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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动式直播/直播式心动(近代现代)——星坠

时间:2021-02-05 09:49:37  作者:星坠
  “你还要把我锁在外面不成?”严疏调侃似地笑了,他伸手拍了下钟欣城的肩胛骨,骂道:“小兔崽子,胆儿越来越肥。”
  “没有。”钟欣城脾气一硬就开始顶嘴。
  他们走入漆黑一片的礼堂,躁动的人群因音乐响起逐渐安静下来,阶梯上的指示灯散发绿光,从上向下连接出一条通向光明的道路。
  “惯的你,顶嘴都会了。”严疏的语气不严厉,他抓着钟欣城的胳膊向下走,路过一排又一排观众席,两道身影在黑暗里跌跌撞撞,寻找标有专属符号的终点。
 
 
第37章 我不敢说我爱你
  舞台上,九层台梯层层摞叠,铺于地面的白纱被鼓风机吹起,聚光灯的光束在最高台阶上圈出两处焦点,一袭纯白纱裙的女人披散着头发,双目空洞地轻声呢喃:
  “我爱上了一个人,执着又可悲地爱着。”女人跌跌撞撞走下一层台阶,细弱的手臂宛如枯槁,她奋力抓住从头顶上方落下的光束,声音悲切沙哑:“他是那么完美,比无暇透明的水晶还要纯粹;可他是那么多情,任谁都可以从他怀里采撷温柔与情义。”
  舞台灯光变换,左侧台阶焦点里的男人一袭深蓝色西装,他有着一头卷曲的短发,手中的玫瑰伸展娇嫩的花瓣。他从容不迫地缓踱,随着女人的自白落步。
  场内黑暗,钟欣城的心思被充斥空间的女人的低语声捕获,他跟着严疏向下走,严疏突然停住,他便猝不及防地撞在那人身上。
  “小心,你坐里面。”严疏伸手扶稳钟欣城,凑近了他的耳根说道。
  浑浑噩噩,钟欣城被塞到了前排中间的座位里,整齐的观众人群、业已开场的话剧、黑暗与无声喧嚣将气氛扭转,仿佛被关在一个生人勿近的盒子里。钟欣城抬头仰望严疏,见他坐了下来。
  “怎么了?”严疏不解地问,他看了眼自己与小朋友之间的偌大空隙,这才发觉他们忘记放座椅扶手。
  可若扶手放下了,彼此的空隙就会变大,额外生疏不少。
  “没事。”钟欣城摇了摇头,专注看剧。
  舞台上,男人踏在最下层的地板,他将手中的玫瑰置于钢琴琴键上,抬头时捕捉到缓缓向他走来的另一个女人:那人一字肩长裙裹纱巾,赫然是先前在门口见过的女孩。
  男人笑着执起她的手,每一丝表情都恰到好处——爱慕、痴迷。
  自白的女人跪坐在高处台阶上,她痴傻地望着下方共舞的一男一女,呢喃道:“可他不曾对我施舍爱意。”
  “他为何不能爱我?”
  他能不能,爱我?
  钟欣城的视线凝聚在舞台上,那声剖白直撞击到心灵深处,他的手按在大腿上,身边严疏很安静。钟欣城假装整理衣服,侧过脸试图偷窥师兄的些微表情,抬眼时却猝不及防四目相对。
  严疏自然地注视着钟欣城,男人的侧脸线条在此刻突兀而尖锐,他歪着头疑惑地眨眼示意与自己对视的小朋友,笑意敛着,未曾开口。
  他的眼睛在说:为什么要看我?
  钟欣城恍惚一瞬,当即挪开了目光。
  心在发烫,掌心燃烧着一团火,无数画面闪过,钟欣城恍惚间在舞台中央看到了自己——他是跪在高处的那个,下面是意气风发的严疏。
  两岁不是虚长,时间带来的经验与沉稳融在他身上,染着嚣张与熟稔的矛盾体;严疏的目光投给谁,谁便要不可遏制地将些许心思停留在他眼里。
  严疏有许多玫瑰,不吝啬黑夜里独一无二的芳香,谁都可以分一朵来占有。比如那些漂亮的女孩子,阳光的、开朗的、温柔的……
  有无数人曾惋惜地对钟欣城说:欣城,你聪明又上进,只要性格再开朗一些……
  钟欣城没什么能拿出手的,仅有一副看似漂亮的皮囊和内里填满冰块的心;如果严疏愿意看过来,他还是能努力拾掇拾掇外表,把冰倒出去,再把心稍微捂热一点捧给他。
  可严疏,真的愿意看过来吗?
  舞台灯光变得猩红,女人换上了一件羊毛外套,洁白的雪花从天而降,旧电话亭弯曲着生锈的金属遮雨棚。她躬着身子缩在里面,仅有一双笔直的腿露在观众视线里。
  她略微后退,伸手拿起电话,拨号声从礼堂音响中传出。
  滴滴滴——
  “那天,我给他打了一个电话。”
  “我想对他说,我爱你。”
  “可我最终没能说出口。”
  女人的声音里含着疲惫,她艰难地将电话放下,弹簧电话线跳起又落下,它张扬地在女人面前蹦哒,撞击在铁栏杆上。
  “我从那模糊的古典乐里,听见了另一个女人的欢笑声。”
  “我有美貌、有智慧、有勇气,我又为什么不能被爱?”
