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温茯苓依旧满脸局促,纪从云忍俊不禁:“我应该和你说过,你也可以直接喊我‘哥’,进来吧。”
“那还是有些不习惯的。”温茯苓小声嘀咕着,进门后换了拖鞋,视线就一直在全屋扫荡着。
看出温茯苓在找什么,纪从云开口:“pomelo最近在我妈家,你想找她玩儿么。”
温茯苓摇头,见纪从云没有准备吃饭的打算又问:“从云哥,你刚刚在做什么?”
“在完成国际秀服装的最后扫尾工作。”纪从云说着忽然笑了,看着温茯苓的表情就像是盯上了懵懂猎物的老狐狸,“茯苓你下午如果没有其他事,要不要来给我帮忙?”
“好啊!”温茯苓丝毫没有防备地踩入陷阱。更准切得说被纪从云坑了的他反倒兴致勃勃,他连忙拿出手机给温章陆发了个消息,表示自己晚上不回去吃饭了,紧接着又乐颠颠地和纪从云去了工作间。
两个人的效率确实比纪从云自己做高不少,温茯苓也像是被开着小灶似的和纪从云学了挺多东西的。只是温茯苓显然也被纪从云引得忘了自己来的真正目的,等两人再从工作里抬头,还是因为本来就没吃多少东西的纪从云饿得有些受不了了。
他捂着胃部,对依旧奋笔疾书的温茯苓说:“茯苓,你饿么?”
“还好,不怎么饿。”温茯苓下意识回答完,紧接着才想起被他们落在餐桌上的保温桶。他神情带上几分呆滞,看向纪从云时茫然地眨了眨眼,“从云哥,你说我哥大概什么时候到家?”
纪从云看了眼时间,回答:“二十分钟到半小时吧,具体看路况怎么样。”
得到答案的温茯苓深吸一口气,迅速起身:“我现在下去把吃的热一热,哥你十分钟能吃完么?”
听了温茯苓的话,纪从云显然也想起了温茯苓带来的“午饭”,他干咳一声语气勉强:“我尽量。”
温茯苓不怎么敢为难纪从云,只能寄期望于今天路况能拥堵些,至少、至少让温泽兰到家时纪从云能已经把饭吃完。后面的晚饭应该怎么办温茯苓已经无暇顾及了,大不了等纪从云吃完饭自己就立刻带着保温桶跑路!
但是显然温茯苓的计划注定落空,现在毕竟也才初七,许多人还没回到工作岗位,就算有点堵车但是也堵不了多久。于是温茯苓甚至没把饭加热完毕,温泽兰就已经到家了。
看着还没离去,甚至在厨房忙活的温茯苓,温泽兰微微挑眉,转头看向盘腿坐在沙发上的纪从云。
纪从云毕竟还是心虚,干咳一声移开了视线。
或许是温茯苓之前精神太过紧绷,以至于没能听见大门被打开的声音,再加上温泽兰又上楼换衣服去了,他也就没发现家里已经多了一个人。
把饭菜热好,温茯苓立刻端到了纪从云面前,招呼道:“从云哥你不是饿了么,快吃吧。”
他的话音落下,可方才还说饿的纪从云却没有任何动作,反而起身拍了拍温茯苓的肩膀:“茯苓晚上要不要留下来一起吃饭。”
“我刚想起来晚上还约了室友打游戏,一会儿就回去了。”温茯苓视线飘忽根本不敢直视纪从云的眼睛。
纪从云深吸一口气,决定再争取一下:“留下吧,我工作间的电脑也能玩,实在不行你玩那台电脑吧。”
这话要是被苗淼和文森特听见,他们怕是会以为纪从云被什么人夺舍了。要知道纪从云工作室里的电脑全都是重要文件,别说是玩游戏了,他们甚至不敢拿它做除了办公之外的任何事情,就怕一不小心让电脑有了病毒,或是把什么东西误删了。
温茯苓虽然不知道电脑的重要性,但是却也知道他如果留下对自己估计不是很好。就在他在心中思考着拒绝的话时,温泽兰终于从楼上下来了。
看出温茯苓的犹豫,以及茶几上摆放着的、一看就知道没动过的饭菜,温泽兰挑眉道:“茯苓才来就准备回去了么?”
骤然听见温泽兰的声音,温茯苓浑身一颤,几乎是下意识地想要离开,不过还没来得及抬脚,就被理智遏制了动作。
他现在就走,岂不是更显得做贼心虚?
