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始终站在手术室门口的日本威士忌挺直了脊背，问：“成功了？”
“嗯。”
“琴酒没有死？”
“没有。”
两人言简意赅的对话完毕，威士忌便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去了，麦卡伦倒是没有回去，而是继续帮忙整理手术的数据。
回到玫瑰庄园，威士忌疲惫的推开门，就看到客厅里面弟弟们全都没有睡着，一个个站成排等待着他。
“出什么事了？”威士忌立刻察觉不对，视线在一行人之中扫了一眼，问：“山崎和金宾呢？”
“他们没事，只是暂时被绑起来了。”苏格兰有些歉然地说道：“金宾在我的房间放了窃听器，今天哥哥来看我，我们的计划可能暴露了。”
“哥哥，你真的要和公安进行合作？”波本装作一副震惊又恐慌的模样，问：“那我们怎么办？哥哥和公安合作了，公安会放过我们吗？”
苏格兰：……
啊，只要一想到威士忌已经知道了波本的身份，就感觉幼驯染这番表演格外辣眼睛呢。
威士忌倒是并没有拆穿他，只说道：“我会为你们安排去处。”
“可没有组织作为靠山……”
“组织本来便不会是你们的靠山。”
听到威士忌的话，波本顿时衣服如梦初醒的模样，乖巧地说道：“哥哥说的是，我都听哥哥的！”
苏格兰实在有些看不下去了，于是打断了波本的吟唱，说道：“总之，金宾的反应很大，山崎威士忌似乎也不是很想和公安合作的样子，所以……”
“所以你就把他们绑起来了？”威士忌皱了皱眉。
自知所做不对，苏格兰立刻道歉：“抱歉，哥哥，金宾当时的情绪很激动，我担心他会做些什么。”
“我了解你的担忧，但无论如何金宾都是我们的家人，你明白我的意思吗？”威士忌认真看着苏格兰的眼睛。
苏格兰眸光一闪，温顺地说道：“是，哥哥，我都明白。”
“不，你不明白。”威士忌却对苏格兰的反应有些失望。
不是真心的，苏格兰对他不是真心的。
不只是苏格兰，莱伊、波本，他们都对他不是真心的。
这个世界上对他真心的人寥寥无几，哪怕威士忌已经将自己能做到的事情都做到了极致。
为什么就是不喜欢他？
为什么要欺骗他？
为什么就是不能用真心来待他？
威士忌只感觉自己的大脑正在进行一场黑白分明的天人交战，一个说“对待家人好本来就是不图回报的事情”，另一个却在说“我明明对他们那么好他们当然也要给我同样的回馈”。
“哥哥，我知道我或许无法完全以真心待你，但我会竭尽所能地对你好。”在不违反法律与道德的前提下。
看着苏格兰那双通透认真的眼睛，威士忌暂时放下心中的芥蒂，说道：“我和公安的合作不会因为金宾而中断。”
苏格兰松了一口气。
“不过，你们不能继续绑着金宾了。”威士忌上楼，到金宾的房间去帮金宾松绑。
几人突然注意到，从始至终，威士忌所提到的就只有金宾。
那么，山崎呢？
对于威士忌来说，所有的家人不是都很重要吗？可是这一次威士忌却忽略了山崎。
“果然是有怨言的吧。”波本小声嘀咕。
莱伊赞同：“毕竟乌丸莲耶是哥哥的仇人，山崎威士忌最初又是乌丸莲耶的人，因此会被讨厌也很正常。”
苏格兰心事忡忡，以往哥哥从来都不会在意这个，会突然因为乌丸莲耶不喜山崎，说明洗脑对威士忌的影响的确是减少了。
未来……威士忌会不会连他们都不认了？
尽管威士忌之前并没有提到山崎，但他并没有厚此薄彼，上楼之后同样释放了山崎威士忌，并且将金宾和山崎喊到自己的房间就这件事情对他们进行解释。
“组织虽然不在了，但是我之前拥有很多财产，在各国的势力都不小，完全可以保住你们。”威士忌对两人保证：“你们的生活不会被打乱，现在怎么过以后也可以怎么过，甚至更加自由。”
“你知不知道麦卡伦想要组织？”山崎威士忌还没说什么，小泉狩已经开口，他的情绪有些激动，还有点生气，“让麦卡伦得到组织不好吗？由我们自己人来掌控，难道你还担心我们会受到伤害？为什么非要和公安合作？”
