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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钟老师乡村历险记(近代现代)——再三斯

时间:2021-02-03 11:23:51  作者:再三斯
  义叔:“怪啥怪呀!当时不是着急嘛!没事,就是腿拐了一下,医生看了说没啥事,别担心。”
  来医院的时候太着急,义叔年轻的时候确实会开拖拉机,但是腿坏了就没开过,手生了加上这两天腿又疼,一路上好几次差点出事,他硬是靠身体硬扭着,用腿别着才稳住。艰难到了医院,大家都七手八脚的忙着抱孩子和叫医生也没注意,等安顿好郑校长没见着他找过来时才发现他已经下不来车了,腿太用力又崴又拐的,一路上赶时间硬扛着,到这会儿竟然站都站不起来了。
  肖鸣夜问:“医生咋说?”
  郑校长:“他这个腿呀,本来就有毛病,又风湿,这几天又肿了,让有条件的话去县里查查。”
  钟意秋赶紧说:“那我们现在就去!”
  义叔拦着他,“先回去,今天别折腾了,改天再去。”
  他神态坚决,而且看起来很疲惫,钟意秋本想再劝又不好在这时候忤逆他,转头又问郑校长,“志齐呢?怎么样了?”
  郑校长黑着一张脸,口气里又心疼又愤怒,“在后面病房住着,医生说是中毒了,弄了一上午才吐出来,受大罪了!这还是小事,他发烧是大病,要住院。”
  医生刚好进来开义叔的药单子,肖鸣夜拿了去取药,钟意秋想着应该去看看志齐,但是又不想把义叔一个人丢在这里。
  他不会隐藏自己的情绪,心里的纠结明晃晃的挂在脸上,郑校长摆手说:“你们先送义叔回去,开二黑子的车,我们今天回不去。”等肖鸣夜拿了药进来,又请他帮忙,“去我家里和我妈他们说一声,就说孩子没啥事别操心,让她收拾下东西,被子和盆子毛巾啥的,你等会儿再帮我送来,我和志齐妈要在这儿住几天。”
  肖鸣夜嗯了一声答应,把药递给钟意秋,他要先去找高小包把摩托车骑回去,放这里没人看着怕被偷。
  钟意秋没想到开了这么一大包的药,打开看了全是用纸包着的小药包,他闻着味儿就知道和义叔现在家里用的药一样,煮了放大盆里泡腿和脚。
  可是义叔已经泡了快半个月了,一点也没好转,他走到诊桌旁问后面看书的医生是怎么回事。
  医生四十多岁的样子,头顶油光闪亮,听他说话头也不抬的,“这个呀就是缓解作用,让他没那么难受,他腿都成这样了,还是个老病根,指望泡点药就好那不成神药了嘛!”
  钟意秋听的心里更没底,“那去县医院呢?能治好吗?”
  病人家属总是最着急心里最乱,问的也都是外人听起来幼稚愚蠢的话,不过是求个心里安慰,医生嗤笑一声,“你也就是在我这儿这样问,你去县医院敢这么问,骂的你门都找不着!”
  钟意秋虽然能理解,但是这话听着太刺耳,他抿了抿嘴非要追问个答案,“你的意思是县医院也治不好?医生你看我们该怎么办,有没有专门治这个腿的医院,我叔他……”
  肖鸣夜进来看他弯腰探头乞求的样子,刺在眼里像是被扎针了一样疼,冷声打断,“过来把义叔扶起来,先回去!”
