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渣攻今天又蛊了谁(古代架空)——尔曹

时间:2024-04-21 08:46:43  作者:尔曹
  “李骁?他不是今日开拔?”贺若只觉蹊跷:“请吧。”
  李骁进得御书房后行了礼,起身便直勾勾盯着圣颜打量,小心翼翼轻声唤道:“安之,你可……还在?”
  贺若卓卓恍然大悟,怪不得当日他那么容易便说服李骁与鲜卑人联手,原本并非他巧舌如簧,到头来又是顾安这张面孔蛊人。
  “骁哥说笑了,顾某能去哪儿?”贺若卓卓心情不赖,乐意看个笑话。
  李骁蹙眉道:“进京这一路,李某时时感到安之已不在。可那日在朝堂之上,竟觉安之又回来了……”李骁苦笑道:“此去雁门,不知何日方能再遇。安之究竟……望圣上明示。”
  “明示”什么?
  这莽夫胆子不小,竟敢肖想君上!
  贺若卓卓看李骁这副呆样,暗暗笑骂顾安浮浪。
  从前毒蛇中人诟病崔衍风流浪荡,色胆包天,纷纷预言他早晚死在这事上。
  不成想这恶毒诅咒竟应验在顾安身上。
  “李将军,如今已物是人非,无论从前的顾安之答应过你什么……”
  “他没答应我什么!”李骁赶忙澄清:“是我答应他。我答应他绝不打扰,但如若他有需要,我必全力以赴。”
  那时李骁肯求顾安不要将两人的事说出去,顾安便让他起誓,以此拿捏住这位少年得志的龙骧将军。
  李骁神色纠结无比,几乎算得上低声下气:“圣上究竟是否记得那晚之事?臣别无所求,就几个字的答案……”
  “毫无印象。”贺若没说谎。
  不是他做下的事,他当然问心无愧。
  李骁深深看进他坦荡荡的美目,失望地闭眼长叹一声,跪拜离去。
  罢了罢了,他不禁自嘲。
  那次之后也不是没试过,李某根本不喜欢男人,甚至无法……
  那晚定是被那艳鬼托生的顾小公子迷了心窍!
  那时陆桓在南边从军,顾安初通人事,耐不住寂寞,便四处云游交际。
  一次在酒桌上见李骁耿直可爱,一时兴起,在他酒里下了药。
  对顾安来说,那只是个寻常的风流玩笑,却成了李骁此生最逍遥快活的艳遇。
  这荒唐事,竟在多年后意外令鲜卑人得以偷天换日,纵是通透明觉如顾安,恐怕也始料未及。
  一月后,崔衍重回令他九死一生的涼州城。
  当初他为冒顿堃幕僚时,便将州中吏治安排得妥当,倒让大半年后的自己省了许多麻烦。
  崔衍比谁都能体谅此间百姓疾苦,他上书朝廷,请免涼州三年赋税,又差人从中原引进了数十种作物育种,设了司农一署,教前来落户的各族游民以农耕之道。
  芜丁陪他在涼州城待了月余,再拖不得,不日就要率部奔赴玉门。
  崔衍有意逗他,假装不能与他同去,享受着他一天比一天浓烈的眷恋不舍,心中畅爽无比。
  这将是两人相遇以来第四次分别。
  到了开拔那日,芜丁一早醒来便轻手轻脚下榻,为他张罗好了早饭,回到卧室想同他道别,却见榻上没人。
  躲了?怕又哭一场跌份儿?
  芜丁摇头苦笑。
  罢了,反正昨晚该说的都说了,能做的也都做了。
  约好了三月后再见,那就三月后吧。
  手下副将整军完毕,叫芜丁上马。
  这时后方窜出一辆车,崔衍推开车窗若无其事道:“阿芜不与我同乘?怕我路上欺负你呀?”
  芜丁被他气得险些掉眼泪。
  原本打算晾他一路,不搭理他,可没两天芜丁自己先绷不住了,又被崔衍蛊得上了车。
  带着贺若卓卓发的赦令,芜丁沿途收编愿意归降的各族散兵游勇,到达玉门时,竟又凑出十万大军。
  扎营完毕,芜丁带着崔衍再次来到二位爹爹合葬墓前祭拜。
  两人惊讶地发现,墓旁又起了一个尚未完工的新冢。
  崔衍见那冢前大石竟觉眼熟,上前一看,石上有一行黑红色歪歪扭扭的字迹:吴郡崔氏衍。
  那是他在乱石滩咬破手指,为自己写下的“墓碑”!