威士忌垂下眼眸。
“威士忌，你说话啊，苏格兰到底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小泉狩更生气了。
“没有。”威士忌摇头，又抬起眼皮，目光平静地注视着小泉狩，重复：“他没有对我做什么。”
“那你……”
“我只是不希望看到组织继续存在下去罢了。”威士忌平静又冷漠地说道：“乌丸莲耶是我的仇人，同样，组织也是。”
是乌丸莲耶害死了他的父母，是组织将他的家族灭族。
杀父之仇，灭族之恨，威士忌也想过自己是不是要放下这些，但是不行。
“我放不下。”威士忌的语气始终都很平静。
他似乎没有愤怒，虽然冷淡了一些，却丝毫没有太波动的情绪。
这也是乌丸莲耶给他的，是乌丸莲耶将他变成了现在的这副鬼样子。
“金宾，不要阻止我，可以吗？”威士忌很认真地征求着自己家人的意见。
金宾张了张嘴巴，突然发现自己已经什么都说不出来了。
他还能说什么呢？难道要去拒绝？不，他做不到。
但是……果然还是……
金宾低下头，嘀嘀咕咕：“我真的很讨厌公安。”
很讨厌，很讨厌很讨厌很讨厌。
第129章 试探性的条件
手术是那样顺利，顺利到琴酒几乎没有太大的不适。
他的胸口处有一道刀口，似乎在向他昭示着手术的完成。
“感觉如何？”有人在他耳边问。
“麦卡伦？”
“嗯。”
“威士忌呢？”
“他回去了，还有很多事亲需要他去处理。”
琴酒皱了皱眉，却也没有说什么。
“能起来吗？”麦卡伦问。
“可以。”琴酒站了起来，他轻轻活动自己的身体，并没有太大的不适。
“你相当走运，真的。”麦卡伦对琴酒说道：“奇迹非常难得，尤其是他的药效，服用奇迹之后你至少多活五十年。”
琴酒没有对此发表意见，只是问：“先生的意见呢？”
“先生很满意。”
“但手术是有风险的。”琴酒仍旧有些不放心。
“So？”麦卡伦反问：“你要让先生拒绝服用吗？”
琴酒沉默，没有给出回答。
“你当然可以去劝劝先生，我等你的好消息。”麦卡伦俏皮一笑。
两人在乌丸莲耶的监视下演了一场戏，等麦卡伦走出监控范围之后，琴酒便拿出手机给乌丸莲耶打电话，企图劝告先生等技术成熟之后再进行尝试。
结果也和两人之前预料的一样，乌丸莲耶并没有听劝，他的身体的确已经快要撑不下去了。
乌丸莲耶反而对接下里的一切迫不及待，并且将手术定在了一周之后。
用一周的时间来做准备，对于这样一场危险的手术来说实在是很仓促了。
而一周的时间，对于琴酒他们来说已经足够做很多事情了。
与此同时，朗姆在英国联系上了乌丸莲耶。
“先生，请相信我的忠诚，是威士忌故意陷害我，我被威士忌给坑了！”朗姆声泪俱下地进行着控诉：“不只是威士忌，还有琴酒，他们联合起来对付我，栽赃了很多我从来都没有干过的事情。先生，你是知道我的，我对你的忠心日月可鉴，我绝对不会背叛您！”
面对朗姆的控诉，乌丸莲耶只平静地说道：“我知道。”
朗姆的哭诉立刻一顿。
“朗姆，你不该招惹威士忌。”乌丸莲耶又对朗姆说道：“我从以前就告诉过你，威士忌的存在对我来说非常重要，你已经是组织里的二把手，和一个小辈斤斤计较些什么？”
朗姆回忆，类似的话乌丸莲耶的确说过，但他更多的是挑唆起他们两个之间的矛盾，甚至很多次都会主动给他机会，让他认为可以压威士忌一头。
一个组织的二把手，却遇到了一个不在掌控内的下属，甚至这个下属偶尔还会压他一头，对于谁来说都是无法容忍的。
这分明就是故意的，先生分明就是故意的！
朗姆已经想清楚了这一点，但是此时此刻也不得不求助于乌丸莲耶，哀求：“先生，看在我一直对您忠心耿耿的份上，您就救救我吧。”
“朗姆，你从很久以前就跟着我了，放心，我绝对不会留你不管的。”乌丸莲耶安抚他：“英国那边有我们的分部，你先去分部避避风头，我很快就会接你回来。”
“可是威士忌那边……”