  钟意秋和他一起时间长了,听他这语气就知道他心里不是很爽了,只得过去把义叔慢慢扶的坐起来,肖鸣夜蹲在床边,义叔把胳膊搭在他脖子上,再一点点的挪动身体趴他肩膀上。
  肖鸣夜不敢用力抱着他腿,只能腰背使劲儿站起来,钟意秋在后面帮忙护着出去,走出门口他又回头冲里面说,“谢谢医生。”
  车就停在门口的街边,郑校长回病房了,只有他们两个人,出了门口钟意秋赶紧跑去前面先上车打开旁边的栏板,他跳上去准备接着。
  肖鸣夜个子高,但车厢的高度也到他腰上面的位置了,他转过身让义叔朝向车厢,钟意秋怕伤着他,只能双腿跪在车板上,慢慢的把义叔接过来,自己再把腿伸直,让义叔趟在他身上。
  义叔一直没说一句话,嘴唇微微的颤抖,肖鸣夜脱了外套盖在他身上再关栏板,钟意秋把衣服给他拉了盖好。
  “手咋了?”义叔轻声问,像是嗓子被堵着发出来的声音。
  钟意秋这才注意到自己手背,刚才和那个小护士争吵,被纸壳磕了一下,没想到竟然破皮了,周围青红一片加上中间的伤口,确实有些触目惊心。
  肖鸣夜趴车边看了一眼他手,又抬头死死的盯他脸,钟意秋被他冰冷的眼神看的有点怵,马上笑着说,“我都没感觉到疼,”说完人家还是没反应继续用眼神杀他,他只能小声补充,“先回去吧,太冷了……”
  肖鸣夜这才去开车。
  到家把义叔安顿在床上,肖鸣夜就出去了,钟意秋给义叔倒了杯热水,摸了摸他腿冰凉,又赶紧去厨房烧水煮药给他泡腿。
  他没烧过这种土灶,点火好不容易烧起来,一添柴就又灭了,折腾了一脑门子汗。
  “我来,”肖鸣夜突然在身边说。
  钟意秋正把脑袋扎灶里吹气,想把火吹起来,听他声音吓了一跳,转过头时还鼓着两个腮帮子瞪着眼像个圆鼓鼓的仓鼠,肖鸣夜没想到他会是这个样子,不由自主的抬起手,伸着食指到他面前。
  钟意秋还以为他去郑校长家交代事情拿东西了,现在又出现在这儿,还做着莫名其妙的动作,钟意秋不知道他要干什么,眼睛盯紧他的食指,眼看着这根胆儿肥的指头在自己鼓起的脸上戳了一下。
  “噗——”钟意秋一下子喷出一口气。
  罪魁祸首却像是啥也没发生一样,平静的把手伸他面前,“去擦药。”
  看着他手里提着的碘酒和棉棒,钟意秋心里一阵温暖,原来是为了自己手上的伤去买药了,他呵呵的笑着,“一点小伤,没必要!”
  肖鸣夜看他嬉皮笑脸的样子懒得再理他,把他从凳子上提起来推出去,再把药甩他怀里,自己坐下来生火。
  “哈哈哈,二哥!你真是我的好二哥呀!”钟意秋得寸进尺的逗他。
  作者有话要说:    义叔不会有事的,哈哈感谢在2020-02-05 19:14:25 ̄2020-02-06 20:46:40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世间再无乔松月 6瓶;被鱼刺卡着了 5瓶;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38章 伙伴
  肖鸣夜走的时候交代钟意秋去菜园拔两个大萝卜切了, 再切一颗白菜,没敢让他做饭, 等自己回来再做。
  钟意秋一会功夫就把领导布置的任务完成了, 搬出义叔泡腿的大木桶, 把药水倒进去再扶义叔起来伸腿进去泡。
  天擦黑时肖鸣夜还没回来,王文俊和六子一起先回来了,一看义叔这个情况又听钟意秋说了今天的事儿,六子“嗷——”的一嗓子扑上去抱着义叔的腿干嚎,王文俊站他身边被他吓得倒退好几步,上去对着他屁股踹了两脚。
  钟意秋夜以为六子是在耍宝,笑了笑没说话,义叔摸了摸他的头顶说:“没啥大事, 别一惊一乍的。”
  低头加热水时他才看到六子竟然流出了两行清泪, 从眼窝蜿蜒到脸庞, 钟意秋看的惊奇,心想这情绪也太快了, 怎么还哭了?但是看他神情真的哀伤担忧,不像是耍着玩的。
  “赶紧起来吧!没事儿也被你吓出事儿了!”王文俊边骂边扯着胳膊拉他。
  一屋子人就肖鸣夜和义叔俩人会做饭, 一个还没回家, 一个躺床上起不来,只能大眼瞪小眼的干等着。天黑透了肖鸣夜才回来,简单做饭吃了,几个人围在义叔床边商量怎么给他治腿。
  六子把头趴在床上说:“叔,明天起床就去县医院, 不能耽搁了,我回去找我妈要存折,不怕花钱。”
  义叔看他们三个头挨头像码土豆似的整齐排在床边,都是一脸惆怅的样子,他和后面靠在椅子上的肖鸣夜对视一眼,两个人都无奈的笑了,“不是钱的事儿,歇两天再去,去趟医院折腾的我哪儿都疼。”
  王文俊好不容易有一回附和了六子,“他说的对,早点去,还等啥呀!”
