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柔弱omega不当替身了(近代现代)——胜半子

时间:2024-04-21 09:03:22  作者:胜半子
  “你去年都没回去吧?我一个人去的。璟禾那么喜欢你,他会难过的。”
  言和光看了他一眼,总觉得他在一语双关。
  他们读大学的时候,总会早早开始存钱,然后在特定的那一天回家去,给叶璟禾上坟。
  因为他们成绩都不错,平时和老师关系都好,请假并不困难。
  所以这么些年,雷打不动。
  除了去年。
  言和光就像是疯了一样,跟在裴景山身边。叶璟禾忌日的时候,宁星阑可能尝试着联系过他,但是他没有回去。
  现在回想起来,忽然心脏一阵绞痛,就好像自己做了什么世界上最令人深恶痛绝的事情,无法被原谅。
  “我……”他当时在想什么?
  “不用说,你我之间不用解释。”宁星阑忽然打断他,“就聊聊咱们今年什么时候回去吧?”
  叶璟禾死在十一月,溺水。
  南方的河面不会结冰,但是一样冰冷刺骨。
  言和光每次想欺骗自己时,就会被现实狠狠的打脸——叶璟禾走得很痛苦,他不想死的。
  但是言和光不会游泳。
  两人到了餐厅,宁星阑帮他拉开椅子,服务生过来和宁星阑确定菜单,言和光还沉静在自己的世界里。
  他记得自己当时就站在岸边。
  看见叶璟禾高高举起来的手臂,在夜晚的河中如此像一张旗帜。起起伏伏之间,他想下水,却听见叶璟禾用他平生最为情绪丰富的、不受控制的波动声音说道:“小和光!别下来!”
  水声哗哗。
  “好好活着!”
  起起伏伏。
  “……你自由啦!”
  言和光心神巨震,他在瞬间明白了一切。
  宁星阑此时点完菜,问道:“你怎么了?眼眶红红的?不是让你看看什么时候有时间,我确定一下航班号吗?”
  说罢,宁星阑忽然顿了一下。
  “……你、想到以前的事情啦?”
  言和光摸了一把脸,发现自己的手在颤抖,而满脸都是湿漉漉的。
  他有些上不来气,急促呼吸。
  宁星阑立刻大惊失色,上前一把搂住他的肩膀:“怎么了?怎么了?别哭,别哭,你冷静一点啊。”
  言和光浑身都在颤抖。
  那件事,他没有给任何人说过。
  世界上只有他和叶璟禾知道,但是叶璟禾死了,他本该去看他的,但是他没有去!
  言和光简直不能原谅自己。
  宁星阑哄了他好一会儿,发现并没有用,言和光浑身抖得越来越激烈,掰起下巴一看,发言和光的瞳孔都有些不聚焦了。
  宁星阑毫无办法,抬手给了他一巴掌。
  言和光的脸被打得歪到一边去,然后慢慢回神——整个餐厅的人都在偷偷看他们。
  “对、对不起。”他小声说。
  宁星阑半冷不冷地问:“清醒了?”
  言和光胸腔起伏了几下,终于缓下来,点点头说:“清醒了。”
  他现在终于想明白了一点。
  宁星阑之前怕他伤心,从来不主动提起以前的事情,甚至避之不及,在他主动说起的时候,还要打岔换话题。
  今天怎么就忽然提起来呢?
  宁星阑肯定是想跟他讲大道理,然后——劝他离开裴景山。
  宁星阑看他真的没事,坐回了自己的位置。
  言和光脸上红肿起来,眼眶也是红的,看起来可怜得很。
  宁星阑说:“对不起啊。一时心急。”
  毕竟刚才言和光那个样子,真的像是随时要抽过去了的样子。
  言和光摇摇头,忽然笑了一下。
  他的笑容有些凄然。
  宁星阑说:“不就是让你选个日子吗?难道你从今以后,真的不回去看他了?”
  言和光立刻摇头。
  要回去的,一定要回去的,去年他没有履行约定,今年一定会回去的。
  餐都上来了,宁星阑静静地看着言和光,然后下定了什么决心似的,继续说:“你还记得我们小时候吗?”
  言和光知道他一定会这么说,也明白他的目的。
  但是介于此时言和光愧疚无比,所以他不会拒绝。
  言和光点头。
  宁星阑找了个话题:“我记得有一次,我跟人家约架,叫你们来棒场子,结果只有小和光你来了。我还骂璟禾不讲义气来着。你还记得吗?”
  言和光笑了一下:“记得啊。但后来璟禾不是来了吗?”
