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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燃抹在脸上的妆被蹭掉了一块。不过他没有发现。因为他正在忙着准备接下来可能遇到的突发情况。
士兵的行动速度很快，不一会儿，所有在名单上的药草都收集完毕。安燃重新上了车。
接下来他们穿过一大片山林，忍着密密麻麻的蚊虫叮咬朝最深处前进。夜里气温渐冷。鲁滨逊忍不住又喝完一罐暖好的银杏苦咖啡。
他清醒了一些。
转头看见路维子爵竟然已经头歪向一边睡着了。
鲁滨逊问霍华德“需要叫醒子爵吗？”
“不，为什么要叫醒他？有我们两个人就够了。”
霍华德踩着把手跳上车，催促鲁滨逊：“赶快去下一个地方。嘶。”
鲁滨逊开着车，感觉到霍华德的蛇性子已经喷在自己脸上。他这位同事虽然不时喷着香水，但身上总是有隐约的腥臭。
赛文河谷的这一片山林存在时间已经长达十几万年。是当之无愧的原始森林。所以出现沼泽地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
只不过，鲁滨逊准备强行开着车冲过沼泽地时，霍华德阻止了他。
“部门不会报销车，你难道想全额赔款？”
鲁滨逊赶忙紧急刹车。
“从旁边绕过去吧。嘶。”
霍华德率先跳下车，指挥着其余人也跳下车，从一旁徒步穿过沼泽地。
“那车呢？车怎么办？”
一个小队长问。
霍华德一脸理所当然：“丢在这里。难道你还害怕偷车贼？”他开了个冷笑话。模特般地高挑身材印在粗壮的树干上扭曲成巨蛇的形状。
“快点。别磨磨唧唧。”
“现在污染度在正常范围。你们再晚一点我可就不确定了。”
霍华德挥了挥手中的探测器。鲁滨逊锁好车门下车，并给路维子爵留了一张说明情况的纸条。
他们两个并排从部队的后面紧跟着穿过沼泽地。
恶臭熏天的沼泽地令每个人眉头紧皱。有的人甚至干呕起来。
鲁滨逊紧紧捏着鼻子，问霍华德：“我们接下来要到哪里去？这次调查最多持续三天。不能在里面待得太久。”
霍华德：“听从吩咐就行了。”末了，突然又说了一句：“鲁滨逊，你应该明白，多劳多得。所以再进入深一点。可能是....这个数。”
霍华德笑眯眯伸出手指表示了一个“六”。
鲁滨逊一时间也不说话了。只是步伐加快。就这样他们真的走了很远走的筋疲力尽。却也没有看到目的地的影子。出发时赠送的两罐咖啡已经被喝完，随手将空罐子扔在路上。
鲁滨逊看了看时间，打算临时调息一下。
突然，有人发出了惨叫声。
“有蛇，蛇，毒蛇！...啊啊啊，不对，是手！”
有人接二连三地被拖进密林里。
鲁滨逊心神大震，喊道：“警戒！警戒！用木仓！....唔。”他闷哼一声，吐出一口血。
心脏好像要烧了起来。
霎那间好像明白了什么。
鲁滨逊颤颤巍巍回头，果然是霍华德在后面。
“哟~感觉怎么样？”
霍华德拿出手帕擦掉脸上被喷溅上的一点血沫。
“五十万买你一条命。你可是这些人里面最贵的。感到荣幸吧。”
“为什么？”
鲁滨逊想不通。
霍华德哈哈笑，眉眼拉长，越来越像一个蛇头。
“其实没有什么原因。只是偶然选中你罢了。你们这一群人，都是预备药材啊。不然你以为公司的新型药剂从哪里来的？”
霍华德将手中的尖刺又捅得更深些。好让已经加快流速的血液将格拉基的体|液带向全身。这样药材才能发育的又快又好。
“哇。这样啊。”
一只雪白的手指点点霍华德的手背，问道：“接下来呢？这些药材怎么做成口服的？难不成还要跑进腌菜池里，或者磨成粉？”
安燃好奇地问，全然不顾被吓得松手的霍华德。
“！”
“你是什么人？！”
蛇类异变者的一条尾巴扫向安燃颈椎后方。显然要让他尸首分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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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不是所有的调查员都会去密斯卡托尼克上学。有的只在自己国家接受培养。