  钟欣城闭上眼,他蜷缩在黑暗的角落里,下意识远离坐在身边的严疏;礼堂音效背后带着粗重的呼吸声,像长途跋涉后旅人的难耐长嘶,疲惫力竭。
  视觉被剥夺,其余感官便变得灵敏,仿佛过道观众走路时掀起的微风都能够被清晰捕捉到。他不知放任了自己多久,或许只有一分钟,或许很久。
  久到身边那人动了下,试探性地呼唤。
  “欣城?”
  钟欣城泡在难以言明的情绪里,他不肯睁眼,耳边仍回荡着女人断断续续的话。
  “欣城。”严疏很轻地呢喃,他的语调下坠,那一瞬间,钟欣城觉得他像是放手了一块温玉,玉石从高空坠落,摔在地上,炸开一片粉碎的石沫。
  有人在黑暗里跨过理性的克制线,握住了另一只带着凉意的手。
  严疏的手是热的,钟欣城肯定;那人中指处有一块写字留下的茧,粗砺却有实感;他的手被握住,严疏的动作很轻,不敢用力,偷窃着仅有的机会。
  “我可以把一切都献给他,只要他爱我;我的肉体不过是空壳,我的灵魂可以堕入深渊,我许下了诺言,我不顾一切。”
  我不顾一切。
  钟欣城睁开了眼睛,他突然勾紧严疏仍放在他手上的指节,满目清明与伪装的平静。他看到严疏一瞬的错愕,空白的表情隐在台下黑暗中,唯有凸起的喉结因紧张而滚动。
  “严疏,你要做什么?”
  这是他第一次开口直呼某人的姓名。
  他像考场上的监考官,发下一份只有一道题的卷子,摊开了放在那名为严疏的答题者面前,猜测会得到什么答案。
  相互交握的手掌在力量对抗中无声拉锯,严疏神色复杂地看着钟欣城,他下意识舔了下唇,默不作声。
  小朋友像是抓住了偷小米的麻雀,蹲在笼子外面玩着小刀,游刃有余地逼麻雀讲述作案动机和犯罪行径,视法益受损程度提出对策。
  “你说呢?”严疏反手更紧地握住钟欣城的指尖,用力之大几乎要勒疼人,钟欣城皱眉,正欲开口,突然感觉自己的座椅被后面人踹了一下。
  紧接着,一颗小熊脑袋便探了出来,横在两人中间。
  “那个,我手机掉下去了,能帮忙捡一下吗?”后排座的女孩怯生生地问,她在昏暗环境中试图看钟欣城和严疏的脚下,却不小心看到了二人交握的手。
  女孩:?
  钟欣城:……
  严疏:看话剧玩什么手机!
  “好。”钟欣城把自己的手从严疏的桎梏里抽出来,冷着脸弯腰找手机,手机掉的位置很寸,他必须要蹲下去才能够到。
  “有么?”严疏问道。
  “我看到了。”钟欣城伸手去摸,他不得已借严疏的腿撑着,拖手机出来的时候脑袋顶到了一块软软的肉。他用余光一瞥,发觉是严疏用手帮他挡着座椅腿的铁角,谨防划伤。
  “谢谢。”女孩从钟欣城手里接过手机,缩回去的时候神神叨叨:“前排两位帅哥在握手啊……?”
  气氛没了,他们各怀鬼胎都不愿再多提一个字,钟欣城倍受煎熬地看完了话剧,严疏仍然没有继续话题的意思。
  “我先回去了。”钟欣城一阖眼,转身就跑。
  “欣……行。”严疏还想在说什么,话到嘴边却连人影都不见了。
 
 
第38章 言无声,好一个胡编乱造旷世鬼才
  钟欣城逃回了宿舍,烙印在掌心的热度层层叠叠渗透皮肤,星火燎原漫过心口。他自暴自弃地蜷缩在电竞椅里,心中五味杂陈。
  正常人会在别人疑似睡着的时候偷偷去握手么?严疏到底是什么意思?是恶劣捉弄的把戏,还是、还是他其实也……
  可那时严疏的表情又不严肃,甚至还坚定地反问。
  或许严疏实际上没这意思,不过是他自作多情罢了。
  钟欣城丧气地把头磕在桌子沿,悄悄打开手机屏幕,他眯起眼盯着微信界面好久,来回翻了好几次严疏的朋友圈动态,一无所获。
  “欣城?”
  吱呀——宿舍门一开,大安拎着书包站在门口,惊讶道。
  “我回来了。”钟欣城一本正经地直起身板,椅子转了个方向,严肃认真地盯着大安,吩咐道:“你先把门关上。”
  大安:???
