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色相(近代现代)——寅子南

时间:2024-04-21 08:54:40  作者:寅子南
  辛宴庭冷冷应声:“在。”
  “今天这么晚啊,”秦巷声线里有种捡到便宜的感觉,沙哑的嗓音都变得欢快,“那什么时候结束,我在楼下多等你一会儿。”
  辛宴庭连眼睛都眯了起来,气的不轻。
  辛大财主接了通电话就要走人,老同学没人拦她,涂思嘉向他摆手:“下把再约啊,牌局这东西是这样的,多练练,手气就好了。”
  辛宴庭懒得说话。
  晚上十多点,嗖嗖刮着冷风,辛宴庭穿了身特经典的英式穿搭,衬衫配马甲,外头还罩了件长风衣,到脚踝。
  脸上冷的没有温度,双手插着衣兜,辛宴庭脚步缓慢,踩着发亮的皮鞋,朝秦巷走来。
  和辛宴庭的精致相较,秦巷穿得就很随意。
  运动鞋,牛仔裤,随便穿了件运动外套,一身打扮,配上这个年轻的发型,像个20出头的小伙,要不是车看着显贵,人真看不出什么名堂。
  辛宴庭上上下下将秦巷的穿搭扫了一眼,看见他风尘仆仆,头发被风吹得乱糟糟的,像办了什么事才来。
  面上火气瞬间没压住,辛老板冷脸,质问:“几点了,秦工。”
  秦巷理亏,就知道辛宴庭是要不高兴的,原本还以为今晚接不到人,好在他没走。
  他赔笑,好声好气答他的话:“10点半了快。”
  “你怎么不明天早上来接?”
  “啊,这个,”秦巷心里软乎乎的,“哪能这样啊,这也太晚了。”
  “你还知道晚。”辛老板自己拉开车门,坐了进去。
  秦巷将外套的拉链拉上,一路拉到脖子上高处,高高兴兴转到车那头,拉开车门上了车。
  车子发动。
  秦巷按下车窗,诚诚恳恳道歉:“对不起啊,一点事耽误了,紧赶慢赶的,可算赶来了,忙得忘了时间,没顾上跟你发消息,不然,早该提前告诉你的。”
  “告诉什么?告诉我,今晚你估摸着要爽约?”
  “哪里,”秦巷柔声说话,“怎么可能爽约,辛老板这样难约,再多的事都要往后推一推,今晚这顿夜宵是一定要吃的。”
  辛宴庭不信他的鬼话,靠坐在车座里,气还没消。
  “那看来今晚的事不小,看把你折腾的,来来回回的跑,没累死吧。”
  秦巷转过脸来,啼笑皆非:“太夸张了,哪能累得死,就是忙了一晚上,连口水都没喝,没顾上吃饭,现在饿得心慌。”
  辛宴庭还是不吃这套,全当他在扯谎。
  秦巷锲而不舍地道歉,解释:“真的,骗你干嘛,真没顾上吃饭,你看我这面色,饿得脸色泛白,马上低血糖了要。”
  辛宴庭轻晃着脑袋,气慢慢消了下去。
  等到了地方,秦巷领着人进小餐馆,辛宴庭是一点气也没有了,还催秦巷,停车那么规范做什么,随便停停好了,还非得对齐。
  秦巷道:“那也不能碍着人走路,还是留点空出来好。”
  两人走到店里,直到坐下,辛宴庭脱下风衣,随手放在一边,也没说一句这家店环境多不好,有多简陋的话。
  秦巷就着菜单点菜,点了四碗馄饨,三碗大的,一碗小的,辛宴庭抽过菜单,手挥了又挥,秦巷看他架势,也不知道他点了多少。
  “够了,吃不掉。”
  “来都来了,这家店有什么,都尝尝好了。”
  “你真是钱多。”
  “怎么,迟到这么久,请我吃点东西话这么多?”
