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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纳德居住的地方已经近在咫尺，安燃不明白唐纳德为什么不说了，还找借口敷衍他。
“画。不要敷衍。”
唐纳德无辜：“有吗？”
安燃扶额，怎么一个两个都是这样子。刑响有时候也这样。目前不知道唐纳德发什么疯。
“其实你可以不告诉我，我也能完成目标。”安燃透过唐纳德买的画纸好像在看什么。眼睛一闪一闪是毁灭的欲望。
“缺了一两页的东西你也会要吧？那两张地址和阵法我看你也不需要，那就撕下来？。”
“反正你也知道上面写的是什么。”
唐纳德的屋子是个小破铁皮屋。不知道转几手转到他手上。里面出乎意料的干净整洁。
跟衣服上乱七八糟的颜料格格不入。
听到这话唐纳德拉住安燃坐下，“不行，我要完整的手稿！”
“为什么？缺了一两页也不影响什么。”
“那不一样。这是我从小的梦想。最完整的收藏才能体现最大的价值。”
“那你的价值是多少？”
安燃惊异于自己会问出这个问题。唐纳德听了一时间陷入沉默，环视着自己挂了满墙的作品，良久才郑重开口：“大概是一文不值。”
“我送你一幅画吧。”唐纳德挑挑拣拣，摘下一幅色彩最艳丽诡异的星空递给安燃。盛放的橘色晚霞淹没了黑漆漆的大地。上半幅的湖蓝星空却能完美与之融合。
安燃想拒绝，但看唐纳德那么正经的样子就收下了。握着画框手背突然一热，一只略微瘦削苍白的手附上。
“不想问问为什么是一文不值？”
“.....这是你的私事，我相信你能解决好。其实我也没资格去指摘什么。”
“哈哈哈哈，你可真是善解人意。明明心里已经擅自窥探到自认为的真相。”
安燃面色不变，“那你知道我在想什么吗？”
唐纳德：“什么？”
“你的手该拿开了。豪门狗血剧情我也没兴趣知道。”
“啊，果然是这样。暂时让你开心开心。”唐纳德一直不安分地走来走去，快把安燃绕晕了。
安燃不得不开口：“停下。还有什么重要的事？我就要走了。....至于拉来耶我相信你不会食言。”
唐纳德：“说的是呢。好好保护我的画。另外....”男人猛然凑近安燃，微凉的吻落在少年侧面的脸颊上。动作发生在瞬间，安燃回过神来，触觉消失了。似在回味刚才嘴唇上的感觉。
“你....”
安燃居然没有生气，只是诧异。他只是觉得唐纳德有这样做的理由。但这种毫无结果的动作安燃其实不太在意。
唐纳德：“为什么不生气。”
安燃：“找不出理由。”
唐纳德：“谈过恋爱吗？”
安燃：“没有。”
唐纳德：“.....我能再亲你一下？”
安燃向后拉开距离，表示拒绝。“接下来可能要生气了。”
“唔。我是认真的。”
“嗯，感觉出来了。有淡淡的喜欢。”安燃错开视线，看了一下现在是几点。
“我要走了。再见。不在的时候保护好自己。另外，嗯，你刚才不是什么疾病吧？”
“唉，好吧。不用担心什么。我们过几天就又要见面了。到时候再来关心我也不迟。”
安燃离开唐纳德住所，走了很长一段路。回头看时，发现唐纳德再倚着门框吞云吐雾。
.....
安燃蹙眉还是没说什么走了。
见看不见安燃的身影，唐纳德施施然回屋。手指点点自己的嘴唇，好傻的小鸟。
临界节点到。
*
安燃回到酒店，翻来覆去地看画没看出来所以然。甚至将画框摘了，摸向背面。
一无所获。
是一幅普普通通，却风格突出的画作。、
安燃造成的喧闹仍然没有终结，已经有不知道从哪里爆出来的消息说此次医院门前的伤员都是做人体试验的样品。这么说也没错，但是罪魁祸首却被指认成艾德的对立公司。
艾德还因为及时救治的医院是他们所管辖的而在媒体面前大吹特吹。
真是不知死活。
安燃看着屏幕里的艾德新闻发言人，一身得体的西装。上了发蜡。在发言人非常憧憬外加感激地告知记者是艾德制药公司治好了他的绝症时，气氛达到最高潮。
记着们蜂拥着问是什么药品，艾德公司的新型药瓶难道就要不久上市？
安燃目光从屏幕转移到画上，怎么说呢？普通人并不知道污染病的存在，发言人患的是污染病，虽然被药品治疗好了。后遗症却是身体的部分变异。深刻沾染了外神的气息后，这是无法避免的事情。
发言人接着宣布艾德生物暂时没有新的产品上市，这只是他以前幸运被选中的一场临床试验。似真似假的惋惜因为某些原因药物不能规模性生产，以现在的技术暂时还达不到。
蜂拥的记者们也有学有样地惋惜起来，不过发言人话锋一转，将手中早就准备好的拇指大药物投影到幕布上。
“这是一款治疗常见慢性病的强效药物。已经通过审批，不久后即将要上市。.....”