  崔衍左思右想,怎么也想不出,谁会以为他死了、还来为他辛苦立冢。
  芜丁脸上闪过各种复杂表情,紧紧握住崔衍一只手。
  两人正沉默思索着,忽听身后“砰”的一声巨响。
  崔衍回头,见一僧人打扮的男子,面前落着一方大石,正呆看着他。
  他定睛一看,猛吸一口气,再呼不出来。
  “箫儿!”崔衍撒开芜丁的手,朝那僧人扑去。
  “你怎在这儿?箫儿!我以为……我以为……啊啊啊……”崔衍抱着僧人哭着跳脚。
  僧人缓缓抬起手臂,颤抖着回抱:“阿衍,我也以为你……阿衍!”
  两人抱头痛哭,把芜丁晾在一旁如被针扎。
  “衍衍,这位师父,是谁呀?”芜丁听着自己的声音,像从很远的地方传来。
  崔衍松开怀抱,眼睛却只盯着僧人不放:“箫儿,他是我的……箫儿!”
  僧人稍稍定神,转身向芜丁合十鞠躬:“贫僧法号如电,于吴郡飞来峰云林禅寺修行。”
 
 
第151章 兼爱卿卿两不相负
  “如电?如电!你是如幻的……”崔衍激动地跺脚大叫。
  “是,如幻是贫僧的二师兄。那年师父至真收留贫僧入寺时,如幻十二岁。”
  “他们说你悬梁自尽,还不让我……”崔衍又哭了:“原来你就在那么近……”
  如电伸手抹掉崔衍脸上泪珠:“对不住,阿衍,是我叫他们骗你的。”
  两人四只手紧紧握在一起,旁若无人地深情对视。
  芜丁后槽牙都酸软了,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就这么被晾在原地。
  如电,芜丁上下打量这僧人,越看心越凉。
  这人虽风尘仆仆、满面沧桑,却依旧能看出长眉入鬓,明眸皓齿,漂亮脱俗宛如谪仙一般。
  芜丁在他脸上看见珊瑚,看见顾安,看见戴昇,看见崔衍最喜欢的那几个小相公……
  原来这人,是他在个个床伴身上,苦苦寻觅的意难忘。
  回营路上,芜丁浑浑噩噩骑着马随车前行,车里讲话声一停,他便想,亲了,又在亲了。
  许久没有这种感觉了,想死,觉得自己活着只是多余。
  车内,崔衍拉着如电手,侧身对着他,盯着他目不转睛。
  如电柔声问他:“阿衍同这位将军相好很久了?”
  崔衍这才想起芜丁,心里“咯噔”一下:“他叫芜丁,他同我……很好。”
  如电含泪低声轻诉:“阿衍不必纠结。我已向佛祖起誓,若能寻到你的……我便终生苦行,踏遍九州传佛音为生。佛祖有大慈悲,竟让我遇到活泼泼的你!那年出家时,我便已抛却俗世欲念,誓愿守身……阿衍,你同他好好的罢!原谅我不能长久陪伴你左右……”
  崔衍扑在他身上死死抱住,“唔唔”一个劲摇头。
  回到营中,芜丁逃也似地,马不停蹄率部去阳关布防,连声招呼也没同崔衍打。
  崔衍竟毫无察觉,像块狗皮膏药黏在如电身上,诸事不问。
  如电伺候他用饭、沐浴,为他铺床、理衣,两人除了没亲嘴办事,整个儿重温旧梦如回到往昔。
  崔衍快想疯了,那是他年少时的梦啊。
  这天夜里,如电把他哄上床掖好被,道声“好梦”,就要离开。
  崔衍抓住他手摇晃,哼哼唧唧说“被里好冷”,要如电陪他过夜。
  如电摇头笑笑,转身便走。
  崔衍耍起无赖,光着脚窜下地,抱住如电拉扯。
  如电毕竟在至真门下苦学了几年,莫说是崔衍,便是芜丁也难制住他。
  他轻轻扒拉两下,就把崔衍推倒在地,自己轻身一跃出了帐。
  崔衍在床上辗转难眠,这才想起,芜丁呢?
  已经几日不见芜丁了。
  臭狗又跑哪儿去了!
  害我受情火煎熬,无从排遣!
  崔衍怪起芜丁来,恨恨气到睡着。
  次日午前,崔衍醒来,见如电已在帐内双盘打坐等他。
  崔衍用过饭,又贴上去腻歪,如电却撑着手不回抱他。
  “怎么了,如电?”崔衍见他姿势奇怪,掰过他双手查看。
  如电双手掌心和指腹布满茧子血泡,看上去触目惊心。
  “阿衍还活得好好的……贫僧已将那空冢拆除,恢复原状。”
  崔衍极少心疼别人,这会儿却难受得鼻中泛酸:“急什么?怎的不找人帮忙?”