我真的栓q，老是被出其不意的屏蔽某些词。
第33章 格拉基（完）
少年身形如故障的显示屏一样，闪烁过后瞬间消失。霍华德凌厉的攻击落空。
安燃来到了霍华德和鲁滨逊两人的中间，一脚踢在霍华德小腹上。将人踹的倒退几步，男人秀丽的脸上爬上蛇鳞。
“嘶嘶。偷猎者？还是那些狂信徒？”
霍华德眼里淬了冷光，杀意凛然。被蛇鳞覆盖住的小腹好久不曾那么痛了。
安燃扶起鲁滨逊顺势在他心脏里塞了一团腕足充当止血泵。这里山野荒林什么都没有，安燃对鲁滨逊的现状忧心，说了一句：“坚强点啊，千万别死。”
鲁滨逊强撑着没昏过去，大口喘气说了一句谢谢。
霍华德看到此情景，笑眯眯说：“鲁滨逊，你朋友？”给他洗脑一百遍霍华德也是不相信鲁滨逊能有这样一个朋友。
安燃不欲和霍华德废话，匆匆安置好鲁滨逊后瞬移到霍华德脸前，拳头砸向面中。
霍华德下腰弯到一个不可思议的弧度勉强躲开。但扑面而来的肃杀拳风还是让人出了一身冷汗。
“空间天赋者？嘶。”
男人萌生了退却之意。
但安燃已经再次瞬移到霍华德身后，并踩住了霍华德的尾巴尖。是的，尾巴尖，霍华德的下半身已经变成一条蛇尾。
“喂，喂。不要跑的那么快。”
安燃警告道，一把扯掉挡住视线的帽子。闪亮的金发顺势滑落到肩上，绝美的面容令霍华德一阵恍惚。如果不是现在在无人区，霍华德以为安燃才刚刚从教堂里的玫瑰花窗上飘下来。
简直就像天使一样。
不过，还是小命重要。霍华德大力向一侧冲，活生生把自己的尾巴尖拗断。
安燃放任了霍华德的动作并没有阻止。下一瞬，半蛇半人的调查员撞到了什么东西。重重摔在地上。
霍华德被什么看不见的重物压得全身动弹不得，只能转转眼球。看见安燃逐渐走近然后蹲下的身影。
“跟我走，说一说....背后的内幕。”
安燃道，一条腕足提着霍华德的脖子让他勉强站起来。与此同时，黑暗的密林里传来巨大的响动。被拖进丛林里的士兵再次被拖了回来。
被粗暴地摔在地上。大多数意识已经不清醒。
安燃揪了一个人提到近前，果然在他心脏上也看到了幽绿尖刺造成的伤口。
这个人的皮肤已经出现了淡绿色，像出了油一样滑腻。奇迹般的呼吸微弱，但并没有大量失血。也没有死亡。
少年又看向霍华德，发现男人表情奇怪。有些窃喜。安燃不明所以问霍华德：“你笑什么？”
霍华德立即敛住笑容。
没想到，安燃立刻倒掉起他猛烈的摇晃身体。霍华德反抗不能，藏起来的卫星通讯器掉在地上。
安燃意外地捡起通讯器。
“发给谁了？”
界面停留在发送成功的频道。接收信息的目标只有一个短短的Mr.lu
“哼。救援队马上就会赶过来。除非你现在放了我，否则你休想再踏出k国边界线。”
.....
安燃不是被吓大的，着实对霍华德拎不清的样子有些无语。有这功夫直接精神污染侵入。
想到便做。
安燃第一次对人类使用了强烈的精神污染。
霍华德只觉得有东西侵入了自己的大脑，感觉鲜明。不断搅弄自己的记忆和认知。男人恐惧得眼角冒出泪花。强硬的态度一下子软掉。
但是安燃既然动手了，就不打算停下。
密林里，□□声不断，夹杂着嘈杂的蝉鸣。少年施施然收回腕足，拿着从霍华德记忆里翻出的碎片反复观摩。
路维子爵。
资深调查员，天赋是读心。
因为已经年老，根本没有什么攻击力。那么他要从哪里搬来救援队？
安燃估计那老头不会救霍华德的，本身对霍华德不是很热络。并且路维参加的塞文河谷调查队有三四次之多。这么多人死在他手上，救一个霍华德干什么。不如更期待霍华德的身体能培养出什么珍品。
鲁滨逊先前“抛下”的皮卡车里，路维已经清醒过来。不知道从哪摸出一支烟夹，正在吞云吐雾。并且收听着车载电台里关于新一期克里斯蒂拍卖会所引起的巨大关注。
皮卡车四面的窗户漆黑如墨。在这幽静森冷的环境中，路维子爵镇静地弹弹烟灰，用雪茄燃烧的一点火星来照明。
突然，路维下方的一处传来响亮的敲门声。咚咚咚，节奏感强烈。
路维按下车门开关，出声：“请进。”
车门打开，身穿破裙子的小女孩跳上车。小女孩的金发扎成两个羊角辫，胸前系着鲜红的蝴蝶结。
路维：“货物已经送到。确定没有问题。”
小女孩棕色的眼睛幽暗，轻轻摩擦手低下的木盒子。收到远处传来没问题的消息电波后，表情灵动些许。