果然开始推销起了真正的主角。
安燃关掉直播，给刑响打了一个电话。几声忙音过后，对面传来稚嫩的声音：“喂，哥哥？”
“嗯。还好吗？”
“一般般。”
安燃听到对面的刑响吸了吸鼻子，还有明显的护士弹橡皮管的声音。
“挂水？”
刑响：“嗯。哥哥你找到了那个人了吗？”小孩将身子往前拱了拱，凑到针头前。
安燃告诉了刑响遇到唐纳德之后的所有事情，刑响只是了然的嗯嗯几声，有点不太关心。反而问起安燃什么时候来看他。
安燃奇怪：“你不想唐纳德？”
刑响：“可我更想哥哥啊。”
安燃失笑，答应刑响过几天和唐纳德一起去看望他。不过总觉得有哪些地方不对劲。
第37章 达芬奇手稿（7）
辉煌明亮的大厅，身穿黑西装的专业拍卖员理理衣襟，矜持地缓步上台。
他梳了大背头，抹了发蜡。锃光瓦亮。略微秃顶的额头也油亮油亮的。宛如一个巨型的灯泡戳在拍卖台中央。
在场的所有人都看着这只巨型灯泡。
他们在等。
等专业拍卖员宣布那个结果。
果然下一刻，拍卖员按下手中的遥控器。大屏幕放送出在场人已经在宣传手册上看过无数次的书页。
“各位现场、网络、电话委托的客人，晚上好。下面进行的是k国拍卖界首个达芬奇留存手稿夜场。我们的唯一一件拍品4957号。达芬奇 关于一个男人的解剖图。我们起拍价两千万芬纳尔。”
拍卖员手微微抬起，徐徐诱惑道：“现在正式开拍。”
竞价随之攀升。
竞拍的声音此起彼伏。
路维子爵坐在前排，依然一副老年人休息的样子。但他身边的助手手势几乎没停下过。
不断举起代表价格的红牌子。
霍华德竟然没死，他靠着自己的一条蛇尾用一双手强撑着爬回了营地。要知道那可是十里的路程。该死！
路维子爵知道这个消息时有些失望，因为这意味着他的善后做的不太好。
霍华德现在是碍事的弃子，上面的人觉得他一定做了什么才惹怒伟大的格拉基。让伟大的格拉基停止向他们供应原料。
一切的不安愤怒都必须要有一个出口。
在拍卖下这幅《达芬奇手稿》后，路维子爵打算带着霍华德的头颅一起，将它们献给老板。
只愿上面的大人能稍稍平息怒火。
路维子爵战战兢兢，一想到自己可能也会被处罚，就不禁冷汗连连。
“一亿三千万。”
难得身穿黑西装的安燃微笑着帮自己的雇主举起竞价牌子。混进拍卖会很容易，安然略微精神污染一个有钱的客户，让客户认为自己就是他信任的助手就行了。
不过一想到接下来手稿就要被自己强行夺走，安然难得有些心疼。要知道，那可是几亿的金钱。
果然，哈斯塔不太想他好过。
竞价已经进入白热化阶段，以往有钱的富商们难得红了脸。不断拉高砝码。
你要问值得吗？
一副艺术家的作品其实是不太值得，但如果有人告诉你这幅艺术家的作品涉及到传说中的外神呢？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流传有这样一则消息：达芬奇最后的手稿内，有去往天堂之城拉来耶的地图。
凡是去过拉来耶的人，都将被伟大的克苏鲁赐予永生。
不少人对此嗤之以鼻，但也有很多人信以为真。特别是患有不治之症，就连金钱也治不好的疾病时。
总之是死马当活马医。
安然轻轻抬手，已经的透明的指尖微动。高级合金防弹玻璃下就出现了一个黑洞，手稿稳稳当当落在里面。瞬间失去踪影。
有敏锐的安保看向空空如也的防弹玻璃柜，瞬间不可置信高呼：“手稿不见了！”
大厅骤然寂静，无数人的眼睛聚集过来。下一秒，喧哗声响彻整栋商业楼。
另一边，安燃顺利走出大楼一个瞬移来到落魄街直奔唐纳德的屋子。
但是唐纳德竟然没在屋子内。
留下只有领路的那个画家。
“嗝。”画家喝醉了酒，迷迷糊糊见到是安燃，顶着熏出红晕的一张邋遢脸说：“是你啊，找到他没有？正好，我也认识一个落魄画家。虽然有些臭脾气，但人长得精致。说不定是你要找的人呢？”
安燃努力扯起嘴角，沉声问：“唐纳德人在哪里？”
“唐纳德？嗝！出门买东西去了。”
画家醉醺醺说完。
安燃又问：“他去哪个方向，我现在去找他。”青年晃着画家的衣领，逼问出具体方向匆匆走了。
失去力气跌坐在地上的画家想起来什么，伸手朝着安燃背影的方向挽留。
“唉！你，你肖像还要不要了。虽然这次不是我画的，是唐纳德那小子画的.......”
