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照用魔力化去酒意,叹:这醉得突然,昨晚都来不及化去醉意就……嗯?等等,我昨晚做什么了?
【就是把人家抱在怀里这样那样。】
元照:不对不对,我就是撕了人家衣服,然后安稳地睡了一晚上。
【我可不信,就凭我看到的,可不止好兄弟。】
元照不再搭理小青,沉思半晌,开口对孔在矜道:“昨晚与今早之事,非我本意。”
孔在矜心一沉,嘴里发涩,说不出话。元照又是纠结半晌,开口:“以后遇到这种事情,只要对方不是你喜欢的人,都不可逆来顺受,要学会推开。”
孔在矜嘴角一僵。
“就算我是你师尊,你也不能怕得罪我,就……就强迫自己同醉后的我胡闹。”元照说到一半,看见徒弟肩上的裸露之肤,觉得十分扎眼,于是从储物袋里拿出一件本是要作徒弟生辰礼物的衣裳递给神色怪异的孔在矜,“你我昨晚与今早之事,已然违背师徒伦理。”
“没有强迫。”他无声道。
元照见他嘴皮子一张一合却不闻其声,问:“什么?”
孔在矜勉强使自己冷静:“没什么。”
元照却是错以为徒弟过不去那道坎,又道:“此事,是我对不住你,你若很介意,我……我也不知道能做些什么。这样罢,作为歉礼,你想要什么?”
“在矜没有什么想要的。”他想要的,从来不是魔君的歉礼。
“你可日后再提,我不会忘记答应好的歉礼的。”元照下床整理好衣裳,“今日是你挑选首位奖励的日子,还不出发?”
“师尊不同我一起去?”
“有急事要回魔界。”
“师尊上次也是让苏长老如此转告孔谨的。”
元照听懂孔在矜的潜台词,体会到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滋味,道:“这次是真的。”
“那师尊需要多久,今晚我能见到师尊吗?”
“这事没有半年解决不了。”元照以为自己又听懂了徒弟的潜台词,“我已经吩咐好人待你领奖后护送你回魔界了,不用担心因为不认路回不了魔界。”
孔在矜垂下眼睑:“听师尊安排。”
见便宜徒弟一副小委屈的模样,元照无端地生了恻隐之心:“罢了,我送你去领奖再处理事情。”
选手进域内宝库挑选奖励的过程观众看不到,是故今日的观众席极其冷清。元照坐在观战台上,百般聊赖地边等孔在矜出域,边吩咐人收拾宅子,准备回魔界。
第38章 魔君:又没忍住
【恭喜魔君完成第二个任务!执念减少百分之十五!】
元照:“辛辛苦苦,才减少百分之十五。现在,我还剩下百分之六十五的执念,任重道远啊。”
【请宿主领下一个任务!执念第三个任务:取雪梅剑,任务奖励减少执念百分之十五!】
元照发觉自己自从来到这个世界后就没几天不想骂娘:“说得轻巧,你也不看看原主取雪梅成了什么样?这般困难的任务,才减少百分之十五的执念。”
【唉唉唉,别激动啊,原主这不是没料到昆仑用不了修为才被打成那样的嘛,你又能和七八只凤凰打,又知道世界走向,肯定比原主混得更好!】
元照:中了凤凰心火要去取槃莲,又要去给凤凰们送礼请他们收回心火,还要闭关修炼增强修为保证自己不英年早逝。
【……】那你现在还有时间陪徒弟回魔界哦。
“师尊,你不是有事吗?”
“一会工夫,不算耽误事。”元照将他放在他屋子前的院子里,准备去医师殿拿新的伤药。
“师尊要去哪忙?”
“孔雀领地。”
“那,那能带上我吗?”
“想家了?”元照挑眉,“也不是不行,但是你要安分点。”他有以后将孔雀领地交给孔在矜的打算,刚好带着孔在矜过去熟悉熟悉。
这能让孔在矜顺理成章地远离自己的同时,还能使他统领下的孔雀领地心向魔界,可谓一石二鸟。所以带徒弟过去也合乎情理。
“在矜听师尊的话。”他眼底的喜色显而易见。
元照:“这么高兴?”果然是思乡了。
一旁的侍女传话:“苏长老传话,还请魔君再等三天。”
元照:“知道了,退下。”这伤药还没炼好啊。他转向徒弟:“再有三天才可出发,你的比赛打得很漂亮,特别是最后一战,可谓是震慑人心。你也累了,好生歇息几天再上课。”
“师尊觉得,我打得不错?”孔在矜才不想歇息。
“我都忘了你还有种族天赋可用,没有训练你运用它,但你却把这个技能用得很漂亮。”元照点头,“很不错。”
“漂亮?”孔在矜听他连说两次“漂亮”,瞬间不自然,“师尊是觉得我的尾羽,漂亮?”
