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炸毛特工驯养记(近代现代)——一只小兽

时间:2021-02-04 13:27:23  作者:一只小兽
  路浔不想听什么解释,他发送出最后一句话,合上了电脑。
  白深愣怔地看着屏幕很久。
  「如果你没有骗我,我会希望余生都只看着你的脸睡着。」
  路浔拿出药箱里的照片,其它东西全都扔得一干二净。
  那是两张熏香的照片,他没有见过,不过背景分别是白深的诊疗室和家里。
  他初次踏进诊疗室的时候,就觉得里面有一种奇异的香,清雅而迷幻,让人沉迷。
  那种香,是他一直认为白深身上最致命的迷迭。
  于是他陷进去,一发不可收。
  现在照片在这里,证据非常明显,熏香是白深的必要道具。路浔之所以会觉得他令人依赖信服,与熏香是有关的。它让人意识模糊,对眼前的人迅速放下警卫与防线。
  这一切,从最初的相遇开始,本就是个圈套。
  加上现在看来,白深的世界像一个无穷无尽的深渊,跌进去是万劫不复。
  路浔不知道自己是什么心情,他走到刚装修好的书架旁,把摆放好的茶宠一个个抚下去。
  精致的陶瓷装饰落到地上摔碎,迸出一阵阵清脆的响声。
  院外有人在敲门,路浔越过一地陶瓷碎渣走过去,一把推开院儿门,看着门前的几个人。
  “路先生,您订做的牌匾做好了,”其中一个大汉说,“我们现在给您安装上吧?”
  路浔没说话,也没有什么动作,良久,才点头,“好,谢谢。”
  他不好意思说他现在只想把这个破玩意儿打得稀巴烂。
  这块匾是他前两天去订做的,上面只有两个字——“素潭”。
  他觉得这两个字很适合他,也很适合他的牵挂。
  在古汉语中,“素”意为“白”,“潭”意为“深”。
  路浔没精打采地走回正堂,凝视着屁颠屁颠跑出去凑热闹的小白金的屁股发呆。
  他轻叹了口气,狗屁白深,好想打得他爹妈都不认识。
  牌匾安好后,小白金又屁颠屁颠地跑回来。
  路浔蹲下来抱着他的脑袋瓜,“你为什么叫小白金啊?因为是白深的金毛吗?”
  “我给你换个名字吧,”路浔低头沉吟,轻声自言自语道,“叫什么好呢。”
  他为小白金的新名字想了好几天,还是没有想出个结果来,于是小白金这个名字还如同往常,死死地烙在他的生活里。
  肖枭隔三差五就来找他,东问问西讲讲,不过路浔情绪依旧不太好,仍然是一副爱答不理的样子。
  “药呢?”肖枭坐在院儿里的石阶上把石头拍得啪啪响,“药!药!”
  路浔差点儿以为他要来段说唱,没劲地瞥了他一眼,“吃光了。”
  肖枭眯着眼睛打量了他好一会儿,“我不信。”
  路浔不理他,回到自己的房间掀开被子倒头就睡,小白金也跳到床上把他闻了又闻,然后温顺地趴在他身边,眯着眼睛打瞌睡。
  “别在家里宅着了,”肖枭说,“哥带你去游山玩水。”
  “没钱。”路浔干脆地拒绝。
  “李恪请客,”肖枭说,“他卡在我手上。”
  路浔没回答,过了好久才突然诈尸一般地坐起来,“我要去找他。”
  “谁?”肖枭一头雾水,“李恪啊?他卡在我这儿你找他。”
  “不是,”路浔说,“白深。”
  “你没事儿吧,”肖枭像看智障似的打量着他,“成天又爱又恨的,现在还要千里追妻?”
  “不爱也不恨,”路浔平静地说,“我只是要见他。”
  白深合上电脑装进背包,打开了那封信。
  上面的内容是他的新任务,那几个深海的老辣条总是能变着法儿地发挥他的用处。现在地下情报圈子里都知道云退出深海了,这正是一个以外人身份执行任务的好时机。
  他的一生,就像一颗任人摆布的棋子,偏偏下棋的还是他最亲的人。
  美人痣突然坐到他面前抽出他手里的信纸,饶有兴趣地看着他,“逃得掉吗?”