  宁星阑就说:“他是来了,但他是带着警察一起来的,差点给我们一锅端了啊!”
  言和光莞尔,显然是想到了当时的情景。
  宁星阑说:“我还记得当时的情景,璟禾一身正气地走过来,然后非常自然地把你拉出人群,接着对警擦说‘叔叔,就是这群人打架。啊?这个Omega?他是被人胁迫来的。’他是真狠啊,大义灭亲?要不是那个警察叔叔手下留情,我现在就是一个寻衅滋事的案底。”
  言和光说:“我确实是被胁迫的啊。”
  宁星阑一拍桌子:“你是自愿的!”
  言和光若有所思:“嗯……我是自愿的。”
 
 
第18章 
  宁星阑有的没的,跟言和光扯了很多。
  言和光听着听着,就有些笑不出来了。
  这段记忆对于他来说,实在连回想起来都是酷刑折磨。
  宁星阑一个人说得口干舌燥,不得已做出了最后的努力:“我知道璟禾的死给你打击很大,但是他死的那天,你那人渣爹不也意外死了?所以也不用那么难过,说不定……都是他在帮你。”
  言和光直接愣住,然后缓缓捂住了脸。
  “怎么了?”
  宁星阑迟钝了好几年,似乎直到现在才终于顿悟一切。他浑身冒出鸡皮疙瘩。
  “……难道当时璟禾的死,不是意外?那把火是他放的?!”
  宁星阑直接站起来了。不可思议。
  言和光便开始哭,止不住。
  整个餐厅的人都在看他们,显然觉得戏很有趣,只是他们两人现在都没有功夫去理会这些。
  直到应试生走到这边来小声问他:“先生,请问有什么可以帮您的?”
  宁星阑才终于如梦初醒般摆摆手,重新坐回了座位上。
  原来是这样。
  那这么多年,言和光的状态就可以解释了。
  宁星阑早都觉得有些离谱——虽然叶璟禾是他们最好的朋友,甚至是言和光最喜欢的alpha,是言和光的初恋。
  但是过去这么多年了,就算是再念旧,也不该真的为了他一直尝试自杀。
  原来是这么回事。原来是这么回事。
  宁星阑像是坐上了一辆呼啸往回的火车,童年所有的记忆一下子全都涌了上来。
  言和光家里条件不好。
  母亲在生育了他之后就离开了村庄,再也没有出现过,父亲则是远近闻名的赌鬼。
  宁星阑对这赌鬼印象很深,但是并不记得那张脸。小时候看见他总觉得他不是个人,而是个青面獠牙的厉鬼,身形高大得仿若无法战胜。
  连一个外人都有这种印象,更别说跟他一起生活的言和光了。
  言和光基本从不提起自己的生活,同学们每每在学校里见到他的时候,他都鼻青脸肿、一瘸一拐的,衣服倒是洗得干净,但是有种很不合适的老旧。
  乡镇里孩子们的生活也好不到那里去,而且也没有受到太多良好的教育,很难怀着一颗悲悯之心,于是言和光被逐渐排除了各个小团体。
  直到叶璟禾第一眼,看见了言和光。
  如果要用文字来写,这会是一段很长、但是很温馨的治愈故事,不过结局并不令人满意。
  “怎么会这样?”宁星阑震惊。
  将心比心,如果他是言和光,他只会更加痛苦。他甚至难以想象。
  原来他之前自以为的苦口婆心的劝诫,全都是站着说话,不痛不痒。
  这让言和光怎么释怀?
  “我、我不知……”宁星阑话说一半,就意识到自己这么说是没有意义的,反而像是在狡辩,他长叹了一口气。
  宁星阑原本还有一万句劝解的话要说,还有非常多狠话要放。
  但是现在,半句都说不出来了。
  像什么“你跟在那裴景山身边,就是对叶璟禾的背叛”、“你要璟禾怎么看你,你对得起他妈”“……”等等,现在说出来,无疑会变成最尖锐的刀。
  言和光埋头痛哭。
  就在这个时候,餐厅的旋转楼梯上,走下来了几个人。
  为首的那个一身剪裁得体的西装,完美的身材包裹在布料底下,频频回头去看。
  宁星阑一抬头,发现不是冤家不聚头才是世间真理。
  这不是别人,正是拐骗走了言和光的那位,裴景山。
  言和光哭着哭着,感觉上不来气。
  宁星阑看他状态不对,上前扶住了他,几乎是半哄着搂住了他的肩膀。
  正巧此时在楼梯上的裴景山一低头,看到了这一副画面。
  裴景山只觉得自己的脑子“嗡”了一声。
  还没反应过来,言和光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他身后就有人问道:“裴总,你在看什么?”