“给。这次的酬劳。一次三支。”
女孩亲手打开木盒子，里面的三十支药剂显露出来。
路维非常慎重地用特殊手法检验了一下里面的药剂，确认是真货后，才捧着盒子揣进怀里。
“那么，再见。”
“嗯，下次再见。”
女孩身影消失。坐过的地方留下一滩绿色粘液。
路维又摸出一支雪茄给自己点上，长长地吐出一口白雾。手中的卫星通讯器滴滴作响。
“危险，危险，危险！收到请支援。”
霍华德的信号发射是那样急促，可路维只是不紧不慢地删除了这项信息。
*
麻烦。
安燃看着躺了一地半死不活的人，这些人注定不会被接到正规医院去治疗。被官方发现也只会是灭口。
治疗好之后就随他们自生自灭。
眼前重要的是找到隐藏的格拉基。
安燃无聊地扔掉已经没有利用价值的霍华德记忆碎片。霍华德对于的消息一知半解，只知道公司是同某个强大的堕落种做交易。路维代表官方那一边的态度。
那就最后利用一把霍华德。
安燃拍拍霍华德让他清醒过来。抽出他胸口的手绢裹住从身上搜出来的格拉基尖刺。
“你想干什么？”
霍华德不明所以，艰难发问。心里涌出一阵恐慌。
眼前一晃，再看清周围，发现两人已经换了一个地方。他们进入了密林深处。
安燃抓着这几根尖刺，手腕轻甩。尖刺疾驰射出。破空的尖啸声令蝉鸣寂静一瞬。尖刺每隔五十米狠狠插入泥土中。上面还带着霍华德以及鲁滨逊的血。
少年有耐心地等待，不时抬头看逐渐丰盈的银月。当第一个脚步声响起，安燃扭过头。目光精准地落在那处。少年推了霍华德一把，让人跌跌撞撞跑向那里。
来的东西耸动鼻子，仔细在空气里嗅闻。随即扑向霍华德。霍华德以为少年会在东西扑过来的瞬间来搭救，可是并没有如他所想的发生。
安燃静静看着霍华德被腐烂的尸体抓住，然后押送。他就跟在这些东西后面。慢慢地跟着出现几个腐烂尸体一起进入更深的地方。
尸体行走有着奇特的规律，安燃紧紧跟在他们身后。时而沿着走过的路踩过去，时而坐在前方的树梢上等待，时而就走在他们一米的距离处。
奇怪的是所有的尸体都没察觉到安燃。
霍华德看见这幅情景头一次闭上自己的嘴巴。
糟糕透了。
*
高兴极了。
临时挪到小木屋晒月光的格拉基感受到一股诱人的香味在靠近。一直萎靡的精神突然振奋。当初寄生在夏盖虫族身上，吸取到也是类似的能量。
格拉基想到此，不由得长吁短叹。长长的三根嘴部吸管抖动，阿撒托斯还是眷顾祂的，竟然又送过来一个补品。
房屋里躺着大大小小二十多个人，他们的精神能量都已经被格拉基吸收完。当做废品扔在这里。人类世界送来的补品杯水车薪。只能够勉强维持格拉基日常的清醒。
和格拉基精神相连的莉娜突然说：“大人，需要我把他带过来吗？”
莉娜有着绿莹莹的小脸和光秃秃的双脚。说着便站起了身，踩进原先踩出的淤泥的脚印里。
不过，她还是被格拉基拦下了。
格拉基难得好心情召回莉娜，蠕动自己肥胖的身躯裸露在皎洁月光下。补品在慢慢接近，不急于一时。没想到那群调查员还能找到这么宝贵的东西。
格拉基盘算着，下一次需不需要再多给他们一些自己的体|液。
*
安燃一路跟着，在远远的瞟见矗立在荒野中的木屋时，知道目的地到了。
少年没让这些低端的腐尸再前进。而是都绊倒用一截腕足绑在一起。再用空间禁锢起来。霍华德同样如此，并且被特意扔在腐尸最底下。臭气熏天到不能呼吸。
小木屋前的淤泥里有很多脚印。安燃在其中寻找到了一个小小的脚印。里面还有小孩子。
木屋基座高出地面一米，一小段楼梯从屋子地板上顺延下来。大门敞开，往里望是无尽的黑暗。
安燃颇为镇定地拾级而上，全身却紧绷起来。他只隐约听说过格拉基的名号。不知道具体实力如何。这么莽撞，实在不像是他的风格。可是有什么在催促着安燃。
同时，身体上也出现了星之彩那时期融化的热蜡现象。
安燃没有察觉到自己的身子已经有一小部分变得透明。他进了屋。
格拉基也爬出阴影。他们一个居高临下观察，一个努力直起身子希望视线与少年持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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