“你打得很漂亮,孔雀开屏也很漂亮。大家都被你的尾羽给惊艳到了。”元照对于美景不吝惜赞赏,“那是我见过的,最华美的孔雀开屏。”哪怕是喜欢简约风格的元照,见到那般华丽的羽屏,也拍案叫绝。
孔在矜不听还好,这一听,整个人倏忽原地转了半圈背对元照,在元照疑惑的眼神中又倏地转了回来,抬头与他对视却又匆匆撇开视线,再次转身背对他。
元照看他转来转去,更加疑惑,问:“……我说错话了?你的尾羽本就极其好看,不是么?”
孔在矜脸彻彻底底烧起来了,滚烫滚烫的,一时半会站在原地背对师尊,全然不知所措。
元照见他这般奇怪,疑惑至极:“在矜?”孔在矜听他这么一喊,打了个狠激灵,五步并三步跑进自己的屋子里,“砰”地一声,用力合上门!
元照:“……发生了什么?”
【……可能是人家的尾羽是用来震慑敌人的,而你却夸好看,打击到了人家?】
元照:“那我是不是要夸他——你尾羽好恐怖?”
【可能。】
元照:“……这夸孔雀,还挺讲究。”
第二日清晨,元照便忙于打点出行,故孔在矜一上午下来都没看见他的身影,只能到青抒院内看医书。橘楼好些时候没见到孔在矜,怎会让他安稳看医书:“在矜出门好些日子,可有什么收获?”
孔在矜无奈地望了眼被她夺走的医书:“橘楼姐姐,能让我看完那页吗?”
她瞄了眼医书的内容:“你怎的就尽跟青抒学医了,我教你的阵图你是不是就不背了?”孔在矜乖巧:“有背的。”
青抒走过来,把医书从橘楼手里抽出来,目光扫过:“净神子,可治心魔。近日道心不稳?”
“并无。”他下意识地按住偷藏一粒净神子的地方。青抒随意地翻了翻这本医书:“净神子治心魔效果极佳,是以断情绝欲治心魔,正所谓无情无欲便无心魔。”
橘楼虽打了个哈欠,却很有兴致:“这净神子,听着就适合清心寡欲、心向菩提的僧人。”
青抒见她犯困,把医书还给孔在矜,抱起橘楼回内屋:“进去睡。”
橘楼在青抒怀里寻了个舒服的位置,还不忘再说一句:“要是和谁在一起就吃这药,定是对那人有非分之想,不吃药就控制不住自己的感情的那种非分之想……”
孔在矜手中的医书掉在地板上,一声响没吵到已经熟睡的橘楼,青抒意味深长地回头看了眼孔雀:“身上净神子药味极重的,桃源殿内便有一人。”
转眼即是第三日,他被橘楼抓着考查了阵法连连出错后,橘楼气得不行:“你这脑瓜子想的全是魔君呢?”孔在矜早意识到自己状态不对,但总是忍不住想师尊和净神子,这会被橘楼指着鼻子怒骂,无话可说。
橘楼看着这不争气的,一时忘了那两人最大的隔阂——魔君的记忆,冲动道:“喜欢去说不就是了吗!”
孔在矜闷闷道:“我说不出口,而且,师尊失忆后,对女子兴趣有加。”
橘楼假装往地上啐了口唾沫,佯装出说服力十足的模样:“呸!他要真喜欢女子,也不至于从未临幸过殿内的美人!”
孔在矜瞪大了眼睛:“从未?”
橘楼抱臂,带点小自豪道:“对啊,要姐姐我说啊,这魔君根本不喜欢女子。”她越说越得意:“我就是暗中知道这点,才和青抒来蹭吃蹭喝的。怎样,我俩机不机智?”
她本就肯定魔君的性取向男,可在上次魔君说喜欢女子后,略微不确定,可是在暗中观察魔君和孔在矜的日常后,什么不敢肯定,全化为烟灰随风散了。
他的耳根子发红:“真的?”师尊从未临幸过女子,反而、反而和他……!
橘楼见孔在矜被说动了,又添了把火:“青抒说了,净神子每月服用一次,可保一月平心静气,但是要切断七情六欲,便得日日服用。魔君可是每天都吃净神子的?”