  宁星阑抱着人抬头,一眯眼睛,就看见裴景山身后跟着下来的一个Omega。
  这个Omega穿着很随意,身上不见任何品牌,但是看人的时候微微抬着下巴,是一种很习惯如此的居高临下。
  不过他的傲慢并不会令人反感,反而会因此生出一种,想要靠近却不敢生出任何旖旎之心的冷然。
  当然最主要的,是他那张脸。
  宁星阑眯着眼睛。
  那是一张,跟言和光无比相似的脸。
  裴景山似乎才回神,对白柯说:“没什么。”
  但这场景,明显不像是没什么的样子。特别是楼下那个抱着人的alpha,如果目光能化成实质,估计早都把裴景山直接戳死了。
  白柯轻飘飘的目光在几个人身上扫过,没做什么停留,最终多看了一眼言和光——虽然被宁星阑抱得很好,只能看见半张侧脸。
  裴景山身边的几个人都有些尴尬,但他们是人精,立刻上来隔绝了视线,招呼着说什么还有节目,开始往外走。
  宁星阑冷笑着说:“裴总,别来无恙啊。”
  言和光恍恍惚惚间听到这个名字,一抬头,先看见裴景山,然后立刻看见他身后的白柯。
  甚至,他多看了白柯一会儿。
  跟他想象中的不一样,白柯和他原来除了这张脸,真的哪里都不一样。
  白柯虽然是个Omega,但是站在alpha的人群里,也一点不落下风,甚至隐隐被所有人簇拥在中间,冷着一张脸,轻飘飘地打量他,目光没什么重量,却仿佛重愈千斤。
  裴景山说白柯从来不哭的,他信了。
  因为言和光怎么也想象不到,这副神情的人也会哭出来的样子——分明和他长得这么像,他却连人家的一根头发丝都比不上。
  裴景山的脸色很不好看,似乎额角的青筋都在跳动。
  白柯看见言和光的脸,似笑非笑地看向裴景山。
  裴景山立刻解释说:“我跟他只是玩玩。”
  他摊开手,表情似乎有些玩世不恭的耍赖。
  “他太喜欢我了,而我太喜欢你了。你懂我的吧?现在你回来了,我立刻叫他滚。”
  裴景山似乎为了证明自己所言非虚,立刻对一个人挥了挥手。
  陈思立刻往前走,同时心里痛骂傻|逼老板。妈的,干活也不说个指令,他又不是太监,还得天天揣摩圣意。
  言和光听见那些话,简直遍体生寒。
  宁星阑脾气大,立刻不高兴了,说:“姓裴的,你他妈……”
  陈思立刻挡在宁星阑的面前。
  宁星阑脾气大,他老板的脾气更大,两个人再多对一个眼神,都有打起来的可能性。
  妈的,他一个打工人命真的很苦。
  谁料,陈思拦住了宁星阑,却没有挡住言和光,他从另一边绕过去,直接奔着裴景山去了。
  言和光两个眼睛红得跟兔子一样,刚刚哭得都肿了起来,袖口、头发都有些湿润,狼狈不堪。
  他走到裴景山面前,一句话也不说。
  反而是裴景山率先急了,看了一眼面色冷淡的白柯,然后对言和光说:“我让你滚,你没听见吗?”
  言和光抿了抿唇。
  从他这个方向,能够看到白柯。言和光和他并不相熟,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居然从他的目光里看出来了一种很深切的“悲悯”。
  对,就是悲悯。
  周围的所有人都在看着他们,再等待他们的下一个动作,其表情,大概跟在电影院里看院线大片一样。
  裴景山从小到大,什么时候经历过这种场面?当即觉得自己的面子掉了一地。
  言和光抹了一把自己的眼泪。
  看见这张脸,就好像是看见叶璟禾。
  是的,他从来不怨恨裴景山,因为他们都是一样的可怜人。
  而唯一不同的是,裴景山的白柯还活在世上,而他的叶璟禾却永远离开了。
  实在是令人嫉妒。
  言和光看着裴景山,仿佛又陷入了久远的回忆。
  裴景山不知道自己怎么了,看见言和光这种平静而悲伤的表情,好像被人照着脸用力抽了一巴掌,前几十年的脸都被丢尽了,心脏也跟着一抽一抽的。
  裴景山再控制不住,总觉得天旋地转,整个世界都在与他为敌。
  他直接一拳打在了言和光的脸上!
  这一下子,就好像是什么信号,一下子点燃了现场的所有人,他们一起闹哄哄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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