  如电浅笑晏晏:“涼州来人送信,阿衍今日有正事要忙。”说罢转身要走。
  “你在此陪我!”崔衍挥手叫信使进来,在几案前坐下。
  如电在帐内一角打坐,闭目歇息。
  他着实累了,不一会儿便进入周公之境。
  梦中的吴郡春风和煦,花红柳翠,崔衍同他携手泛舟湖上。
  笙儿抱着琴,含笑看着他俩:“公子好生偏心,为何次次都由我抚琴?”
  “你奏得好,能者多劳。”崔衍眯眼坏笑:“箫儿自有别的用处。”
  至真却募地出现在船头,语气沉沉不带一丝情感:“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应作如是观。从今起,你便是如电。”
  崔衍回完信件,又草拟了几份文书,让信差带回涼州。
  忙了一天,他伸个懒腰,手肘搁在案上,托腮望着如电。
  箫儿作僧人打扮,竟也如此好看。
  几年没见,他壮实了不少,胸膛鼓囊囊热乎乎的。
  从前脸蛋温润如玉,如今下颌犀利如刀砍斧劈,愈发合我心意。
  崔衍心口砰砰直跳,渐觉口干舌燥,丹田处暖流激荡。
  越是不给我碰,越是想……
  怎么办?
  已同阿芜说好,再不做伤他轻贱他的事。
  啊啊啊!
  我的箫儿!
  我的阿芜!
  安得双全之法,使我兼爱卿卿,两不相负?
  崔衍一下惦记上两个大美人,更是心火难捱,失了理智,伸手探入自己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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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喏,开头提到那个“白月光”故人。中国人不骗中国人,咱就是每个埋梗都能圆回来。
 
 
第152章 怎么可以想别人
  天黑之时,芜丁掀开帐帘进来,崔衍正闷声哼哼着兀自做坏事。
  “你,在,干,嘛!”芜丁恨得咬牙切齿。
  如电从梦中惊醒,睁眼见芜丁正狠狠瞪着自己,赶忙合十退了出去。
  崔衍慌乱遮掩丑态,脸上挂不住,发起脾气来:“你想来便来,想走便走!你把我放眼里了吗?!”
  芜丁一把捏住他下巴:“你把我放眼里了?我哪日哪时走的,你知道吗?”
  崔衍心虚吵不下去,气得踢翻了案,甩开芜丁坐在地上喘着粗气。
  芜丁张开嘴又闭上,反复纠结,终于哑着嗓音说出口:“你在想他?”
  “想都不能想吗?”崔衍声音冷漠生硬,令人心寒:“已答应你,绝不再碰别人,你还要如何?”
  芜丁瞬间堵了鼻子。
  同我在一起,怎么可以想别人?
  你心里怎么可以有别人?
  对彼此一心一意岂非理所当然,怎么好像是给我的天大恩惠?
  “你这身臭毛病,全是他惯出来的!”芜丁忍不住发了火。
  崔衍脖子一梗:“你终于受不了了?那就滚吧!滚!”
  芜丁被他吼得朝后一缩,盛怒之下摔帘而出。
  到了帐外,他却再迈不开腿。
  不能走,决不能走。
  他怕一错身,又是无尽的分别。
  崔衍把地上、床上各样物品挨个朝帐门口摔,芜丁抱着头蹲在外面无声淌泪。
  我怎比得过那人?
  两千多个默默守望的日夜,四千里饥寒交迫的苦行。
  他是他年少懵懂时最初的悸动,也是他在无数情人身上苦觅的身影。
  与之相比,我竟如此自私浅薄。
  夜半时分,帐内终于安静,想是崔衍力竭睡倒了。
  芜丁满腹委屈与不忿,硬挺着不肯进去看他。
  身旁忽有人坐下,芜丁抬头,见是如电。
  “芜将军可消气了?阿衍只是嘴硬……”
  “用你教我?!”芜丁一时冲动,失态了。
  如电低头轻叹:“果然。对不住了芜将军,是我存了私心,总想着再陪他一日,再看他一眼,这一晃,竟拖了这么久。您别气了,明日我便启程返吴,再不给你们添麻烦。”
  芜丁闻言呼吸一滞:“你……要走?”
  如电微微点头,态度却很笃定:“你同他好好的,我总是多余。从前的我,万难想象,阿衍竟会收住性子只守着一人。想来他很疼你,舍不得你难过。芜将军。”他双手合十,深深作揖告辞。
  如电转身那一刻,芜丁突然拽住他衣袖:“可否回答我一个问题?”
  “请讲。”
  “你不会痛吗?见他与别人……”
  如电并不回头,望着远处幽然答道:“怎会不痛?不过,总是甜,会腻的,时时尝着酸苦的滋味,才会让甜,更甜。”
  芜丁心疼起情敌来,不禁担心他说是返吴,实际是去走那不归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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