只是温茯苓显然忘了,光是桌上的种种“罪证”就已经足够让温泽兰对他做什么了。
温茯苓说:“哥都回来了,我就不打搅你和从云哥的二人世界了。那什么,如果没什么事儿我就先回去了。”
“不着急。你下午帮了我这么多,于情于理都该留你吃个饭的。”纪从云巴不得有个人陪着自己一起挨骂,此时此刻又怎么会允许温茯苓临阵逃脱。
眼见着逃脱无望,即使温茯苓心中早已泪流满面,可表面上却也不敢展露分毫,只能在纪从云的“挽留”之下,坐到了纪从云身边:“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再打扰一会儿了。哈哈……”
半压着温茯苓坐下,纪从云微不可见地松了口气。久久得不到满足的胃不服气地叫了声彰显自己的存在,温泽兰问:“饿了?先吃点桌上的垫垫,我去做饭。”
“咳咳,好。”纪从云说着,终于超桌上的饭菜伸出了手。
这边温泽兰才进了厨房,温茯苓就松了口气准备偷溜。只是他才起身,穿好围裙的温泽兰就从厨房走了出来,对他说:“刚好,茯苓来给我打下手吧,我们也好早点吃上。”
“来了!”温茯苓下意识道。
应完温茯苓才想起自己回答了些什么了不得的东西,看了眼置身事外一心填肚子的纪从云欲哭无泪。
好在温泽兰到底没说什么,反倒是一直在自己吓自己的温茯苓过得可谓是度秒如年。
勉强不饿了的纪从云放下筷子,准备在温泽兰秋后算账前先溜去厨房道个歉。他蹑手蹑脚地推开了厨房的移门,看见温泽兰的背影时先前的所有想法都被抛之脑后,神情专注地看着温泽兰被围裙系紧的腰。
他的视线过分专注,实在很难让人忽视。静静在原地等了会儿的温泽兰轻笑一声,说:“进来了就过来帮忙,要不然就出去关上门。现在不嫌厨房油烟大呛人了?”
一旁备菜的温茯苓分出一缕心神听着两人的交谈,分外体贴地往旁边占了点儿,好给纪从云让个位。
纪从云理不直气也壮道:“我上手容易扯后腿,就在这儿当监工就好。”
温泽兰摇头,哼笑道:“纪监工让让道儿,要不就把那边的山药拿来。”
纪从云转身去拿山药,说:“下次能不做这个么?也不好吃。”
“那下次你能按时吃饭吗?”
闻言,纪从云总算想起了自己过来是做什么的,连带动作都麻利了些,贴着笑脸说:“做吧做吧,我爱吃的。”
温泽兰也没回话,接过备菜框就开始赶人:“你和茯苓都出去吧,留在这儿碍手碍脚的。”
知道自己提前道歉的计划落空,纪从云回答的语气显然失落不少,他淡淡“哦”了一声,然后就带温茯苓一起离开了厨房。
“从云哥……”重新坐上沙发的温茯苓看着纪从云,语气好不可怜。
知道他想要做什么,纪从云直接开口打破了他的妄想:“泽兰已经把你那份饭做上了。”
最后的奢望落空,温茯苓收回视线,满脸绝望地往靠背上一趟。他双眼紧闭,嘴里不断默念着“我睡着了”。
纪从云被温茯苓的举动逗笑,问:“你这么怕泽兰生气啊。”
“倒也不是。”温茯苓说,“我哥脾气挺好的,也很难生气。但是吧,毕竟事关从云哥,就……”
他没把话说完,但纪从云却也知道了他害怕的主要原因。纪从云在温茯苓的肩膀上拍了一下,说:“一会儿就当什么事儿都没有就好。”
第66章 或者去工作间
也是担心纪从云真的饿着,温泽兰不一会儿就把菜炒好了端上餐桌。虽然有着餐前纪从云的保证,可温茯苓依旧不敢真的假装什么事儿没发生,几乎没吃几个菜就会夸赞一下温泽兰的手艺,像是想要以此让温泽兰不生气似的。
他这点儿小九九温泽兰又怎么会看不出来,于是在温茯苓即将词穷时,笑着回道:“这下不觉得我是高攀你偶像了?”
原本还在努力扒饭的温茯苓差点儿被吓呛着,连忙左顾而言他。
纪从云倒是不知道他们俩之间还有这样一层,再次对上温泽兰视线脸上也多了几分玩味:“所以当时的温医生是怎么回答的?”
“和他说,但我已经登堂入室了。”说着,温泽兰夹了一筷子山药放进纪从云的碗里,“纪监工尝尝你喜欢的山药。”
看着眼前的一幕,温茯苓很怀疑以前的自己为什么会说出这种话,他现在恨不得自戳双目,以免看见他俩腻腻歪歪的模样。
吃完饭温茯苓主动承担起了善后工作,虽然只是把餐盘厨具放进洗碗机里,但是依旧对可以暂时逃离温泽兰面前而松了口气。正如纪从云说的那样,虽然温泽兰看上去依旧不怎么高兴,但却也没有拿温茯苓开刀。彻底放松下来的温茯苓擦了手,坐上沙发懒洋洋地说:“三月中就是国际秀了,从云哥那你要出差多久?”
“可能半个多月一个月的样子。”纪从云回。
得知答案,温茯苓不由将视线转移到温泽兰身上,有些贱兮兮道:“哥你医院没办法请这么长时间的假吧?到时候岂不是要独守空房?”