  大安像个在逃兵马俑一般同手同脚关好了门,在钟欣城的死亡凝视下小心翼翼挪了几步,放下书包,拧开水杯盖喝了口水,还没咽下去,就听钟欣城又说:“我问你,牵手……是什么意思?”
  “噗——”大安没忍住,全喷了出来。
  惊天动地的咳嗽声填满男生宿舍的每一个空隙,钟欣城随便一蹬,连人带椅子滑出大安的攻击范围。这一个雷从云层上劈下来把大安轰的外焦里嫩,五大三粗的男生红着脖子抖衣服,一副月老终于下凡发红线的吃瓜表情:“哪个姑娘胆大和你牵手了?就只牵手?”
  “没谁,就是单纯评价这个行为。”钟欣城以严肃的措辞将大安的话语纠正。
  “想跟你牵手肯定是喜欢你,不是我说,你这张脸,勾一勾手,跟你上|床都有姑娘愿意。”大安好心提醒钟欣城,他拿纸巾擦擦衣服,转身时没看见钟欣城脸上诡异的表情。
  有震惊,还有羞赧,耳根唰地一下红了,钟欣城假意咳了下,继续问。
  “我说的是,男的。”
  “哦,男的啊,男的多简单,男的不就……男的???”
  大安复读机在线跟读,他一边脱外套一边叨叨,重复了好几遍才发现问题,转头时从头发丝到脚趾、浑身上下每一处都写着四个大字:
  你不对劲。
  “欣城,告诉哥哥,哪个不要脸的来牵你手?”
  大安火速拽着把椅子降落在钟欣城面前,手肘搭在上头,一脸“我的妈有人偷我宝贝儿子”的表情,仿佛出去捕猎的鸟妈妈在外忙碌一天回来,惊觉自己被偷了家,心碎一地。
  “你要找人单挑?”钟欣城一脸冷漠地道。
  “怎么可能,和平人士不崇拜打打杀杀。”大安干笑一声,继续说:“在这个男人和男人手挽手上厕所都会被诟病的年代,牵手,无疑是一件大事。如果不是无意的,那他就是喜欢你,至少也是有好感。”
  无意的?应该不会是无意的。
  除非严疏的手安了什么远程遥控,被猫扒了操作键才会受控制地往他这边伸;也排除老年癫痫的可能;总不至于是严疏心血来潮想着给钟欣城看看手相算算命吧?
  那可真就太离谱了,倾情建议严疏不要在a大混,转行隔壁临江仙风水技师学院,三十天包会六十天出徒,一招符咒走天下,开启人生新篇章。
  “不过欣城,我觉得既然你是直男,就不要随便搅进他们的圈子里。你知不知道咱们a大有个什么阿拉斯加麻辣小香蕉圈,那里面我的天,辣眼睛。”大安说起这事还心有余悸,他认认真真跟钟欣城分析。
  钟欣城没说话,他沉默地盯着自己曾被那人覆盖过的手掌,思绪乱如麻。
  “当然,这事还是你自己最有数,说不定就是闲着没事干而已,就比如……”大安憨憨一笑,扒拉着凳子手一伸,精准握住了钟欣城的手,狗叼骨头似的在空中晃来晃去。“你看,咱俩也能牵。”
  是能,但不一样。钟欣城心想。
  大安的开解并没能让钟欣城释然,反倒让他更在乎这事,但现在主人公之一不在场,当面对质也只能和空气彩排。钟欣城心灰意冷地开了一局游戏,打到一半就见言无声发来了一条预约邀请。
  言无声还真是每天都很有空,难不成真是白天在工地开挖掘机晚上休假?
  钟欣城和言无声都没开直播,难得旷工上来打游戏的两位主播心照不宣地在组队面板停了许久,言无声不点匹配按钮,钟欣城也不催他。
  从忙碌和惶惶不安的乱绪中逃出来,钟欣城用手揉了揉自己的头发,他的棒棒糖昨天就已经吃完了,心里的苦只能反上唇舌,再自己咽下。
  【YSSS】:兄弟,有兴趣谈心吗?
  【YSSS】:想来想去只有和你说最靠谱。
  【YSSS】:我真没辙了。
  语气之恳求、情感之哀怨、思想之无助,均是让钟欣城怜悯之心泛起,他随手敲了个‘好’,准备听言无声讲故事。
  【YSSS】:事情是这样的,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我经过一片长了草的苞米地,迎面开来一辆四个眼睛的拖拉机……
  “说人话。”钟欣城狠狠敲了下自己的麦,咬牙切齿地在组队语音里道。
  “哦,这不是铺垫一下讲故事的氛围么”言无声也开了麦,他笑着道。
  “大可不必,直奔主题吧。”钟欣城道。
  “现在的高材生都这么急躁,人心不古啊。”言无声叹息了一声,接下来的语气认真了不少:“简单来说就是,我有个心上人,但他不喜欢我。”
  哦,失恋苦情剧,钟欣城挑眉。
  他总以为像言无声这种老子天下第一、自带莫名其妙自恋气质的男人是不会被任何事牵绊情绪,没想到还是凡人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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