  是是是。
  秦巷服软,是他钱多,这顿饭他请呢。
  两个大老爷们跟闹着玩似的,这个点了,点了七八个人分量的东西,服务员老阿姨一盆盆往上端着东西,回回端菜上来,都要盯着辛宴庭多看好几眼,看着看着,还忍不住怪笑。
  再过来时,秦巷打趣:“我这老兄是不是特上相,特俊,阿姨你看你盯得,眼睛都要掉出来了。”
  阿姨笑的止不住:“俊呢,比你之前带来的那些姑娘还要俊呢,俊得多。”
  秦巷一头黑线:“阿姨,你又跟这乱说。”
  等阿姨走了,秦巷骗辛宴庭:“我没带人来,她胡说的。”
  辛宴庭一脸看他继续演的表情。
  秦巷招架不住:“就几个,好早的事了,这阿姨就记住我了,嘴里也没个把门的。”
  “你还怪她,”辛宴庭烫着筷子,递给秦巷,“下回,你再多带几个,一整套的,凑个满汉全席。”
  “嘿。不带了,可不敢带了,以后只带我辛兄来。”秦巷顺嘴接话。
  辛宴庭平展的唇角微微上扬,很受用。
  一顿饭吃完,秦巷提议去江边河边走走,辛宴庭嫌江边人多吵闹,不太乐意去,秦巷知道他讲究,却又两句话能捏住他的命门。
  “这一身的味,不得到河边散散去,你多少年没回来了,潮白河的景色跟你走那会儿可不一样,那一栋栋楼高的,走,我带你见见世面。”
  “见什么世面。”辛宴庭觉得他说话挺逗,可架不住爱听,最后还是迈开腿,和他在河边闲逛。
 
 
第12章 说好的礼物
  潮白河边的景色硬要说变化,没怎么变,和他走之前一个样。
  就是这个点,人倒是渐渐在减少,河风一阵阵吹来,没两下,就将辛宴庭的面吹冷,头发也吹得往后散。
  秦巷双手插着上衣衣兜,微缩着肩膀,还真一栋栋给辛宴庭讲起这边上哪栋楼的历史。
  后头又从那几栋楼的园区聊到秦巷出国那些事,辛宴庭知道秦巷后来出过国,在美国读过书,还不知道他在印尼也待过一段时间,更不知道的是,他读博期间,读的竟然是双学位。
  “资料上可没显示这个,秦工有点子深藏不露。”
  辛宴庭这话听起来像玩笑又不像玩笑,一贯符合他们“英伦”人独有的阴阳小调。
  秦巷接话:“你派人查我啊。”
  辛宴庭耸肩,表示这不是很正常。
  秦巷道:“那你查的也太晚了,你要是早点查我就好了。”
  辛宴庭想起公司在研发的新品,想起会上的频频解说,又想起他那徒弟小贺,心思为之一动,问:“早点查会怎样。”
  “早点查,就早点和辛总打交道嘛,哪用得着这么累。”秦巷语气自然,“连吃个饭还要看时间,要是在一起做事,那不是天天能见面,想约你吃饭就约你吃饭,想跟你说话就能说上话,还能和你一起下班,这多好。”
  他这话不是怪罪,也不像是暗示,随意的不行,似是不经意间勾动了辛宴庭的心弦。
  他在想,这个项目进行到这里,他天天忙的不见人影,还要操心除原料以外的大小事,包括跟天娱传媒打交道,旧代言人这事的后续至今没料理完,一众新代言人,他也没一个满意的,总之,哪哪都少不了应酬。
  要是秦巷真来帮他…
  秦巷的本事他不知道,或许他也只是被吹得太高。
  又或者他这人擅长交际,没的也能吹成有的。
  算了。
  辛宴庭止住念头。
  他不喜欢将公事和个人私事掺和在一起,还是算了。
  辛宴庭在这些零零星星的想法里最后只抓住一条,语气稀松,开始质问:“和我就吃这么几顿饭,你觉得累?”
  秦巷大咧咧笑:“这还不累啊,我伺候我妈都没这么伺候的,我妈也不见得有你这么挑,你看看,这都几点了,哪回吃饭不折腾到大半夜。”
  秦巷伸出手表给他看。
  辛宴庭只注意到他这只华丽的金色手表瞧着眼熟,是他的,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到他那去了。
  手表此刻挂在他纤细虚白的腕上,看着好像有点违和。
  瞟了他一眼,辛宴庭将肩膀挺直:“那看来下次别约,你说请我吃饭的时候,可不是这话,大下午的,是谁话密的不行,这会儿话锋一改,又变成折腾人了?”
  秦巷快被他可爱死了。
  辛少爷是个有气就撒的主,从来憋不住话。
  高兴不高兴,全都能叫你知道。
  秦巷就爱惯着他脾气,越惯心里越有滋味,竟然都惯出习惯来了:“我的锅,我的锅,说错话了。”
  “我看不是说错话,是心里话。”
  秦巷往旁边的栏杆一靠,干脆也不走路了,半个手肘架在栏上,手指头下垂,转过小半个身,朝辛宴庭看。
  辛宴庭皮鞋尖抵住他的运动鞋,也停住脚,而后面朝河面,吹着冷风,等着他说话。
  秦巷突然说:“我妈养了一只猫,前阵子老是偷溜出院子,到饭点了又自动回来,前几天我妈打电话来说,她肚子看着像大了,到医院一查,你猜怎么着?”
  “怀了?”
  “还真是,也不知道混的什么种,再过两月,就要生了,能生一窝。”
  辛宴庭往他面上看:“你家猫什么品种?”