温茯苓的得意没能持续太久,在接收到温泽兰的眼刀后,他瞬间就老实了,规规矩矩地低头看起了手机,仿佛刚才开口说话的人不是他一样。
纪从云被兄弟俩的反应逗笑,但也顺着温茯苓的话,半是安慰地对温泽兰说:“没关系,到时候家里还有pomelo在家陪你呢。”
温泽兰“嗯”了一声,没在这个话题上继续下去。
“对了,茯苓你不是和朋友约了要一起打游戏么。楼上的电脑没有密码,你可以直接上去玩。”纪从云说。
原本温茯苓也就是一个说辞,但既然自己已经被纪从云“扣”在这儿了,也就没心情继续维持谎言了。他摆了摆手,无所谓道:“没事,我可以把他们鸽了。”
闻言,温泽兰说:“那你可以准备回去了。今天你们还是住老宅吧,太晚了回去不方便。”
这话落在温茯苓耳中堪比天籁,,温茯苓瞬间一扫懒散劲儿,开口道:“得嘞,我这就回去了。从云哥,后天见!”
看着温茯苓小孩儿似的表情模样,纪从云忍俊不禁:“嗯,后天见吧。”
这份好心情一直维持到纪从云意识到整个家里就只剩下温泽兰和自己,而温泽兰也只是看上去没有那么不高兴了。
他干咳一声,起身说:“我忽然有灵感了,先上楼去记一下。”
纪从云还没能迈出步子,紧接着就被温泽兰握住了手腕:“纪老师下午忙了这么久,还没把灵感记录完?”
“这灵感总是说来就来的嘛。”纪从云偏头看向楼梯,他从来没觉得沙发距离楼梯这么远过。温泽兰听完纪从云的话,像是认同了一样,点头道:“行,那我一起去吧,刚好我也有个论文要看。”
早在温泽兰搬来的时候起,纪从云就很大方地把工作间一半的桌子让给了温泽兰,但是温泽兰总是顾及他工作需要专心,不好有人打搅,于是会刻意避开和纪从云同时在工作间办公,大多时候也算是拿着笔记本在客厅,或者小阳台看文件。
严格来说,这还是温泽兰第一次主动和纪从云一起去工作间。
如果是以前,纪从云还会趁着这个机会打趣温泽兰几句,可他现在毕竟理亏:“我觉得我可以直接把灵感记手机上。泽兰你要用工作间的话你就去用吧,不用在意我。”
“我不是很着急,我们可以先来算个账。”温泽兰说着,拉着纪从云重新坐下。他抓着纪从云的手依旧没有放开,另一只手则很贴心地替纪从云将刘海拨到耳后。
“工作还是挺重要的。我可以在这儿等你,泽兰要不还是先去把论文看了?”纪从云知道温泽兰是不会轻易放过自己了,可人的弊害性还是让他不由想试试浑水摸鱼,万一温泽兰就不计较了呢。
只是,纪从云显然忘了温泽兰不高兴的原因是什么,这会儿努力为自己摆脱的借口反倒正正好提醒着温泽兰,他下午都做了什么,又有什么事情没做。此时的纪从云还不知道自己说错话了,他轻挣了挣手腕,无声催促着温泽兰放开他。
“从云。”
忽然听见温泽兰的声音,纪从云抬头:“怎么……”
他的话音才落,剩余的话就全被温泽兰的吻堵上。
温泽兰难得的不温柔,肆意侵略品尝着纪从云的唇舌,不一会儿就打乱了纪从云的呼吸,迫使他不止住地攀附自己。
等唇瓣分离,纪从云喘得厉害整个人几乎都贴在温泽兰身上。他放任自己被温泽兰抱着,只是微偏着脑袋靠在温泽兰的侧肩:“你生气了。”
“是啊,很生气。”温泽兰说着又低着头,用齿尖研磨着纪从云的耳廓耳垂。
纪从云的耳朵很敏感,哪怕只是呼吸的气喷在耳朵周边都会觉得受不了,更别说温泽兰现在这样刻意地逗弄。
呼吸愈发急促,纪从云终于忍不住用手推着温泽兰的头,希望他能停止此刻的举动。然而纪从云的力气早就因为刚才的亲吻消失殆尽,此刻虽是不满的推搡,可实际效果却和欲拒还迎没什么差别。
温泽兰的吻从耳朵一路向下蔓延,一点点转移到颈侧。他能感觉到大动脉一下一下地跳动,也知道自己此刻的动作对纪从云又多危险,可方才还抗拒着的纪从云此刻却没了太大的动静,就像是将自己彻底献给了温泽兰似的。
不可否认的,温泽兰因为纪从云的顺从自心底升起一丝暴虐,但他依旧没有对这块地方施加任何力。
他呼吸急促地起身,看着纪从云脖颈上自己刚才留下的印记,用指腹抹了一下。纪从云的身上很容易留下印子,只这样一个动作,就浅浅泛着一层粉色。
见状温泽兰轻笑出声,又在纪从云的不解中低头含住了纪从云的下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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