  白深看见他先是惊讶,之后又有些怅然,“逃不掉的。”
  “别以为你们深海在地下情报就能称霸天下了,”美人痣颇有些得意地说,“实话告诉你,我拿情报的本事,还是你们深海的骨灰级长老教的。这就叫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白深平静地看着他,“我累了。”
  “走吧那就,”美人痣对他扬起下颌,“跟我回九天,我们不回亏待你的。”
  白深轻叹,“你真的不记得我了?”
  “你又喝酒了?”美人痣不知道他在说些什么,只当他又在说胡话,“我今天可没那么好心送到旅店,我只会把你绑回去。”
  “你还是没变,”白深没忍住低笑,嘴角除了怅然就是苦涩,“白桦。”
  美人痣骤然变了脸色,“你查过我?”
  白深没说话,只温和地笑着看他。
  白桦突然想起白深的姓,双眼震惊又质疑地也看着他,“不对,你是……”
  白深移开视线看向窗外,“你说的那个骨灰级长老,要是知道是我表弟亲手把我送出深海,会怎么想?”
  “不可能!”白桦激动地拍案而起,四周的目光全都聚拢来。
  他有些尴尬地把白深拉出去,走到一个无人的巷道,一双眼红得吓人,死死盯住他,“不可能,他二十年前就……”
  “就死了,是不是?”白深一把抓住白桦的衣领,狠戾地凑近了些,“所有人都觉得白老爷子的长孙在荒岛上活不下来,如果有那么一丝希望能活下来,就会是深海最合适的接班人。”
  白桦瞪大了眼睛,一双震惊的瞳孔蒙上厚重的水雾。
  “你恨我吗?”他问。
  白深只轻笑,摇了摇头,“我应该谢谢你,我早就不想再待在深海了。”
  “不是这个事,”白桦说,“当年我们在荒岛,你把我送出去让我离开,但我还是回到了这个圈子……哥,你恨我吗?”
  “那是你的选择,你的人生,我无权干涉。”白深说。
  “当年逃出去之后,是我对爷爷说你已经死了的,”白桦退后重重靠在墙上,“我当时……只是想赢。”
  “可他们还是回去搜了不是吗?”白深一笑,神色里是满满的慨叹,“你的情报工作做得很不到位。”
  “你一直是他们心里最聪明可塑的人,”白桦轻声说,“所以后来,我逃出来,加入了九天。”
  “逃得掉吗?”白深问道,更像是在问自己,“逃不掉的。”
  “他们对我们两个人所期望的不同,分工也就不同,”白深说,“其实这些年,你让他们很骄傲。”
  白桦一言不发地展开那张刚从白深手里抢来的信纸,沉默着读完,才抬头对白深说:“我知道云的时候,觉得你很亲切,也和我哥长得挺像。不过我一直没有想过,你就是他。”
  他看着白深,仔细打量了许久,“你变了太多了。”
  白深垂眸不语。
  “你以前好像不叫这个名字?”白桦问。
  “我以前……没有名字,户口簿上也是上一代的人随意一填,”白深说,“他们说名字对我而言没什么意义,代号就够了。这个名字是出荒岛后我自己取的。”
  “你取得很好,”白桦轻轻一笑,“名字很重要,它让你记得自己是谁。”
  他扬了下手里的信纸,说道:“你走吧,哥,剩下的事情我来处理。”
  白桦看着他,千言万语说不尽,最后成了沉默。
  这是我欠你的人生,现在还给你。迟到了整整二十年,不要生气。
  
 
  ☆、归还
 
  路院长收拾好行李,院儿门外有人敲门。
  他牵着小白金去开门,李恪看见他们,伸手轻轻摸小白金的脑袋。
  “白深给我打电话了,”李恪说,“他说他要走了。”
  “要走了是什么意思?”路浔问。
  “我也不清楚,”李恪说,“他说得模棱两可,语气很平静。”
  “他还说什么没有?”路浔问。
  李恪有些犹疑地回答道:“还问你最近怎么样,有没有重新找医生。”
  路浔沉默了。
  究竟是走过场的关心,还是真的在乎?
  “你真的认识他吗?”路浔问。
  李恪听到这话皱了下眉,“你在说什么?”
  还是算了,路浔想,不管白深究竟是什么身份,既然他没有主动透露,那么就是他的隐私。
  “那个药箱……有其他人碰过吗?”他顿了片刻问道。
  “没有吧,”李恪也不是很确定,“白深给我之后一直放在我家里。”
  “你家住几楼,有护栏吗?”路浔问。
  “二楼,阳台敞着的,”李恪反应过来,“你的意思是,药箱有人动过?”