“放心，他很快就要没用了。”乌丸莲耶的语气透露出森然的杀意。
一旦他能够重获新生，威士忌就暂时没用了，到了那个时候，他会努力去培养雪莉，对方的天份其实不在威士忌之下，只是目前所掌握的知识还远远不如对方罢了。
一个从小到大培养起来的研究员，再加上有宫野明美可以作为威胁，乌丸莲耶相信雪莉一定比威士忌要老实。
朗姆那边的语气也立刻阴沉起来：“那先生，我就等你的好消息了。”
通话挂断，乌丸莲耶召见了日本威士忌。
“先生。”
“朗姆在英国分部。”
日本威士忌一惊，问：“他竟然敢去分部？”
“是我让他过去的。”
日本威士忌顿时一怔。
“朗姆太愚蠢了，不可重用，你现在立刻过去杀了他，就当做是送给威士忌的礼物，务必在手术之前完成。”乌丸莲耶叮嘱道。
日本威士忌顿时明白了乌丸莲耶的想法，这是想要用朗姆的死来对威士忌示好，这个人果然是心狠手辣，朗姆可是跟在乌丸莲耶身边最早资历的那批人之一。
“我明白了，先生。”日本威士忌自然不会拒绝。
“另外，你要记得多和威士忌进行接触，试探一下他对奇迹的态度，他对于家人来说全无抵抗力。”乌丸莲耶显然也明白威士忌最致命的弱点。
日本威士忌再次恭敬地说道：“是，先生。”
日本威士忌下去办了，乌丸莲耶这才算是松了口气，他要长生，他要活下去，威士忌一定会帮他的。
威士忌同公安进行了第三次谈判。
这一次，负责谈判的除了一名高层之外，还有诸伏高明与上山权人，而威士忌也带上了苏格兰，在这次谈判中，双方就“APTX4869”的最终归属权产生了激烈的讨论。
“APTX4869是我们谈判的前提。”
“摧毁组织才是。”
“摧毁组织当然也是我们的初衷，但是APTX4869过于重要，一旦泄露很可能对社会造成不可挽回的影响，因此我希望你们可以将APTX4869交给公安来保管。”
“公安就不会泄漏了吗？”
“公安当然不会泄漏！”
基本上都是威士忌在和高官进行谈判，其他人旁听。
苏格兰到底不如自己的哥哥能沉得住气，忍不住开口：“可是，酒井先生，我们的目标是组织，不是APTX4869。”
“你懂什么？这是上面的决定！”酒井高官用这样的话搪塞苏格兰。
苏格兰的胸口顿时有些闷闷的。
原来是这样啊。
苏格兰想，他在组织出生入死，如今却只迎来了一句“上面的决定”，这些人甚至都没有给他解释一下的意思。
为什么？他究竟是在为了什么而卧底？
卧底之前，苏格兰真的从未想过，有一天组织和公安的立场竟然会发生这样大的转变，而他又究竟算是哪边的人呢？
“你们一定要APTX4869？”见苏格兰被驳斥，威士忌脸色阴沉地质问酒井高官。
酒井高官被他的眼神看得有些心里头发毛，但还是坚持自己的意见：“是，我们一定要APTX4869。”
“可以。”
酒井高官狠狠愣住了。
他没有听错吧？威士忌刚刚是说……可以？
“你愿意将APTX4869交给公安？”酒井高官的眼睛都开始发亮。
“当然可以。”威士忌平静地说道，又提出自己的条件：“但是，如果我将APTX4869交给公安，公安以后不得再对组织出手。”
苏格兰震惊地看向威士忌。
诸伏高明也皱了皱眉，不过依旧没有说话。
上山权人显然是早被叮嘱，此刻虽然心生芥蒂，却根本不敢开口反驳。
酒井高官也是一懵，立刻说道：“之前不是这样说的！”
“没错，但之前你们没有提出要APTX4869，你们自己也明白那种药物拥有着怎样的价值，我认为我的要求完全合理，这很公平。”威士忌语气平静。
的确，威士忌的要求非常合理，A药的价值非同一般，价值甚至高到可以让这些自诩正义之士的人放过组织。
威士忌很清楚，面前的这个家伙一定会答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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