孔在矜手指蜷缩,半晌才答:“没错。”师尊哪里是日日服用的程度,他分明是把断情绝欲的药当做糖豆吃。
橘楼拊掌叹道:“这便对了!明摆着的,无论是失忆前还是失忆后,魔君就是喜欢我家在矜弟弟,只是如今不敢承认罢。”她见他脸不争气的通红,嬉笑一声:“想当年,某位青医师也是口不应心,后来还不是在我告白后,别别扭扭地,终于承认喜欢我。”
青抒面皮子薄,一听话题发展不对劲,便把说的正兴起的橘楼拉走。
梅花开放季节已过,可魔君殿内的两株梅,一株花期较长,一株终年不败,皆是美好之物。皓月映白梅,光华柔水,藻荇斜影。
“孔在矜?”
“师尊。”
元照:“还没休息?”
“师尊这么晚回来,是很忙吗?”
“臣子要应付,折子要批阅,魔君哪有不忙的理?”元照暗叹,特别是自己堆积了很多政务之后。他有点累,问孔在矜:“这个点了,有事?”
“师尊,我……”对啊,他怎么忽略了师尊是高高在上的魔君,而自己仅仅是孔雀一族中的小妖怪。孔在矜背在身后的手紧攥成拳。
“对了,今日是你生辰,我给忙忘了。”元照终于在小青的提醒下强行想起此事,道:“平安喜乐。夜已深,就不惊动厨房做些什么庆祝,委屈你了。”
孔在矜也这才想起来自己的生辰,看向魔君的眼神有了光华:“不委屈的,师尊能记得在矜的生辰,我就很开心了。”
早晨没有看到熟悉的人,元照还愣了半晌,想起自己不久前不让徒弟随意进出自己房间的事,道:“还算听话。”
他洗漱好,刚开门,便见绒绒的春日暖煦洒落于孔在矜雪发间,雪发主人半倚在他门前的阑干看书,白润的指尖正掂着书页,修长的腿伸直,白云纹靴勾勒出小腿流畅的线条。他一时竟是没移开视线。
孔在矜听到动静,笑吟吟地抬头端详他:“师尊。”
元照听到他声音,感觉心里痒痒的:“嗯,吃完早饭便出发吧。”昨晚偷偷去了厨房,导致今早有些糊涂忘记吃药了。
孔在矜坐下,静默地看着侍女端上的那碗面,在元照的提醒下才动了筷子:“谢谢。”
元照不以为意:“厨房在那,对我说有什么用。”
魔君的下属已经打点好住处,信使也将魔君的亲笔信送至药阁,商量后,药阁同意三月后和魔君会面。元照带着一队人马,舟车劳顿,来到孔雀领地的主城——五色城后,便见到了游街示威。
不青,是魔君暗卫里的首领,不青的弟弟不泊,虽说是魔君的近身侍卫的首领,可魔君身边总是无架可打,所以只能跟在魔君身边处理芝麻琐事。比如这会儿,他就被魔君派去打探游街的消息了。
不泊打听回来道:“这游街已持续三天。是因为封主颁布了将白色种族武力驱逐出孔雀领地的新法令,此举激怒了封主针对的白孔雀和其他在孔雀领地安居的白色种族。”
“怪不得刚有侍卫和白孔雀起冲突。”元照略作思索,“孔箐胡乱作为,对我们有利。静观其变罢。”百姓要推翻孔箐,他便推波助澜,将孔在衿推上百姓的领袖之位。
元照遣退不泊,将自己的计划同孔在矜细细说了一遍。
孔在矜听后惊讶:“师尊想让在矜成为封主?”
“对。”
“可、可我是白孔雀。”白孔雀在孔雀一族极为低贱。
“你也是魔君之徒。”
孔在矜不由得蜷缩手指,心里发暖。
“我可不觉得白孔雀哪里卑微了。”元照道,“孔雀一族畸形的统治理念一定会出问题,不是出现在孔箐身上就是别的族长身上。现在白色种族都在反抗,但是他们缺少一个领袖,我希望那个领袖是你。”
孔在矜点头:“我会做好师尊期望中的领袖的。”
五色宫内。
孔箐把上好的狼毫笔狠狠摔在地上:“他们怎么敢继续游-行示威!”
底下的人都颤颤巍巍地跪下,抖若筛糠。
“侍卫,侍卫都是做什么用的!怎么连几个白麻子都赶不走?!”孔箐怒火攻心,气得将桌子整张掀起。
底下的人胆战心惊,生怕自己今日再也回不了家。
“为什么没人说话?我养你们这些废物就是这个时候来碍我眼的?杀!都给我杀了!”
“封主息怒啊!”群臣苦苦哀求。一只蓝孔雀着实受不了,硬着头皮道:“如今万目睚眦,侍卫们力不从心啊!”这白色种族的范围太广,白猫、白犬……这封主一下子都得罪了个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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