张气焰登时化成水蒸汽,“哥,哥,给个商量。”
青年道:“把你手上所有药物拿出来,那些保健药没有经过认证,不是什么好东西,你那什么朋友,可以直接断绝联系。”
“这……怎么就是有问题的保健药哪?”
证书一类的资料都相当齐全,她亲自查看过,不该有问题。
青年道:“回去把那保健药拿来我看看。”
顾冬娅点头,很快又说:“我这里有一盒。”
她把手拿包中的保健药递过去,顺便眨巴眨巴眼,装可怜。
青年继续面无表情,“眼睛抽筋就去看医生。”
顾大小姐:“……”
注孤生:)
青年拿着那盒药反复看,两分钟后,把拆出的那板保健药放回药盒,说:“你这药都过期了。”
顾冬娅“啊”了声,惊讶说:“过期,不会吧?”
她接过来仔细看日期,最后的期限是十月三日。
已经过期快四个月。
顾冬娅:“……”
青年又问:“我看你那板药少了一颗,你自己吃的?”
顾冬娅:“呃……”
青年问:“怎么了?”
顾冬娅眼神闪烁,“哥,那个……我好像闯祸了。”
青年:“?”
*
年会近尾声。
季老爷子过来询问秦宁近况,季父也过来,他与秦宁关系并不亲厚,寒暄了几句,便去跟贺父等人辞别。
宴会中多数是贺氏集团核心人员,与其说是年会,不如说是大型应酬现场,各家趁机拉近关系。
当然,贺父的目的在秦宁。
除开赵副总,他期间又带了几个青年才俊过来,想介绍秦宁跟他们认识,但都被季应闲给怼走了。
贺父被他这波操作弄得哭笑不得。
“小季,你这拦着宁宁接触别人,不妥当吧。”
季应闲挑眉,不徐不疾的说:“贺叔,秦宁没意向找对象,坦诚跟你说过,你为了个人私心,想强塞别人给他,也不妥当吧。”
“你……”
贺父欲言又止,眼神狐疑的看着他,心中疑窦丛生。
他和秦宁的对话,这小子怎么知道的?
难道……
贺父又看这两人,并肩而立,十分般配,而季应闲说话时,时时维护秦宁,姿态熟稔。
那个盘旋心头的猜想仿佛渐渐落定。
这时,有人来跟贺父攀谈,他多看秦宁和季应闲几眼,若有所思的走开了。
季应闲低头睇了眼腕间黑表,再转头看秦宁,摸了摸鼻子。
“秦宁,你回不回去?”
秦宁抬起脸,黑眸纯澈如一汪清泉,又映着顶上璀璨水晶灯,莹莹似寒星,脸颊也似乎比往常红润了些。
他茫然的“嗯?”了声。
季应闲眼睛都挪不开了,心尖像被什么小爪子挠了下,酥麻酥麻的,又好似被什么细微电流击中。
他连话都说不清,“就是、就是……”
半晌,季应闲不自然地挠了下眉心,挡住秦宁的视线,往后半退,小心压下陡增的心跳声。
秦宁:“?”
秦宁稍微理解后,说:“我等下让汪海送我回去。”
季应闲一愣,冷哼道:“他本来就不是专职司机,又不熟悉路况,天都黑了,你让他送你回去?”
秦宁说:“确实不安全,那我直接打车,出租车司机应该熟悉路。”
季应闲迟迟得不到想要的话,手下摩挲着袖缘精致的纽扣,力道加重几分,显得有些焦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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