  钟意秋:“就是!”
  六子看义叔还想反驳,马上说:“明天不去就后天,行不?”
  王文俊接腔,“说定了!就后天,病早晚都要治,越早越好!”
  钟意秋:“就是!”
  .….
  肖鸣夜听他们三个演三句半似的,一人一句配合的还挺默契,但是商量了半天也没说出个啥决定来,他站起来总结,“就后天吧,别等了!行了,都回去睡。”
  六子拿着手电筒站在门口不走,晃了肖鸣夜几下,钟意秋看他这么挑衅以为肖鸣夜又要揍他,没想到肖鸣夜扭头跟在他后边向后院走去,神神秘秘的不知道干啥。
  这几天太多事,后面的洗澡间还没有修好,钟意秋只能又去厨房烧热水洗澡,不知道是为了方便照顾义叔还是看钟意秋生火太艰难,肖鸣夜今天把煤炉子烧了起来。
  钟意秋把水壶换成大的钢精锅装满水放好,蹲在炉子旁盯着慢慢升起的水汽出神。
  直到刚才六子说取存折他才反应过来,义叔不去县医院会不会是因为没有钱?自己一直催一直催的,义叔心里肯定特别难受,但是不管是自己还是肖鸣夜,都会尽全力帮忙的。钟意秋又愁起来,他发了两个月的工资一百多块钱,本想给肖明夜作为修洗澡间的费用,现在只能放放了,先给义叔看病。
  他心里长叹一口气,没钱真艰难啊!一分钱难倒英雄汉,怪不得义叔说自己乱花钱,确实不珍惜钱不懂生活的辛苦。
  “想啥呢?”肖鸣夜在他身边蹲下,他个子高,蹲下也是个大块头,挡住了头顶昏黄的灯光。
  “没什么,我在想以后一定要省钱,不再乱花钱,”钟意秋夜不转头看他,像是在告诫自己。
  肖鸣夜笑了,“你不是汽水都舍不得喝的吗?”
  钟意秋:“我有点后悔给张辉妈那二十块钱了,加上医药费,三十多呢,半个月工资!”
  肖鸣夜轻笑一下没说话。
  安静了几分钟,话在嘴里转了几圈钟意秋还是说了出来,“六子找你有事儿?”
  肖鸣夜像是也在犹豫,沉默了一会才说:“家里的事儿,不去医院都信教,神把病给治好了。”
  钟意秋听的震惊,转个身面向他问,“你大哥他们吗?信的什么神,真给治好了?”