安燃把整个落魄街区翻个底朝天都没找到唐纳德。心里越来越奇怪。抓紧手中的赃物，安燃直接传送到了医院病房。
刑响这时刚吃完药，出了一身冷汗。小脸苍白，乖乖缩在被窝里睡觉。
但安燃一落地他就睁开了眼，软乎乎喊着：“哥哥。”
青年一顿，步伐下意识放缓。坐到刑响床前。
“发烧了吗？”
安燃摸了摸刑响滚烫的额头。
“他们等不及了。”刑响道，“药量越来越重。”小孩想像以前一样做个鬼脸，却因为没力气只好笑笑。
“这具身体比想像中的弱，突然就不想离开哥哥了。”
刑响声音带上委屈，“唐纳德都告诉我了，他还朝我炫耀亲了哥哥。”
“都是同一个复制体，凭什么我就要装成小孩子还要听唐纳德的话。”
刑响异常忿忿不平。
安燃无奈地拍拍刑响后背，“在我看来你们都是哈斯塔的分身，回归本体之后难道就再也见不到我？”
“哦，那哥哥这么着急跑来干什么？听说唐纳德消失了，竟然这么关心。”
安燃：“我只是怕有人拿他的身体做实验。”
安燃压下心底的一丝异样，面不改色说道。
“不会啦。”刑响摆摆手，接着说：“或者说，唐纳德早就被人做了手脚。”
安燃挑眉：“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我和唐纳德都是‘祖父’的克隆人哦。就连父亲本人也是。这样的克隆人在艾德生物制药公司里还有十几个。如果唐纳德坏了，他们就会再换一个新的收集数据。”
刑响说的话尤为冰冷，令安燃不寒而栗。他还有一个疑点，那就是哈斯塔怎么会允许‘低贱’的人类做这种事情。
这么想着，安燃便把话问出了口。
刑响小下巴放在安燃肩头，像分享一个秘密一样凑到安燃耳边解释。
“很久以前的事情了。祖父年轻时曾用自己的美妙作曲召唤出了哈斯塔。他欣喜若狂地恳求哈斯塔赐予他永生。那时，哈斯塔因美妙音乐升起的欣赏转变为厌恶。‘贪婪无知的人类，我可以答应你的条件。回家做一做美梦，一切便都有了。’于是祖父回家做了个梦，梦醒来，自己床边果然出现一个与他长得十分相似的小孩。”
“哈斯塔赐予的永生便是，祖父自然死去后，便有可能重生到这个小孩身上。这样循环往复，完成永生。但我说了神是厌恶他的，所以，每一具身体都患有污染病。只要不是哈斯塔的分身意识占据主导，身体便会在祖父清醒的三天内快速化为腐朽。”
“最终，祖父因承受不住这种折磨自鲨了。”
安燃叹气，相当任性的神。
“所以，这份手稿真的能到达拉来耶吗？你们又需要我去那里做什么？”
“想让哥哥了解一些真相。”
刑响狡黠地笑笑，却因为虚弱的身体咳嗽了起来。
安燃大概也知道唐纳德怎么了。恐怕也是命不久矣，或许现在就已经死了。
莫名的内心有些烦躁。
一个两个都那么我行我素。
安燃的身体一大半都已经变成了透明，青年抿抿嘴 。或许他身体的变化也是哈斯塔干的，如果不去拉来耶，自己可能在人类社会上就生活不下去。迟早要变成外神的样貌。
并且安燃感觉自己的力量在逐渐强大，精神触须已经能够伸探到蓝星的宇宙外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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