  “名贵着呢,我家这只,是猫界的大美人,三花猫,我这有照片,你要不要看。”
  说着,秦巷掏出手机翻照片给他看,一张张翻着,辛宴庭看得津津有味:“品相是不错。”
  连续看了几张,辛宴庭松开他手机:“这猫虽然混账了点,你们做家长的没管好才是主要原因,不过,这跟我刚刚怼你那话有什么关系。”
  “没关系啊。”秦巷眨眼,神情很是松快。
  辛宴庭:“……”
  秦巷只望着他笑。
  辛宴庭察觉出:“你这是在转移话题?”
  “对,”秦巷笑的更甚,“被你发现了,哈哈,那这猫还看不看了,还有好几张呢,有一张拍的最好,你看。”
  秦巷划到那张,辛宴庭低头去看,碎发吹到秦巷头上,彼此间毛发相接,呼吸贴近。
  “哪里好看?”或者说,哪里不一样,辛宴庭问。
  秦巷将这只大美人三花眼睛放大放大再放大:“你看这张里,她眼睛的形状,是不是和你一模一样。”
  辛宴庭:“……”
  在江边吹够了风,闲话扯了一堆,辛宴庭被吹的手脚冰凉,脸上的温度也发凉,催促秦巷:“好了,回去了。”
  回去,还是由着秦巷送,路上两人没怎么说话,辛宴庭像是累了,靠在座里,只拿眼看着窗外,模样安静。
  秦巷等红灯的间隙,时不时朝辛宴庭看,看他的侧脸,看他这个角度上高挺的鼻梁,怎么看怎么都满意,心里落了点什么东西,安稳的很。
  又过一个红绿灯,秦巷转面又要来看辛宴庭,辛宴庭先他一步转过了脸,抓住他视线。
  眼神里有些无奈,辛宴挑眉,意思像在说,看够了没有,能不能好好开车。
  秦巷扬唇笑,一点也没有被抓到的尴尬,面上如沐春风,和气的很。
  辛宴庭微微触动肩膀,承认他这笑是有点感染力:“方才一直没问,都这么久了,你身上那点味一点也散不去,晚上从哪里来,一股子酒精混杂的消毒水味,像从医院来一样,晚上干什么去了。”
  秦巷吃惊:“天。”
  辛宴庭撇唇,不懂他惊什么。
  秦巷腾出视线看他:“你这是狗鼻子啊,灵的不要不要的。”
  辛宴庭不置可否。
  秦巷道:“还真是从医院来,在医院待了几个小时,楼上楼下来回转,我自己是没注意,没想到这么久了,这点味道还是能被你闻出来。”
  刚见面,辛宴庭就闻出他身上的味了。
  前几次见面,他身上香得很,这回见,反而邋遢的多,那点说不清道不明的精致感也退了老些。
  辛宴庭问:“在医院干什么。”
  秦巷如实道:“害,傍晚那会儿在家刚落脚,就接到家里老太太电话,说老头晕了,绕了一大圈,去了西城,前后一忙活,给老爷子安排了住院,待到10来点,这才抽开身。”
  辛宴庭怔住,片晌,表情不自然:“老爷子没事?”
  “还得继续观察,明天我再去趟医院。”具体的,秦巷不想细说。
  辛宴庭也没接着问。
  好半晌,车往前方拐了个弯,拐进辛宴庭住处的别墅区,道路清净,两侧的路灯也变得昏黄起来,秦巷放慢了车速。
  辛宴庭说话:“家里这么大事,晚上还来什么,微信上说一声不就行了。”
  “那怎么行,”秦巷很自然道,“说了要来,肯定来,这种事怎么好失约,况且。”
  “况且什么。”
  “况且辛老板这么难约,错过了今天,还不知道要等到哪年。”
  辛宴庭挑着眼风:“今晚这顿饭吃得开心了。”
  “当然,”秦巷没什么包袱,今晚的事在他这里都不是事,他总是洒脱随性,“要是还有下次就好了,辛总,下回再见面,你觉得什么时候好。”
  饶是辛宴庭有个几秒不自在,被他两句话说的,心情也随之宽泛,他也半开起玩笑:“那不得等你家老爷子病好再说,再约吧。”
  再约就是不定的意思。
  秦巷拿腕关节拍了拍方向盘,半点没显出躁意,可辛宴庭眼风一带,觉得他像是挺无奈。
  明明这人是没什么情绪的人,可辛宴庭还是觉出他情绪来了,察觉甚微。
  察觉归察觉,辛宴庭也没再接话。
  后半截路上,直到车停在门口,辛宴庭也没说一句话。
  秦巷泊好车,解了安全带,从车上下来,在后备厢里拎出一袋子东西,里头沉甸甸的,装了不少。
  辛宴庭这时才从车里下来,反手关上车门,微靠在车边。
  就这么一个动作,差点又给秦巷迷得不行。
  秦巷拉开后车门,从里头拿出辛宴庭的大衣,连着手里这点东西,一并交给他:“诺,说好的礼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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