  他猛的转过来,膝盖抵着自己的的膝盖,肖鸣夜没留意被他撞得歪了一下,“不知道是什么神,反正说好了。”
  膝盖抵在一起,钟意秋就势动了一下腿,拿膝盖磨了一下他的膝盖算是打招呼,提醒他认真听,“是不是和郑校长家里信的是一个?这到底是什么教……”话还没说完,肖明夜却突然站起来了,离开他半步低声说,“水开了。”
  话还没说清楚呢,钟意秋还想再和他讨论,他却转身走了,钟意秋盯着他黑夜里模糊的身影不懂他又犯什么狗脾气。
  本来商量好的,周一全校升国旗后由义叔来安排张辉他们三个学生当众给袁艳道歉,现在义叔病了,只能钟意秋自己来。
  学校的旗台在校园雕像的后面,正好和雕像背对背,升旗时全校师生都在中间的小广场列队。因为正校长和副校长两个人都不在,这项活动自然而然的由体育老师肖鸣夜主持,他本来就担任训练升旗手和管理相关器材。
  周一早上下起了小雨,寒风裹着秋雨凉飕飕的窜进脖子里,冻的人都缩着脖子抄着手,升旗结束了,校长不在也没人讲话,大家立刻自动解了,谁也不想在外面多呆一分钟。
  钟意秋本来站在二年级队伍的后面,在每个人转身准备往教室走时,他却独自大步走向旗台,像一个孤独而勇敢的逆行者。
  他直视前方,坦然接受身边每一个学生和老师或诧异或探究的目光,他想起自己第一次走进这所学校时的迷茫和第一次站在讲台上时的无助,短短两个多月,已经像是很久以前的事儿了。而现在和将来,就像是此刻正发生的场景一样,无论身边多少质疑,他的前方都站着肖鸣夜,一个强大的伙伴,接纳和包容他所有的无畏,拉着他的手陪他站上风暴肆虐的高台。
  钟意秋以为自己会紧张,当肖鸣夜伸手把他拉上旗台,他喊出第一句话把正解散的师生们又叫住的时候,他发现自己的心是异常的平静,想说的话没有一丝的犹豫和胆怯。
  他叫了张辉他们三个走上旗台,没有过多陈述这件事,也没有专门把袁艳叫出队伍,更没有提欺凌这两个字,只是简单说学生之间发生了矛盾,他们给袁艳同学造成了伤害,现在知道自己做错了,要当着大家的面正式向袁艳道歉。
  钟意秋在人群中找见队伍后面一脸懵然不知的袁艳,她细高的个子尤其显眼,今天这么冷的天,她仍然只穿了件褪色的红秋衣和一件像是大人的黄色西装外套,枯黄的头发乱糟糟的糊在脸上,不知道有没有听懂钟意秋的话,像是一个局外人一般定定的不知道看向哪里。
  等三个学生复述钟意秋说的话道完歉,肖鸣夜宣布了解散,人群没有像刚才那样一哄而散,不管是老师还是学生,都像是凭空白捡了一出洋戏,压抑的激动演变成状若小声的窃窃私语,像是蜜蜂,一窝一窝嗡嗡的往回涌。
  只剩他们两个人还站在台上,雨落在脸上冰凉细痒,肖鸣夜盯着钟意秋清晰分明的睫毛和沾染上雨水后越发清澈分明的眼睛,“为什么不给他们教训?”
  钟意秋知道他疑惑什么,今天这一切对张辉他们太轻了,难保他们以后不会再犯。他心里也明白,轻叹着回答,“他们只有八岁,每一个八岁的孩子都应该拥有一次有尊严的重新开始。”
  上课铃声叮铃铃的想起,在清冷的雨中响彻校园,肖鸣夜先走下去,伸手接他,“冷,回去。”
  钟意秋做这件事之前就想到了别人会怎么议论他,所以走进办公室戛然而止的氛围和一双双意味深长的眼睛对他来说并没有太多的影响,他整理了书本出去上课,刚走出办公室就听见身后一声土语的骂人脏话,这一声的音量掌握的非常好,像是偷偷的背后说却又故意的让你听见。
  钟意秋不懂是什么意思,但是他知道绝对是很难以启齿的话,因为周围想起来一阵隐秘猥琐的浪笑。钟意秋一阵血气涌上来,耳朵烧的通红,他捏紧拳头劝自己要冷静,却控制不住自己想返回去的脚步,还没挪动就听见里面“咚——”的一声巨响像是凳子猛然被踹倒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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