  路浔点头,他发现挣扎了这么久,他还是选择相信白深,尽管已经不如从前那么毫无条件地笃信。
  他从书桌抽屉里拿出照片给李恪看,“可能有人故意挑拨,所以我才要去见他。”
  “见他然后呢?”李恪问,“你有没有什么打算?”
  “没有什么打算,”路浔说,“我只是要知道真相。”
  *
  班加罗尔的清晨下了蒙蒙小雨,白深迷迷糊糊地从床上坐起来。
  “哥,路浔最近似乎在找你。”白桦走到床边对他说。
  “找我?”白深的瞌睡一下子无影无踪,“他怎么会找我。”
  “是真的,”白桦说,“他在追踪你这段时间留下过的所有数据。”
  白深默然沉吟良久,才说:“让他找。”
  “那你赶紧走吧,”白桦说,“总之离开我们的圈子,别回来了。”
  白深停顿须臾,摇头,“我想见他一面。”
  “现在有多少眼睛盯着你看,别自寻死路了。”白桦皱眉,看着他。
  “那些都不重要,”白深苍白地一笑,“我就想见见他,只看一眼。”
  白桦想劝阻,话到嘴边却没有说出来,转而问:“你跟那个路浔……是真的?”
  白深垂着眼睑,给出了一个模棱两可的答案,“我的生活里,真的,或假的,全都是会失去的。”
  剩下的话,他没有说出口。
  真真假假都成了虚幻,这些他都不在乎。让他在乎的是触手可及能够拥有的东西,比如正在寻觅他的爱人。
  “……他找到了咖啡馆的定位,”白桦说,“应该很快就到。见一面就走吧,不然爷爷会知道的。”
  “知道了。”白深应声道。
  不到两天,路浔果然到了班加罗尔。白天他就坐在那家白深到过的咖啡馆里等着。
  路浔故意让白深的电脑看得见自己的浏览痕迹。现在白深要是愿意见他,会来找他的。而要是白深不愿来,那么他也就明白了,也真的要放下了。
  他本以为白深是最让他信赖甚至可以露出软弱那一面的人,可事到如今,他们竟然变成了这样。
  你曾经紧紧相拥耳鬓厮磨说过情话的人,突然告诉你,你们的曾经只是一个巨大的谎言,付出的感情也不过是达成目的必要手段,你会怎么想?
  我对你说的一切都是谎话,包括那句“我喜欢你”,这是多让人死心的一件事啊。
  路浔在咖啡馆的角落里等待很久,窗外人来人往,却没有一个人为他驻足。
  白深站在外面街道转弯的地方,静静凝视窗口里的人许久。
  他瘦了些,可能最近并没有好好吃饭。脸上有掩饰不住的倦态,坐在那儿没多久就开始打瞌睡了。
  白深静默地站在远处看着他眯着眼睛快睡着的模样,没忍住笑起来。
  看了很久,还是没有看够。目光在他眉眼唇角上留恋,在耳垂下颌线上打转,久久交缠不肯离开。
  直到白桦走过来,白深才脱下了身上的那件路浔的大衣递给他,“帮我把这件衣服给他披上。”
  白桦一脸茫然地拿着大衣,“什么意思?”
  白深很是为他的智商担忧,拍拍他的肩膀,接着比了几个手势,“大衣,他,身上。”
  白桦看他装傻,只好点头,走进咖啡馆把大衣披在已经睡着的路浔身上。等到转身走回来,街道转弯的地方人来人往,没有一个人驻足等待。
  *
  路浔迷迷糊糊地睡醒,抬起头又低下去睡了一觉。
  等到再度睡醒,他才发现身上多了一件衣服,正是在川藏高原上白深拿走他的那一件。
  路浔把大衣从肩上扯下来抱在怀里。
  白深来过了。
  这又是什么意思?
  连大衣都还给了他,这是……结束了吗?
  路浔迅速打开电脑,一切都是原样。电脑的屏幕像一个没有人前来驻足观望过的窗口,他对着电脑愣怔了许久,一直到电脑待机睡眠好几次,都始终没有其他动静。
  他本来以为,话说得再绝情,终究不过一时气话,或者,暂时的分别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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